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他沒有說把我開除出去了。
“你們三個,年輕人,前途無量啊,好好幹。殷然,我跟林夕說了,你回去好好幹銷售去,時不時的,到店面看一看,和李靖多多交流,看看能不能給公司出更多的好主意,李靖表現也非常搶眼,是個做銷售的好料。安信呢,我喜歡這種孺子牛默默無聞埋頭苦幹的員工。”王華山鏗鏘有力說着。
我表面天真的興奮,實則內心想着另外的,這傢伙虛僞至極,說出來的話表面浮華光麗,實則空洞沒意思。
王華山問我道:“知道你每次在場上跟人打架,我爲什麼都不說你嗎?”
“不懂。”
“球場上,需要一個‘勇’字!勇猛的勇,我罵了你,還不挫了你們銳氣,打球還能贏啊?”
“我們的,明白。”
之後,客氣了幾句,我們三人走了,去尋樂子去了,李靖訂的廂,還是天堂之門,而且是雅典娜,不是湊巧,是我指定去的。
李靖的幾個女同事,不像咱辦公室的白領那麼裝,人家青春張揚,活力四射,像這樣的幾個女孩,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當然稍微有些暴露、神情曖昧,我卻還是有點心血來潮焦躁不安,當然我也不否認愛看這些美女並且自己也很色。
但我無法修煉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境界,修煉到這個境界的,都是聖人。
看着這個熟悉的包廂,想到了莎織,也不知現在她身在何處,掏出手機就打給了她,我用回了之前那個139xxxx1314的號碼,記得曾經用這個號碼給林魔女手機上發過黃色短信的。之後因爲想躲開莎織,就扔了卡,千辛萬苦辦了新的。而且換了一部手機,用的不再是子寒送我的胭脂手機,用回我以前那部有點爛信號不強的手機了。因爲那部手機,覺得被人偶爾的就能監聽,實在不爽得很。唉,人類啊,研究出來的東西,有弊有利。
莎織的手機依舊沒通,該不會真的被抓了吧?
看自己手機上還有幾個未接來電,哪個呢?或者是客戶吧。
回撥了過去,那邊一個甜甜的聲音:“帥哥,要外賣不?”
是芝蘭,我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心裡卻還是有一點異樣的激動:“要啊,給我來一個冰火兩重天!”
“好,在哪呢?那麼吵,怪不得打電話都不接。”
我訝異的看着我手機,不對啊,她怎麼知道我這個手機號碼的?“你乍知道我這手機號碼的?”
“帥哥,我連你家都知道在哪裡,更別說你現在的手機號碼還是以前用的手機號碼了,快點說,在哪裡。”
“幹嘛,想。幹。啥呢?”
“快點說,我現在空虛寂寞得很。”
“嘿嘿,我只想打算髮展一晚情哦。萬一給你那些現任情人王某某或者現任老公莫某某知道,我就可以去閻王爺那裡找飯島某等等發展一晚情了。”
“我要發揚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嘛。快點說了,在哪?”
什麼叫做色膽包天呢?我這就是了,毫不猶豫的說道:“天堂之門雅典娜。”
“哦,是我們人生若不能只得初見的地方,就這樣,老孃套件衣服就出去。悄悄告訴你,今晚我不打算戴文胸。”
她掛掉了電話,光是聽到這句話,都讓你有種想飄上天去的感覺了。
這羣女孩,真夠會玩的,五十塊錢一包k粉,打個電話讓人送來,弄了一點,個個在那嗨得要死,安信還算老實的,跟個女孩打打牌聊聊人生聊聊社會主義好啥的。李靖跟李靖的男同事女同事們,全都在嗨着。放浪形骸。
我可不喜歡碰那東西,整得第二天起來全身軟個蝸牛似的。
芝蘭進來的時候,驚豔全場,李靖問道:“這是誰叫來的?”
我撓了撓他的腦袋:“我的牀友。芝蘭,這兒!”
一樣的美麗驚豔,只不過她的驚豔和芝蘭的嬌嫩如火不同,一身黑色緊身,高挑身材,修長雙腿,冰冷的驚豔。
“我的救兵來了!子寒,這兒!”李靖叫道。
我在心裡嘀咕着,我知道子寒的心思,李靖這樣子,可不把子寒傷了嗎?
“當然咯,如果你們不願意,那今晚我也就在你們開的房邊,也開個房,偷聽你們的樂聲!”
這個女的,真是無可救藥。
子寒走到我和李靖的中間,落落大方的坐下來,對芝蘭笑了一下,像一朵花綻放在冰山上:“你好。”
芝蘭也對子寒笑了笑:“我想搶你男朋友,可以嗎?”
李靖馬上的假裝聽不見,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哎,來來來喝酒!”
我狠狠的剮了李靖一眼,其實子寒過來看見我和芝蘭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在於,芝蘭這個女人,也是在太。太,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
印象中子寒是個不太好惹的美女的,可她卻笑道:“我算是他的乾妹妹,不能是女朋友,畢竟,我們沒有上過牀。小洛有了女朋友,我很高興,以後他的生活不用一片狼藉了。”
芝蘭驚訝道:“我想氣氣你的。誰知你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哦,那不得玩了。”
“玩什麼?”我帶着怪罪的口氣問芝蘭道,這女子,有點過分了。
芝蘭偏過頭:“沒有什麼,大家盡情喝,今晚我請,很高興能成爲你們的朋友,也希望你們能夠接納我。來,乾杯!”
“第一次見嫂子,怎麼能讓嫂子破費呢?”李靖說道。
誰料她昂起頭:“不!”
