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他攪得糊塗了,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啊?”魔女問道。
我說:“所以咯,繼續裝下去了。其他我都不怕,就怕他會傷害你。”
“你還是看好你自己,你都不讓我放心了。”
“公司的工作怎麼樣了?”
“子寒處理得很好,放心吧。對了,我把李靖調走,離開湖州了,讓他去各個大的分公司。”
“魔女,我想你了。”我說道。
魔女沒打算和我調情,說道:“你現在和那個政府採購的老徐不是直接對接的嗎?我懷疑,王華山可能打算把自己的女兒投資下去給你。讓你把政府採購那大單拉過去給他。”
“呵呵,可惜王華山的如意算盤,空了。”
“那不是沒有可能。你想想,你現在的情況,是與我決裂,我不貞,你恨死我了。然後他把他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你,古代打仗時,兩個國家想要和平共處共同發展,用的很多辦法就是聯姻了。嗯,你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基本好了啊,能跑能跳了。肯定很快又能進行激烈的運動了。”
魔女問:“什麼激烈運動?”
“先是牀上吧,然後到球場。呵呵呵。”
“我困了。”
我問道:“魔女每天激情四溢,現在身懷六甲了,咱的小孩子在肚子裡很折騰你吧?”
她說:“對,我每天睡眠的時間比以前長很多。所以啊,把王華山剷除了,我們才能好好休養。”
我茫然起來。唉,我們想整死王華山,王華山又何嘗不想整死我們呢?這種日子殺到什麼時候纔是頭。
魔女說道:“最好你能截到他一些有用的情報,例如商業上的,或者是他的家事。對我們有用的就成,王華山不是個什麼君子,睚眥必報方能解恨。我們也不必跟他談容人之量,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記住,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手段只是一個過程,沒有殘忍不殘忍。”
想想也是,王華山這樣離間我和魔女,他比起我們兩個來,殘忍多了。
“好了,我真睡了。你做什麼事情,也不用全跟我彙報,有些事情。我聽了也會難受,還不如不知道。”魔女指的是和何可情情愛愛的方面,雖是作假,但咱可以換位思考,倘若是魔女出去跟男人卿卿我我,就算作假,咱也無法可忍的。
“那你睡吧。”
掛了電話後,我有點空落落的感覺。把被子捲起來,抱住睡覺,想象這個就是魔女。
一大早起來,收到了一條短信,王華山讓我去一家高級飯店的包廂談生意。
換了一套新衣裳去了,一進門,我就愣住了。王華山和芝蘭在一起,芝蘭親暱地摟住王華山的脖子,撒着嬌向我介紹道:“這是我爸,你沒想到吧?”
我大腦一片空白。一頭霧水看着他們問道:“那個,何可呢?”
王華山讓我坐下,笑嘻嘻地遞給我一杯茶說:“殷然,你別怪我啊,這事是我的餿主意。何可呢,是我請來的,這個纔是我真正的女兒。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對靜兒的終身大事慎重而已。”
我有點惱火,問道:“何可呢?”何可是他們請來的,何可愛上了我,早就註定了她會是個悲劇收場。
王華山說:“她走了啊。”
我說:“你這樣做,是考驗我?”
“到底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問題的本質。”
我問:“這麼說,說何可是你的女兒,讓我和何可談戀愛,之後用你的親身女兒靜兒來考驗我會不會出gui?”
王華山笑道:“通過這件事,充分說明你不是個花花心腸的小人,我也非常感動。”
王華山親熱地拍着我的肩說:“殷然,我的眼力真不錯,靜兒現在已經非你不嫁了。”
我感到自己好像一隻猴子,被他們戲耍着。我盯着芝蘭問道:“靜兒?”
“我本名叫何靜。”芝蘭回答道。
我搖着頭:“非我不嫁?”
“是!你監工的那套房子,是我爸買給我們的。”芝蘭,不,應該是何靜說道。
我說:“爲什麼你姓何?何可也姓何?”
王華山說道:“何可,是我的養女,她出生幾個月時被人拋棄在大橋底下,我們撿來的。我本姓何,就給她取名何可。後來我一直忙着事業,再者我女兒何靜都夠我們煩的,就把可兒送到了一對教師無兒無女家中拜託他們撫養,當然,我每個月都會寄錢給她。”
我怒道:“你是拿何可來耍!你知不知道她是這場遊戲中受傷最深的精神受害者!”
