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堯公司幾個項目都出現了些問題,都是陸禹行在背後搗鬼,這些是吳石告訴她的。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秦桑也懂,只是那些事情她都不太關心,她手頭上雖然還有盛興集團的股份,不過她已經完全不管盛興如何了,秦有天生前也不希望她被那份家業所連累,因此她也很看得開。
大概就是從來不缺錢,也並不曾想成爲什麼大富豪,她真的是個挺容易滿足的人,只要生活平穩,真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周旭堯不同,秦桑不想他爲了自己搞得身敗名裂,那樣的罪名纔是她最承擔不起的負重。
至於所謂的恨,這種情緒太過沉重了,她不想揹着這種枷鎖生活一輩子,再者,其實周旭堯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她去痛恨。
若他像袁東晉把陳眠逼得在地獄走一趟那樣對待她,也許她真會恨,可是沒有,而且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讓她感到失望和難受,似乎也算不上很大的錯。
仔細想想,似乎真沒什麼人值得她去記恨,不管是他還是陸禹行,又或者是凌菲,至多就是反感的程度而已。
周旭堯的眸色黯淡了下去,莫名的情緒讓他開始犯煙癮,伸手探入口袋,然而剛要掏出來,又放棄了,因爲秦桑和孩子都在。
老實說,聽完秦桑的言論,周旭堯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深深的無力感,就好像雙腿深陷在泥潭裡,越掙扎越逃不開。
她當真是他的魔障。
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她,淡淡的道,“你打算怎麼解決?跟他在一起?還是打算跟他講道理?”
“那是我的問題,你無權過問。”
“桑桑,”周旭堯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漣漪。低沉的嗓音很寡淡,“我不會阻止你跟他在一起。”
秦桑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手指微不可覺的輕輕捲曲,緋脣蠕動了幾下,還沒發出聲音,男人黯啞的聲調又徐徐響起,“不過,你能帶着孩子跟他在一起嗎?”
他笑了笑,眉眼冰涼,“你應該很清楚,陸禹行絕對無法容忍這個孩子呆在你身邊,如果你付出的代價是見不到孩子,也願意嗎?”
女人黑白分明的瞳孔驟然一縮。臉色蒼白了幾分。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覺得那樣也無所謂,那麼我不干涉,由你自己解決。”
話音落下,他起身。
秦桑盯着他的高大的背影離開,一言不發。
從秦桑那出來,周旭堯給k打了個電話,“還沒有消息嗎?”
他自然是不可能放任秦桑胡亂犯蠢,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搶在她傻乎乎跑去見那個男人之前,把秦揚給找回來。
電話那端的k沉默了幾秒,“還沒有。”
周旭堯的聲音沉冷了幾度,“我一會就回去,希望我下飛機的時候,能得到肯定的答覆。”
……
陸禹行掛了電話,轉身就看見跟秦揚跟秦桑有幾分相似的五官,一瞬間有些晃神。
“小叔叔,我餓了。”
陸禹行回神,隨手把放進口褲袋裡,淡淡的問道,“小揚想吃什麼?”
“漢堡包!”
秦揚其實也是到了石隅島上生活,纔有機會吃到漢堡包這種在普通不過的東西,還是鄰居的孩子小湘給他買的。
僅僅吃過三次,他就牢牢記住了這種食物,好多次都跟秦桑說要吃漢堡包,可秦桑不允許。
雖然秦桑不會做飯,但是對飲食卻不會馬虎,尤其是關係到秦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會隨便讓他碰,漢堡包這些催化速食,秦桑更是不會讓他碰。
所以聽到陸禹行問他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陸禹行卻皺了皺眉頭,沉吟了幾秒,“你自己再玩一會兒,我給你做漢堡包。”
秦揚高興的點頭如蒜,笑容很燦爛,“好。”
秦揚的笑容跟秦桑很像,一下子就把陸禹行的注意力給吸引去了,陸禹行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直到他轉身坐在了地毯上,陸禹行才緩緩走進了廚房。
其實陸禹行對秦揚的感情談不上很深厚,若不是因爲秦桑。他大概是連眼神都不會多給一個,然而秦桑離開港城那幾年,他卻時常抽時間去看秦揚,大概,僅僅是想從秦揚的身上找到秦桑的一點影子而已。
而現在照顧他,也是因爲秦桑。
陸禹行已經換好了衣服,他邊往廚房裡走,便解開袖口的鑽石鈕釦,把袖子挽到了手肘處。
他已經很少下廚,一方面是由於工作繁忙,他沒時間,另外一方面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下廚的必要。
從冰箱裡拿出所需要的材料放在流理臺上,不管是清洗還是刀切,動作都十分的乾脆利索,與他的人一樣,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自然是做不出外面買的漢堡包,只是煎了一個雞蛋,烤了一塊肉,然後用兩片烤熱的吐司夾在一起而已。
只是賣相還不錯,而且他烤的肉味道很好,秦揚吃得很滿足。
把秦揚餵飽後,陸禹行回房簡單的衝了個澡,把自己身上的油煙味去掉,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對秦揚說道,“小揚,我還有工作,你自己乖乖在家,不要出去,我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漢堡包,還有,給你買畫筆和畫紙,在姐姐過來接你之前,你也能畫畫。”
“真的嗎?小叔叔會給我帶?不能騙我!”
