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宣泄

“李侍郎!你太頑固了!既然你認爲吾皇不宜出戰,那吾皇不戰不就行了嗎?我相信這朝殿上的的武官個個都是可以帶兵打仗的英雄,即使吾皇不在場也定能讓賊寇潰敗。”

“此言差矣!先皇之所以設立這麼個規矩並不是希望每代皇帝在戰場上殺敵,先皇的目的是鼓舞軍心,震懾敵軍···”就在李侍郎還要說下去時,洛馭天襲一身黑衣飄然入殿。

“李侍郎說得好,怪不得可以侍奉三朝天子!”大家聞聲向立於殿中的洛馭天看去,“父皇在上,受兒臣一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父皇!”洛馭天站起整理完衣袖拱手說道:“父皇在上,文武百官在下。我還尚不到來這殿上說話的年齡,但今日我不得不說幾句,也不得不做點太子該做的事。”

“皇兒說來即可!”

“是!父皇”洛馭天站直走到李侍郎面前,“李侍郎的頑固主要的原因是父皇應出戰但父皇又不可出戰,對吧?”

“太子說的對!”

“這追根到底還是我年齡尚小不足以治理國家,我說的對嗎,李侍郎?”

“太子所言即使!”

“那好!”洛馭天出口的兩個字鏗鏘有力。洛馭天緩步走到詹尚武跟前,“詹將軍,孤有一事要問你你要據實說。”

“微臣明白!太子問便是!”

“你是孤的武師,孤問你孤的劍術如何?”

“回太子的話,太子的劍術勝微臣一籌!”

“那好,孤問你孤的射術如何?”

“回太子的話,太子可百步穿楊。”

“回的好!”洛馭天緩步走到麻志遠面前,“太傅,孤有話問你,你照實回答。”

“喏!”

“《孫子兵法》孤學的如何?”

“回太子話。《孫子兵法》太子八歲便倒背如流,《三十六計》九歲便爛熟於心,《軍械之術》五歲太子已能將書中之物一一做出。”

“回的好!”洛馭天又走到李侍郎面前,“李侍郎,你說如若孤不是太子,只是個普通百姓,有這般武功,熟讀如此多的戰書,我可在軍中某個什麼職位?”

“回太子,按大焱的招賢納才之規太子可做右將軍。”

太子滿意的轉過頭對洛雨軒拱手,“父皇!古有木蘭替服從軍,如今國家危難,身爲太子的我如何能眼睜睜看着黎明受苦,既然父皇不能出征,那就讓我替父從軍。”頓時朝堂一片混亂,大家都在敲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沒想到可以讓太子出征呢?真是老糊塗了。

李侍郎第一個站出來,“吾皇,臣支持太子出征。如今想來這是最好的方法。

緊接着是張獨醒,“吾皇,微臣也同意太子出征,太子如若替吾皇出征,一來可以鼓舞士氣;二來替父出征更是一代佳話;三來也爲太子今後持政打下基礎,此乃上上策也!”

再然後是文武百官齊齊的跪下,“太子出征順天意,順民意。國有如此儲君,是大焱之福,百姓之福,君之福矣!”所有人都在雀躍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案,沒人去觀察洛雨軒的臉,洛雨軒雙手緊緊地握着龍椅的扶手,臉色煞白,身子一直在顫抖。所有跪下來的人見洛雨軒沒反應,就齊刷刷的向上看去,“寡人不準!”洛雨軒幾乎是顫抖的說出這四個字。

洛馭天看着洛雨軒顫抖的身體,有些心疼,深情地望着眼前這個低着頭脆弱的困獸。最後洛馭天握了握拳,“來人將赤龍呈上來!”話一出一個小太監就託着赤龍出現在衆人面前,“當日我與父皇比劍,我用了些小把戲贏了父皇,父皇可曾記得?”

“寡人記得!”

“當日在我榻前,我曾說過:我會用這把劍殺光威脅你的人,傷害你的人,讓你害怕的人,和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父皇可曾記得?”

“寡人記得!”

