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只有一個穿着酒店服務生衣服的男人,凌菲走上前,“幫我完成一件事。”
“小姐,如果二爺知道……”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即可。”
“是。”
……
清晨,陽光從落地窗蔓延至牀邊,偌大的牀鋪上,一對男女相擁而眠。
秦桑掀開眼,首先入眼的是一個光裸的胸膛,肌理結實分明,屬於男人的氣息將她籠罩住,腰部被男人的手臂箍住,兩人緊貼在一起。
緩緩擡頭,周旭堯那張臉依舊是那麼溫潤英俊,闔上的雙目可以看見條條分明的睫毛,睡容安詳。
秦桑的腦袋一剎那的空白,而後是猛得一個力道,倏然推開他從牀上彈坐起來,周旭堯就是被她這大動作給弄醒了。
秦桑掀開被子正要下牀,卻被男人從身後摟住了腰,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整個人被他壓在了身下,一個吻便覆蓋了上來。
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秦桑忘記了反抗,脣齒已經被掠奪。
這一次與上一次在他別墅裡的不同,帶着強勢而霸道的攻擊性,彷彿要將她的靈魂給抽出來,狠狠的嚼下去,這樣的感覺,不應該屬於眼前這個男人。
秦桑抵着他胸膛的手使勁捶打,然而男人卻置若罔聞,放肆地品嚐着,又深又長。
等她因爲呼吸困難而使不出反抗的力氣,周旭堯才鬆開了她。
秦桑幾乎是同時一個巴掌扇到了男人的俊臉上。
原本纏綿旖旎的氣氛,瞬間被衝散許多。
周旭堯勾着薄脣,摸了摸被她打到的位置,倒是不見怒色,只是眉眼上那一片清俊的氣息變得異常的暗,沙啞的嗓音隱藏着一絲危險,“大清早脾氣就這麼大。真不好伺候。”
“未經我同意就吻我,這一巴掌已經算輕了。”
周旭堯扯着脣,盯着她因爲接吻而導致紅撲撲的臉,暗啞的聲音噙着一抹淺薄的笑,又帶着幾分痞,“昨晚上你吻我的時候,可沒經過我同意。”
昨晚上……
事實上,秦桑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記憶不完全,她喝多了經常會發生斷片,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法復原。
可她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她喝醉了就算再飢渴需要男人,也不會主動去找周旭堯!
“那不如你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嘖!真是薄情,昨晚上纏着我那麼熱情,現在打算下牀就忘了?嗯?”周旭堯語氣曖昧,“真傷心呢。”
“周旭堯,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周旭堯挑眉,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他的身體,標準的倒三角身材,腹部分佈着均勻結實的六塊腹肌,人魚線清晰可見,一路蜿蜒而下,而胸膛上的肌膚上凌亂印着幾枚可疑的紅痕,“這些可是你留下的。”
那是吻痕,更具體的說,是壓印。
“像個餓狼一樣撲上來……”
“不可能!”
男人露出頑劣的笑,“不可能麼?你的意思是,這些是我自己咬的?”
秦桑的思緒很混亂,昨晚的影響很模糊,但她似乎確實又主動往這個男人身上貼了,不由得把視線錯開,語無倫次道,“誰知道你……你女人那麼多……別想誣賴我,我們根本就……就……”
“就什麼?”周旭堯笑意漸深,把她磕巴半天說不完整的話給說了出來,“根本就沒有做過麼?”
秦桑咬着脣,有一些畫面似乎也變得清晰很多,令她莫名心虛,“是……我也不會撲你,跟不會跟你……”
下一秒,周旭堯手指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扳轉回來,被迫對上他的視線。
男人一張俊臉微微的笑着,嗓音慵懶綿啞,“你確定?”
“當……然。”
“你似乎並不確定,”溫熱的吐息灑在她的耳蝸裡,粗糲的大手滑到她的腰上,低低的笑,“要不,我幫你回憶一下?”
秦桑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有着明顯的驚慌之色。
眼前這個男人那笑容,分明就是樂在其中,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愈發是想要逗她玩。
她的雙手抵着他的胸膛,防止他的靠近,可是男人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而來,將她困住。
感覺到身上的浴袍被鬆開,心底的不安漸漸放大,長卷的睫毛也跟着細細地顫抖,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秦桑,腦子胡亂成一片。
周旭堯感覺到女人在顫抖中發僵的身體,眸色沉了沉,“害怕就說出來,你到底逞能什麼?”
