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暖暖去米樂影視報道的時候剛好是季懷禮去田中村找她的時候,而等到季懷禮來到B市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了。
這四天裡,呂瑞林給陸衍哲打過兩次電話,都是在試探吳暖暖和他的關係的,陸衍哲估計是被問煩了,到了最後連話都沒說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一下呂瑞林總算明白了——吳暖暖根本就不是陸衍哲的什麼人,陸衍哲是在打發吳暖暖呢!
好懸差點沒因爲一個吳暖暖而把陸家大少爺得罪了。
呂瑞林擦了把冷汗的同時也有些遷怒吳暖暖,於是作爲吳暖暖的助理,賈曉丹也得到了最確切的消息——吳暖暖被那尊大佛放棄了!
這下事情就簡單多了。
四天之後,還沒有接到賈曉丹電話的吳暖暖有些心急的打了電話過去問,賈曉丹這一次倒沒有回絕,而是說了句:“你現在過來‘東興館’,我剛好在和人談一個劇本,你過來讓投資人看看。”
吳暖暖欣喜的應了聲,打扮好自己就出門攔車了,‘東興館’是B市叫得上號的高消費KTV,在那裡談劇本,估計製作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而賈曉丹那邊掛了電話,衝着燈紅酒綠的包廂裡,一個地中海髮型很是客氣的笑了聲:“黃總,這一次我帶了一個新人,等會兒人到了您看看,要是滿意的話,那以後還記得多多提攜小賈。”
被稱作黃總的人滿臉有光,一身富態,他揮了揮手:“小賈啊,你也知道,我這人別的嗜好沒有,就是喜歡沒人碰過的,你說的那個人要真是原裝的,那這一次的新戲,我給你多安排兩個人進去,戲份什麼的,好說!”
賈曉丹臉上笑開了花:“那就多謝黃總關照了。”
話音落,賈曉丹推了推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美豔女子,那女人立刻笑着往黃總身上靠:“黃總,那人家呢?”
黃總也不忌諱滿屋子的人,伸手在女人的胸口摸了把:“瞧你這騷/樣,你黃總我什麼時候少過你了?”
一羣人哈哈大笑,那女人也只是嬌嗔的說了聲討厭,繼而便又開始喝酒唱歌,整個包廂裡全是靡靡之聲。
半個小時之後,吳暖暖來到了包廂裡,賈曉丹拉着吳暖暖的手走到黃總面前:“黃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新人,她叫吳暖暖。”頓了頓,賈曉丹又對着吳暖暖道:“暖暖啊,這是黃總,你認識一下,咱們這次的新戲,黃總是最大的投資方。”
吳暖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聽到眼前這個禿頭的男人是最大的投資方的時候,她笑得甜甜的伸出手:“黃總你好。”
黃總一雙眼睛‘閱人無數’,光看吳暖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她是個雛,當下就別有深意對着賈曉丹點了點頭:“還不錯。”
賈曉丹和吳暖暖同時鬆了口氣。
又介紹了桌上的其他人,都是賈曉丹說的新戲的投資方,除了五六個名字後面都帶‘總’的,還有幾個一二線明星也都坐着,見了吳暖暖,她們都只是擡了下眼皮問了聲好也就算認識了。
吳暖暖落座之後,一桌人就都繼續起了之前的話題,吳暖暖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有人說起關於新戲的事,她扯了扯賈曉丹的衣袖小聲的問了句。
賈曉丹卻示意她噤聲,只是說了句:“這不是在談呢嗎?只要你把黃總伺候好了,女一號肯定跑不了。”
吳暖暖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這是,潛規則嗎?她纔不要!
吳暖暖起身就想走人,卻被賈曉丹給拉住了,把她強拉着坐下,賈曉丹很是威脅的看了眼吳暖暖,一擡頭的時候,臉上已經又掛滿了笑:“黃總,吃喝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暖暖她還是新人,有些放不開,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您了,您就多擔待點啊。”
黃總顯然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賈曉丹這麼識趣,他笑眯眯的點頭:“知道,第一次嘛,就是放不開才刺激。”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見黃總都放了話,一羣人陸陸續續的起身離開了包廂,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賈曉丹才鬆開自己按住吳暖暖的手,她湊過去附在吳暖暖耳邊低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要的,現在線我給你牽好了,你要是敢跑,惹得黃總不高興讓撤了資,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吳暖暖一張小臉都白了,渾身顫抖的坐在那裡,直到賈曉丹也出了包廂,她都不敢真的跑出去。
等到包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黃總湊到吳暖暖身邊,一句話不說一張臉靠近吳暖暖就要親下去,吳暖暖噁心得差點吐出來,手用力一推,黃總沒防備,被吳暖暖推得倒在了皮質的沙發裡。
吳暖暖真的沒想過,這麼骯髒的事這麼快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那個黃總一身肥肉,看着都噁心,憑什麼連潛規則,顧言微都可以遇到像陸行那樣的,而自己卻攤上了這麼一頭豬!
