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房間裡窸窸窣窣的響了一陣,間或着還有一男一女急急的對話聲響起。
差不多兩分多鐘時間,就聽房間門啪嗒響了一下,然後“呼”一下被拉開,一個平頭探了出來左右張望。
何筱雨上前,右手成掌正好推在了那平頭上:“進去吧!”
她嘴裡輕呼一聲,手上用力,將那平頭從打開的門縫中推了進去。
“哎,哎,你他瑪德臭娘們幹什麼呢?耽誤了老子的事兒要你好看!”
平頭猝不及防的收到了襲擊,原本以爲是中了捉姦人的埋伏,待看清楚出個女人的手在推自己,於是惱羞成怒,大罵出口。
安明從何筱雨身後閃身在前,一眼認出,平頭正是六哥。
六哥嘴裡罵罵咧咧的同時,本能反應一腳開出,朝着何筱雨的小腹踹去。
安明眼疾手快,就在六哥踹出的那隻腳差不多就要挨着何筱雨的時候他的腳也已經踢出,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六哥那條腿的腓骨上。
“哎喲!”六哥慘叫一聲,踢起的腳不得不落在了地上。
“草泥馬……”六哥腿上負痛,一邊狂罵一邊擡頭去看。這一看之下,卻是硬生生的住了嘴,將後面未罵出口的話給艱難的吞了回去。
“怎麼,老朋友了,就這樣迎接我?”安明開口。
與此同時何筱雨已經將六哥重新推回了房間裡,她的身影緊跟着逼了進去。
安明在她旁邊,隨手關上了房間門。
房間裡瀰漫着濃濃的香水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男女在一起激清時的噯昧味道。
六哥身後大約五米遠的地方,正站着一個一臉驚愕的少婦。渾身珠光寶氣,看樣子是個有錢的主。
她應該是六哥的“搖錢樹”,剛剛兩人在房間裡應該是正在偷請。
那女人不知道安明和何筱雨的來頭,一開始大概也將兩人當成了捉姦的,可是瞬間又反應過來——她並不認識兩人,兩人怎麼會來捉她的奸?
“你們,是,是什麼人?想,想幹什麼?”大概看出安明和何筱雨不像是捉姦的,女人稍稍鎮靜了一些,問道。
安明的眼光凌厲的射向六哥:“六哥,我是誰你也不介紹一下?”
此時的六哥雖然還是一臉驚魂甫定的樣子,不明白安明和何筱雨來找他要做什麼,但卻也明白了並沒有人來捉他的奸,心中放鬆下來。
“朋,朋友!他們是我的朋友!”
六哥衝着身後那位一身珠光寶氣的少婦說道。
少婦有些狐疑,但既然六哥這樣說了,她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用眼睛翻了翻安明和何筱雨,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六哥,有些事兒想和你談談。”安明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看着那少婦對六哥示意:“這事兒挺私密,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場……”
六哥苦着臉會意,對於安明的意圖他暫時不清楚但卻直到安明的身手,也就不敢違背安明的意思。
他走過去摟着那少婦,在耳邊一陣耳語,少婦臉上的不樂意漸漸消失,替之而來的是風燒的一笑:“好了好了,就你嘴
嘴甜!我先走就是了。”
咯咯一笑,和六哥調起情來根本無視安明和何筱雨的存在,旁若無人。
很快,她拎着她的小坤包從安明面前走過,瞟了他一眼,拉開門而去。
鴿子黨就是鴿子黨,安明自忖如果是他,這種情況下要想哄好女伴,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安,安哥,找我什麼事?你們怎麼知道,知道我在這兒?”
六哥心中忐忑,看着安明和何筱雨問道。他的眼光在何筱雨那頗具姿色的臉上逗留了片刻,終究因爲安明在場而未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何筱雨被他那放肆的帶着不懷好意意味的目光弄得有些心中不滿,索性還未等安明回話就一步上前逼在六哥面前,順手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鴿子黨的六哥是吧?柳江市局打黑大隊的何筱雨聽過沒有?看清楚了,這就是姑奶奶我!我告訴你,想找你的話,只要沒出柳江市,你藏在老鼠洞裡也能將你找出來!”
六哥的眼光落在了何筱雨手中的警官證上。常在道上混,自然聽說過打黑大隊的何筱雨:“何,何副大隊長?!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他連忙諾諾的說道。心中卻是早已泛起了嘀咕:一個安明已經是難以應付,這又加了一個何筱雨,究竟找他是爲了什麼事情呢?
