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凡在懷疑自己剛纔在諸聖殿堂的際遇是不是南柯一夢時,兵部尚書晁天瑞已經開口了:“古統領,彼岸金橋之秘,爲儒家至高秘密,在金橋成就之前,切不可對外人吐露半個字,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古凡聽得兵部尚書晁天瑞這句話,方纔意識到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是真的又做了一回儒家諸聖的今世傳人了,不消說,這彼岸金橋的秘密也就歸他保管了!
兵部尚書晁天瑞繼續說道:“古統領肯定困惑於如何再次進入諸聖殿堂對吧?”
古凡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都已經被指定爲儒門諸聖的今世傳人了,卻連諸聖殿堂怎麼進去都不知道?進都進不去,還修什麼彼岸金橋?
兵部尚書晁天瑞笑道:“古統領,你有武道根基,天人合一境界又已大成,如此一來,想要進入諸聖殿堂易如反掌。”兵部尚書晁天瑞停頓了一下,隨後又說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
古凡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兵部尚書晁天瑞撫掌笑道:“古統領的悟性,真讓在下歎爲觀止。只要天人合一境界之下,心中存一縷浩然正氣之念,便可進入這諸聖殿堂之中了。但若要帶人入諸聖殿堂,則要自身的德行達到一定的境界,並且此人要與我儒教有緣纔可,切不可任意施爲,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古凡默默點頭,卻是當着兵部尚書晁天瑞的面,盤腿默想了一回,進入天人合一境界之後,果然整個人就輕飄飄地飛到了諸聖殿堂之上,就好像是盤腿坐在雕刻諸聖殿堂的白璧之上,冥想之中,郎朗書聲伴隨着諸聖格言環繞其間,令人心如明鏡,如飲醍醐,身心頓時大覺舒暢,比之在尋常的天人合一境界下修煉,效果又不知增強了多少倍。
待到古凡從天人合一境界脫離出來,立刻又回到了之前的兵部衙門的會客廳中,如是幾次,屢試不爽,兩重境界之間的相互切換也逐漸駕輕就熟。過了片刻,他緩緩站起來,對着兵部尚書晁天瑞拱手道:“晚輩明白了!”
兵部尚書晁天瑞伸出右手捋須微笑道:“古統領,切莫再以晚輩自稱了,你已是諸聖傳人,與在下平輩相稱,在下已是愧顏,若是以晚輩自居,真是折煞在下了”。
古凡粲然一笑,對着兵部尚書晁天瑞道:“如此,多謝晁大人了。”
兵部尚書晁天瑞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對古凡說道:“古統領,在下還有一句話,也許對古統領封侯之事有所幫助,不知當講不當講。”
古凡聞言,頓時一凜,急忙拱手道:“願聞其詳!”
兵部尚書晁天瑞沉吟了一下,對古凡說道:“古統領,你封侯一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關鍵在於一個人,此人若是鬆口,則封侯一事,水到渠成。”
古凡微微一怔,轉念想了一下,脫口而出道:“澹臺若邪?”
兵部尚書晁天瑞聞言,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隨後對古凡說道:“古統領,在下還有兵部衙門的事務要處理,失陪了!”
古凡急忙站起身,送兵部尚書晁天瑞道:“大人請便!”
待到兵部尚書晁天瑞走出了會客廳,古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琢磨了起來。不錯,根據古凡現在得到的情報,自己之所以不能封侯,鬧得最兇就是貴族侯一脈,而且其中最最活躍的就是那北宿侯澹臺若邪。倘若北宿侯澹臺若邪能夠服軟,自己封侯一事,必定水到渠成。
但若是要古凡爲了封侯一事,去向北宿侯澹臺若邪求情,去捧貴族侯的臭腳,這種事,卻是萬萬做不得的,如此一來,不僅自尊受損,那一股武者修煉時堅忍不拔,剛正不阿的意志更會遭遇到不可估量的損傷,古凡的修爲就會大退,如此得不償失的事,古凡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這可如何是好?”古凡邊從兵部衙門往外走,心中邊琢磨着此事,待到他快走到兵部衙門門口時,陡然靈機一動,從手中摸出一個白玉扳指來,隨後攥在手心裡,微微掂量了幾下,心中嘿嘿一笑,卻是說道:“你澹臺家不是同氣連枝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跟我玩得起!澹臺若邪,我要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天京城,傾天侯府。
門前的侍衛幾乎是在看到那一襲黑衣黑甲的時候,驟然吃了一驚。一身禁軍雲翼部統領的漆黑鎧甲,手中握着一柄湛然如墨的長劍,跨下戰馬漆黑如龍,這英武不凡的少年劍客,不是禁軍雲翼部統領古凡,又是哪個?
天京城裡,誰不知道古家與澹臺家有仇?遠的不說,光是澹臺家三公子澹臺驁大鬧平原侯府,在西郊狩獵的時候失足摔下山崖而死,大公子澹臺曄也是斷了一臂,光這一條就足夠古家做澹臺家的大敵了,再者近日澹臺家的傾天侯澹臺無尊和北宿侯澹臺若邪頻頻在朝堂之上進言,阻撓古凡封侯一事,此時這古凡陡然出現在傾天侯府門前,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衆侍衛心中立刻就聯想到了前段時間,古凡擅闖英穆侯府,暴打一品誥命琅琊夫人的事情,這件事情雖然後來鬧到了後宮貴妃娘娘那裡,但也是不了了之。難道你們要星皇陛下爲了一個誥命去懲罰一個爲王朝守土開疆的名將?這也太不切實際了,要怪,只能怪這琅琊夫人,有眼無珠,不識大體,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兇戾的平原侯次子。
如今衆侍衛看到古凡也不多話,徑直就催動坐騎朝傾天侯府門口過來了,一個個心中都是心驚肉跳,這小子該不會是想故技重施,這一次進府來打傾天侯澹臺無尊大人吧!
要知道,打誥命夫人跟打軍侯,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