王華山笑着:“她裝的。我就看上你這點,重情重義!”
我攥緊拳頭,裝你媽啊,裝不裝我還看不出來啊?也不知道何可現在怎麼樣了。
我說:“既然她是你養女,那你趕她走做什麼?趕她跟我們隔離?”
王華山說:“何可去別的城市幫我打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殷然,你也知道,我和林夕的鬥爭已經進了白熱化階段,我不能輸給她,誰都輸不起。但是願賭服輸!你說是吧?我沒打算讓你幫着誰,你想幫她也可以,幫我也可以,不幫也可以!不過,林夕這個女人,那樣的性格,隨心所欲,想幹嘛就幹嘛,唉。老實說,我跟她走到決裂的地步。一個是她的性格過於強勢,我受不起,另外一個就是她這女子,比較喜歡。亂交男朋友。”
王華山真以爲我和魔女是因爲他下的套子鬧得不能和好仇恨深入骨髓了。
“殷然,我不在乎我的女婿會不會門當戶對,不看出身!看能力。你這樣的人,我很喜歡,當然,昨晚靜兒也和你見過面了吧,她對你也很有感覺。你就別考慮了!你仔細,詳細地看看我女兒,姿色能輸給林夕嗎?”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古人這句話流傳那麼久,是隨便說說的嗎?芝蘭,不,何靜是出色驚豔,和莎織這樣的同一個級別。林魔女那是絕色,無敵的美。
我說道:“王總,你就直接開門見山。”
王華山笑道:“靜兒說你和她都挺對上眼的,我希望吶,你們兩個結婚,好好在一起。這樣呢,我的事業也有個人接手。實在太累了,事業,女兒都找不到相信的人來託付。”
何靜左眼閉了一下調皮道:“爸,我自己來說!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你個小女孩子,你懂什麼呢?真是的。現在你是婚姻大事,讓你自己來說還不如讓你自己出門口去拋個繡球誰拿到就做你老公!”
“不要嘛。我就想自己說。”
王華山對我說道:“殷然,你呢,就把那邊的工作辭了吧。和我女兒呢,去遊山玩水,到處轉轉培養培養感情,什麼時候想結婚就跟我說啊。”
我問道:“你又肯定我會結婚?”
王華山說道:“我的女兒,人中龍鳳。我相信她。好了,我給你辭去那邊的工作。先和靜兒玩一些日子再說。我先走,你們慢慢培養哈。”
王華山走了,我死盯着何靜,她笑嘻嘻看着我。
我說道:“隱藏得這麼深,我還說王華山爲何對你那麼好。凱迪拉克都讓你開出來逛街了。”
何靜撒嬌着說道:“人家既不是什麼老魔的老婆,也不是王華山的姘頭。我們適合嗎?”
“不適合。不門當戶對。你應當找個有錢的富二代,最好是幫得你父親打敗林夕那樣勢力的集團聯姻。嫁給我你什麼也不會得到。”
何靜過來抱住了我:“我全不喜歡,就是喜歡你。但又不是愛。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想推開她,她箍得緊緊地。
我說道:“我跟你不適合的!”
手機響了起來,可能是魔女的,我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何靜不高興道:“什麼電話不能在我面前接啊?”
“當然是女人咯。”
出了外邊走廊,我回頭過來看看何靜有沒有跟出來。
我接了電話說:“魔女,你一直都在聽吧。”
“對。”
“你都知道了。”
“你以前認識她的時候,她說她叫芝蘭對吧?她就是王華山女兒。親生女兒。”
我說:“是啊,搞得我很亂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魔女說:“答應她,假裝跟她開心在一起。你們以前打籃球不是得了名次嘛?電視臺把整年的廣告權給了王華山,王華山利用這點,接觸到了省內某個銷售代理公司的巨頭。讓這個銷售代理公司幫忙發展,也不能說幫忙,是雙方都有利益。那個銷售代理公司突然打算做通訊產品,我始料未及。若是王華山與他們合作,我們省外的營業額,可能做不過他的。”
我緊張說道:“這麼嚴重。”
“所以,你儘量和何靜好好在一起。王華山看到你們開心,一定會讓你參與商業方面。到時候,你想個辦法,直接搶了王華山的這單。讓他一下子輸掉!”
