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妮正在牀上抱着枕頭胡思亂想,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夏鳶,嘴角勾起來。
“鳶鳶,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你……和我哥的事情我知道了。”
“啊!白天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你不會怪我吧.”林
夏鳶表情立刻陰下來,不好意思……她都不知道這個成天就知道放,浪的女人會不好意思!
“是嗎?”
聽着電話那邊對她從未有過的冷漠語氣,林海妮扣着指甲,“是啊,不過秦哥只是單純送我回來而已,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生……”
夏鳶拿刀一把戳進眼前的蛋糕裡,很好,林海妮這個蠢貨居然敢挑釁她——
真的很好!
“放心,我不會誤會的,我哥哥很潔身自豪的,不會隨便做什麼的。”
夏鳶笑道,她偏不生氣。
林海妮一窒,珉脣,溫柔道,“那就好,不過昨天被秦哥送回來很高興呢,秦哥很溫柔呢,他經常送女孩子回家嗎?”
夏鳶直接扔了刀,一把一把將蛋糕抓的稀巴爛,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完美。
“這個你要自己去問哥哥了。”
“那那天我去你家的時候問問。”
“秦哥胸膛的肌肉真的很發達啊。”林海妮嘰嘰喳喳,宛如青春期的小女生。
“肌肉?你怎麼知道的?”夏鳶倒吸一口氣。
“我偷偷告訴你啊,我們跳舞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林海妮吐吐舌頭。
跳舞!
夏鳶眼底幽暗至極。
說實話,夏鳶不怎麼信,秦漠怎麼會送林海妮這種女生回去?
“嶺禾,你知道阿漠緋聞那件事情嗎?”
“聽說了,今天一出來就有人問我,我沒說話。”
“林海妮?昨天大家遇到了一起玩,林海妮還和秦漠跳舞來着,然後送她回家了,不過,秦漠不像是對她感興趣的樣子啊……”
“妹妹,你說漠哥哥真的送海泥回家了!”夏鳶難以置信。
“是啊,怎麼?看你好像不太想看到這個畫面的樣子啊……”
“……沒,哪有,海泥是我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夏鳶笑的蒼白。
我勾着嘴角上樓了。
估計夏鳶要氣瘋了吧。
晚上,我盯着監控,看到夏鳶一下子虐殺了五指貓,還有兩隻是兩個月大小貓崽,眼球內臟都被夏鳶掏出來了……
我倒是好奇,林海妮能再夏鳶手裡堅持多久。
不會被夏鳶像對待這隻貓一樣對待吧,不過林海妮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種性格的人,就算你讓她死,她也會在臨死前反撲一口。
我到要看看,林海妮能爆出夏鳶多少猛料。
不過,估計看戲要在後面了。
因爲我的“公主”就職儀式馬上要開始了,而夏鳶在這個家呆的時間估計也不多了。
林海妮不知道才哪裡弄到我的聯繫方式,從南欣然那訂購了大批服裝和傢俱設計的單子,還藉口來想和我吃飯談事情。
不過這幾天我是沒時間了。
穿上裙子,踩上高跟,畫上淡妝。
聚光燈之下,我挽着秦漠,跟着秦嶺禾和夏傾走進大廳。
衆人目光焦距,打量着秦漠拉着的人。
這突然多出來的女孩是怎麼回事?不少人面露狐疑。
也有人猜測是秦漠的女朋友,但……不都說秦漠的女朋友是林海妮?衆人看向臉上笑得合花一樣的林成河。
又覺得這事情過於蹊蹺。
索性,衆人都用遲疑的目光打量着大廳中央那個身材妖嬈冷豔的女人。
我點頭對周圍微笑着,嘴巴僵的厲害,心道這些人還沒看夠。
林海妮站在林成河身邊,目光追隨者我……身邊的秦漠,可惜秦漠並沒有感受到那癡情熱切的目光,目光冷峻的掃視着周圍看我的人。