說話間,周旭堯已經從她身上起來,同時一把將她拉起來,幫她整理好了浴袍,重新系上腰帶。
“去洗漱吧。”
周旭堯的所作所爲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秦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沉默地從牀上起來,然後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忽然有頓住腳步。
“我們昨晚……”
“放心吧,不強迫,不趁機佔便宜,是我對女人的態度,”周旭堯站在牀邊,噙着薄笑,“更何況,我對一個吐了我一身惡臭的女酒鬼,沒有半分興趣。”
浴室的門被砰一下摔上,周旭堯的笑意更深了。
還真是臭脾氣。
溫熱的水蔓延過肌膚,秦桑此時已經羞愧得不想見人。
被周旭堯這麼一說,她貌似有點印象了,昨晚上她確確實實是將周旭堯推到在了牀上,還動手將他給扒光了,然後張口亂啃一通,後來……
後來她忽然吐了,全部吐在了周旭堯的身上,然後還傻兮兮的笑了……
“啊……”秦桑捂着腦袋呻吟,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
不過,她就算喝多了再強悍,也是一個女人而已,周旭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若不是故意的,那輪到她撲倒他?
還有,她記得當時房間裡,是陳眠陪着她的,怎麼醒過來就變成了周旭堯了?
疑問太多,秦桑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周旭堯已經穿戴整齊。
“周旭堯,”秦桑走上前,“我有問題要問你。”
周旭堯將袋子丟在牀上。慢里斯條的看向她,“你確定你要穿成這樣跟我談論問題,而不是故意來勾引我?”
聞言,秦桑一把抓過袋子,“在這裡等着我。”
“放心,我會一直等着你。”
秦桑懶得理會他這句話的含義,重新進去浴室換了衣服。
“昨晚上我記得是陳眠在我的房間裡,她人呢?爲什麼會變成你?”
周旭堯摸到煙盒,睨向秦桑,“可以抽菸?”
“隨便,”秦桑不耐煩,“你給我說清楚!”
煙霧輕散,周旭堯不急不緩地道。“你們的房間裡有催情作用的香薰,所以我直接把你帶走了,至於陳眠……”
秦桑繃緊着身體,“她怎麼了?”
周旭堯斜靠在窗邊上,勾了勾脣,“我通知了溫紹庭去照顧她。”
“什麼?”
男人英俊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淡定從容的神色,“剛你洗澡的時候,我給溫紹庭打過電話了,他們還在酒店裡,”盯着秦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陳眠出了吸入香薰,還被人下了藥。”
秦桑手腳發涼,“下藥,什麼意思?”
周旭堯緩緩吐息出一口白煙,淡淡道,“昨晚上,那個服務生送來的蜂蜜水,你喝了嗎?”
蜂蜜水?秦桑腦中空白,努力地回想。
【他專門給你準備的蜂蜜水】
【我不喝】
【那我喝了】
對了,她睡過去之前,意識分明很清醒,後來睡着再醒過來,覺得身體有些熱,有些燥,想要喝水就出了房間,再之後,就想不太起來發生了什麼。
“房間號。”
“走吧,我帶你過去。”周旭堯轉身將手裡的煙碾熄在菸灰缸上,率先邁開了腳步。
房門一打開,對面房間葉在此時拉開,秦桑的視線與凌菲對上,兩人均是一愣,倒是站在秦桑身側的周旭堯,淡定從容。
凌菲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看見周旭堯和秦桑,剎那間忘記了反應,“你們……”
此時的周旭堯,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扣好。隨意地鬆開兩顆,所以隱約可以看見他鎖骨上的那一枚牙印,鮮明得刺目,卻又顯得性感魅惑。
周旭堯噙着一貫溫潤的笑,“早。”
凌菲終於反應過來,斂住自己失態的神色,“早,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秦桑冷笑着,忽然覺得這一幕戲劇化的真好,沉默地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着周旭堯,想要看下他要怎麼跟凌菲說他們之間的關係。
周旭堯側首垂眸看着秦桑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微微一笑,擡手動作自然地摟住了秦桑的肩膀,淡淡道,“我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妥嗎?”
秦桑本能地想要掙扎,但是很快又安靜下來,看着凌菲鐵青下去的臉淡淡地笑了。
凌菲的心口被什麼刺了一下,臉上維持着笑,“沒,要下去嗎?一起走吧。”
這回是秦桑開口,“不了,我要去找陳眠,嬸嬸先下去吧。”
說完,她拉着周旭堯的手,“我們走吧。”
周旭堯很配合,也很享受秦桑挽着他手臂的感覺,好像兩個人的關係十分親近,他低聲道,“你們女人的心思都是這麼陰暗?”
秦桑目不斜視地冷笑,“我只是配合某個男人在做陰損事,這源頭可是你挑起的,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一開始,她可是什麼都沒有說,由始到終都是他在引到凌菲誤會,現在她來幫他收尾而已,到底是誰陰暗了?
