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邪冥對帳外的宋磊說道:“本王馬過去。 ”
“是!”宋磊立即到了外面等候着。
帝邪冥輕輕的放開了懷裡的風天傲,他拿過被子給她蓋,“你在這兒睡吧!我去!”
身首異處,又在水裡泡了這麼久,有多悽慘想而易見。
他不願意她看到管家們慘不忍睹的一幕。
風天傲卻是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怕!”
安王府的人,對她也不錯,如果真是他們,她也想送他們最後一程。
帝邪冥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剛纔還瀲灩着水潤光澤的小丫頭,此刻又恢復了冷靜從容的大女人了。
“好,我等你。”帝邪冥點了點頭。
他站在了行軍牀邊,等着她一件一件的將衣服穿好。
即使他的內心裡已經是波濤巨浪,可是,他的表面還是沉靜如水。
風天傲也是雷厲風行之人,她迅速的穿好後,和帝邪冥一起走出來。
兩人來到了河邊的堆積屍體的地方,軍隊裡的撈屍人員穿着全身都防護着的衣服。
他們撈起來了有五六具屍體,都沒有頭,只有身體,而且很多都是腐爛不堪,發出一陣一陣的惡臭味。
宋磊是個聰明人,也已經是叫了仵作來驗屍。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安王府的人,也好讓他們入土爲安。
帝邪冥看着這一幕,他的兩隻手放在了身側,拳頭不自覺的越握越緊了。
這些和他幾十年的情分,如今卻是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結局。
他們那些熟悉的臉龐,安王府的一草一木,安王府的每一個人,都是和帝邪冥息息相關。
他征戰一生,戎馬金戈,立下汗馬功勞,結果卻是落得如此下場。
跟着他的僕人們,死得這麼悽慘。
仵作在驗屍時,風天傲擡頭望了一眼帝邪冥。
他的周身,都泛着鐵寒之光。
她曾讀過很多史書,很多出名的大將軍,最後都落得個反臣賊子的下場,跟着他的人,更是誅連九族。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那條蛇在作祟。
如果不是那條大蛇,進了帝軒轅的身體,也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只可惜,她當時沒有七分的生命值,不能將大蛇和帝軒轅的身體分離開來。
當仵作驗完屍後,道:“回王爺,這幾具都是王府裡的人,這一位是管家……”
帝邪冥只看到了仵作的嘴在動,他已經是聽不到後面說什麼了。
他自幼年時,徐厚材和他生活在一起。
在帝王之家裡的孩子,是感受不到父愛的。
因爲父親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徐厚材待他,自己的兒子還要親。
當初,帝邪冥在打仗時,聽到了安王府被抄了家的噩耗,那一刻,他什麼也顧不得。
現在,處於多事之秋的江南,再見徐厚材等人的屍體時,他內心的悲憤,難以掩蓋。
他大步朝外走去,翻身了他的棗紅色大馬,向外急馳而去。
“宋磊,快派多幾人跟!”風天傲擔心他出事,她趕忙叫道:“你們一定要跟好了,我來處理屍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