趁着黃總沒那麼快坐起來,吳暖暖這才從自己被賣了的現實裡回過神來,她一路跑到了門邊,剛想拉開,卻發現包廂門被鎖上了!
那黃總一身膘,被吳暖暖推了個仰面倒,好不容易纔撐着自己坐了起來,見吳暖暖白着一張臉死命拉門,眼淚都蓄到眼眶了,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黃總越發的興奮了起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被白費力氣了,鑰匙在我這呢。”他就喜歡在這種地方上像吳暖暖這種還沒被人碰過的雛兒。
大家也都知道他這個有點變/態的嗜好,可是誰讓他有錢,這年頭,有錢又捨得花的纔是老子,大家心照不宣,臨出門前還替他鎖好了門。
吳暖暖縮在牆角,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黃總……你放了我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賈曉丹會這麼對自己。
上一次去米樂影視報道的時候,明明所有人都對她那麼客氣,她還以爲只要有那個陸先生在,自己會一直這麼風調雨順下去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才幾天而已,畫風怎麼就轉變得這麼突然!?
對了,陸先生!吳暖暖跟想起救星一樣,眼睛都亮了,他會救自己的!他們還是合作關係!是他介紹自己進米樂影視的,他不會看到自己被這個黃總欺負的!
吳暖暖拿起手機就要撥號,手指卻在撥號鍵上頓住了——她沒有陸先生的電話號碼,那天她是直接在路先生的手機裡輸入自己的基本資料的,她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麼!
吳暖暖心頭一涼,那黃總一見吳暖暖拿起手機,臉色也是有些變化,圓滾滾的身體站起來朝着吳暖暖走過去,吳暖暖剛回過神來,陸總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他劈手就要奪過吳暖暖的手機。
吳暖暖仗着自己身體輕盈,從黃總的胳膊彎下鑽了出來,她看着黃總,滿滿都是戒備:“你——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我就報警!”她緊緊攥着手機不敢放鬆。
黃總眉一皺,繼而便是冷笑:“吳暖暖是吧,你別給臉不要臉,在B市,我還真沒怕過誰,警局裡老子有的是人,玩玩而已,你讓我爽夠了,我給你女一號,你要是真敢報警,我進沒進去咱先兩說,就是我進去了,不出兩天我也能出來,到時候你信不信我有成千上萬種辦法讓你比今天更生不如死?”
吳暖暖臉色白得有些嚇人,黃總見她就這樣被唬住了,臉上一片得意——那賈曉丹還真沒說錯,吳暖暖就是個鄉下丫頭,三言兩語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種人最好操控了,一個巴掌一個甜棗,她就乖乖的,哪也不敢去。
“只要你乖乖的跟了我,以後你黃總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要幾個女一號我都給得起,反正進了娛樂圈還有那個是乾淨的?早點出名你也早點解脫不是?這有什麼放不開的?黃總我可是圈裡出了名的會疼人,把我伺候好了,好處少不了你的。”趁着吳暖暖還沒回過神來,黃總慢慢朝着她走了過去。
吳暖暖有些茫然的看了眼黃總,心底卻覺得他說的也沒錯——顧言微不也是靠着陸行才上位的嗎?她都那麼髒了,葉輕寒和季懷禮不也還是把顧言微當成寶貝一樣。
現在的那些大牌,哪些沒有經歷過這些?可是他們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娛樂資訊天天報導某某女星被誰誰誰潛了,可是不也一個個的還是照樣紅得一塌糊塗?