“嗯,不騙你。”
秦揚拉過他的手,陸禹行不怎麼喜歡被人觸碰,一下子就甩開了。
“小叔叔?”秦揚困惑的看着他,“我們拉鉤……”
客廳裡明亮的光線也遮掩不住男人眉宇之間的陰霾。
陸禹行斂住眸色,壓住心底微末的煩躁感,小拇指跟秦揚做小學生纔會玩的拉鉤誓言。
末了,他又交代了秦揚,“桌子上有餅乾和麪包,如果餓了,你就自己拿來吃,乖乖等我回來,知道嗎?”
秦揚點頭應聲,“好。”
陸禹行出門,與前兩天一樣,把秦揚獨自一人關在了房子裡。
……
盛興集團總裁辦公室。
席助理推門而進,看見陸禹行站在落地窗邊寂寂的抽菸,“陸總,你讓我吩咐人買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陸禹行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就好。”
席助理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陸總。是你帶走了少爺嗎?”
方纔他吩咐他去買的東西,是一些畫畫用的畫筆,以前也買過,都是送給秦揚的禮物,所以席助理肯定,秦揚一定是被陸禹行帶走了。
男人緩緩轉過身,眼神溫漠的看向席助理,薄脣噙着冷漠,淡淡道,“席助理,這跟你的工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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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助理還是選擇把話說出來,“陸總,你這種行爲是屬於犯法的,還是把少爺送回去吧。若是事情鬧大了,會有很大的麻煩。”
陸禹行眉眼陰鷙淡漠,薄脣抿成直線,冷冰冰的兩個字,“出去!”
“陸總……”
男人的眼底色溫度愈發的低,彷彿視線就能把人挫骨揚灰,“別讓我說第三遍,出去!”
與其說是懼怕他的冰冷和陰鷙,倒不如說是擔心他的精神狀況,席助理知道,再刺激下去,也情況也許會更糟糕,只能閉上嘴巴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陸禹當獨自一人,他轉身踱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把已經抽完的菸蒂摁在菸灰缸上碾熄,又重新點燃了一根新的,繼續抽。
兇猛的抽了幾口,頭疼的感覺愈發明顯,眼前也有些模糊,他甩了甩頭,然後俯身彎腰打開了茶几下的抽屜。
抽屜裡面放着好幾個瓶瓶罐罐,都是藥物,他一個一個拿出來旋開,分別把裡面的藥丸倒出來,大小不一的幾顆藥,他一把扔進了嘴巴里,連水都不喝,直接吞了下去。
把藥瓶放好之後,他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閉上了泛着紅絲的眼睛,溫漠的眉宇輕輕皺着,有一層層的疲倦落下來,陰柔的五官看着很是憔悴。
放下工作,他就忍不住的想秦桑,閉上眼睛,她的臉更是清晰可辯。
本想緩一下頭痛感,但是躺在沙發上,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吃了藥的緣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明亮的光芒從落地窗灑進來,鋪了一室,陸禹行在昏沉的睡眠裡,夢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席助理從辦公室裡退出來之後,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馮秘書見狀,淡淡問道,“怎麼了?陸總又生氣了?”
席助理一笑,“他若是跟樓下那幾位少爺一樣亂罵一通發泄,我反而覺得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種把情緒深藏起來的人,他們要麼沉默,要麼爆發,而顯然,陸禹行已經到了爆發的邊沿。
“我也覺得陸總現在越來越可怕了,”馮秘書有感而發,“記得小姐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常常跑來公司吵吵鬧鬧的,陸總雖然表現得不耐煩。表情也是冷冰冰的,但沒有現在這麼陰沉。”
席助理笑了笑,不說話。
他現在就在想,要不要跟秦桑聊聊。
……
下午時分,周旭堯再一次踏進了秦桑的房子,客廳裡,保姆正在給孩子喂牛奶,擡頭看見他,開口打了招呼,“先生。”
周旭堯站在一旁,低頭看了看孩子,爾後淡淡的問道,“她人呢?”
