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過用詞,賀陽城再補充道,“我之前對他們倆沒盡到半點的教育,如今要是還不能接納和容忍他倆,那我在死後,就真的沒臉見他們的外婆和父母親了。”
這是什麼話?溫禾訥訥的說,“外公,您跟我這些……”
賀陽城倏地望着她,“你是小湞的好友閨蜜,你的心一直是向着她的,這我知道,我一方面對不起小湞,一方面也對不起然然和小瑞,做人難吶難做人,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心偏向哪個都會讓另一個受傷,你明白嗎?”
明白!他說了這麼多,她能不明白嗎?!只是,溫禾暗忖,這時候不爲鍾湞謀取該得的權益,她真的做不到!
溫禾打定主意後,訕笑着說,“外公,您意思我當然明白,只不過,一碗水您覺得是端平了,但仍然有人認爲那不夠,那時候您又該怎麼做呢?”
賀陽城一眨眼睛,“嗯?此話怎解?”
溫禾保持着笑容,施施然的拿出手機翻找,然後先把安瑞走進場子裡、在賭桌前七情上臉地下注,一系列照片放給賀陽城看。
賀陽城的眼神隨着幻燈式播放出來的照片而變化,他震驚,繼而老臉上陰雲密佈!
“你,你怎會有他這些照片的?”他衝口而出地問,但是一秒後就知道自己問得多餘,溫禾是做哪一行的他竟然忘了!
溫禾一語中的,“重點是,我們對他和安然突然來找您和小湞認親抱有懷疑,我就找人跟蹤他們倆,結果發現,他就是一個賭棍!從十幾歲開始,他一直賭到現在!外公,試問您能放心把財產和事業交到這種人手上嗎?”
一句話,把賀陽城徹底的鎮在那裡不曉得動彈!他原先還對安瑞抱有一絲幻想,外孫子始終是男丁,悉心培養一下或許能成材!卻沒想,這個外孫子居然是一賭棍,還實實在在是個老賭棍!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賀陽城肉緊地盯着溫禾問。
“是真的!您需要我曬什麼證據,我都有!”溫禾萬分肯定的說。
唉!賀陽城猛然閉上眼睛,一股寒氣直逼後腦勺!
“外公,您是哪裡不舒服嗎?”溫禾見他臉色不太好,就緊張起來,生怕自己出招太狠,他受不住紮心鬧出病來。
不舒服的是他的心吶!賀陽城苦笑着睜開眼,“小瑞不可靠,那然然呢?把你手上的都亮出來吧。”反正都這樣了,他要知道真相!
溫禾咬咬牙,還是把安瑞到場子和出租屋查找那個中年男人的照片和錄音給他看聽全部,然後纔將安然深夜裡趕去大酒店跟人約會,清晨纔出來的那些照片也曬出。
“安瑞四處尋找的那個中年男人,我斷定就是把DNA鑑定書副本給他的那個,我已經查到一些監控錄像,正在找人弄高清畫像,之後會撒開大網海撈出人來!”溫禾交待道。
對安氏兄妹倆無比失望的賀陽城點了點頭,他心情沉重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外公,你還好吧?”溫禾憂心地再問他。
“還好。”賀陽城抖着手伸去拿杯子,溫禾連忙端起送到他嘴邊去喂他喝。
喝了幾口水的賀陽城緩過勁來,他感激的望望溫禾示意她坐下來。
“阿禾啊,有你在小湞身邊,我放心多了。”賀陽城感慨的說。
溫禾伸手握住他的老手,“外公要是不嫌棄,我會一直在您和小湞身邊的。”
賀陽城反手握緊她,連連點頭,“好,好!”
溫禾遲疑的看着他,“外公,我還有個事想告訴您的,就不知道您?”不知道他是否扛得住承受力。
“你說吧,我沒事了。”賀陽城倒是挺急切的催促。
溫禾就翻出封掌東走入律師事務所的那張照片給他看,並且着重點了點律所的招牌,“這個律所,想必外公您是熟悉的吧。”
不需要多說話,賀陽城自然明瞭,他回望着溫禾,“我們爵跡一直跟這律所合作的,據我所知,這律所也在和辰星以及盛鼎在合作,後來小湞決定要跟封北辰離婚,我和小湞商量過,近來就和這律所結束了合作關係!”
“那問題就來了,封北辰的大哥封掌東您認得吧,他這兩天去過這律所——”
“啊?!你意思是,他從律所裡聽到小湞要跟封北辰離婚的消息?!”賀陽城恍然大悟之後就是大驚失色!
“他是不是從中看出蛛絲馬跡我們暫時不知道,但是有這種危險性存在!所以,要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了!”溫禾提醒道。
“噢噢!”賀陽城連聲應和,“幸好,我重新立遺囑是找另一家律所做的!不過,我又要改動遺囑內容了!”
原先是想把自個兒名下35%的爵跡股權給安氏兄妹倆的,但是他倆的所作所爲太讓他失望了!所以,他決定再次改遺囑!不能讓自己這輩子辛苦創下的基業敗落在那種人手上!
關於老人家的遺囑,溫禾這局外人當然不宜置喙半句的,她閉上了嘴巴不涉及一個字。
賀陽城看看不搭腔的溫禾,“阿禾,你見多識廣,又思維聰敏,你給外公做做參謀,怎樣才能處理好遺囑啊?”
啊?他立遺囑竟然來問她?溫禾快快擺手兼搖頭,“外公,您這樣說,可真要爲難死阿禾了!我怎敢給您做這種參謀啊?!您還是跟小湞和志銘哥商量去吧!”
賀陽城被她逗笑了,“你剛纔還說會一直在我和小湞身邊照顧着我們爺倆的,現在又撇清得這麼快!”
溫禾尷尬得想死,她看看賀陽城,他對她正式一正臉色,“你有話儘管說,在我這裡不用說虛話。”
既然他老人家問到了,再推諉就顯得不真誠了!溫禾想了想就試着說,“安瑞那種經年累月都戒不掉的手癮以及人品,只會搬空金山銀山,您有再多的財富也經不住他折騰,安然呢,她被封北辰安排在辰星裡實習,卻不務正業只會拉攏封北辰的屬下搞對抗,您也是指望她不上的了。”
“嗯,然後呢?”賀陽城微皺着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