吳暖暖本來也沒見過多大的世面,黃總又專挑好聽的說,沒幾句,吳暖暖很明顯便有些鬆動了,她渾身漸漸放鬆了下來,可是看到黃總那一身肥肉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嘖,這年頭,果然女人就是貪慕虛榮,黃總分明看到吳暖暖拿着手機的手已經沒有先前攥的那麼緊了,他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又想接着許諾吳暖暖一點好處,哪裡想,吳暖暖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兩個人邊走邊退,吳暖暖已經退到了洗手間邊上,鈴聲一響,她整個人一哆嗦,看着黃總的眼神瞬間又堅定了起來——就算一定要被潛,她也不要自己的第一次是和一頭豬!
黃總一見呂小艾的眼神變了,立刻就知道壞事了,他快步上前就要奪過吳暖暖的手機,吳暖暖沒有地方躲,一閃身就進了洗手間,把門給關死了,吳暖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她哆嗦着接起了那個陌生號碼。
“是吳暖暖小姐嗎?”那邊季懷禮的聲音傳了過來。
吳暖暖以爲自己在做夢,她甚至都有些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季律師?”
“對,是我。”季懷禮並沒有廢話:“吳暖暖小姐,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確認一下。”
吳暖暖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每次他出現,都是自己最狼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一定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的。
外面的黃總把門砸得乒乓響,KTV裡的洗手間門質量再好也是那麼回事,就是手機裡的季懷禮也聽到了和砸門聲一起響起的謾罵聲。
“出了什麼事了嗎?”季懷禮很冷靜的問:“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這樣的維護讓吳暖暖眼淚落得更急:“季律師,救救我……我在東興館2103,快一點!有人想對我……” wωw▪TтkΛ n▪¢ ○
吳暖暖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黃總在對誰說:“快一點,把門給老子砸開!”
緊接着便是比剛纔更大聲的砸門聲,還伴隨着:“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等出來了看老子怎麼玩死你!”
那邊的季懷禮隱約也聽到了這句話,他臉色一變:“你撐着點,我馬上過去!”就算現在還沒有確定吳暖暖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可是作爲一個律師,他的職業也讓他無法做到對一個正在求助的人視若無睹。
——
纔剛下飛機的季懷禮掛了和吳暖暖的通話,他沒有耽擱,立刻攔了個輛車報出了吳暖暖給他的地址。
車子在路上疾馳,季懷禮靜默了片刻,很快又撥通了當地警方的電話,簡單的說明了情況,那邊語氣嚴肅的說我們會立刻出警。
司機一聽到和警察都扯上了關係,把車子開得麻溜,都不用季懷禮催,一路馬不停蹄的就到了東興館。
原本最起碼要二十分鐘的車程被硬生生縮短到了十來分鐘,季懷禮下車進了大堂,問清2103怎麼走之後,他的身後也傳來了一陣騷動。
警方的人也到了,季懷禮上前拿出自己的名片:“是我報的警。”
一羣人沒有耽擱,很快就到了吳暖暖所說的包廂外,季懷禮退後幾步,一個警察上前踹開了包廂門。
入眼的,是一片狼藉的包廂內景,以及,光着屁股花的一個肥碩身體。
黃總一聽見身後的動靜,顧不得找衣服掩住自己,回身一見那麼多警察看着自己,他嚇得一身肥肉抖動個不停。
他的身下是已經被脫光了的吳暖暖,吳暖暖已經哭得聲音都啞了,好在季懷禮來得及時,除了被看光摸遍了,吳暖暖還是完整的,當然這也和吳暖暖拼命反抗有很大的緣故。
季懷禮在所有人之前來到吳暖暖面前,他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吳暖暖披上,繼而冷冷的看着已經癱軟在地的黃總:“你最好確定我的當事人沒事。”
他/媽的賈曉丹!一個鄉下丫頭哪裡會懂得請律師!可是還沒等把話罵出聲,他很快就被身後的警察架了起來,撿起一條短褲讓黃總穿了,有警察上前對季懷禮道:“現在還請你們到警局做份筆錄。”
季懷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到外面等一會,那警察看見吳暖暖縮成一團,也沒有多爲難,很快便帶着人出去了。
直到包廂裡只剩下季懷禮和吳暖暖,季懷禮看了眼渾身發抖的吳暖暖,神情有些複雜,可是他只是低嘆了聲,輕聲道:“不要怕,不會有事的,你先穿好衣服,我到外面等你。”
吳暖暖伸手拉住已經轉身的季懷禮,她的臉上是一片淚漬,顯而易見被嚇得不輕,連說話都還帶着顫抖:“季律師……”
季懷禮拍了拍吳暖暖的手背:“我就在外面,不要怕。”
吳暖暖這才慢慢鬆開季懷禮的手,看着季懷禮帶上門,吳暖暖還是有些無法回過神來——爲什麼,季懷禮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季懷禮的外套,屬於他的氣息溫暖了整個胸腔——季律師,他一直都在B市不曾離開嗎?他也在暗中關注自己嗎?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她剛一出事,他就打電話過來了?她對季律師來說,是不是特別的存在?
