美女上司的讚美

我醞釀着如何用手機跟白姐聯繫今晚一起去吃個飯,或者直接到她的部門,約她?估計她真有什麼好聽的話告訴我呢?帶來一些不幸的好消息,譬如她和她前夫玩假的,她給前夫機會,她前夫明顯不合格,我又可以做替補?譬如說她真愛我,對其他男人沒了盼頭?

拿着筆放嘴裡咬啊咬的,該怎麼約她呢?約她了去哪個地方好點呢?

恩,決定了,給她發短信!

短信摁了幾個字後,又陷入沉思中,就說今晚沒應酬麼?還在冥想之中,有人敲我辦公室的門,我擡頭看這個不識趣的人是哪個欠扁的,何可對我笑了一下,給世界燦爛的,當然陽光是最大功勞,不過,女孩子的微笑一點也不比陽光遜色。

“小洛經理,去開會了。”何可溫婉的說道,真像那些東洋片中的清純。花姑娘滴,喲西喲西。假如我們也是一部片子,我多希望我是片中長相猥瑣下流噁心的那些男主角。

我看着手上未發完的短信,說道:“開什麼會啊?”

“上次我來發通知單,你沒看麼?”

我回過神來:“咦。你叫我小洛經理?誰跟你說的。”

“你管誰跟說吶。上次我發給你的通知單,就是要你準備演講稿,在一下的會上演講。”

“啊?”什麼啊!那通知單,我根本看都沒看,什麼演講稿,我更是沒準備過。“何可。什麼什麼演講稿?”

“你剛剛上任,就成功做了幾單比較大的業務,林總想把你的事蹟當成一個教材來。”

我打斷何可的話:“我?林總想把我當成教材?把我當成標本算了。”

“哎呀,小洛經理,各個部門的領導都到齊了,就是因爲你沒到,林總監才讓我過來叫你,你快點過去吧!”何可急了。

我更是急,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跟着何可進了會議室,林魔女斜眼看着我:“你這架子,比我還。何可!給我扣!按遲到三次來扣!”

我自認衰命了,遲到三次來扣,第一次一百,第二次兩百,第三次三百,以此類推,這個月的全勤獎也沒有了,還會扣分,影響到年終獎的。年終獎按操行分來計算的。

最關鍵的是,我現在根本啥演講稿也沒有。

我坐了下來,鬱悶着,演講稿,演講什麼啊?什麼主題的?激勵的?還是成功案例?或者是心得體會?亦或者是新官上任的報告?

都怪自己,那天把通知單拿到手後,看也不看,就塞進辦公桌抽屜裡,現在那個通知單都去向不明了。

不過不要緊,看最先站起來的那些人,都講些什麼,咱就。照馬畫驢就是。

東張西望了幾下後,發現你們爲什麼都看着俺呢?莫非今天我很帥?

這麼一想,就端坐起來,兩手把領帶衣服弄整齊。

林魔女問我道:“你幹嘛呢?叫你發言啊!”

“發言,對對對。”

“演講稿呢?”林魔女大聲質問道。

“演講稿?”我眼珠提溜提溜的轉,該咋說呢?

林魔女以爲我把演講稿擱辦公室了,罵道:“去拿啊!在座的領導們都要等你演講呢!”

我想到剛纔何可對我說的話。‘你剛剛上任,就成功做了幾單比較大的業務,林總想把你的事蹟當成一個教材來。’

挺直了腰桿,乾咳了兩聲,我要發言了:“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食堂會在下班後半個小時開飯,據我研究,那些好吃的菜會在五分鐘之內就被搞完。爲了不佔用大家去搶好菜的時間,我長話短說了。爲什麼我一上任馬上就成功做了幾單比較大的業務呢?我只有一個訣竅:掙賣白菜的錢,操着賣白粉的心。我的話講完了,謝謝大家。”

辦公室靜謐了一分鐘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就像印度著名基督教教徒德梅利奧說的:當你不經意地做事的時候,你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不經意間,我也成了公司裡其中一個焦點,那個策劃書的成功並不只是偶然,他們這些高級人物都認識了我,這對我將來的路上,大有幫助。

林魔女點點頭:“挺認真的,不錯。下一個。”林魔女很少讚揚人的,這句讚美,給我加了不少分。

一直琢磨着要發短信的,拿着手機摁呀摁的,散會後,給林魔女叫住了:“你幹嘛呢?給我留下來!”

領導們都散會去食堂拼搏了,偏偏把我留了下來,我嘟囔道:“怎麼了?”

