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俞的腦袋中驟然閃過一道靈光,他赫然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章俞不由的罵道:“這隻眼瞳……該死的!這柄血炎狂刀,竟然擁有了自我意識!它並不是被什麼人操控着,它是自己操控着自己!真他媽的該死!”
章俞的眼睛緊盯着塔爾文斯的雙瞳,透過塔爾文斯的這雙眼瞳,章俞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柄血炎狂刀襲來的方向和路徑。
塔爾文斯對此渾然不知,他嘴角上,狡詐的冷笑,越發的濃郁了。在他看來,自己和血炎狂刀,兩相配合,定然可以將迫不及防的章俞,給幹掉的。
在這一刻,塔爾文斯已經看到了章俞被自己給幹掉的場面了。這讓他不由的感到了濃烈的興奮。
通過塔爾文斯的眼瞳,章俞窺見了這柄血炎狂刀已經襲到了身後,他也不轉身,僅僅只是將嗜血長槍的槍尾一擺,噹的一聲,嗜血長槍的槍尾就和血炎狂刀的刀刃撞擊到了一起,除了綻放出一團火星之外,血炎狂刀再一次被章俞給挑飛。
與此同時,章俞藉着嗜血長槍和血炎狂刀撞擊時,所產生的震盪力,將嗜血長槍一擺,嗜血長槍的槍尖,筆直的就向着塔爾文斯的胸膛直刺而去。
這一番的變故,來的極快。
塔爾文斯驟然一呆塔爾文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在自己看來,原本應該是屬於穩勝不敗的局面,竟然在這頃刻之間,就被章俞給徹底的翻了盤。
看着被一槍給挑飛了的血炎狂刀,塔爾文斯的眉頭就不由的皺到了一起。他禁不住在心中,驚詫萬分的想道:“章俞這個該死的混蛋,究竟是怎麼看到了血炎狂刀地一舉一動的?難道說。在這個傢伙的背上,竟然也長的有眼睛嗎?要不然地話,這個該死的傢伙,又怎麼可能。這樣清楚的窺到處於他身後的血炎狂刀的一舉一動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塔爾文斯這會兒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章俞這個可惡傢伙,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子,來窺見血炎狂刀的一舉一動的。
如果說,讓塔爾文斯知道,章俞是通過他的那雙幽藍色的眼瞳,來觀察血炎狂刀地一舉一動地。不知道,塔爾文斯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和舉措呢?或許,一怒之下的塔爾文斯。甚至可能會將自己的這雙眼瞳。給挖出來以泄心中地怨恨。
對於塔爾文斯這樣一個彪悍至極的傢伙來說,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章俞這個混蛋,究竟是怎樣窺見血炎狂刀的動靜的?
這個疑惑,一直困擾着塔爾文斯。直到塔爾文斯死的那一刻。他都沒能夠將其弄明白。這無疑成爲了塔爾文斯這一生,最爲遺憾的事情之
驚慌失措的塔爾文斯,在這一刻,想要抽身逃走。
可是,對於現在的塔爾文斯來說,抽身逃走,已經成爲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念想。
好不容易纔將局勢徹底地扭轉回來的章俞,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機會呢?他自然是要乘勝追擊,將塔爾文斯徹底的給幹掉!
章俞手中的嗜血長槍一抖,帶着一股凜冽刺骨的勁風。在眨眼之間,就已經刺到了塔爾文斯的喉嚨前方。
在這一刻,塔爾文斯喉嚨上地肌膚,甚至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從章俞手中的這杆嗜血長槍上,所傳出來地凜冽勁風了。
從嗜血長槍中釋放出來的凜冽勁風,就如同是一根根的尖針和利刺。不斷的刺激着塔爾文斯咽喉部的肌膚。刺的這些肌膚,傳來陣陣難耐的痛楚。
這樣的變故。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塔爾文斯剛剛纔將前撲的身形給頓住,正準備抽身後退,可是他卻突然發現,就算自己用再快點速度後退,章俞手中的嗜血長槍,都會如同跗骨之蛆似的,緊隨而至。
想要避開章俞這來勢洶洶的一槍,對於此時的塔爾文斯來說,已經成爲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念想了。
面對着章俞刺來的這氣勢洶洶的一槍,倉皇之間,塔爾文斯卻也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法子,來將其躲避過去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硬抗好了!
塔爾文斯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一個想法,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同時催動着自己體內全部的力量,讓這些力量,全部都聚集在自己的咽喉部。
倉皇之間的塔爾文斯,企圖學習章俞剛纔強行硬抗下自己偷襲他的方法,來硬抗下章俞的這來勢洶洶的一槍。
雖然已經處於了劣勢,但是塔爾文斯對於自己的力量,還是有着一些信心的。
塔爾文斯相信,只要他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給聚集在了咽喉部,在這裡構建出一道防線的話。就算章俞這一槍的力道再沉、再猛,也是沒有辦法,擊破自己拼盡全力所構建出來的這道防線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章俞的嘴角邊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冷笑。
章俞諷刺的說道:“塔爾文斯,你這個白癡。你難道不知道,偷學別人的招數,是永遠也成不了氣候的麼?!哈哈,你現在偷學我剛纔的招數,這根本就是自找死路!看槍吧!”
塔爾文斯看到了章俞嘴角邊上的冷笑,心中驟然泛起了一絲不安。在聽到了章俞的話之後,他心中的不安就更濃了。
塔爾文斯不由的在心中暗道:“難道說,章俞這個該死的混蛋,還有什麼變招不成?!”
