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ha。”
胖三很隨意的將眼前所有的籌碼推向了桌子的中間,心裡面想要通過白萬然結識顧留瓷的想法就如同那一摞摞的籌碼一樣,零散的倒落了下來。
將所有的籌碼壓注在桌案上是一種氣勢,周圍的人也跟着起鬨了起來,好像是趕鴨子上架,白萬然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幾把玩得很順溜。
賭博,講究是就是一種時運。
絲毫沒有考慮這些籌碼是自己借貸來的,一股腦的都壓了上去。
然後小心翼翼的掰着撲克邊,嘴裡默默的唸叨着,最後攤開了八點。
不大不小,但是勝算很大,白萬然的嘴不自禁的咧着,催促着胖三亮牌。
卻不曾想,胖三的牌一亮,自己就猶如是晴天霹靂一般。
一對十毫無懸念的贏走了桌面上所有的籌碼,重新的一摞摞擺放整齊在胖三的面前,就如同胖三心中新的計策一樣。已經成型。
白萬然瞪着眼睛,有些懊惱,對於這樣的大起大落在賭場即便是常見,可是這麼多的錢經手,總是讓白萬然覺得有些不甘。
只是,身上也沒有些什麼值錢的東西能夠做抵押,只能賴在座位上,乾巴巴的看着檯面,不管身邊的美女怎樣撒嬌討好,都無動於衷。
胖三自然是洞穿了白萬然的心思,假裝慷慨的揮了揮手,示意無礙。
“老弟這賭勁兒,怕是海沒過去吧。”
這句話正中白萬然的心思。撥浪鼓是的點了點頭。
“那不如就再來一局,老弟是顧家的親戚,自然也不可能賴賬不是?你與我籤個借據,咱們再來一把怎麼樣,就賭這桌子上所有的籌碼。”
聽起來這個主意不錯,白萬然現在已經被衝昏了頭,兩眼望着桌面上的籌碼目不轉睛,當即就點了點頭,心中只想着如何把這些籌碼贏回去。
有了這一筆資金,不管做什麼事情,自己都會暢通無阻。
而身份也一躍變成了千萬富豪,可以徹底的擺脫之前的地位了。
誘惑力衝擊着他的大腦神經,只見白萬然像是一隻哈巴狗一樣雙手扶着桌面,胸脯壓低,簽下了又一千萬的字據。
加上之前在賭場借貸的,一共兩千萬。
而這兩千萬對於這羣遊走在上流社會的人們倒也不算是什麼,可對於白萬然來說,卻是這一輩子都妄想賺取的。
只不過,這一切根本就是個臨時設計好的局。
那個被派到白萬然身邊的妙齡美女,跟胖三串通一氣,做了個內應,眉目之間就傳遞了白萬然的牌面信息。
導致白萬然就連輸都不知道爲什麼輸的這麼徹底。
壓軸的好戲落了幕,周圍的人也逐漸散去,白萬然像是喪家之犬一樣,沮喪的將腦袋垂落下去。
而旁邊的那個女人,也自然是嫌貧愛富的典範,瞥了落魄的他一眼,全然沒有了之前諂媚的模樣。
完成使命的回到了胖三的身邊。
“老弟。”
願賭服輸,別怪哥哥我不給你機會啊,這錢我倒是也不着急
要,如果你能讓顧總跟我談一下顧氏手底下那個新盤的項目的話,這筆錢我也就當做是見面禮了。
兩千萬的見面禮,胖三說起來隨意,但是對於此刻的白萬然就如同是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使得他喘不上氣來。
自己跟顧留瓷也不過是幾句話的照面,雖然說他跟姐姐是戀人關係,可現在姐姐離家出走,這種要求,他也有自知之明,實在是提不出口。
猶豫再三,剛想出言拒絕,胖三卻是笑裡藏刀陰陽怪氣的威脅着。
“如果你不給我這個面子的哈,那麼白紙黑字,我贏的錢你可不要賴賬。”
說着,重重的將那結局拍在了桌案上,身邊的美女攙扶着胖得有些行動不便的胖三,大搖大擺的便離開了這裡。
只剩下獨自懊悔的白萬然。
而這一幕除了白萬然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雙眼睛,在他沒有注意的地方深刻的記住了今天的這一幕。
輸得一屁股爛賬的白萬然灰頭土臉的離開了賭場,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在這裡揮霍了一整天的時間。
天色,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者,慢慢的接近昏黃。
想起來以前在鄉下輸了牌卻沒錢付賬的場面,這一路,白萬然都是戰戰兢兢的。
一直到回去了別墅,見到崗位裡那穿着保安服向自己肅立敬禮的保安,他才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顧留瓷已經提前囑咐過下人,以後白萬然會居住在這裡,所以他回到別墅下人們也是對他畢恭畢敬。
爲他更換好拖鞋,並且鞠躬相迎。
別墅之外,雖然也有着高檔小區的燈火通明,可白萬然躲藏在稀疏的黑暗之中也還能適應。