我用腳碰了碰李靖:“管她,富婆來的。以後想剝削都沒那個機會!”
芝蘭很痞子的微笑撅着嘴。
“喂,你就不能斯文點!這麼多人。哎,平時跟王華山和莫懷仁也這樣啊?”我急忙抓住她的手放回去,小聲說道。
這個女人,說不準等下真的直接抓過來。
“我怕了你了,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女人。”我的確覺得她太張狂了,張狂得無所畏忌。
“媽的!那麼多人,你留點口德,不然人家會議論非非的。”我說道。
“唉,昨晚我偷偷把我們拼搏的畫面給錄了下來,我打算哪天有空貼到你們公司論壇上。”她甩了甩那頭飛揚的長髮。
噗。
我一口酒直接噴到她臉上。
“咱聞那西天佛祖,也不過要用那黃金鋪地,陰司十殿也要那銖鏹營求,咱只消盡這傢俬,廣爲善事,就是強了嫦蛾,和姦了織女,拐了許飛瓊,盜了西王母的女兒,也不減我潑天富貴。”
西門慶的這段“名言”,告訴天下什麼是通行無阻的法寶,那就是黃金。有了大把黃金,就可換來“大好前程無限美女”。在這個全能型流氓眼裡,沒有人不可以被金錢打倒。“西天佛祖也用那黃金鋪地”,道出了這個流氓對結交政府大員的自信,它是一個市井之徒的豪言壯語,是渾濁世道中“驕子”的狂妄,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流氓暴發戶那睥睨一切、不可一世的氣概。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天下女人,唯有金錢方能無女不摧!
想到了錢,我考慮了蠻久,若是能討好芝蘭這八婆,跟莫懷仁一起,或許能通過正經途徑誆到王華山不少好處呢,例如,升官發財之類的。任重而道遠啊,而且現在這個階段,也不知道芝蘭到底是什麼目的靠近她,我的目的。無非是想!就上!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空虛,竟然能幸福的滿足了。
王華山的體力也真好,畢竟打過cuba的,牛人啊,人高馬大,精力旺盛。
還在發呆着,子寒輕輕碰碰我:“小洛,我想和你談談。”
跟她出了走廊外邊,子寒以前我剛認識的時候,臉上帶着極度悲傷的急躁,現在變了許多,安詳的華麗。
“記得那個女人是經常跟王華山出入的,紙包不住火,如果這事給王總知道,丟掉工作倒沒什麼,可是王華山會善罷甘休嗎?以前就是棗瑟都能輕易要了我們這種人的命,王華山呢?你一點都不怕嗎?”子寒看着我問道。
“子寒,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你那時被棗瑟燒傷,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難過。”
“嗯?”我不解的看着她。
“你死了,在這世上真的沒有一個對我好的人了。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你傻呢你!還沒死就口口聲聲說這種話。”
心裡很感動,無法言說的溫暖襲上心頭,我抱住了她,拍拍她的後背:“傻妹妹,別亂說話,笨呢你。”
她乖巧的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是不是又和白潔吵架了?”
“咦,你怎麼知道?”
“要不然你又怎麼會發瘋了。”
“呵呵,算是吧,原因很多,大概我和她是無緣的。”
子寒輕輕離身:“我跟林總道歉了。”
“啥?你跟她道歉什麼?”
“不道歉怎麼辦?如果她真的把我們兩都踢出了公司,那以前做了那麼多,不都白費了麼?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
的確,雖然做那破經理也就短短一些時日,可怎麼說也是我和子寒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些成就,假以時日,魔女相信了我們,我們就可以做大了。想想子寒的付出,心疼啊。
可在那個節骨眼上,偏偏就那麼的衝動,忍!忍出個幸福未來。誰人不是在裝逼着做人,哪個不是在苟且偷生,莫懷仁,莫懷仁女人,莎織,公司裡的那幫鳥人。身份低點被多一些人踩,身份高點被少一點人踩,只有魔女,王華山這樣的大鱷,主宰者。纔是瀟灑的。
“魔女怎麼說?讓你回來經理職位沒有。”我問子寒道。魔女說是順便把我兩削職,爲了去掉何可這個可能性最大的內奸。如此說來,我和子寒是有很大可能回到那個中層職位的,可是那天子寒罵了她,魔女那人,豈願意輕易善罷甘休?
“我是求她讓你復職,我倒沒什麼,工作比經理苦一點工資少一些。但你不同,別人會看不起你,會欺負你,而且,我們的業務呢?難道就這樣白費了。”
“魔女怎麼說?”
“她說殷然要回來銷售部也可以,不過要從小業務員做起,不是經理。”
“那你呢?”
“我也要從頭開始。”
“給她道歉,是不是受了很大委屈?”我樂嘻嘻笑道。
“怎麼委屈了,只要她對你好,我做什麼都成。”
我摸了摸子寒的臉:“傻丫頭,你擔心我做什麼,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小洛,我從小到大,很要強,養成了這副心高氣傲的個性,現在我成了這樣,看不得那些所謂鄰居,好友,遠親的歧視眼光,我永遠記得那些嘲笑我的人。我必須要掙錢,我要買回我的家,我不能讓我爸爸叔叔的靈位無處安放。我要買回我的家,我不要再看見別人鄙夷的目光。”
她越說越是激動,我說道:“子寒,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努力吧,好麼?”
回到包廂,一羣人都玩累了,李靖說道:“好了,你們先在這喝點茶等等我,我去結賬。”
芝蘭擺擺手:“去吧去吧。”
李靖踏踏踏去結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