正如塔爾文斯所猜測的,章俞的確是還有變招!
就在這個時候,章俞緊握着嗜血長槍的雙手,輕輕的一抖。眼看着,已經要刺進了塔爾文斯咽喉地嗜血長槍,卻因爲章俞的這一抖。而改變了前刺的方位。
嗜血長槍的槍尖,驟然改變了方向,捨棄了咽喉,而是向上一挑。轉而以雷霆之勢,刺向了塔爾文斯地眉心。
這一抖一挑,來的極快,眨眼而至。而且,這兩個動作,章俞完成的簡直就如那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的阻滯。
看得出來,這一抖一挑,全都是章俞早就已經預謀好了的。
可憐的塔爾文斯,被章俞這聲東擊西的一槍。給徹底的騙了過去。
“真他媽的該死……”塔爾文斯怎麼也沒有料到。章俞刺向他咽喉的這一槍,竟然只是虛晃一槍,僅僅只是聲東擊西而已。章俞這一槍地真正目標,居然是他地眉心。
塔爾文斯爲章俞這聲東擊西的一槍。而大驚失色。
倉皇之間,塔爾文斯想要將已經聚集在了咽喉部的這些力量,全都給驅動到眉心處去,想要以此,來抵擋章俞刺來的這一槍。
但可惜地是,塔爾文斯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儼然已是爲時已晚。
因爲章俞這聲東擊西的一槍,原本就是故意而爲之,並不是臨時決定的。
在刺出這一槍之前,章俞早就已經將塔爾文斯有可能作出的一切舉動。全都給算計在了其中。
而這聲東擊西的一槍,最爲關鍵的,就是速度!
此時此刻,嗜血長槍在章俞的手中,就如同一條出淵的猙獰毒龍,它露出了駭然的獠牙,以雷霆萬鈞之勢。氣勢洶洶的刺向了塔爾文斯地眉心。
快如閃電。疾似雷霆。
章俞的這一槍,刺的是如此的突然。刺的是如此的快速。除了章俞,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章俞會刺出這樣地一槍來。
倉皇之間,塔爾文斯就算是想要催動自己體內地力量,使其前去將刺向自己的嗜血長槍給阻攔住,輕易之間,又豈是能夠如其所願地呢?
迷失沼澤中的所有人,無論是伊藍卡、泰格或者是薩維奧拉,甚至是那些倖存的高、中階妖靈,此時都停住了自己原本的舉動,一個個的,全都睜大了眼睛,望着章俞和塔爾文斯。對於他們來說,這邊的變動,遠比他們自己的變動,要來的重要。
呲
一聲極輕的輕響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雖然說,這一聲輕響極爲輕微,如果是在平日裡,想必很難被人所察覺。但是在這一刻,無論是對伊藍卡,對泰格或者是對薩維奧拉,還是對那些倖存的高、中階妖靈們來說,這一聲輕微的聲響,卻是比那驚天動地的雷霆,還要來的震耳欲聾。
章俞的這一槍,以雷霆之勢,閃電般的刺入了塔爾文斯的眉心之中。
一縷幽藍色的鮮血,驟然從塔爾文斯眉心處的傷口之中,泊泊的流淌了出來。
塔爾文斯原本後退的身形,驟然一頓,而後,他的身體漸漸的變的僵硬了起來。
在此時的塔爾文斯的臉上,全是不敢相信和不甘心的表情。塔爾文斯顯然並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裡。
塔爾文斯那雙幽藍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章俞。他的嘴巴微微的張着,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塔爾文斯這是想要求饒!
但是章俞卻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章俞深知,塔爾文斯是一個可怕的人物!如果在這個時侯不將其趕盡殺絕,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抹殺的話,只怕後患將會是無窮無盡的!章俞還沒有傻到斬草不除根,留着後患來對付自己的地步!
章俞的這杆嗜血長槍中,蘊含着的強勁的腐蝕力。在嗜血長槍刺入塔爾文斯眉心中的一瞬間,這強勁的腐蝕力,就從嗜血長槍之中狂涌而出,在塔爾文斯的腦袋之中,瘋狂的亂竄,肆意的破壞着。
眨眼之間,這股強勁的腐蝕力,就將塔爾文斯的腦袋中的各式物件,都給腐蝕掉了。
洋溢着腐臭氣息的深藍色液體,從塔爾文斯的七竅之中,泊泊的流淌了出來。這一刻的塔爾文斯,看上去是那麼的狼狽。全然沒有了,妖靈之王應有的凜凜威風。
章俞緩緩的將嗜血長槍,從塔爾文斯的眉心處抽了出來。
當嗜血長槍從塔爾文斯眉心中抽出來後,沒有了依託的塔爾文斯,身子猛的一晃,不過他卻並沒有就此向前倒去。
塔爾文斯氣若游絲,明顯已經是活不成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的!我要拉着你,我讓讓你爲我墊背!”在塔爾文斯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塔爾文斯已經是氣若游絲了,但是他的那一雙幽藍色的眼瞳中,殺氣卻仍然是凜冽。塔爾文斯張了張嘴,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了出來:“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哈哈!你說什麼?你想要拉着我,陪你一起死麼?”當章俞聽清楚了塔爾文斯所說的話之後,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現在的你,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居然也想要拉着我一起死?我不得不佩服你對我這深深的怨恨。不過,很抱歉,你臨終的遺願,怕是永遠也不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