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信再次恢復神智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了。不過方信卻沒有任何驚慌,而是馬上鎮定下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可是任憑方信怎麼看,卻發現自己似乎怎樣都是無法探清眼前的情況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現在他身處的環境實在是太黑了。以至於方信一下子就想起來自己前不久在遭受連向天的折磨時,剛剛醒來時身處的那個地牢。
而就在方信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的時候,魔魂的聲音卻是很適時的響起:“方信,不要驚慌,你現在只能看,不能動,因爲你只有神識被我帶出來,所以現在你行動所限是很正常的。”
聽到魔魂的話,方信心裡多少也終於有點譜了。畢竟在此之前自己一點情況都不知道,還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也確實容易讓人不安。
只不過稍稍安心之後,方信也馬上開口問道:“魔魂,我們現在這到底是在哪,你準備幹什麼。”
“我們現在就是在紫玄門的仙閣之中,在這裡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自己的神識去感受,就如同你要探查誰的修爲一樣,散發出你的神識,你就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了。”不知爲何,魔魂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十分的嚴肅。
聽着魔魂十分反常的聲音,方信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添亂。所以只是小心的將自己的神識分散出去不願的距離,暫時漸漸的先看清楚周身的情況就可以了。
不過就在方信第一步,剛剛下意識了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卻發現自己的神識所“看到”的自己的身體,竟赫然是魔魂當初在剛出現時的那個黑甲少年的模樣。
一身的黑色甲冑加身,一頭飄逸的長髮無風自動。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姿。忽然又看到這樣的這個形象,方信真的很難將他跟魔魂那個總是以“老夫”自居,然後喜歡跟自己倚老賣老,但是更喜歡教導自己修煉的老傢伙的形象重合起來。因爲現在方信所看到的這個形象實在是太年輕了,哪怕是親眼看到,方信也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既然現在一切事情都有魔魂安排,那麼方信倒也不擔心自己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意外。所以方信也不計較自己現在爲什麼動不了,也不去追問爲什麼會出現魔魂的那黑角少年的形象。他只是按照魔魂所說,將自己的神識不斷外放,開始真正的審視起紫玄門的仙閣。
可是就在方信的神識還沒有傳出去多遠的時候,方信就因爲看到了一個自己怎麼都想不到的形象之後徹底的停下來了。在此時魔魂他們兩個的正前方,竟然站着一個人。也就是這人,使得方信不再去關注其他,而是開始全神貫注的關注起他來了。
原因很簡單,因爲正在他們面前的人也是穿着一身的黑色盔甲,他也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也是身姿挺拔,也是面容俊朗。最重要的就是,他長了一張跟魔魂一模一樣的臉。
就是因爲這兩張一木一樣的臉,方信現在纔多少有些心驚。畢竟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忽然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人誰都是不可能安心的。
而就在方信思索着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的時候,魔魂面前的那個黑甲少年忽然開口說道:“呵呵,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有能主動找到這裡來的。說說看吧,你是怎麼逃掉的。”
聽到黑甲少年的詢問,魔魂沒有任何的意外,而是淡淡的開口說道:“能到這裡,自然是因爲遇到了能夠幫我脫困之人。當然,也與那一天的諸多巧合有關。”
魔魂說完之後,黑甲年當即冷笑道:“哼,運氣麼,你也就是運氣好一點。”
對於黑甲少年的所說內容,魔魂沒有辦法不悅,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只不過笑過之後,魔魂馬上換上一副十分冰冷的表情,然後對黑甲少年說道:“多說無益,動手吧。”
“當真要動手了?難道這世間已經到了我們該出手的時候了?”看着魔魂,黑甲少年開始說一些方信根本聽不到的話。
“需不需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現在我需要與你融合,然後做一件大事去。”相比於黑甲少年那種大義凜然的話,魔魂倒是說的十分的冷酷,不過相比之下好像魔魂也顯得底氣更足一些。
而看到了魔魂已經如此挑釁,黑甲少年臉上的笑容也終於減少,但還是多少有些笑意的說道:“哼,現在便開始誇口,一切動起手來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若是讓我佔了先機,我可不管你要做什麼大事,我且做我自己逍遙自在的事情去。”
“這是自然,開始吧。”說到這裡,魔魂竟然十分意外的開始選擇了偷襲那黑甲少年。