“看來我們很般配。”男人淺笑着。
般配你妹!秦桑心中鄙視他。
秦桑摁下門鈴之前都還抱着一絲絲幻想,畢竟溫紹庭看着比周旭堯這個放浪子要正直許多,然而當溫紹庭披着一件浴袍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就急速墜落。
男人果然是不能看外表來判斷。
對於陳眠發生的一切,秦桑只有滿腔的憤怒。
又或者是悲哀。
……
秦桑把陳眠送回家以後,開着車沿着港江環島路一路開,初春的涼風習習,而她只覺得疲倦,忽然就想去看看秦揚。
療養院遠離喧鬧塵囂的市區中,在郊區一隅裡獨立靜謐,秦桑沿着鵝卵石的小徑慢慢地走着,在一片空地上看見了秦揚和一羣老人家圍坐在一起。
秦揚住進療養院已經五年有餘了。
當年,秦桑和凌菲在秦家起了爭執,秦揚看見凌菲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以爲她是在欺負秦桑,一怒之前直接衝過來,將凌菲推下了樓梯,凌菲被摔斷了腿,而秦老爺子大怒,就把秦揚送到了這裡來。
秦桑甚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從凌菲出現以後,一向寵愛她的爺爺就開始袒護着凌菲,秦揚推凌菲這個確實不對,但是也不至於把他送走,雖然他說是要給秦揚治療,單秦桑看得出來,爺爺是擔心秦揚回再次傷了凌菲。
剛送來這裡的秦揚,又哭又鬧,情緒激動得很厲害,那些醫生有時候無奈只能講秦揚用繩子捆住在牀上,秦揚不吃不喝,就給他靜脈注射維持必要的營養。
秦桑被困在秦家面壁了三天不得出家門,一得到自由便趕來看秦揚,卻見到面容消瘦,手腳上都是淤青的秦揚,他抱着秦桑大哭,一直喊着姐姐。
秦桑也因此大怒,動手打了當時負責照顧秦揚的那個女孩子,療養院的負責人得知鬧事也趕來,卻被秦桑用牀頭燈給砸了腦袋。
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很兇。後來是療養院通知了陸禹行,陸禹行趕來才穩住了秦桑。
如果這個事情被秦老爺子知道,秦桑估計會吃不少苦頭,她不知道陸禹行爲什麼幫她隱瞞了下來,她也不打算感謝他,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他而起。
後來,秦桑讓秦有天親自安排了可靠的人過來照顧秦揚,而她也留在了療養院,陪秦揚住了一個月,安撫好了秦揚。
本以爲陸禹行結婚以後,秦揚能被接回家,結果陸禹行他們卻沒有搬出去住。所以秦揚就那樣一直留在了療養院。
秦桑看着秦揚的笑容,鼻子有些酸,住在這裡,維持着他的單純,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陸禹行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秦桑完全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他真的喪心病狂……
她以爲他對她多少有一點感情,不是愛,也看在這些年她對他好的份上放寬幾分,然而,昨晚上以後,她不確定了。
香薰。下藥。
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已經用這麼極端的手段來逼她投降了麼?
秦桑走近秦揚,“小揚。”
秦揚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就轉過頭,看見秦桑,驟然露出璀璨的笑,“姐姐!”
他從位置上站起來,撒腿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秦桑,滿心的雀躍。
秦桑拍了拍他的背,“小揚,你要勒死我了。”
秦揚這才慌張鬆手,有點緊張地看着秦桑,引得一旁的老人家們紛紛笑了。
“這孩子,每次見到姐姐就什麼都忘記了。”
秦桑朝他們微微一笑,“小揚沒有給你們舔麻煩吧?”
“嘿!不會不會,這孩子很乖,整天陪我們這些老東西,哪裡會麻煩。”
小時候,大家都把秦桑當做傻子,而剛住進療養院的時候還被當做了精神病患,其實秦揚只是智力不足,加之身體不好而已。
他是個好孩子,是這些老人家給的評價,一直都把他當成一個孩子,沒有鄙視。
“姐姐,你給我帶蛋糕了嗎?”秦揚滿臉期待的問。
他和秦桑一樣,嗜甜,對蛋糕點心之類的最喜歡,秦桑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好吃的蛋糕。
秦桑捏臉一把他的鼻子,笑着說,“饞鬼,帶了。”
過來的時候,她特意繞道去買的。
秦揚捧過蛋糕,迫不及待地拆開來吃,看着他露出饜足的表情,秦桑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這四年,她一直在國外遊蕩,都是陳眠過來幫她看秦揚,時不時會給她發一些照片,有時候會給她打電話,然後讓秦揚跟她聊。
也不是沒有擔心和愧疚,只是秦桑鼓不起勇氣回來面對。
秦桑幫秦揚擦拭沾到奶油的嘴角,問他,“小揚,姐姐帶離離開這裡好不好?”
秦揚楞了一下,“要去哪裡?”