“那父皇是如何回答的?”

“我準了!”

“那武國侵犯我大焱,他武國國君是不是威脅你的人。”

“是!”

“百姓既是天子的命,現在武國國君欺凌我大焱百姓,他武國國君是不是傷害你的人。”

“是!”

“既然武國國君傷害你,威脅你。我就是已經得到了父皇的批准,出征討伐武國。父皇!君無戲言!”

洛雨軒沒有擡頭,一直盯着地上的地毯看,“王丞相擬旨!太子替父從軍感天動地,寡人欣慰之極。大焱出此儲君,乃國之大幸。寡人順天意,圓太子一片孝心,準太子出征伐武。賜太子爲伐武大元帥,即日起伐武事宜全權由太子抉擇。好了退朝吧!寡人累了!”洛雨軒無力地站起,一個踉蹌,沒有扶住龍椅的扶手滾下殿來,昏迷不醒。頓時朝堂一片混亂,洛馭天一個箭步衝到洛雨軒身旁抱起洛雨軒嘶聲裂肺的喊着太醫。

長生殿外,洛馭天守在殿外。

“我父皇怎麼會突然暈倒?”

“回太子!一者皇上的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二者聽御膳房的人說皇上這半年來的飲食情況並不是很好,再加這幾日武國侵犯之事皇上更是很少進食,所以營養不足;三者國家大事的繁多我皇睡眠時間也是少之又少。這種種種種加在一起皇上一口氣喘不上來,氣凝於胸,胸悶而暈。”

“孫太醫還有十天我就會出徵,我希望在我走之前我的父皇能身體安康,如若你沒做到,我會毫不客氣的誅你九族。”孫太醫一下癱軟在地,匍匐的爬向太子,“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滾!”孫太醫驚慌的爬了出去。

“李公公!我可以進去嗎?”

“太子!你也應該知道皇上今天暈倒的主要原因是你在朝堂上提出出征的事。莫怪老奴多嘴,這幾個皇子中皇上最喜歡最看重的就是你,最捨不得的也是你。等會進去該怎麼辦你是知道的吧?”

“謝公公提示。”李公公嘆了口氣給洛馭天開了門。

洛馭天一進殿,就看到洛雨軒站在殿中。洛馭天躬身想要請安,洛雨軒一個箭步衝來,一把把洛馭天舉起摔在了門上。趴着的洛馭天輕笑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的站了起來,扶着門,看着顫抖的洛雨軒。

“劍術勝詹尚武一籌,好笑!這就是你的勝一籌,這就是你天下無敵的武功,大笑話!”洛雨軒撐着自己一步步走到洛馭天的眼前,一隻手扯住洛馭天的衣領將洛馭天托起。“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死心吧!”說着又將洛馭天扔了出去,因爲洛雨軒已經沒了力氣,所以這次洛馭天沒被甩出太遠。

“爲什麼?啊?爲什麼?爲什麼你和那個女人都這麼想離開我?爲什麼啊?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你說啊?我怎麼了?怎麼就那麼不能讓你忍受?我很努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我真的盡力做一個稱職的父親了,爲什麼你還要離開我?爲什麼?”洛雨軒一個癱軟,坐在了地上。眼淚沒有顧忌的奔騰着,彷彿宣泄着主人的無奈。洛馭天已經被摔的走不動了,他一點點的爬向洛雨軒,抓着洛雨軒的衣服一點點的坐起,從後面抱住洛雨軒,“皇上!你想太多了!微臣怎麼會離開你呢!這大焱國未來的主人可是我,我怎麼會不愛江山呢?”

洛雨軒轉過頭看着洛馭天,然後爆發出震人的哭聲,雙臂緊緊地抱着洛馭天,“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不要離開我!不要背叛我!你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不要想離開我,永遠不要想!”

半響殿內再聽不到洛雨軒的哭聲取而代之的是洛雨軒的酣睡聲,洛馭天低頭看着懷中熟睡的洛雨軒,將洛雨軒抱得更緊,喃喃地說“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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