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北辰灼灼的目光注視之下,鍾湞有些發慌。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質問他,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一些事情,她無法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她低了下頭,閉下眼睛,調整一下呼吸,擡起頭來,鎮定的說,“ 我知道的內容實在太有限,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還是我告訴她的,所以你有責任和義務和我解釋一下。”
她的話說得不卑不亢,直直的注視着封北辰的眼神。
這個女人,真的變了太多,和他一起生活時的她是那麼的怯弱,可現在卻如此的自信而坦蕩。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同你說清楚,就是我的錯?”封北辰對於鍾湞的理論有些不認同,所以疑惑的質問她。
鍾湞卻把身體挺得直直的,特別硬氣的逼視着他,“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現在知道所有事實的只有你一人。”
她的話讓封北辰愣住了,當初的情況真的有些複雜,怎麼同她說起呢?
凝視她幾秒,他反問,“你的閨蜜沒有告訴你原因嗎?”
“她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當時你怎麼逼迫我的,只怕我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同她描述,她只知道結果就已經很不錯的了。”鍾湞邊說邊用目光狠狠的鄙視着他,一幅看透他卑鄙嘴臉的樣子。
這還真有些醜化封北辰,可他卻沒有辦法分辨。
封北辰現在只想說他關心的事情,於是直搗主題且又輕描淡寫的說,“當時你爲了以晨星集團裡,得到我的私人秘書的職位,答應做了假結婚真領證的動作,所以現在我們需要走一下手續。”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現在生活條件優渥的鐘湞完全無法想象。
冷冷的哼一聲,“婚姻豈是兒戲?難道爲了一個職位,就會答應同你領證?”
一般的邏輯思維當然是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可問題是當時情況特殊。
話趕話,說到這裡,封北辰也毫不示弱的說,“你銀行卡中的彩禮應該都還在的吧?領證以後,你所有的開銷都是晨星公司負責,而且還每月給你付雙倍的工資。”
鍾湞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實在不敢相信,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看她迷茫不相信的樣子,封北辰只得補充,“不信,你可以查查你的銀行卡!”
這倒是個簡單的方法,鍾湞感覺很有必要查一下自己的資信,她馬上拿起電話打給助理,這樣的小事,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搞定的。
對於鍾湞的動作,封北辰很是滿意,他信心十足的盯着她,半陰不陽的說,“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是不是就可以肯定我說的是事實?”
鍾湞卻特別鄙夷的瞪他一眼,很理直氣壯的說,“這也只能說你說的這件事是確實存在的,可具體是什麼樣的?你心理清楚,反正我又不記得,只能聽你說。”
這話讓封北辰一陣的鬱悶,無可奈何的脫口說道,“怪不得小悅平日裡的舉止會那麼的不講理,原來根源在你這兒!”
此話一出,就相當於封北辰也承認了鍾湞就是三個孩子的生母這事兒。
“什麼意思?”鍾湞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的道,“你承認這三個孩子是我生的?”
怎麼可能承認這事?封北辰現在懊惱已經來不及,他只能態度強硬的把自己心裡早就想好的話盡力的表達出來,“小尊、小悅和小包子是我和安然的孩子,你不要打任何歪主意!”
話說到這裡,鍾湞感覺再這樣和他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耐煩的說,“事實是什麼,你心裡最清楚,如果沒有誠意,哪裡還有什麼談下去的必要?”
聽她這話的意思,她應該是知道三個孩子同她生的,可問題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對孩子們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既然這樣,封北辰也決定不挑明,打着太極說,“封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三胞胎是安然在昏迷的時候,艱難生下的,這就成了事實,所以我們必須得把離婚手續辦了,讓孩子們在最好的環境下,健康成長!”
他說得輕鬆,也很自以爲是。
離婚是可以的,不過事實和封北辰的話讓鍾湞的心裡很窩火,明明是她生的孩子,怎麼就名譽上成了別人的?
“什麼是最好的環境?孩子健康成長需要什麼?你真的瞭解?你是在真心爲他們着想嗎?”鍾湞的目光灼灼,像是含有無限的力量。
這個女人,她在想什麼啊?封北辰不由得擔心無比的問,“你想要怎麼樣?”
鍾湞呵呵一陣冷笑,目光望向外面,憤填膺的而又特別不屑的說,“不想怎麼樣,只想要弄清事實,你當初是如何待我的?是不是又用的你們封家一慣的待人處事之法?”
這樣的說話態度是封北辰完全不能容忍的,他纔想要發火,鍾湞指着外面,“小悅摔倒了!”她邊說邊站起身來向外衝去。
原來是他們三個跑着玩,封唯悅的腳下像是被什麼絆住似的摔倒了。
封北辰也顧不得其它,隨着鍾湞快步的向外跑去。
保姆已經把封唯悅抱起來,輕輕的拍打着她摔疼的腿。
本來哭的聲音還小些,一看到鍾湞和封北辰都過來了,聲音當下就加了上去,嘴裡還嚷着,“啊,疼死啦!”
鍾湞蹲下身,她一下子就撲到了她懷裡,“媽媽!”
真是讓人心疼得不行啊,鍾湞無比憐愛的抱着她,安慰着說,“媽媽看看摔哪裡啦?”
其實本來摔得沒有什麼事兒的,只是關心的人多了,小丫頭總是要撒個嬌的,她小精靈般的看看封北辰和鍾湞的臉色,敏感的覺察到他們二人之間好像並不是太融洽,於是小腦袋一動,計上心來。
“我這裡疼!”封唯悅指着她的膝蓋說着,“可能真的摔壞啦!”邊說邊抽泣着,很受傷很疼的樣子。
封北辰也緊張的看着她們,“快點查檢一下,要不要上醫院?”
鍾湞檢查過看,發現只是擦破了點皮,並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