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在書房見到了費家的“最高領導”費孝仁,嗯,現在最高領導是費伯璋,他應該是費家權力最大的人。
費孝仁雖然已近古稀之年,但他的樣子卻沒那麼蒼老,看上去也就六十歲的樣子,而且精神挺好,雖然滿頭白髮,但臉色紅潤啊。
被稱爲神醫的張文武,一眼就看出,這老頭把補品當飯吃,否則氣血不可能如此旺盛。
不過,作爲一個六十多的人,氣血過旺也不是好事的,那就如一輛老舊的馬車,卻用幾匹大宛名馬去拉,看上去很厲害,實際上卻暗藏危機。
作爲一個負責任的醫者,看到病患總是想爲其診治的,張文武是一個非常尊老愛幼,有着強烈社會責任感的人,自然是不會任由費孝仁身處危機而不說話的。
所以,他在與費孝仁見過禮後,十分不禮貌的問道:“老爺子,你把補品當飯吃難道不難受麼?”
額,這是什麼話啊。
費孝仁愣了一下,笑說:“難受倒也不會,只是有些膩了。”
“你吃的是那些吹成了神藥一般的保健品吧,我可以肯定不是中藥,嗯,可以肯定不是純中藥。”張文武頓了一下又說,“老爺子,我能給你把把脈嗎?”
“哈哈,小子,你是在罵我有病嗎?”費孝仁雖然心裡十分的不爽,但他還是笑着對費詩琪說,“小琪琪,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啊。”
“爺爺,他是…他是我…他的醫術很好的,在港城被稱爲神醫。”費詩琪想說張文武是她男友的,但忽然看到費孝仁的笑聲裡其實是帶着不滿的,連忙打住了。她接着說,“好醫生就如我們那些珠寶鑑定家,看到珠寶總想鑑賞一下,他只是看到爺爺白髮童顏想了解一下你的身體而已。”
“呵呵,這樣你都能圓,好,我就讓他“鑑賞”一下看看。”顯然,費孝仁對費詩琪相當疼愛的,否則,只怕早已把張文武趕出去了。
見面就說要給人號脈,這其實相當於見面就說人家有病,再有修養的人,只怕也會生氣的。如果對費詩琪非常疼愛,張文武哪可能還在待在這裡。
張文武笑了笑,將三指輕輕搭在費孝仁的尺關寸上。
兩手把過脈後,張文武的臉色凝重,看着費孝仁沒說話。
“保安,我爺爺沒事吧,肯定沒事,告訴你吧,他的身體比那些年輕得多的人都要好。”費詩琪笑說。
“費老爺子,你最近一次身體檢查是什麼時候?”張文武很鄭重的問道。
“額,我的身體那麼好,用得着檢查嗎?最近一次,應該是一年多以前吧。”費孝仁不屑的說道,“怎麼?你是不是發現了我得了什麼絕症吧。”
雖然費孝仁經營的龍鳳佩走的是傳統的路子,但他本人卻是十分推崇西學的,對於中醫,他從來不怎麼看好,他小時候也常看中醫,但後來西醫普及後,他就視中醫如糟粕了。
如果不是費詩琪,他根本不會讓張文武號他的脈,雖然這樣,但心裡卻已把張文武列爲江湖騙子行列了。
“呵呵,費老爺子的身體很好,不過,你不能否認的是,年紀越大,身體隱藏的疾病就會越多,所以,最起碼每年都要檢查一次身體,最好是每半年檢查一次。”張文武又不傻,當然看懂了費孝仁眼裡的不屑,所以,他說假話了。
正所謂醫不自薦,既然他不相信自己,那如果現在說他身體很不好,一定會被趕出去的。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可不是看病,所以,他只能說假話了,真話回頭告訴費詩琪吧。
“爺爺,聽到了沒,你不能那麼懶了,以後每半年檢查一次身體。”費詩琪搖着費孝仁的手臂說。
“好,好,聽小琪琪的。”費孝仁擡頭對張文武說,“小張是吧,你不會專門來幫我號一下脈的吧,你什麼事可以直說,因爲我的時間安排的較緊。”
靠,老傢伙你要趕我出去直說好了,說什麼時間緊,一個閒賦在家的老頭,你的時間有那麼緊嗎?
“爺爺,他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關係到我們龍鳳佩未來發展的。”費詩琪也看出費孝仁不耐煩了,她搶着說道,“保安,你那些資料呢,拿給爺爺看啊。”
“哦?這麼嚴肅?”費孝仁直了直身子說,“小張,到底什麼事?”
“老爺子,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回到正題上了,張文武也嚴肅起來,“龍鳳佩是不是準備和日苯仔合作?”
“什麼?你說什麼?龍鳳佩和日苯仔有血海深仇,怎麼可能和他們合作?姓張的小子,你再敢胡言亂語我要叫人轟你出去了。”費孝仁聞言竟然大怒。
哈哈,太好了,你和日苯仔有血海深仇就真的太好了。
張文武看到費孝仁生氣,不由得大樂,費家不喜歡日苯仔真是太好了,這麼說,費伯璋是自作主張了。不孝啊,這大叔媚日啊。
“這麼說,費總和日苯魚目本談合作,老爺子您是不知道了。”張文武心情忽然好得很,如大熱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樣,渾身舒爽。
“伯璋和魚目本談合作?”費孝仁盯着張文武說,“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和別人合作那麼大的事,我會不知道嗎?”
“老爺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你不信,我可以給證據。”張文武掏出兩張照片遞過去說,“照片中那丹仁胡就是魚目本副總裁,他們會談的地方,是穗城白天鵝。”
費孝仁看了看照片,臉黑了,顯然生氣了。
但是,他卻用十分凌厲的目光盯着張文武說:“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些照片?你跟蹤伯璋?”
“老爺子,不是我跟蹤伯璋,是有人跟蹤這個日苯仔。”張文武頓了一下,迎着費孝仁的目光說,“我是福祿珠寶大陸公司的CEO,也是小股東,張文武。老爺子,我今天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問清楚費家是不是和日苯仔合作,二是希望化解鄭費兩家的積怨,化敵對爲合作,創建業內典範。”
“呵呵,就憑你…來人…阿彪進來,把這個傢伙趕出去……。”費孝仁突然翻臉,居然要趕人。
“老爺子,祖輩的誤會而已,兩家仇視已百年了,何必呢?現在時代已不同了,合作共贏纔是大趨勢,也是永恆的主流。老爺子,鄭家是很有誠意的,福祿珠寶也是很有誠意的,我保證,如果兩家合作,營業額最起碼增加三成以上。”張文武覺得這是他下山以來說得最誠意的說話了,但費孝仁還是讓五大三粗的阿彪將他趕了出去,費詩琪求情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