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第一,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剛纔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給我畫的一個大餅,我想,如此誘人的禮物,恐怕你不會白白送給我吧。”
“當然。”我淡淡一笑。
“第二,也就是你和我女兒之間的感情問題。按照你自己的說法,你似乎對嵐嵐本人並沒有很深的。”說道這裡,管博頓了一下,似乎想找到一個更合適的詞語:“感情!”
我平靜地聽他說完,然後假裝思考了一下,微笑回答:“好的,那我就明確地告訴您,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只有兩個字。地位!”
我的目光立刻變得非常冷峻,我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李正堂雖然看似給了我一個表演的舞臺,但在這個舞臺我只不過是一個木偶。他根本沒把我當成夥伴,而是當作一個傀儡!我選擇和你合作,是希望能和你成爲平等的夥伴關係!合作者!partner!至於您提到的第二個問題,恰恰正可以給我帶來我想要的。如果我成了您的女婿,那麼我就成爲了管氏家族的一份子,我想,今後我的發展一定會比在李正堂手下當一個助理而輝煌得多。”
管博笑了,我明白到他已經被我說服了,但是他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憑什麼認爲你有資格成爲我管博的女婿?”
“說到資格的話我有兩點。”我毫不畏懼的盯着他的眼睛,果斷地說道:“第一,我可以給你帶來奧德公司!這點單憑你自己是很難完成的,但是有了我的幫助你的成功率就大提高了!第二,。”雖然我已經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我的呼吸仍然禁不住變得有些急促:“第二,就是我自己!我堅信我是有這個資格的!坦率說,您現在是在購買一支將來肯定會升值的潛力股!”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並不是很愛我的女兒了?”
我突然毫無徵兆地大笑起來,然後站起身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管博,緩緩道:“您是跟我說愛情麼?愛情是什麼?在我來看就是一份籌碼。這世界上的任何物品都可以當成籌碼!唯一的區別就是,價格的高低不同而已。”我這話一出,管博的眼睛裡立刻爆射出異樣的光彩,其中明顯的帶有幾分讚賞的意味。我放低聲音繼續說道:“至於我對嵐嵐的愛,我只能說我很愛她,我必須愛她。爲了我自己,我不能不愛她!”
我吐了一口氣,看着管博,淺笑道:“不知道我的答案您滿意麼?”
上帝啊,我自己都覺得此刻我臉上的微笑是那麼卑鄙無恥!
管博表情嚴肅看着我,他的眼睛裡漸漸露出了笑意,然後他臉上的肌肉慢慢地放鬆,直到最後,綻放出一個燦爛地微笑。
他忽然站起身來,用一種十分誠懇的姿態對我伸出手:“我可以坦然地告訴你一件事情,楊洛先生。”
“什麼?”我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管博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這次你賭贏了,你做出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他的話語漸漸變的輕快,是那種商人們在談判達成一致後的那種輕快的腔調:“我相信,你的這個正確的選擇,一定會爲你帶來巨大的利益。我個人認爲,你這次投資非常正確。”
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堅定的說:“同樣的,我認爲,您的這次投資也一定是物有所值。不,應該是物超所值!”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我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將來如果不當騙子了,一定去好萊塢發展,拿奧斯卡獎還不是手到擒來,玩着就拿到手了!
第二件事情是,我摸着剛纔被管博打了一耳光的那半邊臉,到現在還他媽**辣的疼,心想這個老混蛋手上的勁真他媽大,他不會練過功夫吧?
我從靖邊機場口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看兩眼身後的這個傢伙,禁不住搖頭苦笑。你可以想象一下,我這個人身後卻跟着一個黑人保鏢,走在國內大街上,這種畫面是多麼的怪異。
管博帶着林嵐回了美國,他說他要抓緊時間做點準備工作,包括制定後續計劃以及準備資金,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要勸說董事會通過這個計劃。
這段時間沒我的事,因此我就回國休息了,其實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去美國,不過我拒絕了。我之所以提出回國休息,是因爲這幾天留在管博的身邊,讓我感到身心具疲。我深刻地體會到,一個人一天到晚都在演戲,確實是一種折磨。生平第一次,我有些佩服那些職業演員了。
順便說一句,我回國之前,管博曾經問我:“你打算怎麼去處理自己和你國內的女朋友的關係?”我想了一想,反問他:“管先生,冒昧地問一句,您除了現任的太太以外,在外面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了麼?”
