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夫婦和沈文熙一起來的,沈雯菲沒有出現,臻晚晚望見沈夫人激動愧悔的眼神,垂低了眼眸,將他們一家三口讓入了屋子中,沒有絲毫情緒的。
沈夫人可能是誤會了什麼。眼圈兒瞬間紅了。
程思遲趕忙招待着幾個人坐下,問起幾個人要喝些什麼。
只有他知道,臻晚晚其實是不知所措的,即便說了與沈家無關。面對生身父母,臻晚晚怎麼可能完全做到無心。
因此臻晚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便開口,喊着伯父伯母也很是親近得體。
“隨便”
沈文熙看着沈夫人張嘴卻又不知所措的樣子。說了一聲。
與沈夫人幾乎是貪婪地望着臻晚晚的目光不同,沈文熙從剛剛在外面,便一直沒有真正直視過臻晚晚,他的表情比臻晚晚的還淡,甚至讓沈夫人都誤會他是對臻晚晚有什麼不滿,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
程思遲正要去廚房弄喝的,臻晚晚先起了身。
“晚晚肚子已經顯出來了,怎麼還讓她做這些?家裡沒有一個傭人嗎?”
沈夫人面對臻晚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程思遲,卻是皺眉道。
因爲以前誤會臻晚晚和沈文熙有些什麼,她對臻晚晚頗爲不善,現如今,對着臻晚晚便更加心裡發慌,正好看到程思遲大爺似地坐在那裡,又想到程思遲的那些個新聞,越發看對方有些不喜了。 wωw ●Tтkan ●¢O
看着臻晚晚和程思遲現在住着的地方。雖然清淨,是一棟小別墅,周圍卻沒有什麼人家,太過冷清了,別墅裡除了程思遲和臻晚晚,也沒有個傭人。
“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我可以讓幾個傭人過來照顧晚晚。要不然,我也過來”
沈夫人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被沈先生拉了拉手,他是男人,程思遲就是現在困難,也不能夠真的說出來,臻晚晚和程思遲是舉辦過婚禮的,即便那更加像是一場鬧劇,程思遲的孩子,現在還在臻晚晚的肚子裡躺着,這纔是關鍵。
“晚晚不喜歡家裡有外人。”
程思遲笑了笑:“鐘點工都是按時過來清潔的,家裡的飯菜如果我們兩個有心會自己做,大多數時候是讓人做好了送過來。”
絲毫沒有介意沈夫人剛剛的話語還有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程思遲細細地解釋道。
不喜歡外人。
沈夫人想到臻晚晚方纔面無表情的樣子。心底打鼓:“晚晚,是個什麼想法”
沈夫人忍不住問,程思遲正要回答沈夫人的這個問題,卻聽到了腳步聲。
“不知道你們都喜歡喝什麼,家裡只有這些。”
臻晚晚進入了廚房,不一會兒,便端着幾杯子飲品出來,咖啡,茶水,牛奶,還有白開水,幾個人的口味還有沈夫人的身體,都照顧到了。
“晚晚,我來吧。”
沈夫人搶先起身,要去接臻晚晚的盤子,程思遲卻比她更快地接過了臻晚晚手中的東西,熟練地爲幾個人擺上:“醫生說胎兒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適當地走動一下,對晚晚以後生產有好處。”
程思遲一邊擺着喝的,一邊解釋道。
這句話,對着沈家三人說,不論如何,都有了些親近的意思,外人的話,哪裡需要解釋這些,因此,不論是沈夫人還是沈先生,這時候,看程思遲,都覺得他比方纔看着順眼多了。
“有什麼要幫忙的,就直接說出來,不用客氣。”
沈先生對臻晚晚沒有沈夫人那麼外露的情緒,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會不關心嗎?
只是沈先生爲人內斂,此時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卻是表示全力支持程思遲了。
程思遲笑了笑:“謝謝伯父的好意,不過我那邊另外有些打算,過些日子我應該就能夠重新回到程氏了,所以伯父伯母不用爲晚晚擔心,我總是不忍心讓晚晚跟着我吃苦的。”
他直接拒絕了沈先生的好意,倒是讓沈先生對他更加另眼相看,眼中更多讚賞:“年輕人,只要敢闖敢拼,總能夠成功的,總之,沈家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他這句話,就是對臻晚晚說的。
臻晚晚的指尖摩挲着杯子,擡頭,笑了笑,笑的很美,眉眼間是一點寧靜:“我現在過的很好。”
她喊不出爸媽,也沒有什麼怨憤了,最後,只能夠給沈家人這樣一句話。
面對着這樣的臻晚晚,沈夫人突然捂住了脣:“晚晚,是我對不住你,是我當年任性出走,讓你遭受了這一切,晚晚,你原諒我好嗎?”