黃總帶來的傷害因爲季懷禮的到來而輕而易舉的就被抹平了,吳暖暖甚至有些病態的想,要是早點發生了這樣的事,是不是季律師就會早一點來?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吳暖暖到底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起身,撿起被撕得有些爛了的衣服穿好,又套上了季懷禮的外套,看上去倒也不顯得那麼狼狽。
等到吳暖暖收拾好自己出了門,外面的黃總還在叫囂着:“我要找我的律師!”
見到吳暖暖出來,黃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吳暖暖瑟縮了下,季懷禮擋在她面前,只是輕描淡寫的對着警方的人說了句:“走吧。”
吳暖暖看着自己眼前並不寬闊的身影,卻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等他們到了警局的時候,得到風聲的賈曉丹帶着黃總的律師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一見吳暖暖低垂着腦袋坐在那裡,賈曉丹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扯着吳暖暖的手腕就要罵出聲,去倒水回來的季懷禮皺眉,他上前拉住賈曉丹的手:“這裡是警局,你是什麼人?”
賈曉丹這纔看到季懷禮,她一見季懷禮有些疏冷的看着自己,心底一驚,理智很快回了籠:“我是吳暖暖的經紀人,你又是誰?”
經紀人?季懷禮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微微發抖的吳暖暖,他鬆開賈曉丹的手,淡聲道:“我是吳小姐的律師。”
律師?賈曉丹臉色都扭曲了,好啊!她居然真的有膽子報警還把律師都叫來了!她倒是小瞧吳暖暖了!
正好那邊黃總見自己律師來了,總算是消停了,一個警員虎着臉上前:“跟過來做記錄!”
季懷禮看了眼賈曉丹,沒說話,只是對吳暖暖道:“不要怕,沒事的。”
季懷禮走在前面,吳暖暖跟在後面,經過賈曉丹身邊的時候,賈曉丹低聲威脅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掂量清楚點!”
吳暖暖很快擡眸看了她一眼,見到賈曉丹眼底的狠色,她縮了下身子,很低很輕的嗯了聲。
季懷禮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吳暖暖和黃總一起進去做筆錄的時候,他並沒有跟進去,只是在房間外面站着,大約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都出來了。
黃總一臉的嘚瑟,大搖大擺的從季懷禮身邊經過,末了還哼了聲,這才走出了警局。
吳暖暖在他後面出來,見季懷禮看着自己,她縮了下身子:“我……我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季懷禮沒說話,只是靜靜看了會吳暖暖,吳暖暖幾乎生出了一種自己被看穿了的狼狽感,她咬了咬脣,看着季懷禮的眼睛都紅了。
良久,季懷禮只是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輕聲說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吳暖暖這才鬆了口氣,她連忙點頭:“季律師,謝謝你。”
季懷禮並沒有接過這句話,出了警局,攔了輛車直接回了小區,吳暖暖一路上如坐鍼氈,生怕季懷禮會以爲自己是一個輕浮的女人,可是看他並沒有想要開口的慾望,吳暖暖又不知道要怎麼向他解釋自己對警察說謊的事。
在電話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是被迫的,可是,在警察面前,她卻沒有說出事實,反而讓那個黃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掉了。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當時也是願意的?所以,那個時候在警局纔會對警察說謊?
可是,這是她好不容易纔得到的機會,要是真把賈曉丹得罪死了,她的星途就完了啊!
車子快到小區的時候,吳暖暖總算鼓起了勇氣:“季律師,今天晚上,其實……”
“你沒事就好。”季懷禮卻打斷了吳暖暖的話,只是很冷靜的說了句——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就沒有必要再提了。
吳暖暖有些惶恐,卻又覺得有些甜蜜——他這是在擔心自己嗎?
車子在小區門外停了下來,季懷禮對着吳暖暖道:“早點休息。”
吳暖暖這纔想起來,顧言微也是住在這個小區的,只要一想起,季懷禮還會去找顧言微,她心底就堵得慌:“對了,季律師,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