夏鳶本身也跟在我們身後,但開始前,夏鳶說有點難受,一會過來。
秦嶺禾也沒說什麼,既然夏鳶不想來就不想來吧。
反正夏鳶一會站在我們身邊,多少會有點尷尬的。
林成河主動拉着林海妮上前,周圍自動讓開一條路,其實周圍人是想看看林海妮和秦漠到底有沒有那一層關係,林家會不會和秦家聯姻。
雖然林家這裡不少人都不放在眼裡,但一旦和秦家聯姻就是另一回事了,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的好,剛好林氏最近不是在拉一個項目投資嗎。
“攻心秦總,夏總,一家人終能團聚,海妮,快給你秦叔夏姨還有秦漠哥哥打個招呼,還有寧小姐。”
林成河對林海妮道。
“秦叔好,好久不見,您和夏阿姨又年輕了,等我老到這個年紀,要是也能保持你們這樣那就太好了!寧玥你好,恭喜你回到秦家。”
林海妮親切而不失禮儀道。
周圍人再一次打量起我來,前一陣秦家的動靜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一點,有人傳言秦家突然多出一個女兒,但絕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別說秦嶺禾對夏傾的忠誠,就說哪個女人敢揹着夏傾和秦嶺禾在一起啊,那真是找死……
但,林成河什麼意思?而且夏傾卻是相當高興聽了這話。
夏傾轉過來把我拉到前面,讓我徹底站在衆人視線下。
“今天主要是請大家聚聚,順便給大家介紹個人,我女兒——寧玥。”
全場安靜了一下。
然後譁然起來,衆人不約而同的看着秦嶺禾,從那目光,我讀出來,他們可能懷疑我是夏傾和別的男人生的。
好再秦嶺禾脾氣好,對着衆人道——
“當年我們陰差陽錯的報錯了孩子,如今找回我們真正的女兒,因此想請大家來慶祝一下,趁着寧玥今天生日。”
我驚訝,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真正的生日。
“大家好,我是寧玥,以後請多多指教,我……”
我還沒繼續說下去,人羣中有兩人咦了一聲,“寧小姐有點眼熟啊。”
我看着眼前的兩個富二代,等他們繼續往下說。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以前?奧!對了,想起來,五年前我們在皇宮見過,真是巧啊,不過寧小姐當初在皇宮做什麼?”
歐陽鑫好奇問道。
周圍空氣瞬間精緻,衆人眼神暗流涌動,皇宮啊……這裡的人誰不知道那個地方……
不過,那個地方基本只有男人去,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在那裡,能幹什麼?答案昭然若揭……
卻不敢有人說什麼,只是用複雜的目光看着我,秦家親生女兒居然曾經流落風塵?
這個是個勁爆的新聞和反轉。
夏傾臉色立刻拉了下來,看向面前兩個不懂事的年輕人,“歐陽鑫,我不知道陳雪怎麼給你教的家教,但長這麼大,出門不帶腦子,隨意侮辱人,那是該進精神病院的!”
陳雪一聽,立刻就想反駁,卻被歐陽振華給拽住了,暗中捏了捏楊雪,站出來——
“實在抱歉,小兒被寵慣了,說話不禮貌,夏總實在抱歉。”
着道歉道的,也太晚了,而且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有誠意……
周圍都是人精,只覺得今晚一定會有警報名流圈的年度大戲發生。
“呵呵,也是,畜生怎麼會說人話。”夏傾冷笑。
那一刻,我莫名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夏傾說沒調查過我我絕對相信,但我沒想過以夏傾的格調和氣質,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和秦嶺禾真的絲毫沒懷疑過我真當過小姐?
歐陽振華臉色終於變了,還沒開口,陳雪就忍不住了,“夏傾,你女兒作風不正,還不允許別人說?如果我兒子是畜生,那你女兒豈不是畜生不如?”
