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顧璐的身上。 她默默地,正大光明地窺視着他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出他強大的原因,想要找到他的弱點,然後再擊敗他。斬經堂的門人弟子,就當時一一地將敵人打倒在地,然後踏着他們邁向更強的地步。 她說過有點喜歡他了,那是真的,卻也不是真的。她的喜歡,是對於強者的喜歡,而不是對於異性的喜歡。 然後,她就看到三個人從後面的一道門走進了這飯鋪,三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大正在談論那些‘刀頭舔血’的江湖勾當,象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就是‘金獅鏢局’的大鏢頭。 李尋歡認得那紫紅臉的胖子就是‘急風劍’,但卻似不願被對方認出他,於是他就又低下頭雕他的人像。 幸好諸葛雷到了這小鎮之後,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人,他們很快地要來了酒菜,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可是酒菜並不能塞住他們的嘴,喝了幾杯酒之後,諸葛雷更是豪氣如雲,大聲地笑着:“老二,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太行山下的事情麼?” 另一人笑道:“俺怎麼不記得,那天太行四虎竟敢來動大哥保的那批紅貨,四個人耀武揚威,還說什麼:“只要你諸葛雷在地上爬一圈,咱們兄弟立刻放你過山,否則咱們非但要留下你的紅貨,還要留下你的腦袋。” 第三人也大笑道:“誰知他們的刀還未砍下,大哥的劍已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第二人道:“不是俺趙老二吹牛,若論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數咱們的總鏢頭‘金獅掌’,但若論劍法之快,當今天下只怕再也沒有人比得上咱們大哥了!” 諸葛雷舉杯大笑,但是他的笑聲忽然停頓了,他只見那厚厚的棉布簾子忽然被風捲起。 兩條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風吹了起來。 這兩人身上都披着鮮紅的披風,頭上戴着寬邊的雪笠,兩人幾乎長得同樣型狀,同樣高矮。 大家雖然看不到他們的面目,但見到他們這身出衆的輕功,奪目的打扮,已不覺瞧得眼睛發直了。 只有李尋歡的眼睛,卻一向在瞪着門外,因爲方纔門簾被吹起的時候,他已瞧見那孤獨的少年。 那少年就站在門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獨的野狼似的,雖然留戀着門裡的溫暖,卻又畏懼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捨不得走開,卻又不敢闖入這人的世界來。 李尋歡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這才轉到兩人身上。 只見這兩人已緩緩摘下雪笠,露出兩張枯黃瘦削而又醜陋的臉,看來就象是兩個黃臘的人頭。 他們的耳朵都很小,鼻子
卻很大,幾乎佔據了一張臉的三分之一,將眼睛都擠到耳朵旁邊去了。 但他們的目光卻很惡毒而銳利,就象是響尾蛇的眼睛。 然後,他們又開始將披風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一身漆黑的緊身衣服,原來他們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細長,堅韌,隨時隨地都在蠕動着,而且還黏而潮溼,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覺得噁心。 這兩人長得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只不過左面的人臉色蒼白,右面的人臉色卻黑如鍋底。 他們的動作都十分緩慢,緩緩脫下了披風,緩緩疊了起來,緩緩走過櫃檯,然後,兩人一起緩緩走到諸葛雷面前! 飯鋪裡靜得連李尋歡削木頭的聲音都聽得見,諸葛雷雖想裝作沒有看到這兩人,卻實在辦不到。 那兩人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眼色就象是兩把蘸着油的溼刷子,在諸葛雷身上刷來刷去。 諸葛雷只有站起來,勉強笑道“兩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臉色蒼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風劍’諸葛雷?” 他的聲音尖銳,急促,而且還在不停地顫抖着,也就象是響尾蛇發出的聲音,諸葛雷聽得全身寒毛都涑慄起來道:“不……不敢。” 那臉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憑你,也配稱急風劍?”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細長的軟劍,迎面又一抖這腰帶般的軟劍,已抖得筆直。 他用這柄劍指着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從口外帶回來的那包東西,就饒你的命。 那趙老二忽然長身而起,陪笑道:“兩位只怕是弄錯了,咱們這趟鏢是在口外交的貨,現在鏢車已空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兩位……”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劍已纏住了他的脖子,劍柄輕輕一帶,趙老二的人頭就忽然憑空跳了起來。 接着,一股鮮血旗花自他脖子裡衝出,衝得這人頭在半空中又翻了兩個身,然後鮮血才雨點般落下,一點點灑在諸葛雷身上。 每個人的眼睛都瞧直了,兩條腿卻在不停地彈琵琶。 王霖瞧得有趣,側頭低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高手?” 顧璐同樣低聲道:“等着繼續看好戲,真正的高手,總是在最後纔出手的吶。” “你說的高手是我們嗎?”少女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道:“這兩人武功雖然不錯,但也就是不錯的地步罷了。我一人就能解決掉他們!” “嘿嘿,”顧璐的鼻子中充滿了少女的體香,心中癢癢的,連忙默唸了幾遍《道德經》,“先看戲,然後再評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