“太太還在樓上睡覺。”
本打算回去港城告知她一聲,既然還在睡,也就作罷了,“我要回去港城,她醒了你跟她說一下。”
保姆聞言,以爲他是跟秦桑在慪氣所以要走,開口勸說,“先生,太太她只是心情不好,並沒有什麼惡意,這個時候她肯定需要人陪伴,你這樣走了,她會更難過。”
周旭堯和秦桑都算是脾氣蠻好的人,起碼還沒有對她這個當保姆的亂髮過脾氣,但怪就怪在,着兩個人湊到一起。好的時候極好,一旦吵起來,就連面都不見,也真是難懂。
周旭堯沒有跟保姆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桑桑和孩子就麻煩你照顧,她如果有什麼不對勁,記得馬上告訴吳石或者聯繫我。”
“我會的。”
……
今天的港城的天氣不太好,下着大雨,周旭堯從機場出來其實才六點鐘,但是天色已經全黑了。
k在機場大門外面等候着,周旭堯坐上車,他馬上就開口,“老大,好像已經找到了秦揚的下落了。”
“好像?”
“在北區港大附近的公寓,太太以前住的那個公寓裡,陸禹行回港城以後都住在了那裡,但是沒有見過秦揚出入的身影,不過這天天陸禹行下班都很早,而且前兩天中午還回來了一趟,所以我們猜測秦揚可能是被關在裡面,現在已經讓人盯着了。”
陸禹行極少數會那麼早下班,現在失蹤了幾天再回來,工作肯定會很忙,他反而按時下班,這就令人不得不懷疑,畢竟秦揚需要人照顧,所以他這種異常纔會使人在意。
周旭堯眼眸諱莫如深的微眯。薄脣言簡意賅地說道,“開車,直接過去那裡。”
雨勢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機場通往市區內的路有些堵,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k安排監視觀察的人在秦桑之前所在公寓的正對面的房子裡,周旭堯推開門,裹着雨水的潮溼走了進來,“怎麼樣?有發現了嗎?”
那個男人手裡還拿着望遠鏡,轉過身彙報,“有看到人影,但是因爲窗簾都拉上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太太的弟弟。”
周旭堯從他的手裡把望遠鏡拿了過來,站在窗戶邊上,按照手下的只是找到了那個房子的窗戶。
房子裡的燈亮着,由於窗簾遮擋,裡面的一切都瞧不見,“陸禹行回來了嗎?”
“沒有,據說他去參加應酬了。”
把秦揚一個人關在房子裡還去應酬?
周旭堯皺了皺眉頭,放下望遠鏡,在一旁的椅子上隨意坐了下來,“讓跟着他的人回來,不用跟了。”
那手下不解,“老大?”
k淡淡的開聲,“陸禹行已經發現他了,讓他回來吧。”
陸禹行本身就是個警惕的人,被跟了這麼多天,想不被發覺挺難的,繼續跟下去。一定會遭罪。
然而還是晚了一部,在那個手下正要聯繫上人,k的電話已經先響了起來,他擡眸瞟了一眼周旭堯,然後接通,那邊傳來了一道低喘痛苦的聲音,“k,我被陸禹發現了……”
“你傷得嚴不嚴重。”k溫漠的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淡淡的問道,因爲有吳石的例子,所以被陸禹行下手的話,應該傷得不輕。
那邊默了默,慚愧的說道,“我自己無法移動……陸禹行已經離開了……”
“不用管他。你人現在在哪裡?”
“皇庭會所的地下停車庫。”
“在那等着,我讓人過去接你。”說完,他切斷了通話,“陸禹行已經發現我們的人,他現在大概是往這邊回來,要過去確認一下房子裡那人的身份嗎?”
“你去調幾個人過來,我過去確認。”周旭堯長腿交疊,有條不紊的說道,又看了眼那個手下,“你去把手上的兄弟送去醫院。”
“明白。”
k依言開始用聯繫人,擡眸間不經意的瞥向了窗外,一瞬間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只看見黑夜的雨幕裡,那個公寓裡有明火在搖曳。
一向冷靜的k,聲音也破了調,“老大,公寓那邊着火了!”
周旭堯一頓,徐徐轉頭,幽暗的瞳孔驟然一縮,下一刻,他蹭的從椅子上彈起來,“馬上報警!”