何筱雨收了警官證:“老實點兒,問你什麼說什麼,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不但可以分分秒秒讓你在柳江混不下去,而且還可以讓你到西大院看守所過上‘政府優待’的生活!”
“是是是,問什麼說什麼,我保證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六哥低了頭,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安明:“安,安哥,你知道的,我對朋友最真誠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上次……”
安明衝着他擺了擺手,將他的話打斷:“別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你上次說,六七年前,你在虎爺手下混?”
六哥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對對對,那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
“那你知道虎爺是誰?”安明迫切想知道答案,所以對六哥嘴中吐出的廢話直接打斷,直奔目的的問道。
“虎爺?”六哥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眼光看向何筱雨:“虎爺是誰,現在在柳江恐怕知道的人真的沒有幾個,我這樣的小混混,雖然說是混在虎爺手下,但哪有資格親自見他老人家?恐怕何大隊這樣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誰,虎爺神就神在他的神秘上!”
“真不知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故意隱瞞……”何筱雨冷冷的盯着六哥。
“真不知道,真不知道!何大隊你還不清楚嘛?柳江市道上混的,幾乎沒有沒聽過虎爺名號的,但要是問誰見過虎爺是誰,恐怕問誰都說沒見過!我那時候在虎爺手下混,是最低級的馬仔,我上面老大說他是跟着虎爺的,那我也就對外吹我是跟着虎爺混的了!”
六哥說話時的表情看起來很誠懇,安明判斷他應該是沒說假話。
“好,那我問你,你沒見過虎爺,總應該見過能接近虎爺的人吧?”
安明接過了何筱雨的話頭,繼續逼問道。
“這
個……”六哥有些猶豫。他預感到安明和何筱雨是來找虎爺的,但他並不知道兩人找虎爺是什麼事。
只是因爲何筱雨特殊的身份,六哥認爲安明和何筱雨找虎爺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不敢得罪眼前的何筱雨和安明,但同時也不敢得罪虎爺。他有些慌亂的在心裡權衡着。
“我記得我上次說過,再見到你欺騙女人就會留下你身上的一件物件作爲懲戒。今天很巧,剛好剛剛又遇見了……”
安明已經從六哥的面部表情上猜測出來了他內心的想法,逼近六哥一步,伸手抓過了他的一條胳膊。
六哥想掙扎,但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有看清楚安明的手勢是如何變化的,總之等他的動作停下來之後,他右手上正拿着一把獵刀逼在了六哥的右臉頰上:“我看還是割了你的一個耳朵作爲懲戒,我也算是爲社會做了一件好事!”
“我看可以!”何筱雨在一旁似笑非笑:“先割了你的一隻耳朵,然後我再以涉嫌鬥毆擾亂社會治安等名義送給你一副手銬,帶到西大院……”
“我說,我說我說!”六哥打斷了何筱雨的話。
他已經權衡出來了,現在要是得罪了眼前的兩位,馬上就要吃苦頭。而即便他說出和虎爺身邊的人相識,安明和何筱雨也不一定就能找的到虎爺。
換句話說,虎爺對他的威脅是遙遠的,而安明和何筱雨對他的威脅卻是立馬就可以實現的。
“我,我見過能接近虎爺的人……”
“這就對了,我上次就聽你說過,你從虎爺的一個心腹嘴裡聽說的有人通過虎爺在俏顏女子美容院裡買腎的事情,那你就說說,那個你嘴裡的虎爺的心腹是誰吧!”
安明在一旁“提醒”道。
他的話問完,房間裡有了片刻的寧靜。
屋子裡的隔音效果不錯,又拉着厚厚的窗簾,幾乎聽不見外面一絲夏夜的嘈雜。
牀頭櫃旁邊亮着一盞壁燈,除此之外屋子裡沒有別的燈光,倒是更顯得有些幽靜。
何筱雨經常審問疑犯,她的眼光裡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凌厲,她將眼光冷冷的看向六哥。
“好吧,我知道你們在找虎爺,索性我就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六哥嘆了一口氣道。他的臉色中充滿了無奈。
“說!”何筱雨淡淡吐出一個字。
“我的要求就是,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找虎爺是爲了什麼,但當差的找道上混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我只想請你們如果真的根據我說的話找到了虎爺的話,千萬別說出是我透露的消息!”
六哥將心一橫,擡起頭很坦然的看着安明和何筱雨。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是臨近事情的結果,越是容易促使人下決心。
“這個自然。你放心吧,沒有人知道我們曾經找過你,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從你嘴裡得到的消息!你看,我今天連警服都沒有穿,而且專門是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和你見面!”
何筱雨很專業的說道。
她的話瞬間打破了六哥的顧慮,於是道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