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胡啓明懂,但是他不懂張文武爲什麼要低調,人人都想要名氣名聲,你一個小保安要低調不是反衆行爲嗎?
“小張啊,只要不是弄虛作假,不是欺世盜名,適當的名氣名聲也是需要的嘛。”胡啓明說。
“我覺得有真才實料的人是不需要用虛名去提升的,一旦有了虛名,時間都在應付無謂人上了,根本沒時間做正事,所以,我真的不需要,胡院長,如果條子方面不願意取消這個通報,那什麼獎的不要也罷。”張文武可不是假裝謙虛的,他是真的不想要這種所謂的名氣。
胡啓明見他說的堅決,知道張文武不是假客氣,沉吟一下說他跟公安局溝通一下,但估計較難,因爲對公安局來說,對張文武進行表彰也不僅僅是爲了讚揚他見義勇爲,更重要的是要塑造一個英雄在全民提倡見義勇爲的行爲,以及營造一種風氣。
胡啓明能不能和公安局溝通得了,公安局會不會只發獎不通報,張文武不管,反正如果達不到要求,他可以拒領獎,拒絕出席頒獎會。
公安局需要放大這件事製造氣氛,所以表彰會如期在晚上舉行。張文武不願意應付虛名,所以他堅決拒絕出席,直接躲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公安局方面沒辦法,只好取消了媒體現場報道和採訪,辦了一場沒有主角的,只有公安局和醫院人員參加的表彰會,獎金和證書錦旗等等東西,全由胡啓明代領了,本來是一個露臉的好機會,因爲張文武拒絕出席變成了一種尷尬。
張文武躲哪了?樑大力查問過了,他並沒有離開醫院啊,但怎麼翻遍了全院都找不到他?
他躲在第一醫院女神宮小蘭的宿舍裡,當然是誰都找不到他了,誰能想到他能躲到女人的房間裡的。
“我覺得這其實是好事,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躲。”宮小蘭說。
“你們認爲是好事,我卻不這麼認爲,虛名累人,我纔不幹這種傻事。”張文武說。
宮小蘭笑臉如花的道:“我覺得你其實是個傻子,所以乾的都是傻事。”
“怎麼說?”張文武愣然。
“比如,你坐得離我那麼遠,難道我是老虎啊。”宮小蘭媚聲說道。
張文武看了一眼秀色可餐的宮小蘭,一本正經的說:“不是有歌詞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嗎?”
“你…你混蛋……。”宮小蘭氣結。
兩人沉默片刻,張文武看了看時間說:“他們應該完事了,我應該回去了。”
“你可以不回去。”宮小蘭突然說了一句把自己都嚇一跳的話。
“啊…你…你想幹什麼。”張文武跳起來捂着胸口驚叫,一臉的震驚,好像誰要將他怎樣似的。
“我…你……。”宮小蘭羞紅了臉。
“我先走了……。”張文武落荒而逃。
“咯咯……。”宮小蘭愣了片刻,忽然發聲大笑,這個傢伙太好玩了。
一直以來,追求宮小蘭的男人形形色色,但是她從來都不假辭色,數年以來她都未曾動過心,但現在他忽然對這個小保安有了心跳的感覺。
吉姆的診金終於付了,不過,到張文武手的只有五萬塊,另外五萬塊被大家瓜分了。院方以交稅和張文武應該以院爲家,與衆同樂的名義扣下了三萬塊,然後樑大力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保安科的兄弟們都以他爲榮,他應該爲兄弟們辦些替換的服裝呀,趁手的傢伙什等等的,又砍了他兩萬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醫院的院長鬍啓明一直對他尊重而客氣,並且一直爲他爭取各種利益,關鍵是胡啓明對誰都黑着一張臉,獨是對張文武是一副菊花臉,所以他根本不好說半個不字,更別說生氣了。
樑大力砍的這兩萬,他真有點生氣的,無奈他還沒發火,胡啓明就帶着所有保安在食堂裡當着許多人的面集體對他致謝。實話說,即使這樣他也可以生氣發火的,他覺得樑大力這是硬搶。但想想,日後還要和這些人共事,最後忍了。
張文武不發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雖然嘴上動不動就要錢,但對錢他真的看的沒那麼重。感覺上這是很矛盾的性格,其實並不奇怪,因爲他認爲要錢是一種能力和價值的體現及認可。
當然,他要錢是因爲他需要錢。
比如,張笑上學需要錢,比如…錢到手了,他要給他們送錢了。
張笑是誰?張笑是張三的妹妹,也是張文武的妹妹。
野道士說撿到他的時候,兩三個月大的他就剩一口氣了,如果不是張家村張三的媽媽喂他奶,他可能活不了,他是和張三一起吃張家媽媽的奶長大的。
所以野道士便讓他姓了張,所以他和張三成了“一奶同吃”的兄弟,親兄弟一般。
前兩年張家村發山洪,張三的家被山洪捲了,除了在市裡上學的妹妹張笑,全家都沒了,張三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照顧張笑也是下山時交給他的任務之一,其實,照顧張笑根本就不用野道士安排,因爲他和張三和張笑真的親兄妹一般。
而那些他們,則是天南地北的幾個孤兒,他們的身世都很悽慘可憐,一直以來野道士都支助他們上學,現在這擔子歸到張文武了。
“周身刀,中午有沒有空?”吃早餐的時候,張文武問周新道。
雖然張文武一直強調低調不想出名,但是現在他在一院已徹底出名了,能不出名嗎?天天早上有院花準備好早餐,連碗筷都有神經外科醫師幫忙洗涮。
現在宮小蘭和周新道簡直成了張文武的哈哼二將,當然,周新道這樣做除了“孝順師傅”之外,還有就是這樣可以更多時間接近宮小蘭。
不過,他漸漸發現,宮小蘭這樣對待張文武可不只是爲了報恩,他發現宮小蘭喜歡上師傅了,周新道異常的煩惱,又多了一個情敵啊。
“中午?當然有空,師傅你要去哪兒嗎?”周新道說。
“去匯點錢,你不是有摩托車嘛,載我去。”張文武頓了一下又說,“嗯,下午下班還要去趟市一中。”
“好,我搞輛小車送師傅去。”周新道說。
“哼,又借別人的車子裝有錢人,簡直就是不要臉。”旁邊的宮小蘭說。
“蘭蘭,我跟你說過,我不是裝有錢人,我…我家裡真有錢……。”周新道急了,怎麼說真話宮小蘭不相信呢?
“騙鬼去吧,做醫生是最辛苦和最危險的職業之一,有錢人怎麼可能當醫生?”宮小蘭不屑的說道。
宮小蘭說的是事實,還真的極少有錢人家的孩子會選擇當醫生的。周新道說的也是事實,他家可是港城飲食大王,有錢着呢,他就是不想靠家裡,所以纔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不穿名牌,也不開小車,不回去住別墅。這是他的秘密,但是告訴宮小蘭這個秘密很多次了,宮小蘭偏偏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