嗚咽着,淚流滿面。
“我不怪你”
“......伯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過去如何,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現在過的很好,這樣就夠了。”
“晚晚,你連一聲媽媽,都不願意叫我嗎?晚晚,跟媽媽回去吧,回去沈家,媽媽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嗚嗚”
沈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沈先生和沈文熙在一邊安慰。
臻晚晚張了張嘴,終究無法將那聲媽媽出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前世該經歷的已經經歷了,說什麼已經太遲了,做不到對面前自己真正的家人怨憤,卻也已經做不到若無其事地生活在一起。
若是她只是今生的臻晚晚,面對沈夫人的歉意,她不止不會往外推沈家的父母,也許,會欣然接受這樣一對父母,還有,兄長。
“抱歉。”
最後,臻晚晚只能夠說出這樣兩個字。
那一刻,沈夫人面色慘白無比,連沈先生也皺眉,唯獨沈文熙,望見了臻晚晚眉眼間的慘然,心底一痛,拉住了沈夫人:“媽,晚晚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畢竟二十多年的分別,以後,以後她一定會接受你的。”
沈家人都離開了,臻晚晚將自己整個蜷縮在沙發上,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腳步聲傳來,是程思遲,他走到她身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張開自己的手臂,將女人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阿遲。”
“嗯”
“我做錯了嗎?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你決定就好。”
“我心裡難受。”
“難受就哭出來。”
“你不問我,爲什麼這麼狠心,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我認識的晚晚,不是狠心的人,她標榜着自己狠心,其實,比誰的心都軟。”
程思遲將臻晚晚的腦袋擡起,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
沈夫人回到沈家,又哭了一場,不過到底是沈文熙的話起了作用,她想着,自己的女兒現在一定是因爲和自己不熟悉,纔會像是現在這樣,她多去關心她,多去和晚晚聯繫感情,日子長了,一定能夠讓女兒改口的。
沈夫人好騙,沈先生卻不是那麼好騙的:“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們?”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做什麼事情雷厲風行的,按說臻晚晚的身世是沈文熙調查說出的,沈文熙的爲人處事,是一定會想辦法讓臻晚晚回來的,哪裡會像是今天一樣,居然沒有多少言語,近似拖延時間。
“爸,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沈文熙知道自己瞞不過沈先生,他也確實在拖延時間,沈雯菲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忘記,一是等着沈夫人身體更好些,二是爲了沈夫人其實對沈雯菲一直有很深的感情,他已經看出了沈夫人的態度,臻晚晚,她想要要回來,沈雯菲,沈夫人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就像是那次車禍,除了監控,最清楚沈雯菲做了什麼的就是沈夫人,偏偏,沈夫人還是原諒了沈雯菲。
兩個女兒,不可能一起呆在沈家的,臻晚晚的性子那麼執拗,沈雯菲的性子又那麼狠毒,沈文熙看的清清楚楚。
沈文熙帶着沈先生見的是白玲還有那幾個沈雯菲僱傭的人,白玲的遭遇,那幾個沈雯菲僱傭的人的一句句證詞,更有沈文熙給沈先生看的那段車禍現場的監控,沈先生的臉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說!”
那一刻,在沈雯菲將沈夫人推出去擋車的時候,沈先生對沈雯菲僅有的那麼一些感情,也徹底變成了厭惡與警惕。
“媽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沈文熙只有這麼一句話,他望着沈先生:“媽現在暫時受不得什麼刺激了,我有兩個想法,要麼,等到菲菲自己耐不住動手,對晚晚動手,要麼,我們趁早把她送走”
“怎麼送走!你忘了她撞牆你媽擔心的樣子?”
沈先生的臉色陰沉的很,光是想着沈雯菲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那麼狠毒,便覺得那是一條毒蛇,只要想到沈夫人對沈雯菲完全不設防,他就覺得心裡難安。
沈先生這輩子,最愛的人是沈夫人,即便他對親生兒女也是愛着的,終究及不上沈夫人,更何況,沈雯菲一直讓他失望,現在又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打鼠不成反傷玉瓶,這就是沈家父子兩個現在的心理。
“白家的少爺剛剛從國外回來,白家最近透出意思想要和我們沈家聯姻。”
沈文熙慢慢地將自己考慮了良久的事情說出。
“白家那個小子”
白家的小少爺是個什麼樣子,外人不知道,沈先生和沈文熙這樣程度地位的人,卻是有些耳聞:“你媽不會同意的。”
“菲菲自己會同意的。”
沈文熙望着那間地下室,裡面關着一個瘋女人,那是沈雯菲的親生母親,他垂低了眸子:“白家的小少爺一表人才,家世和沈家也堪堪匹配,是個不錯的對象。”
“這件事情你看着辦,別讓你媽傷心。”
沈先生丟下了這句話,轉身便走。
他還需要回家安慰沈夫人呢,家裡光是傭人,萬一勸不住怎麼辦。
出乎沈先生意料的,到家的時候,沈夫人居然沒有再傷心了,反而是在廚房裡煲湯,樣子很是認真。
看到沈先生回來,沈夫人眼睛一亮,一邊往鍋裡扔藥材,一邊對着沈先生嘮了起來:“我剛剛想着晚晚懷孕需要好好補補,我當年懷晚晚的時候,一開始也是陳媽煲的湯水,特別補,醫生當年說我這樣血型的人呢不適合生二胎,也幸虧陳媽有祖傳的秘方,把我身子養的那麼好,老公,你等會兒也嚐嚐味道好不好?”