“嗯,就是跟姐姐住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秦揚低着頭,有些猶豫道,“可是姐姐……我喜歡這裡。”
在這裡已經那麼多年,而且有人陪他玩,大家對他都很好。秦揚是不想離開,可他又很想和秦桑住一起。
他的糾結,秦桑自然看得懂。
秦桑揉了揉他髮質柔軟的頭,輕笑着道,“別想了,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小揚喜歡在哪裡就在哪裡,姐姐都會來看你。”
其實她也明白,把秦揚接走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因爲當年的事情,秦揚的精神狀態不好,收到刺激的話,就會情緒失控,在這裡,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媽媽走的時候,秦桑也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她卻慎重地讓秦桑以後要照顧弟弟,保護弟弟。
這也是她的責任。
秦桑想,她是真的沒有選擇了。
——
陸禹行垂着眸在走神,早上秦桑怒氣衝衝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陸禹行,你讓我覺得噁心!】
她竟然說他噁心,那個一直纏着他說愛的女孩子,第一次對他說出這種話。
沒頭沒腦的脾氣,一向都是她的風格,不過自從回國以後,她很少發會這麼亂髮脾氣,不過從那言行舉止看來,是他又有哪裡招惹她不快了。
“陸總,陸總!”
陸禹行回過神,擡眸掃向會議室裡的衆人,發現大家都驚詫地看着他。
馮秘書自然知道他剛什麼都沒有聽進去,“二期工程的時間進度比較趕,但是結果材料供應商那邊無法供應那麼大的需求,是否考慮用其他的材料替換?”
陸禹行掀起眼皮,淡漠的語調一如既往,“材料替換?供應商無法按時提供,我們來承擔後果?提供不了就那就按照合同的條款處理,散會。”
陸禹行的性格一向陰沉冷漠,公司裡上下的人都一清二楚。但是此時的他,明顯是在發怒,至於這種怒火,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無人知曉了。
……
酒店的眸雜物存儲間裡,凌菲臉色有些發白,“昨晚上那些藥,你確定是秦桑喝了?”
“小姐,當時是另外一位女人拿走了,但是可以確定是給她喝了。”
“有沒有可能,沒有喝?”
“那個人去了房間,說裡面沒有人,我也去看了,確定是已經喝了。”
凌菲掌心冒出冷汗,所以,秦桑和周旭堯,是真的……
她千算萬算,就是想要讓秦桑名譽毀於一旦,這樣一來,便可以一石二鳥,陸禹行的顧慮的東西太多,自然不會再明目張膽護着她,而周旭堯跟她的關係也會斷乾淨,結果,還是出乎預料。
“你沒有紕漏吧?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了?”
“小姐放心,昨晚上就有人找上我了,我沒有提到小姐半個字。”
凌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先走了。”
負責照顧孩子的保姆在車上等着凌菲,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心地問,“二夫人,您沒事吧?不舒服嗎?”
“沒事,有點累了而已。”
凌菲闔上眼,卻怎麼也忘不掉周旭堯和秦桑拿親密無間的畫面,兩人對視的時候,彼此的眼神都是那麼的默契,就好像是已經一起多年的夫妻一般。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不是!
——
容旌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周總,前臺通知說秦小姐要見你。”
周旭堯擡頭,“秦桑?”
“是的。”
周旭堯放下手中的鋼筆,露出一抹淺笑,“讓她上來。”
秦桑是第一次來周旭堯的公司,事實上,在他被趕出周氏之前,估計整個港城都無人知曉他竟然有一家公司,並且業績斐然,更重要的是,這家公司在港城,只是一個分部而已,總部聽說在美國。
原來周旭堯也並非表面看得那麼簡單。也對,這個笑面虎,心思很深,城府更沉。
她搭乘電梯上去,電梯門打開,容旌便朝她禮貌地一笑,“秦小姐,跟我往這邊走。”
“……”他竟然讓容旌親自來接她。
秦桑淡然地接受着來自其他人目光的審視,隨着容旌走進了周旭堯的辦公室。
與陸禹行那個陰沉的男人有所不同,周旭堯的辦公室風格更傾向於歐美風一些,也許是因爲這邊屬於他在國內一個小分部,所以整體簡單,沒有任何奢華。
室內的溫度很暖,沒有外面的寒意,秦桑覺得有一層熱氣撲來。
“周總,秦小姐到了。”
秦桑順着視線望去,周旭堯就穿着一件白襯衫,黑西褲裹着他筆直的長腿,轉過身,逆光而立,這個方向望去,他深邃的臉落在暗影裡,讓秦桑莫名感到緊張。
而後,有低低的笑聲從他的薄脣溢出,慵懶而低沉,“你來了。”
【放心,我會一直等着你。】
秦桑腦海中倏然響起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