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節:古羽的秘密

慕容闕見古凡有些沉默,便知他可能是有自己的打算,於是出聲問道:“古兄還有什麼別的打算?”

古凡在馬上笑着說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在上林鎮正好有一位朋友,現任上林鎮守將軍,不如我們今天中午便在上林鎮落腳如何?”

慕容闕聞言,笑道:“上林鎮也不遠,那便依古兄吧,而且你那位朋友可也要向我引薦啊!”

說話間,隊伍已經離開了虞楚園,朝上林鎮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甕樓裡的宇文虎看到城門前來的人是慕容家的旗號,又見當首的竟然是青書侯世子慕容闕和平原侯府的古凡,急忙從甕樓裡跑了出來,將一衆人迎入了甕樓。

古凡將繮繩交給士卒,笑着對宇文虎介紹道:“宇文兄,我們今日出去打獵,回來的時候路過上林,打擾你了。”慕容闕見古凡跟宇文虎喊的親切,便也將馬交給士卒,上前攏了攏古凡的肩膀說道:“這就是古兄那位擔任上林鎮守將軍的朋友嗎?果然氣度不凡啊!”

宇文虎自然是認識慕容闕的,若不是古凡的緣故,慕容家和澹臺家的這些世子們,哪一個不是眼高於頂,纔不會與他們這些人打招呼,宇文虎不說受寵若驚,也着實有些驚異,急忙抱拳行禮道:“在下上林鎮守將軍宇文虎,拜見青書侯世子。”

這一番話說得有板有眼,冠冕堂皇,慕容闕頓時覺得大有面子,於是便笑了笑,扶起宇文虎說道:“宇文兄,不必拘禮,古兄的朋友,便是我慕容的朋友,而且我不過是青書侯府世子,雖是侯爵爵位卻未有尺寸之功,宇文兄這樣實在是太客氣了。”

宇文虎直起身來,看到古凡和慕容闕身後的家僕,馬上都堆着獐子,麋鹿之類的獵物,知道可能是要用這些打來的野味下飯,便側過身,佈置了身邊的主簿幾句,主簿便走了過去領着家僕朝上林鎮裡走去。

宇文虎轉過臉來對古凡等人說道:“世子,小侯爺,還請到甕樓內先喝茶,我已經讓下人們把野味送到酒樓了,只等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便過去,在下手裡正好存了幾瓶十五年的佳釀,還請兩位賞臉。”

古凡與慕容闕聞言一齊笑着說道:“宇文兄想的太周到了。”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的慕容闕寒似乎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冷哼了一聲,宇文虎這才注意到慕容闕和古凡身後還有一位美少年,古凡從虞楚園的時候就看出慕容闕寒似乎是從小嬌生慣養,脾氣有些古怪,宇文虎若是得,罪了他,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急忙出聲介紹道:“宇文兄,這是慕容家的少公子慕容闕寒。”

“闕寒公子好……在下有禮了。”宇文虎雖然心裡犯嘀咕,但還是急忙拱手行了禮。宇文虎與古凡長期在外不同,他在禁軍多年,平時維持天京城的治安,京城裡的軍侯們哪家有幾位公子,幾位小姐,那都是清清楚楚的,慕容家何曾有一位叫慕容闕寒的公子?但心裡是這樣想,嘴上卻哪裡問得出來,便將三人一起請到甕樓之上讓衛士奉了茶。

片刻之後,茶水上來,宇文虎坐下來與古凡和慕容家的兩人談天,宇文虎話語之間隱隱提及自己想要調回禁軍的想法,慕容闕端起茶碗從甕樓上,憑窗遠眺了一番,笑道:“宇文兄在上林做鎮守將軍,可不比在禁軍做一個統領風光多了?”

“世子此言差矣。”宇文虎走到慕容闕旁邊說道:“這上林不比邊境,根本不可能有戰亂,沒有戰事,便沒有戰功,在下怕是要終老在這上林鎮守將軍的位置上了。武士當爲國效死,安樂於此,實在不是在下的本意啊!”