啪——
清脆的巴掌聲,想起。
“我告訴你,什麼是我的底線,秦氏不和畜生合作,也不與和畜生合作的人合作,希望大家競相轉告。”
夏傾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看着陳雪宛如看一隻小丑。
歐陽鑫後退一步,忍不住看了歐陽振華一眼,事情鬧到現在,已經脫離掌控了,夏鳶不是說秦嶺禾夫婦不在乎這個女兒……
歐陽振華一聽,這是要封殺他們家公司!忙道,“秦總,都怪我家教無方,夫人和兒子被寵慣了,您千萬不要在意,事後我一定讓他們兩個親自上門賠禮。”
“想要道歉?”秦漠突然開口。
歐陽振華一看有希望,“是,我是很誠懇的希望可以道歉。”說着,狠狠瞪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陳雪。
陳雪年輕的時候曾經差點嫁給秦嶺禾,兩家有聯姻的打算,而秦嶺禾也並不在乎娶誰,直到遇到夏傾……
在這點上,秦嶺禾和秦漠真是一個性格刻出來的。
這些年,陳雪卻只能遠遠仰望着自己的情敵,怎麼能不恨?所以夏鳶找到他們合作的時候,沒忍住就答應了……夏傾這個人,如果有過做小姐被人玩弄的女兒,那可是一世都抹不掉的污點。
“道歉,我們憑什麼道歉,寧玥就是做過不乾淨的事情!”陳雪怒吼,讓夏傾這個賤人繼續清高!反正今天她是抱着撕破臉皮來的。
“想要道歉的話,就拿出誠意,說錯話自然要付出代價,歐陽振華,動手吧。”
秦漠這個晚輩直呼其名,讓歐陽振華鐵青了臉,可在場都是商界大佬,可沒有人會爲了他這個中等偏上的家族得罪秦家。
豁出去了,歐陽振華對着陳雪,一巴掌就甩了過去,看秦漠好無反應,然後一邊打一邊踹……
歐陽鑫懵了,忙去阻止父親,卻被歐陽振華一腳踹出老遠,“我平時怎麼教你的,家教禮儀都被狗吃了!”
我冷眼看着,這丟人的一家子,暗道夏鳶還真有這個本領,不過好奇的是,夏鳶用什麼做交易,纔敢讓陳雪和歐陽鑫當場冒犯夏傾和秦嶺禾?
這邊在動手,周圍在議論。
“說句實話,剛進來我就覺得寧玥眼熟,當年皇宮明豔一時的臺柱子,和她太像了……”
“像?不會真是吧。”
“你小聲點,沒看夏總的臉色嗎?”
那人忙閉嘴,許多看到夏傾後也閉嘴了。
我不動聲色的摸着下巴,夏傾居然這麼有震懾力?比秦嶺禾還強……
“保安,把他們轟出去,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他們一家的任何人。”秦嶺禾臉冷厲道。
立刻有保安進來,抓着那三人就離開。
“慢着。”我開了口。
這下,所有人在看我怎麼解釋,可惜,讓他們失望了,我沒興趣解釋,他們在乎的,在我眼裡狗屁不如。
我走到被壓在地上的歐陽鑫面前,用箭頭的高跟鞋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勾起誘人的弧度——
“你們這種人,去了皇宮是爲了幹什麼?還用問我在皇宮幹什麼……”我笑意滿滿,魅惑的看着歐陽鑫——
“在皇宮一個女孩當然是討生活!”
衆人譁然,估計沒人想到我居然會親口承認!
“我不知道讓你今天這麼說話的人有沒有告訴你,我從小被狗喂大的,18歲之前,我沒有一天沒有不被我養母折磨的,還曾經被打斷四肢扔到山裡自生自滅,所以,我想上個好大學擺脫他們,結果我第一次落榜了,爲了復讀、支付我養母的生活費、和哥哥的髒病醫藥費,我就去了皇宮……但又能怎麼樣呢?我兒子的父親是楊氏的少東家;我手下有四家公司,資產過十億……我帶着青龍堂弄毀了伏虎堂在國內的據點,讓青龍堂成爲國內乃至東南亞最大的灰色勢力;所以,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這麼和我說話?你應該慶幸,這一切我都不曾靠過秦家,如果有秦家做後盾,那現在,你連被我踩在腳下的資格都沒有……還當自己是豪門少爺呢?”
夏傾身體微微顫抖,秦嶺禾握緊雙拳,恨不得弄死被保安按住的那三個人。
歐陽鑫看着眼前啓合的紅脣,喉嚨微動,嗓子發乾。
我眯起眼睛,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收起你那噁心的目光,你都被我踩在腳下了,還敢覬覦我?”
“媽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衆人望過去,一個胖腿小男孩,擠過人羣,撲向我——“媽媽,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哪能啊,這個世界敢欺負的媽媽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呢……”
我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