沈先生看到了廚房一角垃圾桶裡倒進去的一些藥材材料,覺得自己胃部有些痛。
“陳媽他們呢?”
“厄,他們去廁所了。”
沈夫人訕訕的道。
嗯,沈先生想着等會兒就偷偷讓助理給自己送胃藥過來。
——
沈夫人這幾天不時讓人送過來補品,臻晚晚也沒有拒絕,沈夫人的動力自然是更高了,一邊研究着更好的補湯,一邊想着下一次自己要親自去給臻晚晚送補品,幹勁兒十足的樣子,倒是將沈雯菲一時間給忘記了。
沈先生和沈文熙父子雖然給沈夫人試味道試的胃痛,到底還是放心了些。
白家的小少爺不是個傻的,沈家只是傳話說尊重沈雯菲自己的意思,這兩天,白家小少爺已經在醫院製造了一場偶遇,並且主動出現在沈雯菲面前了。
白家小少爺以前名聲是有些不好,卻只是叛逆放縱,這些年在國外學了很多東西,倒是真的像是一個出色的貴公子了,沈雯菲自從身份被沈文熙揭穿後,即便外表還堅定着相信沈夫人不捨得自己,心底到底明白不是親生的和親生的差距有多大,以前還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讓她慢慢選,慢慢挑,可是,現如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家會真的公開承認臻晚晚,放棄自己,她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退路,白家小少爺出現的正及時,比不上沈文熙這類真正的天之驕子,卻也比她身邊圍着的那些傢伙強。
因此,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是幾天,倒是迅速地火熱了起來。
——
臻晚晚一邊喝着沈夫人派人送來的補品,一邊瞅着程思遲在電腦前啪啪啪地敲打着,半天,程思遲鬆開手,疲累之極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一雙手,按在了他肩頸的位置,力道適中,很是解乏。記記貞血。
過了一會兒,程思遲的手按在臻晚晚的手上:“好了,已經不酸了。”
一邊說着話,程思遲一邊起身,面對着臻晚晚蹲下:“這兩天有沒有鬧媽媽?”
他的手輕輕撫着臻晚晚的腹部,小聲地問。
“他現在知道些什麼,看你每天和他說話那個認真樣子。”
臻晚晚啞然失笑。
“就是不知道什麼,纔要從現在開始好好教導,胎教課程裡都說了”
程思遲眉飛色舞地向着臻晚晚傳授着自己才學會不久的知識,比起臻晚晚這個當媽的知道的還多,臻晚晚微笑着聽程思遲嘮叨,只覺得,整顆心都是滿滿的。
在程思遲和臻晚晚幸福地討論孩子的胎教問題時,程氏大樓中,頂層的位置,正發生一場疾風暴雨。
“這是怎麼回事!”
程楚雲面色陰沉無比,猛地將手中的一堆文件向着他跟前的幾個經理甩了過去,嘩啦啦一陣響,地上全是散落的紙張,甚至有一個經理的臉上被劃破了一個小口子。
“我養你們這些廢物是做什麼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明明那個項目我們和天悅集團已經談妥了,連資金都準備好了,爲什麼會突然被別人搶走!還有市政三期工程,不是說已經搞到了標底嗎?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是什麼,啊?多了一百萬,那個該死的不知道哪裡出來的小公司就比你們多出了一百萬就把那個工程標走了,你們是吃屎的嗎?你們怎麼不動動腦子當時多加上兩百萬!”
“一羣廢物,都是廢物!”
