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不是警察,當然不在乎黑衣人姓甚名誰,貴庚幾何家住何處。他需要知道的是,他們是誰派來的,來幹什麼。雖然知道他們來是對吳歡欣不利的,但他必須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可惜,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無論張文武用什麼手段,他們都咬定是來偷東西的。不過,雖然他們不承認是來謀害吳歡欣的,但張文武東一鋤西一鎯的問話方式,卻是讓他們防不勝不防,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卻也旁敲側擊的瞭解到不少東西,最起碼,他知道了這三個傢伙跟販毒團伙有關,跟吳歡欣被坑有關。
“三個傢伙的骨頭很硬,問不到更多的東西,但是,通過和他們打了一個多小時的嘴仗,還是得到不少信息的。他們應該是屬於一個類似於暗殺組織的人,這個組織可能叫蝙蝠,你聽說過這個組織嗎?”審過三個黑人後,張文武讓二狗子將他們弄到保安科去看管,等天亮後再交給警方,自己進病房和吳歡欣說事兒。
“蝙蝠?他們竟然是蝙蝠的人?蝙蝠是間諜組織,專門偷竊各種機密和出賣機密的啊,他們怎麼幹上殺手的業務了?”吳歡欣吃驚又意外。
“這麼說有這樣的組織了,如果有這樣的組織的話,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組織擴大‘業務’了,也接暗殺‘訂單’了。二是,這三個傢伙故意誤導,將我們的視線引向蝙蝠,也許他們和蝙蝠有仇,也許僅僅只是轉移我們的視線。”張文武頓了一下又說,“你到底是怎樣被別人下套的?”
“一個線人告訴我,那地方聚賭,賭得挺大的。抓賭正好是治安大隊的事,那地方是一個休閒會所,所以,我們以例行檢查的方式去查探真假。哪想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會所,竟然藏着一羣毒販子。”吳歡欣想了一下接着說,“本來,例行檢查、突擊檢查對於這種場所都是非常平常的事。但令我們措手不及的是,我們進行檢查的時候,竟然有人故意製造混亂,說被警方包圍了,於是,毒販們便不顧一切的往外衝,當他們看到我們四人時,以爲真的被包圍了,頓是刀槍齊出……。”
五十克就可以判死刑,所以毒販是所有犯罪中最兇狠的,一羣毒販在聚會,突然聽說被包圍了,他們肯定拼了命的往外衝的。被抓是死定,拼命衝也許還能活命,這是天下毒販的心態。
張文武想象得到吳歡欣他們四人突然與一羣手持武器的毒販相遇的情景,一羣要拼命的毒販看到四個條子,絕對不會有任何猶疑就動手。而吳歡欣他們,本來是來查賭的,哪想到遇到一羣如此兇狠的毒犯,措手不及之下,他們沒人壯烈已算幸運了。
“你真要我摻和這事?這事我覺得不是那麼簡單,我認爲,首先,把你們引到那兒的人可能和你有仇,要報復你。當然,也有可能,是毒販們在搶地盤,在互鬥,另一幫毒販要借你們的刀殺人。”張文武看了一眼吳歡欣說,“這麼嚴重的事,應該報告領導。”
“你怕啊?”吳歡欣笑說。
“誰不怕?毒販都是沒人性的,你應該知道,所有的警種中,緝毒警的傷亡是最大的,比之刑警,不知大多少倍。”張文武看着吳歡欣笑了一下又說,“當然,辣手警花求我摻和,那我是死都不怕的。不過,即使摻和,這事你也得向陳友明彙報。”
“好,我求你,我聽你的給領導彙報。”吳歡欣笑臉如花。
“傷成這樣都還笑得那麼燦爛,真是瘋婆娘。”張文武笑了笑站起來準備走人。
“你纔是瘋婆娘,你全家瘋婆娘,誰是婆娘了,我…我還沒嫁人好不好……。”吳歡欣大聲抗議。
“那個線人叫什麼名字?”走到門口的時候,張文武扭頭問吳歡欣。
“麻雀,在舊客運碼頭一帶混。”吳歡欣又笑了,張文武問線人的名字,他是要摻和這事了。
既然是線人提供的線索,然後就出事了,那麼,這個麻雀是非常可疑的。他是故意的誘吳歡欣去會所,還是別人有意給他假消息,把他也設計在內了呢?那就得要找到這傢伙查下去才知道。
天亮,陳友明來了。
天亮,張文武吃過宮小蘭準備好的愛心早餐並沒像往日那樣回去休息,而是跟周新道要了摩托車載上二狗子去了舊碼頭。
港城是一個港口城市,碼頭是很多的,吳難欣說的舊客運碼頭,指的是蝦山區的原客運碼頭。
任何一個城市都一樣,車站,碼頭,都是江湖人聚集的地方。蝦山區的舊客運碼頭和蝦山水街連着,曾經,這裡是全市最繁華的地方。隨着城市擴容,隨着其他運輸的發展,這條水街已不復往日繁華,現在幾乎成了江湖人、外來工、三無人員的集散地。
雖然說不繁華了,但住在這一條街上的人卻是很多的,上下班時間這裡除了看到人,就是看到無數的自行車和摩托車,像樣的小車這裡是很難看到的。
“這裡有認識的人嗎?”張文武問二狗子。
“不太熟,小武哥,你要幹嘛?”二狗子說。
“找人,麻雀,聽說過嗎?”張文武說。
“麻雀?聽說是拉皮條的啊,小武哥…你…找他幹嘛?”二狗子很是奇怪。
“有事,你讓人把他約出來。”張文武找了一個飲品店坐下說。
二狗子在門口打電話,不一會兒進來告訴張文武一個意外的消息,麻雀昨晚車禍了,現在人在二院。
車禍了?那麼巧?張文武覺得這是滅口。
在二院好辦,先找何神刀打聽一下,說不準還是神刀做的手術。
何曉給張文武的回覆是,昨晚確實有一個混混模樣的交通事故傷者送進了二院,不過,人沒搶救過來,早就送進太平間了。
事情太巧,張文武認爲,世上根本就沒有巧合的事,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爲事件帶出來的結果。這個麻雀天天都這樣喝酒,天天都這樣回家,昨晚剛剛給吳歡欣線索就出事故了?
張文武不相信,他認爲有人要滅口。
“走,去二院看死屍。”有時候,死人也會留下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