話落,他已經一陣風似的從k的面前閃了過去,門被甩出一聲巨響,房子好像都震了震。
周旭堯衝進瓢潑的大雨中,以最快的速度往對面的公寓跑過去,公寓的大門外。已經站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爲了自身安全從公寓裡逃離撤離的人,而大門裡還不停有人慌張跑出,場面有些混亂而吵雜。
周旭堯不加思索的撥開人羣走了進去,帶搭乘電梯直接上了樓。
k這邊報了火警,又聯繫了人過來,便趕過去找周旭堯。
因爲是這公寓是一單元兩住戶型,而陸禹行當初給秦桑選房子考慮到安全和環境問題,把兩戶都買了下來改造成一戶,所以這個單元只有秦桑居住。
電梯門剛打開,空蕩蕩的走廊,隱隱能感覺到一陣熱氣冒出來,還有濃煙。
由於剛纔淋雨,周旭堯身上的衣服已經全然溼透。正好方便了他。
把外套脫下來,捂住嘴?走過去,房門是緊鎖的,顯然現在敲門無用,破門而入也不現實,唯一能打開門的辦法就是通過輸入密碼,或者等陸禹行趕來。
從門縫的冒煙的濃度判斷,等陸禹行這個辦法同樣行不通。
周旭堯站在門前,低頭盯着輸入密碼的位置,忽然想起了什麼,手指快速的摁了幾個數字——秦桑的生日。
果然就聽見了嘀一下聲響,他不假思索的推開門,伴隨着一股熱浪撲出來的濃煙,嗆得他的眼睛一片模糊。房子裡更是看不清,隱約能看見一些明火。
“小揚!”他邊往裡面走,邊叫着秦揚的名字。
客廳裡沒人,他轉身直接就上了樓,幸而房間不多,他一間一間找過去,終於再推開第三間的時候找到了秦揚。
濃煙裡,只看見秦揚倒在了角落的地板上,身體蜷縮着咳嗦,周旭堯疾步上前,碰到他的瞬間,卻發現他全身都在都得厲害,“小揚,別怕!”
秦揚的眼睛已經被濃煙醺得眼淚橫肆。被精神上的恐懼支配着,感覺有人靠近他,不停得掙扎往後躲避,同時發出叫聲,變得十分抗拒。
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先逃命,周旭堯顯然沒辦法再顧及太多,把衣服披在秦揚的頭上,將他裹住,用了粗暴的蠻力制服住他的雙手,直接扛起來就往外面跑。
因爲秦揚的不配合,短短的一段路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唯一該慶幸的是這套公寓的裝潢所用材料安全係數比較高,這個時間裡還不至於成爲一片無法逃忙的火海。
周旭堯帶着秦揚逃出了公寓,爲了安全起見,並不打算搭乘電梯,而選擇從安全通道的樓梯那邊下去。
結果由於他吸進了不少濃煙,秦揚又受驚的厲害,下樓梯的時候秦揚掙扎幅度太大,腳下一晃,直接踩空,兩人一起摔倒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
晚上九點鐘。
秦桑在浴室洗澡,她的響了一遍又一遍,保姆聽見聲音,拿起走到浴室門外,“太太,你的一直在響。”
門裡傳來了秦桑的聲音,“誰打過來的?”
“是先生。”
秦桑泡在浴缸裡,張開眼睛,淡淡的說道,“不用管。”
她現在的腦子亂成了一團麻線,一個個死結錯綜複雜,不想跟他說話。
“但是已經響了很久,先生找你也許是有急事。”
秦桑猶豫了一下,從浴缸裡起身,隨手扯過浴巾裹住身體,光着腳打開了浴室的門,“給我吧。”
保姆把遞了過去,她接起,嗓音寡淡,“有事嗎?”
然而,裡面傳來的聲音並不是周旭堯,而是k,“太太,老大出了意外,現在在醫院。”
秦桑一怔,心跳漏了半拍,莫名的一陣緊張劃過她的心頭,吶吶的開口,“他怎麼了?”
“我們找到了關押秦揚的地方,結果房子忽然起火了,老大去救他受傷了。”k並詳說,因爲有些細節他也不是很清楚。
秦桑的臉色唰的白了一層,有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猛地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凍得她整個人都僵住,聲帶也彷彿被割斷了,一時間無法發出聲音。
良久,她聲音沙啞,“傷得嚴重嗎?秦揚呢?有事嗎?”
k的語氣很沉凝,寡言的他總結性的回答了秦揚的問題,但不詳盡的描述隱隱的令人覺得不安,“老大的頭部受傷出血,手也骨折了,秦揚沒有什麼大礙,輕微的擦傷,不過他的精神很不穩定,醫生已經給他打了鎮定劑。”
秦桑的手微不可絕的顫抖着,聲音也透着掩蓋不住的驚慌,低聲道,“我現在就回港城。”
k自然是很樂意聽到她這個決定,“我讓容助理給你訂機票。”
“好。”
掛斷電話,秦桑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就裹着一條浴巾,直接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阿姨,我現在要回港城,我讓吳石明天也帶你回去,今晚孩子就麻煩你照顧。”
“太太,是出什麼事了嗎?”
秦桑抿脣,言簡意賅,“周旭堯找到小揚了,不過他受傷了,我得過去看看。”
保姆一驚,“受傷了?很嚴重嗎?”
秦桑做了一個深呼吸,“我也不知道。”
k說的很含糊,具體的傷勢也沒說,但聽語氣是挺嚴重的,頭部……偏偏就是那麼重要的部位。
秦桑不敢往深處想,她也害怕,怕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