程楚雲喋喋不休地罵着,話語難聽至極,也就是因爲這幾個傢伙現在他還不能全部撤了,否則的話,一定會忍不住上去動手招呼的,他覺得自己已經挺仁慈了,殊不知,那些底下聽着他辱罵的經理們,面色悄悄變得難看之極。
多加兩百萬?當時不是沒有人說比起標底多加五百萬比較保險,是程楚雲自己否定了,他的說法是這工程拿下的把握百分百,何必多花一分錢,還指責那個提議加錢保險的人不爲公司考慮,任意增加不必要的花費,把那個人氣的一愣愣的,剛好,那個被指責的提議人,就在這些人之中。
有知情的人,對着他投去同情的一撇,越發懷念起程思遲做副總的時候了,畢竟,程博文其實已經不怎麼料理公司事宜很久了,他們以前都是在程思遲手下做事的,程思遲起碼一直對他們尊重的很,即便都知道程思遲是個笑面狐狸,當面對你笑,背後自有分寸,也比程楚雲這種野狗一般動不動亂咬人的好伺候。
最重要的是,程楚雲本身的本事也不行,還喜歡亂指揮,聽着那一聲聲不重複的侮辱,有人的面色已經不止是陰沉,甚至是鐵青了。
“咚咚”的敲門聲傳入了辦公室內:“進來!”
程楚雲喘了口粗氣,鬆了鬆領帶,是孟拾,他手上端着咖啡:“少爺,喝點咖啡潤潤喉。”
他目不斜視,好像絲毫沒有看到地上那些散落的文件還有被訓斥的經理們。
程楚雲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正好也渴了,順手抓起杯子,一口灌下。
“噗”的一聲。
“你想燙死我嗎?”
程楚雲將喝到嘴裡的咖啡一口噴出,一腳衝着孟拾習慣性地踹出。
一聲讓人聽着都肉疼的悶響,孟拾連着退了好幾步,撞到了桌角,彎成了一個蝦子,弓着身子,本來便偏向蒼白的面色都變得慘白了起來。人人側目,爲了程楚雲的突然出手,一時間,居然有種方纔程楚雲對他們還是手下,不,腳下留情的錯覺。
孟拾沙啞着聲音道:“對不起少爺,我再去給你泡一杯。”
“滾,都給我滾,都是一羣廢物,什麼都不會做,廢物!”
程楚雲順手把手裡的杯子也砸了,差點砸到人,心情糟糕的幾乎想要殺人。
副總辦公室裡的人像是逃命一般,迅速撤退,有人看孟拾一手捂着腹部,慘白着臉拉在後面,心裡不忍,回去將人拉住,往外拽。
“孟特助,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孟拾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沒事。
他擺了擺手,拒絕了上前用同情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助理:“沒事,習慣就好。”
這句無奈之極的習慣就好,讓方纔目睹程楚雲對他直接毫不留情的打罵的人紛紛吸了一口氣,人人眼中都有了厭惡與戒懼,是對還在辦公室裡發火的程楚雲升起的。
“草!來這裡是正經當經理的,不是給他姓程的當狗的!自己沒本事,還賴上我們,真是沒見過這麼氣人的!”
“孟拾怎麼的也是對他一直忠心耿耿,聽說從小就跟着了,這樣的心腹他都這麼不留情面,我們這些老臣,在副總心裡,恐怕更是沒有地位,現在他還沒有站穩腳跟,待到日後......”
“不用日後!老子今天就不伺候了!老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罵過!”
有一個脾氣急的,當場摔了身上的銘牌,轉身便要去和程楚雲好好論一論誰纔是狗屎不如。
“老錢,等等,別衝動”
一個經理拉住了那個要去和程楚雲幹架的,對着周圍使了個眼色:“下班後聚一聚。”
包廂裡,一邊喝着酒,那個先前說着聚一聚的人在周圍人七嘴八舌地聲討了一頓程楚雲之後,終於老神在在地開了口:“姓程的不止他一個,別忘了,以前的那位副總,可也是姓程。”
“老爺子不是說將那位趕走了嗎”
“親生兒子和侄子能一樣?”
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那個說話的人一眼:“老爺子估計也就是想要給那位個教訓,只是公司卻是經不起某些沒本事的人佔着位子,我覺得,我們作爲公司的老臣,應該知道怎麼做纔是對公司最好的。”
“你知道,那位在哪裡嗎?不是說他帶着老爺子那個私生子的前妻躲起來了嗎?”
“這是大少爺新的聯絡方式。”
一張紙條上面,一排手機號碼在變換的燈光中,彷彿也有了異樣的色彩變化,正如同人心,易變,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只要給出足夠的東西,程思遲了解程楚雲,他從來沒有真正擔心過,自己在戒毒之後,會無法從程楚雲手中拿回自己的東西。
放下電話,程思遲攬住臻晚晚有些臃腫的腰身,對着她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一下:“晚晚,我們兒子的奶粉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