古凡聞言不禁從心裡笑了一下,宇文虎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本意卻是再明顯不過的意思,挪個窩,好升官。他從慕容闕的表情裡也看出,他也領會出了其中的意思。慕容闕轉過身將茶碗放在桌上,對着宇文虎說道:“宇文兄的心意,我明白,此事慕容一定會從中斡旋的。”

隨後上林驛站的小二過來告知野味已經烹飪好了,四人便前往上林驛站,依舊是在那間二樓的雅座裡,把酒言歡,直到酋時古凡和慕容闕寒才扶着醉醺醺的慕容闕坐到馬車裡,朝天京城的方向走去。雖然酒桌上的氣氛很不錯,但無論是古凡還是宇文虎如何勸酒,慕容闕身邊的慕容闕寒卻依舊是滴酒不沾,令人嘖嘖稱奇。

古凡將慕容闕送回到青書侯府上,策馬趕回平原侯府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遠遠地可以看見平原侯府門前懸掛的紅色龍燈,古凡勒住馬,在侯府門前下了馬,將繮繩交給旁邊的侍衛,進了大門,正要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卻聽得旁邊的一名家僕恭聲說道:“小侯爺,大公子讓您回來了到他的房裡去一下,有事要跟您商量。”

古凡將斗篷遞給那名家僕,說道:“好的,我一會就過去。”古凡從慕容闕處回來,心中本來就是七上八下,如果此時是青書侯慕容千寒與古凡說了這一番話,也許他還能夠保持一個正常的,理性的思考,但偏偏告訴古凡這個消息的是慕容闕,那就要加上很多主觀的因素,或者是其他的變數,而且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不與古羽商量一下,怕是很難決定的。

古凡提着一隻燈籠,繞過兩條迴廊,來到古羽的房間前,將燈籠懸掛在門前,剛要敲門,只聽見房門裡傳來古羽的聲音:“是弟弟嗎?進來吧!”

古凡應了一聲,推門入內,只見古羽穿着一身黑色的練功服正盤腿坐在牀榻之上,瞑目不語。

“羽,你找我什麼事?”古凡轉過身將門關了起來,走到古羽對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看着他問道。

古羽驀地睜開雙眼,身體裡一枚羽毛印記破體而出,正是他的本命篆文,隨後銀白色的光芒密佈整間房屋,密密麻麻地連續交織,瞬間就形成了一個覆蓋整個房間的屏障。

古凡認得這種極壁,大多都是武者在修煉時使用的,能夠阻隔一切的聲音,並且承受極壁內極大的破壞力。

“羽,怎麼了?”古凡見古羽召喚出本命篆文極壁,不禁問道:“這裡又沒有敵人。”

古羽緩緩地站起身,從牀榻上站了起來,眼神逐漸從惘然化爲堅毅,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地說道:“弟弟,我在下面告訴你的一切,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想象到,甚至做夢都不會想到!”

古凡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見古羽的眼神全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遂開口說道:“羽,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古羽點了點頭說道:“我那天喝醉了酒,你也聽到了一些對不對?”古羽毫不避諱,直入主題問道。

“不錯,你當時說澹臺若邪,你一隻手就可以弄死。”古凡重複道:“我當時也很奇怪,澹臺若邪再如何也是星傑實力,以我們的實力,目前來說還是很難與他抗衡的。”

“其實我當時說的不錯,但那是全盛實力下的我……”古羽點了點頭,目光似有懷念之色。

古凡心中猛地一顫,在他前世的記憶裡,古羽實力就是達到了星豪,以星豪實力,想要一隻手弄死星傑武者的確並非難事,難道古羽……他……

“不錯,弟弟,我不是你的那個哥哥……”古羽看着古凡,目光平靜如水,心中卻是波瀾跌宕,“他已經死了,請原諒我,親手殺了他,因爲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古羽!”

“什麼!”古凡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他能夠接受自己穿越成古凡的現實,他也能夠接受當初的古羽變成自己大哥的現實,但是他接受不了,古羽也是穿越者這個事實,而且他還親手殺了這個世界的自己!

雖然古凡有的時候也疑惑過,爲什麼這個世界的古云會還存在,所以自始至終,他對於那位遠在蒼原的“父親”都有一種神秘的感覺,讓他敬而遠之,卻又有一種奇怪的憧憬。究竟自己是如何回到十年之前的,又爲什麼會變成次子古凡,這一切的奧秘恐怕這個世界的古云會是問題的關鍵!

但此時面前又出現了一個穿越者,古羽,這就讓古凡感到非常的頭疼了。

“不錯,弟弟,請你原諒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因爲如果不殺了他,我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那麼我們最後逆轉家族命運的機會也就將化爲泡影!”

“什麼?!”古凡不禁大吃一驚,出聲問道:“你說逆天改命?古家到底怎麼了!”古凡想到下面一個推測的結果,心中就不禁發怵,如果這個古羽是他那個時代的古羽也就罷了,倘若不是呢?那未來究竟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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