兩千萬的外債壓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壓塌他的身軀,壓碎他的骨骼。
讓他不得不認清自己只是如螻蟻一般適合生活在狹窄陰暗的地方,而並不適合這璀璨生輝如同宮殿般的大房子裡。
“姐夫……”
白萬然強打着精神,衝着顧留瓷畢恭畢敬的喊了這麼一聲。
很顯然,白萬然進門的動靜不小,可顧留瓷壓根沒有正眼去瞅,一本正經的依靠在沙發上仔細的端詳着手中的報紙。
這就表示,他並沒有白萬然心中幻想的那樣容易靠近。
“恩。”
顧留瓷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冷不淡的音調讓整個大廳都彷彿處於他辦公時的那種嚴謹,白萬然亦不知如何開口自己在賭場發生的事情。
更不知道,應該怎樣搭話閒聊,請求他這個多金姐夫的幫忙。
白萬然尷尬的站在門口,大廳裡只聽得到顧留瓷有一搭沒一搭的嘩啦啦翻閱報紙的聲音。
看似認真的顧留瓷,其實心裡面正在煩躁不安的惦記着現在的白恩慧究竟在做什麼。
白萬然極其不自在的坐在了顧留瓷身側的,呼吸有些紊亂,但是由於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倒不是白萬然不好意思,只不過是顧留瓷與生俱來的那種氣場壓抑着他,讓他躊躇了許久這纔敢開口。
“姐夫你看我
初來乍到的,有些事我也不好意思,可我姐這離家出走了,我也就只能跟你說了。”
白萬然說話難得的委婉,不比之前跟白恩慧的態度如同討債一樣。
顧留瓷將手中的報紙略微的放低了一些,思量着白萬然的話說的也沒毛病,原本就是以白恩慧作爲媒介,他纔好留在這裡。
那小女人鬧脾氣離開,白萬然住在這裡自然是尷尬。
有些難處不好張嘴也是情理之中的。
“說吧。”
顧留瓷也沒把他的話太當回事,象徵性的翻閱報紙,內心卻暗暗的規劃如何在不違反自己原則的前提下將白恩慧接回來。
“弟弟最近手頭緊,姐夫你能不能先借給我點?”
白萬然說着,有些緊張,將兩隻被汗水浸溼的手掌心悄悄的往沙發的真皮扶手上抹着。
“要多少。”
錢對於顧留瓷來說根本就是不值得浪費時間的小事,只不過白萬然的無賴,是在他還未與自己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的。
上一次也算是自己替他還了外賬,而這一次,顧留瓷也沒想過要他來還。
只能心中暗歎他攤上了白恩慧這麼個姐姐,不然的話,別說是在這A城落腳,恐怕在他們老家也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顧留瓷的爽快是白萬然意想不到的,而他的心態也由原來的膽戰心驚變成了進一步的索取。
自己這小人物隨隨便便都能輸掉兩千萬,恐怕這筆數字對於顧留瓷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吧。
這樣想着,白萬然隨意抓起了桌面上的紅蘋果。
嘎吱一下,清脆可口,香甜的果汁瞬間蔓延整個口腔,那如同薔薇般嬌紅的紅潤蘋果看起來普通可卻是從日本青森直運過來的新鮮瓜果。
被白萬然那粗糙嘿呦的手掌握住看起來真是暴殄天物。
“兩千萬,兩千萬就夠了。”
白萬然也不客氣,張嘴討要了起來,而聽見這獅子大開口的聲音,顧留瓷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扭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與白恩慧一母同胞的弟弟。
“手頭有點緊,需要兩千萬?想不到你平時的日子過的還真是闊綽啊。”
顧留瓷面帶笑意,也不表露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只是打趣着,隨手又爲自己倒了一杯傭人剛剛沏好的花茶,熱氣騰騰的蒸汽縈繞在他的面前,讓白萬然看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談吐之中顧留瓷並未表示出不滿,折讓白萬然更加得寸進尺的膽子大了起來。
“姐夫,這男人嘛總是得有自己的社交不是,我要不是在賭場輸了也不會好意思跟你來張這個嘴。”
白萬然的理由太過於冠冕堂皇,他自己卻信心滿滿的以爲顧留瓷會答應。
囫圇吞棗似的將之前的果核丟盡了垃圾桶,吧唧着嘴又拿起一個,順便等着鑽石姐夫的迴應。
“沒有。”
顧留瓷也是自顧的抿了一小口茶水,從容淡定的迴應着,即使是拒絕都沒有一丁點波瀾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