“在我主持的會議上,我沒見過有誰那麼囂張,敢開小差?”

“林總,你會不會。有點小題大作,我可能在和客戶溝通溝通關係呢。”

“是嗎?在想白潔吧?”

我盯着她眼睛看,我看我是不是能從她眼睛裡看出她在想什麼,爲什麼我想什麼她又能看得出來?

“關你什麼事啊,我去尋樂了,你剛纔都扣了我工資,沒必要做的那麼絕,老是扣人工資吧?”私事你也管,公事你也管?

“你敢把我拉進黑名單?”

說到這個我比你還不爽:“你那什麼教養?人家沒空的時候,就搞窗口抖動,視頻轟炸!美女就可以不講理了?”

“我是想提醒你,演講稿寫了沒有。哪知你真的沒寫啊,讓你來演講,你就用那句話,什麼賣白菜的來敷衍我?”

“這個。這個。那你早點開會嘛,等要下班了纔開會,那我餓了,不想說不行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我今晚繼續去喝酒。對了,那晚你不仗義啊,點了那麼多東西,一走了之?”

“這就是你們窮人和我們的區別,除了想玩還是想玩。”林夕冷笑道。

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啊,那個林總啊,你奮鬥的最終目標是什麼啊?”

她沒回答我。

我繼續說道:“我奮鬥的目標,最最重要的一條,是給我家人過得更好。第二條,享受。既然奮鬥的最終目的是爲了享受,那爲何不就在奮鬥中去尋找享受?像你這樣的,有這麼多錢,以後你上了天堂,難道會有人燒給你?”

她點點頭:“你道理倒是挺多的啊。既然奮鬥的最終目的是爲了享受,那爲何不就在奮鬥中去尋找享受。”

“那是啊。像你這樣的,身家過億了,你還猛着奮鬥拼搏,掙錢掙錢,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像萬科董事長王石那樣的人,我就欣賞了,又會掙錢又會玩,活得極其瀟灑。劉心武說:不要指望,麻雀會飛得很高。高處的天空,那是鷹的領地。麻雀如果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它照樣會過得很幸福!這句話我很喜歡,也許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像你一樣掙上億,畢竟這個世界的窮人永遠比富人多,但我們窮人擁有的幸福並不見得比你們富人少,最起碼我是這樣認爲。”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話不在多,有用就行。

她還在揣摩她自己變態的人生爲何過得那麼壓抑時,我悄悄的撤了。

把那條會議上沒打完的短信打完了,給白潔發了過去。

沒過兩分鐘,她的電話就來了:“殷然,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好吧,現在就去。”

噠噠噠跑進自己部門辦公室,跟辦公室的小美女拿了個鏡子,看了看,恩,沒有異樣,上!

吃飯,這是個需要好好研究的動態詞,吃飯的科學發展觀:吃自家以素爲主;吃朋友以鮮爲主;吃老闆以精爲主;吃公家以貴爲主;吃小蜜以奶爲主。常與領導吃飯,升官是遲早的事;常與大款吃飯,發財是遲早的事;常與情人吃飯,腎虛是遲早的事;常與異性吃飯,睡覺是遲早的事。由此得出結論是:想幹什麼的時候先吃飯。這就是爲什麼大家一見面就問:“你吃了嗎?”的緣故。

最喜歡那兩句,常與領導吃飯,升官是遲早的事,那我常常與林魔女一起吃飯,那不就。嘿嘿嘿,升官發財。如果與某個異性一起吃飯,睡覺。是遲早的事。白潔,我們天天去吃飯吧。

把哈弗開出公司門口,端坐駕駛座期待着白潔女士的閃亮走到我這兒來。這種激動的心情,不亞於一箇中五百萬彩票的彩民等支票發到手上的興奮感覺。

白潔優雅的走出來了,狹長的臉型上高聳起筆直的鼻樑,迷人的嘴脣微微翻露粉紅的薄膜,杏核似的眼睛、細長的眉毛,瀑布般的長髮波浪飄逸、欣長脖頸引申着女性的線條美。人們總要把漂亮的女人歸結爲白皙的皮膚,然而性感的女人形體則主要是圖案美的線條。

我給她開了車門,她給我一個微笑,但是白姐的笑,永遠遮掩不了她原本的那份耐人尋味的落寞哀愁,這對男人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吸引。

“等很久了吧?”她把包放好後問道。

李靖對我說,一個人漂泊在外,無論你有多弱或多強,一定要有‘四個擁有’:一定要擁有真正相愛的人,擁有知心的朋友,擁有向上的事業,擁有溫暖的住所。

我就差一個。真正相愛的,不然就完美了。

“去哪吃呢?”白潔問道。

若是以前,我會唯唯諾諾的說隨你便,現在,我直接開往某個我喜歡的餐廳。

“新車?”白潔看了看後說道。

“對。”

“看你春風滿面,就要一飛沖天了。”

“買這個車,還欠人家一大半的錢,哪算一飛沖天了。最近工作怎麼樣?”

