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聽進封北辰的耳朵裡反倒讓他更難受,他上前把鍾湞摟在懷裡,“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鍾湞默默被他摟着,內心裡翻涌着許多想罵他的話:都是你封北辰做的好事!你爲什麼要逼死我爸爸,令我們鍾家家破人亡?!爲什麼還在我爸死後就來找我代孕?!之後我去辰星面試,你爲什麼要錄取我還讓我當你的私人秘書?!
但是,她死忍着沒有罵出口,因爲時機未到!一切得重新籌謀……
爲了不再起爭端,鍾湞讓封北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她去找賀陽城詢問該怎樣處置封北辰的去留問題。
敲開了外公的房門,前來開門的是秦志銘,他對她笑笑,側門讓她進去。
“怎麼了?”坐在沙發那裡的賀陽城問鍾湞。
鍾湞猶豫了一秒,畢竟是當着秦志銘的面說封北辰的事,可很快她還是拋去顧慮,直白地問,“我今晚留封北辰在這裡睡一晚吧?別又讓那兩兄妹疑心我放人出去掉包DNA樣本。”
賀陽城沉下老臉,朝她一招手,“過來。”
鍾湞只得走過去,賀陽城拉住她的手說,“你這是在怪外公縱容他們?”
真有那麼一丁點責怪外公在安氏兄妹倆鬧騰的時候始終不出聲制止他們的!鍾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一味低頭不語。
唉,外孫女果然在怪自己處事不當啊!賀陽城將另一隻老手搭到她手背上說,“小湞,我活了一把年紀了,會看不出來是阿禾她故意設了個圈套給他們兄妹倆踩下去嗎?但是,我也看出來他們兄妹倆的不懷好意,所以纔沒有第一時間說他們雙方任何人!”
“阿禾沒錯是故意這樣做的,可她無非是看不慣某些人的嘴臉才替我出頭!”鍾湞可以自己受委屈,但最見不得閨蜜被別人,包括被自己的外公說三道四,所以她急着替閨蜜爭辯。
“你不要誤會,我可沒說阿禾做錯做對,我只是就事論事!”賀陽城語重心長地爲自個兒解釋。
秦志銘生怕他們祖孫倆的對話會越描越黑,於是出面打圓場,“我看,我們還是先別說那件事了,反正都已經擺平了嘛,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萬一DNA鑑定他們真的是兩位的親人,那我們該如何處置他們纔對!”
“志銘說得對,來,你倆都坐下!跟我好好商量商量!”賀陽城指着座位讓他們坐。
鍾湞一邊坐下,一邊心想,外公找秦志銘進房間裡也有大半個小時了,兩人還沒商量好嗎?
賀陽城看看鐘湞,又望望秦志銘,沉聲說,“等明天早上鑑定書出爐後,確定了他們兄妹倆是我的親人,我想秘密設一個遺囑,原定給志銘你的30%股權不會變動,剩餘的70%原本想全部給小湞的,但這部分將變更成一分爲二,小湞佔35%,他們倆佔35%,以示公平。”
秦志銘側過臉望着鍾湞,剛纔賀陽城把更改遺囑的事跟他說了,他就震驚得不行的,由70%瞬間變成只得35%,這落差他很怕鍾湞會受不了!
可是,他想錯了,鍾湞竟然若無其事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果斷說道,“沒問題,只要是外公想要做的,我都支持!”
外孫女的淡靜如水也讓賀陽城暗暗驚詫,他忍不住問,“小湞,你真的同意我這樣做?”
鍾湞坦然凝進他眼底,“爵跡是您一手創辦的,您要交給誰,要怎樣處置名下財產和股權,別人無權過問,也沒資格置喙!”
這話讓賀陽城老懷大慰,他重重地點點頭,“嗯!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爸,我不能不提醒您,他們兄妹倆分明是衝着您的財產纔來認親的,到時候您百年歸老,他們又跟小湞起了爭產爭端,那可怎麼辦?”秦志銘憂心衷衷地問道。
“志銘!你手上的30%股權是用來幹嘛的?我把這部分交給你,就是要你守護爵跡、守護小湞的!”賀陽城定定盯着秦志銘一字一頓地說道。
對啊!他把自己那份額給忘了!秦志銘心裡迅速打起了小算盤!
賀陽城手上持有爵跡集團的52%股份,牢牢掌控着經營權,那他以後得了賀陽城的30%份額,加上鍾湞的35%,合計共佔爵跡股份33.8%……
薑還是老的辣,賀陽城看出秦志銘的盤算和憂慮,他也就道出自己的爲難之處,“我對不起小湞的外婆和媽媽,同時也對不起那對兄妹,大家都是親人,做不到厚此薄彼,如果我只把所有財產都交給小湞,那我死後在九泉之下更無顏面對他們的外婆和父母……唉,人啊,千萬別錯事,否則終生後悔!”
“外公,不用說了,我明白的。”鍾湞安慰他。
“好,就暫時這樣定吧,我也累了,你們也回去好好休息。”賀陽城面露疲憊的說。
鍾湞和秦志銘應着,一起去扶賀陽城到牀頭靠着。
在賀陽城的催促下,兩個人前後腳出了房間,來到走廊上。
“志銘哥,有個事我要跟你說說,你能來我房間嗎?”鍾湞問秦志銘。
封北辰不是在她房間裡麼?秦志銘狐疑地望着她。
“我要叫上馨萍一起去。”鍾湞不向他要答案,管自去敲方馨萍的房門。
方馨萍應聲開門,一看是鍾湞和秦志銘並肩站在外面,她不由得愣怔着。
“到我房間裡來,有話跟你們說。”鍾湞拋下話,扭頭走去自己的房前,按密碼開了鎖。
封北辰聽到聲響,站起身來迎過來,卻見到鍾湞身後跟着秦志銘和方馨萍,他也傻了眼。
“來來,坐下,我們長話短說。”鍾湞指指沙發的位置,招呼道。
面面相覷,尷尬再加上不知道怎麼說話纔好,封北辰、秦志銘、方馨萍只好先按鍾湞的指點各自圍坐下來。
“馨萍你給我答覆,那個雪茄俱樂部要不要接管?”鍾湞公事公辦地問方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