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葉秀眉輕挑,垂眸注視着眼前這個過分年輕的女孩兒,緋脣噙着淡笑,“抱歉,我趕時間上班。”
清淺沉啞的聲線,如同春風拂面般輕軟,又蘊了一層疏離客套。
樑穎一雙剪瞳定定打量着她,宛若X光要將人穿透。
宋青葉今天仍然是黑髮盤起,一身黑色的職業裝,白襯衫,黑色小西裝,一雙長腿被剪裁合體的西褲包裹着,修長筆直,腳上還趿着一雙家居拖鞋,臂彎上挎着一件黑色的風衣。
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番,倒是發現了她的皮膚很好,若是摘掉那副土掉渣的黑框眼鏡,就憑她這一身淡定從容的氣質,大概也能有幾分姿色。
這是樑穎心底對她的評價,依舊不高。
“我不會耽擱你很多時間。”樑穎開口,語氣仍是傲慢得不可一世。
宋青葉猶豫了一會兒,依舊杵在門口上,顯然不準備讓她進門,“您說,我聽着。”
樑穎當下就蹙緊了眉頭,眼底是濃濃的不悅,“我好歹也是客人,你不給沏茶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家門都不讓我進,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她指責起人來,字字句句都是一套套的,“出身不好不是你的錯,但是素質這麼差勁就是你的不對了,難怪沈伯伯會那麼討厭你,我也真是搞不懂易航到底瞧上你哪兒了?”
大清早的,站在自家門被人責罵,饒是宋青葉再好脾氣,被她這樣貶得一文不值,也按捺不住了。
加之昨晚上被沈易航折騰得藏在心頭尚未消除的惱怒,現在就如同被人往火堆裡澆了一把油,熊熊燃燒了起來。
宋青葉深呼吸了一口,眉宇上落下一層清冷的色調,“樑小姐,我出身草根,貌不驚人,素質不好,但是……”頓了頓,語調加重了幾度,“這跟你有關係嗎?沈易航願意跟我結婚,他就是喜歡這樣的我,你管得着嗎?請問你是他的誰?充其量也就是他嫂子的妹妹而已,管得這麼寬,你家住太平洋海邊嗎?”
她平日極少發脾氣,但不代表她是包子,尤其是人家都已經罵上家門了,她不發飆還等着人家給她發聖母牌坊獎勵?
年齡大,閱歷廣,總歸是有好處,比如此時,樑楚就被她堵得一張膠原蛋白臉一陣青一陣白,瞪圓着眼睛半響也找不到話反駁。
一口鬱氣吐完,宋青葉的呼吸順暢了些,平復了下心情,涼涼淡淡的開口,“你若真那麼喜歡沈易航,有本事來這兒跟我叫囂,倒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討他歡心吧,畢竟我跟你都是女人,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何苦難爲女人,我不爲難你,你也不要來給我添堵。”
她平生最討厭就是女人之間無畏的爭鬥,一個男人心不在你那兒,你去責怪他喜歡的女人,意義到底在哪裡?若是有,她早些年就跟樑楚鬥個你死我活了。
樑穎活了二十一年,優渥的家庭背景下,她還真沒被任何人說過這麼重的話,畢竟她的大小姐身份,多少人都想着巴結,哪兒敢得罪她?
宋青葉可以說第一個,大概也是唯一一個。
憋紅着臉,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憤憤然的盯着宋青葉閒適散淡的表情,“你……你這樣的女人,還真的是配不上易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搶回來的!沈伯伯也會幫我!”
宋青葉一笑,淡淡的宣告她的優勢所在,“樑小姐,我現在是他的妻子,你搶不搶得走還不知道呢?再說了,如果我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那我還真是個失敗的女人。”
“你又不喜歡易航,爲什麼要霸佔着他不放!”
宋青葉在心底冷笑一聲,這樑家姐妹還真挺有意思,她漫不經心的道,“這感情麼,是可以培養的。”
他們是沒有感情這點不錯,但那又如何?他們結婚又不是假的,她也覺得跟沈易航一起生活還挺舒服的,沈易航也沒說要跟她離婚,她沒事吃飽了難不成還把自己的老公送給別人?
她又沒病!