“我的工作。客服部的工作就是那樣了,沒有挑戰,風平浪靜,適合我。像你這樣富有激情的年輕小夥,就適合你們銷售的。”

恩,對,我的確是個富有激情的小夥,特別是看着你的身體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考了駕駛證?”

“我沒駕駛證啊,就是還沒去報名,反正。交警也很少查這類新車。”其實我是直接給駕校錢買的,但辦證總要等兩三個月吧。

“白姐,最近,一個人過麼?”我裝着無所謂的問道。

她擡起頭來,笑着說道:“一個人多好,可以學會很多東西。學會孤獨,沒有誰會把你當寶護着,世界總是孤單的。學會堅強,其實一個人也可以活得漂亮,自己笑給自己看,自己哭給自己聽,學會忍耐,該閉嘴就閉嘴,該沉默就沉默。你也該學會這些。”

紅燈,我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着,思索了好久,問道:“白姐,聽說你們,準備復婚了?”

我偷瞄着她臉上有沒有掛着幸福的表情,通常,女人是個愛騙人的動物,想要從她話裡知道她在心裡在想什麼,那就大錯特錯了,看錶情眼神,就知道了。

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她先是微微低下了頭,接着又看了看窗外:“還不知道。”

眼神中,透着迷茫,還有無奈。

這真是一個不幸的好消息,我幸災樂禍嗎?當然不是,我實在尋求戰機。

下班時間,人流量大,車流量更大,在這樣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些車依舊橫行無忌,有縫隙就鑽,見黃燈就搶。一直到我現在買車了之後,我才知道世界上最牛bi的司機,不是漢密爾頓也不是舒馬赫,更不是萊科寧,是城市公交車司機和出租車司機,那架勢,一踏油門橫衝直撞,俺們見了遠遠就躲着他們讓他們先過。

公交車司機和出租車司機,司機中的戰鬥機,哦也!

進度越來越慢,不過我倒是不急,能與心愛的女人在座駕上閒聊,也是一種幸福。

“怎麼這麼慢呢?爲什麼這麼慢呢?爲什麼城管只收保護費不修路呢?爲什麼呢?”我爲了打破尷尬的僵局,打開音樂後無聊的沒話找話。

“你總是這麼浮躁。”白潔輕輕說道,言語中透着絲絲哀怨。

我馬上聯想到了與莎織的這個事,說道:“我不是浮躁輕浮,我去莎織那兒,有原因。”可一直到現在我能找出什麼結果來欲蓋彌彰。

白潔看着我:“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痛處。殷然,那個女孩,能讓你和你家人都過得更好,你出來漂泊辛辛苦苦的目的是什麼?那時候你說是爲了讓你家人過得更好,不是嗎?現在有人能幫你實現這個夢想,我覺得,你應該珍惜纔對。”

我豁然開朗!爲什麼白潔知道我住莎織那兒,一定是莎織跟她談過了什麼!“莎織和你說了什麼?”

“那時你受傷,還在暈厥中,她就已經來看了你好多次,見我就要了我手機號碼,她很忙,就想等你醒來了讓我告訴她。但你一直沒醒,她就一直打電話問你醒了嗎?後來,她說她找到一個對治療燒傷很有效的一個醫院。之後她跟我談起你家庭,說曾經幫過你的家庭。我那時候沒有想到過要放棄,女人都一樣,一樣有佔有慾,你愛我我知道,我也希望找一個深愛我的男人過日子,我也害怕孤獨冷清。我甚至希望你不要跟她去那個醫院。你去了,你還。住進她家裡。我一直都在給你機會,可是你又如何對我?”

“我和她,你選擇了那邊,我也沒怪你,她可以讓你的世界過得更美好,她。”

我打斷了白潔的話:“你就一直忍着?你一直忍到我自己跟你說嗎?”

“對,我處心積慮,我一直忍着,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最後醞釀着跟你來一次大吵。”白潔像是受了更大的委屈,聲音更加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