看到這裡,藏在魔魂現在身體內的方信不禁一陣腹誹。因爲方信真的很好奇,魔魂和那黑甲少年,從上到下都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模一樣。可是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魔魂竟然還是能夠選擇偷襲。想到這,方信當真是十分的想知道,有朝一日,若是自己要偷襲自己了,難麼自己在那個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這樣的事情,想想就很糾結的。
不過很顯然,現在的魔魂和那黑甲少年卻是似乎一點爲難的神情都沒有。方信可以看到,不管是魔魂還是黑甲少年,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師徒要將對方給擊殺掉。雖然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但是現在的方信卻是開始有苦說不出了。
因爲現在方信的神識就是在魔魂體內,所以魔魂所經歷的一切一切,方信都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感覺到。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在仙閣這個空間之中,魔魂會重新有了身體,而自己又爲何跟魔魂的身份對調,自己進入了魔魂的體內,而魔魂卻成了主導。
但雖然這樣的事情讓方信十分痛苦,但是在這份痛苦之中,方信卻又十分的快樂。因爲在這場兩個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人的殊死搏鬥之中,方信身在魔魂體內,魔魂在戰鬥中所施展的種種修仙法門,還有各種身法,都能給方信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就好像在這場戰鬥之中,方信自己纔是這場戰鬥的主導。甚至連魔魂在打鬥式所使用的法決,都好似在方信的腦海之中永遠的留下一般。
有了這樣的感受,方信怎能不高興。畢竟自從開始修仙以來,方信在修仙之上做的最多的便是盤坐苦修。因爲在最開始的時候,方信曾單純的以爲只要將修爲提升上去,便可以算作是一個強大的修士。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有跟漸漸的跟一些修士爭鬥過了,使得方信清楚的認識到,若是不能夠掌握一些真正的殺招的話,那麼就算是自己空有一身靈力,也是很難戰勝同階修士的,甚至如果是掌握恐怖殺招的低階修士都是可以斬殺自己的。
爲此,方信也曾跟魔魂抱怨過,但魔魂每次都是敷衍着說讓方信到了築基期再考慮,所以事情便一拖再拖到了現在。但是有了這一場幾乎可以算作是親身經歷的戰鬥體驗,方信相信等待日後慢慢回想起來的時候,這些就等於是魔魂對自己的言傳身教了。
不過就在方信暗自爲自己的經歷而高興的時候,魔魂和那黑甲少年的拼鬥卻是漸漸的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其實這一場拼鬥之所以會如此兇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不管是魔魂還是黑甲少年,他們都對對方實在是太瞭解了。面對這樣的情況,就連方信都替他們兩個愁。
“難不成就這樣對拼,拼的越來越兇,但是誰也制服不了誰,別再最後拼的你死我亡的。倒黴了我,得跟着陪葬。”在魔魂體內看着拼鬥愈發兇險,但卻當真如同方信所看到這樣,怎麼都看不出要分出勝負的希望。面對這種情況,方信除了暗暗抱怨之外,也就只能再暗暗祈禱魔魂一定要在最後時候勝利。
要不然的話,方信兒可真不敢想,若是那黑甲少年勝了,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的神識吞了,然後自己的在仙閣外的軀體估計也得被暴怒而來的紫玄門門人挫骨揚灰。想到這種悲慘的下場,方信就更加努力的給魔魂祈禱,知希望一切順利。
就在方信祈禱的最起勁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破魂手。”
剛剛聽到這個聲音,方信便忽然感覺到,自己竟然被很濃郁的恨意給包裹住了,然後不知不覺的,自己的情緒也迅速的被帶動到了暴怒的狀態。恍惚之間,看着眼前的黑甲少年已經不再是那俊朗的模樣,而是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風須道人的模樣,隨後竟變成了連向天的樣子,最後竟然變幻到玄光真人的樣子。而不管是看成是誰,方信總能感覺到柳琳那低聲的哽咽,就在自己的耳邊迴轉。於是,越是這樣,方信便越是變得快要癲狂起來。
可是就在方信的憤怒快要噴射而出的時候,一個激靈,方信卻忽然從那種暴怒的狀態中轉醒過來,然後在剛剛清醒的瞬間,方信就忽然看到,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忽然出現了一隻黑色的大手,這隻大手很熟悉,就跟自己與連平一戰的時候,自己的神識看到的,在連平的體內出現的破魂手的樣子。可是現在看到破魂手竟然能夠如此碩大,還是直接出現將一個人包裹其中。這樣的場面,當真是讓方信愣神了許久。
而被這隻碩大的破魂手緊緊攥住的黑甲少年,很顯然他的面目已經十分的猙獰。他應該很想說話,但是被破魂手緊緊的攥住,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了。
可是這還沒完,就在方信剛要詢問魔魂到底準備如何結果這黑甲少年的時候。方信就看到了異常血腥,並且難以想象的一幕。只見魔魂竟然直接張卡嘴巴,並且嘴巴越張越大,直到最後,魔魂竟是直接一口將黑甲少年生吞了下去。
生吞之後再看魔魂,只見他竟拍了拍有些漲起的肚子,滿足的說道:“嗯,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