我說:“魔女。這太狠了,他會不會直接瘋掉啊。”
“容不得你去考慮後果如何?要麼他瘋掉,要麼我瘋掉!時間很緊迫,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要籤合同。你好好和何靜在一起!一定要弄到這單子,就算弄不得,你給我把它破壞掉!”魔女咬着牙說道。
我點點頭說:“是。”
“你以前跟何靜睡過,是嗎?”魔女問道。
我驚愕了半晌。
“這我都知道的,沒關係。情侶間最矛盾的地方就是幻想彼此的未來,卻惦記着對方的過去。該忘記的我自然會忘記,我們的未來,靠你了。”魔女鼓勵着我去出gui呢。
我說道:“魔女。我怕惹毛了他,你會受到傷害。反正現在咱那麼多錢,一定要。”
沒說完魔女打斷道:“別廢話!我工作了,你快回去。不然她起疑了。”
我回到包廂,和何靜白眼相對:“何靜?靜兒?你名字很文雅吶。”
“你說我風騷是吧?你是和我發生關係的第二個男人。我也不騷。”何靜認真的說着。
“芝蘭是你的什麼名字?外號?”
她說:“網名。”
我說:“唱歌給我聽聽。”
她說好。然後開了音響,唱起了歌。我點了酒,兩人喝了起來。
何靜問我道:“你喜歡何可?”
我說:“喜歡,你我也喜歡,何可我也喜歡。喜歡和愛,是兩碼事。”
她說:“想不想去看看她?”
我疑問道:“你知道她去哪兒了?”
“你說呢!”
“在哪?”
“只有我爸爸才知道。爸爸沒告訴我。”何靜無奈說道。
我說:“那你還一副好像很懂的口氣。你叫她姐還是怎麼樣?”
“我們不叫姐妹,我直接叫她名字,她也是叫我名字。我們感情很好。我知道何可喜歡你了,不過,我爸安排的是我和你在一起。何可只能是個過場的人物。但是如果你願意她也願意。我們兩姐妹都嫁給你都成。”何靜語出驚人。
我說道:“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死不罷休!變態啊你!”
何靜苦笑着說:“何可的命運很苦的,我們兩姐妹有一樣的苦。但她受的苦比我深多了。”
我笑着問:“你受了什麼苦?”
何靜說道:“我喜歡坦白的跟別人相處。我五年前認識了我男朋友,長得很帥,玩音樂,很瘋狂。四年前我父親送我出國留學,去了一年後回來,他已經在酒吧唱歌了。他很愛我,比我愛他還愛。他知道我們兩差距很大,每晚他酒後才能入眠。後來,喝酒也無法入睡。痛苦萬分的他染上了毒癮,我回來了以後跟他在了一起。我父親又讓我出國,但我偷偷回來了。反覆來回,父親也不知道。”
“剛開始,他很高興,答應了去戒毒所。我會等他。半年後,我從國外回來,他出來了,但是。他還是繼續吸了,那種東西,一旦碰上了,根本戒不掉。他又進去了。反覆幾次。去年,我回來看他,他剛從那裡出來,又碰毒品了。我跟他吵了一架,當晚就跑了。”
“一直過了幾個月後,我心灰意冷,很絕望的回來找他。他的朋友告訴我,那晚我和他吵了之後,他到處找我。恍恍惚惚橫穿馬路,被一輛卡車撞死了。”
我無語半晌,她點上煙抽着。
何靜突然笑起來說:“我回家了之後,知道了另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她的表情很驚恐,帶着無限的憤怒。
我問道:“什麼事情?”莫非就是王華山殺老婆的事情?
“我發現我很殘忍,他死了,我竟然一點也不難過。對他的思念愛戀,停在了以前的他身上,而不是吸毒之後的他。我是不是很無情無義?”何靜靠在我肩膀上喃喃道。
我說:“我不知道,我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殷然,好好和我在一起,可以嗎?我需要溫暖。很冷,很空虛。何可比我苦,但是她人生有目標,有追求。而我卻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我每天無所事事地來來去去。也沒人管我。”
的確,一個人沒有了目標,沒有了希望,沒有了追求。就成了一副空洞的軀體,如行屍走肉般苟活於世。
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