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宗光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就是方信自己做到的,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之前方信所展示出來的實力,根本就跟元靈期沒有一點的聯繫了。若是真的要確定的話,那麼剛纔那一擊基本上都可以說是達到了通玄境界修士的全力一擊了。
可是現在讓宗光感覺十分不可思議的卻是,在剛纔的整個過程當中,方信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沒有半點的變化。也就是說,就算是他懷疑有人在暗中操控方信出手,可是眼前的一切卻也並不能證明這一點。要知道,若是方信本沒有這個實力,但卻發揮出了不符合自己修爲的實力,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出手。而在這個世上,兩個修士就算是修煉同一種功法,也不可能擁有完全相同的氣息。所以現在,宗光只能懷疑方信是隱匿了修爲,要不然的話,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所以到了現在,宗光也終於是不再敢輕舉妄動的找方信什麼麻煩了,而是帶上身上有傷的宗申,緩緩的向結界外走去。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這個情況太過詭異,留在這裡只會徒增危險。
況且在這個時候,得手之後的方信卻是並沒有繼續追擊宗光,只是十分平靜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正是因爲看到這個情況,宗光現在纔會想着要離開。
而現在之所以會如此,全都是因爲在剛纔的那一刀結束之後,逍遙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將身體的主動權還給了方信之後,只是大略的給方信解釋了一番事情的經過,之後逍遙便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而聽到了逍遙的解釋之後,方信現在纔會只是站在原地。不過他卻並非是有恃無恐,而是因爲方信現在是在愣神。
對剛纔的那一刀,逍遙的解釋是,它現在終究還沒有真正恢復,而方信的身體也確實是無法真正的承載施展通天斬的負荷。所以在最後時刻,逍遙只是按照純正的運功路數,將通天斬施展了出來。不過因爲缺少靈力的支撐,所以這一刀只是砍出了一個架勢,並且只具備稍許的威能。以至於只能起到恐嚇的作用,就是讓宗光感受到了身中那一刀的痛苦,但卻沒有真正受傷。
儘管只是這樣的一刀,但卻也已經讓恢復的不是很理想的逍遙再次陷入沉寂。
就是因爲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解釋,方信纔會站在原地發呆。他真的沒有想到,一向沉默的逍遙,竟然也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只是爲了感受一下施展通天斬的感受,他竟然就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不過雖是有些意外,但方信卻還是知道逍遙的苦衷的。因爲就在之前,當自己擊敗了宗申,並且表現出來殺意了之後,宗光的出現,其實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事情。要知道,雖然現在還弄不清楚宗申和宗光的關係,但至少他們之間又聯繫是肯定的。所以以宗光的性格,看到自己想要殺宗申,那麼攔下了自己的攻勢之後,反殺了自己那是絕對的事情了。
所以在那個時候,若不是逍遙的及時出手,並且硬生生的給宗光恐嚇住,以至於只是中了虛幻的一刀之後,竟都不敢再對自己出手的話,那麼現在自己肯定已經是身首異處了。畢竟化神期的修士,還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對抗的。
不過就在方信愣神,宗光準備離去的時候,擂臺之上的結界卻是忽然消失。與此同時,一個老人緩緩的飛到了擂臺之上,站在了方信身邊之後,看向準備離開的宗光,老人笑着問道:“大名鼎鼎的天魔宗鬼殺右長老,難道就是如此行事的麼?既然來都來了,爲何要這樣悄無聲息的走呢,難道是嫌我玄荒門招待不週?”
說話之人,自然就是玄荒門大長老吳言。之前這裡爆發了那麼濃烈的氣息,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所以便急忙趕來。而在看到宗光之後,他的臉色可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與之相同的是,看到吳言出現,宗光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哼,原來是矮冬瓜。呵呵,本想來玄荒門看看風景,沒想到這裡如此荒蕪。無趣,實在是太無趣了。”
聽到宗光的這番極盡羞辱的言語,吳言倒是絲毫不惱,之前還帶着慍怒的臉色此刻甚至還恢復了平靜。似笑非笑的看着宗光,吳言略帶嘲諷之意的說道:“呵,想必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風景吧。在一個小輩的手上吃虧,甚至連討回場子的膽子都沒有,如此看來,這天魔宗右長老也不過如此,看來也不過就只會背後出手罷了。”
吳言的這句嘲諷,顯然在這個時候更具殺傷力。在他剛剛說完之時,宗光臉上的怒意便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丟。不過就在宗光剛剛要動手的時候,吳言卻是擺擺手,開口對宗光說道:“罷了罷了,在這個時候難道你還準備跟我動手麼。你帶來我北山明目張膽的參加我們的鬥法大會,我已經不計較了,難道你真要挑戰我的耐性麼?”
