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鮮血,染紅了山頭。
腥氣,瀰漫了峽谷。
整個峽谷,屍體堆積如山。
帝邪冥一襲戰衣,全部染了鮮血,他的臉在夕陽裡黑如炭,但一雙眼眸永遠如鷹隼般犀利。
他的手裡捏着一個白玉瓷瓶,這個丫頭太過於講究,他雖然不是很懂玉石,但也知道,她給他裝藥的瓶子,質地非常之好。
風天傲給他備了頭痛的藥丸,他在她走後的當天晚犯了病。
只是,他強撐着,不讓任何人知道。
他現在整個大軍唯一的支撐,他也不準自己倒下來。
他服了一粒風天傲制的藥,可能是因爲戰事太緊,他的頭痛之症,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於是,他一口氣服了一半瓶,這樣纔好了很多。
還剩下一半,他在這一刻全部服下,至少可以支撐到了明天一早去。
他將白玉瓷瓶握緊,彷彿這樣,她在他的身邊似的。
曾幾何時開始,他在行軍打仗之時,竟然會如此掛念着遠方的佳人?
他知道,這場戰事,只是開始,不是結束。
所以,他和她,還要經歷什麼,恐怕這還要殘酷。
穆柯清點兵力後道:“王爺,我們現在能戰鬥的不足一千人。”
帝邪冥看着他們:“你們很久之前,跟着本王出生入死,今天,我們怎麼也要撐到最後一刻。”
“誓死追隨王爺!”剩下的千餘將士們大聲喊了起來。
流火站在最高處,看到了阮家父女領着五百餘人正向這邊殺來,他道:“王爺,我們不止一千人,阮家父女來了!”
穆柯輕咳了一聲,更正道:“是你岳父和娘子來了!”
儘管這可能是生命的最後一曲悲歌,大家還是依然笑了起來。
死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怎麼死。
流火被衆人笑話,他也不反駁,他的心升起了力量來:“兄弟們,堅持住,還有王妃搬來的救兵……”
只要心有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轉機。
流火剛說到了這裡,他歡快的叫了起來:“王爺……王爺……”
流火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他拉了帝邪冥來看:“快看!”
衆人也一起望了過來,只見無數的蛇正從四面八方蜿蜒而來,他們行走着曲線,穿梭得速度非常之快。
蛇的嘴裡吐出的毒液,瞬間可以殺死好幾個人。
看似陣形凌亂,但卻暗藏殺機,突如其來的蛇類們,打破了固若金湯的風家陣營。
一瞬間,哀嚎聲四聲,慘叫聲一片,所有的人都在恐懼於這樣的爬行動物。
此時,一個白衣少女,騎在了一條綠色的大蛇,正在天空裡飛翔而來。
或者,帝家軍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先頭部隊,竟然是一羣野獸。
當然,誰也不能小看野獸的力量。
因爲,他們具有摧毀世界的能力。
帝邪冥看着那形似精靈的美少女,他的眼裡,在她走後第一次綻放出了一個淺笑來。
她回來了!
風天傲回來了!
先頭部隊以蛇類先進攻突圍,緊接着曹虎的部隊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