管博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也笑了:“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只要她影響不到我們的事業和家族利益,我不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衝突。”
當時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居然和一個即將成爲我的岳父的人,開誠佈公地討論起了我和其他的情人的事。
可最終事實證明我這麼做沒錯。假如我很虛僞的對管博表示我會忠於林嵐忠於愛情,絕對不和別的女人再有來往,那這個老傢伙不懷疑我纔怪呢!
反正我一開始就把自己扮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混蛋的樣子,管博也是一個這種類型的混蛋。
所以乾脆就明着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反正他也知道我不是爲了愛情而和他女兒在一起,他注重的是我能帶給他的利益,而不是什麼狗屁忠貞。
但是他仍然堅持讓丹尼爾。那個黑人保鏢。跟在我身邊,名義上說是爲了保護我,其實就是監視我。我沒有反對,我也不能反對。
我看着天上的一閃一閃的星斗,怎麼想都覺得這段時間跟做夢似的。三個月前我帶着十萬北上去找李正堂,現在我回到了靖邊,卻徹底變了,光是一塊手錶就價值近四十萬。
機場外有一輛車等着接我們,這是我回國之前給一家汽車租賃公司打電話預定好的。本來這家汽車租賃公司沒有接客人這項服務,但是在我提高了百分之五十的價格後,他們立馬就答應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住進了波薩特酒店後,我倒頭便睡,因爲時差沒倒過來,我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兩點多才醒過來。
簡單地梳洗了一下,連飯都顧不上吃,我第一時間打開了手提電腦,上網查詢了一下奧德公司的股票價格,已經從原來的15塊8跌到了14塊7。李正堂這個老傢伙還真的下了本錢,不釣到管博這個老狐狸誓不罷休。歐洲一些財經新聞都在對奧德公司的前途表示擔憂,但是李正堂一次一次的公開表示,正堂不會放棄奧德,正堂會支持奧德今後的發展。李正堂已經竭力裝出了一副苦苦掙扎的樣子。相信這些消息很早就在第一時間送到了管博的手裡。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最後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全部拋開。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決定去接丹丹下班。
老實說,我很想念丹丹,我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恐懼感。這麼多天的演戲,讓我感覺自己神經上已經錯亂了,有些時候我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卑鄙狡詐的角色,有一種拔不出來的感覺。只有見到丹丹,我才能感覺到一點安全感。丹丹是我心裡最柔軟的一個角落。
我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丹尼爾已經坐在大廳等我,他的表情還是那麼堅定,黑西裝平整的一點褶皺都沒有。這傢伙身材很魁梧,據說以前是美軍陸戰隊的隊員,在美軍巖國基地服役五年。這個傢伙不喜歡說話,不論你跟他說什麼,他最多隻會用三個字來回答你之後便是一句恭恭敬敬的“是的,先生。”
我走出酒店大門,丹尼爾在後面緊緊跟着我,汽車租賃公司的司機已經站在那輛豪華奔馳邊上等我們了。
上車以後我開始和司機聊天。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了,這裡的好多新聞都不知道了。
我吩咐司機把車停在了公司大門外。我對丹尼爾說:“我要去見我的女朋友了,你最好不要跟得太近。”
我走到辦公室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丹丹立刻渾身一震,慢慢轉過了頭,看見我,一下就愣住了。
我看到她的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眼眶裡滿含着熱淚。然後丹丹大步跑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裡。我想吻她,她卻臉一紅,把腦袋扭開了,低聲道:“這麼多人看着呢!”我笑了笑,最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