吳言話剛說完,本來還想動手的宗光,在這個時候也是不禁偃旗息鼓。可能是想到了現在終究是在北山當中,是在玄荒門的地盤之上,所以宗光也不太敢在這個時候選擇跟他們硬碰硬。
當然,在這個時候宗光的畏懼,有一部分也是來自於方信。畢竟在此之前,真正將宗光挫敗的,還是隻有元靈期修爲的方信。
並且在這個時候,宗光也是感覺到了在自己的周圍的壓力再次劇增。而能夠出現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時候有通玄境界的強者出現了。雖然並未出現在人們的視線當中,可是對方對自己的氣息上的壓制,卻是讓宗光更加的畏首畏尾起來。這一次宗光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到北山,甚至還敢讓自己的晚輩參加北山的鬥法大會,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中山的那些大佬們定下的一個規矩。可是就算是憑藉這個依仗,宗光也是不敢做的太過分。畢竟那個規矩之中可並沒有涉及到若是魔修在正道修士的地盤上大打出手的話,而正道修士不能出手報復這一條。
因爲將所有的情況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宗光在這個時候也是沒有絲毫的拖延,帶着宗申便離開了此地。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宗光在這個時候卻並非是徹底離開玄荒門,而是拉着宗申大大咧咧的朝着另外的一個會場走去。
看到這個情況,吳言不禁緊皺眉頭開口問道:“宗光,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是要挑戰老夫的耐心麼?”
“哼,少跟我整這些沒用的,收起你的耐性不耐性的,老夫一沒殺你玄荒門修士,二沒算計你們什麼,難道你認爲老夫是破壞了規矩?掌教大人,難道你也這樣認爲?”到了這個時候,宗光竟是忽然之間不再畏懼,並且憑空問了這麼一句。
而聽到宗光這一問,方信便也是馬上向四周看去。畢竟宗光這麼一說,方信也是馬上想到現在可能是玄荒門的掌教也已經出現在了此地。像那種通玄境界的修士,方信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所以現在他也是想要真正看一看通玄境界修士到底有多麼的強悍的氣息。
不過讓方信失望的是,哪怕宗光已經問到了他的頭上,對方也並未現身,只是空氣中憑空的響起了一個聲音:“吳言長老,由他去吧,只要不壞了規矩,那便沒什麼。”
這句話說完之後,這個聲音又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對宗光說的:“鬼殺右長老,希望你能遵守好這個規矩,不要再有逾越之舉。之前你以大欺小打的那個小輩雖然不是我玄荒門修士,但既然他是來我玄荒門參加鬥法,那便是我玄荒門客人。”
這個聲音剛落,人們便忽然看到一個巨大的手掌忽然出現在天空之中,隨後只見那巨大的手掌看似十分兇狠的砸在了宗光的身上。
看到這個情況,在場觀戰之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現在雖然說話之人並未現身,但人們都能夠猜到對方的身份必然就是玄荒門掌教。作爲一個通玄境界的強者,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並且還是看上去如此兇猛的一擊,這樣的舉動在人們始料未及的同時,也是感覺震驚無比。
這一擊,宗光不是不想躲閃,而是根本無法躲閃,所以直到巨大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身上,宗光竟然是沒有絲毫的挪動。
所以當人們看到宗光毫無反應的被擊中的時候,在場之人都認爲這一次宗光絕對是凶多吉少了。畢竟這一擊光是看上去就已經十分駭人,更別說像宗光這樣生生的抗一次了。
不過當那一擊擊中之後,人們預料之中的血腥場面卻是沒有出現。宗光依舊是那麼定定的站在原地,身上不見絲毫傷口。
見到這個情況,就連方信都不禁暗暗說道:“難道,通玄境界強者也有失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