“你,你……”樑穎你了個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宋青葉忽然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欺負小孩子了,畢竟樑穎瞧着也不是什麼壞心眼的女孩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趕着去上班,沒事樑小姐還是請回吧,再見。”
說完,宋青葉直接把門給關上,將樑穎隔絕在外。
她站在玄關上,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穿着,講真,上班期間這樣的裝束她已經習以爲常,從不會因此有過半分不自信,可現在被樑穎三番四次的由頭批到腳,裡裡外外都是在嫌棄她土包掉渣醜爆。
對於女人來說,打擊是肯定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掉頭折返回臥室。
沈易航這個男人對她是真的很好,她搬過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帶幾套衣服,他就讓好幾家上品的品牌店按照她的尺寸給她挑選了一大批新衣,一年四季,裙裝褲裝樣樣齊全。
宋青葉打開衣櫃裡從未多瞧一眼的新衣,從裡面挑選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裙裝,黑色的長袖薄衫,過膝的條紋裙子下襬自左向右拉出一個傾斜的弧度,層次分明的視覺讓她本就勻稱的小腿愈發顯得修長。
這衣服單穿在室外會冷,需要加一件外套,但室內完全不成問題。
換好了衣服,她又把眼鏡給摘掉,然後將長髮披下,重新編了個鬆散的髮辮再挽起,一側臉頰隨意散落一縷,恰如其分的把她臉蛋的輪廓勾勒出柔和的弧度。
宋青葉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唔……很滿意。
……
人靠衣裝,這句話是永遠的真理。
宋青葉只不過是稍稍打扮了一下,邁進公司的時候,那些同事第一眼幾乎都認不出她來,當她笑着跟人打招呼的時候,還把他們給嚇了一跳。
等她進入了辦公室,外頭頓時炸開了鍋,先前一直說她是老姑婆的人,個個都悔青了腸子,當初他們怎麼就眼瞎了沒發現宋青葉是那麼個美人兒!
宋青葉不上班的時候,偶爾也會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和姐妹逛街或者遊玩,可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穿這樣出現在公司,面對大家審視驚豔的目光,還真不太適應。
下午,策劃部正好有一場會議,沈易航也會參加。
當他推開會議室的門,瞧見宋青葉那一身行頭,腳步頓了一下,目光也變得深沉。
對上他的視線,宋青葉腦海中忽然就浮現了昨晚上那些旖旎的畫面,身體微微發燙,慌亂了避開了他眼睛。
一整場會議下來,男人若有似無的目光時不時的在她身上尋梭,宋青葉簡直如坐鍼氈。
他又不是沒見過她這種裝扮,有必要像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一直盯她看個不停嗎?而且,他這樣也不怕底下的員工發現他這個老闆工作走神!
晚上,宋青葉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出來,沈易航似乎有事堯處理,所以還沒回家。
公寓很大,夜晚孤零零一個人,便覺得空蕩蕩的,有些寂寞。
寂寞這種感覺冒出來,連宋青葉自己也感到震驚。
和沈易航結婚兩個多月了,新婚伊始她就一個人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好幾天,那時候她也沒任何孤單的感覺。
短短的兩個月,她現在居然會覺得寂寞。
習慣這種東西,真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宋青葉不禁想,長期以往的和沈易航生活在一起,沒準她真的會對他動心,畢竟他十分有魅力,方方面面條件也是絕優。
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好多下,她拿過來瞥了眼,是她的姐妹微信羣消息。
宋青葉有三個好朋友,除了其中一個和她在港城,另外兩個都在其他的城市。
她們四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未婚,不過她現在和沈易航結婚了也算是脫單了吧。
羣里正在聊的不是其他的內容,正是她之前也經歷過的人間慘劇,親媽逼婚。
閨蜜一:我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無奈之下我答應了她今天去相親,然後我現在的眼睛似乎瞎了。
閨蜜二:哈哈,被對方的帥氣多金閃瞎了你的二十四K鈦合金狗眼?
閨蜜一:不,是被對方的醜閃瞎了……
閨蜜三問:醜瞎,這到底得多醜?
閨蜜一是個IT工程師,居然發了一段文縐縐的話: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爐熄火盡,務把意馬牢栓。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宋青葉就看着不說話,另外兩個姐妹發了一大串哈哈大笑的表情,事實上她也看着閨蜜的話也笑出了聲音。
閨蜜二還雲霧雲裡的問:請解釋前面那一句的意義,對不起,我讀書少,看不太懂。
宋青葉終於忍不住回覆了一句:禿驢。
閨蜜一和三默契十足的取笑閨蜜三:沒文化真可怕。
閨蜜二發了個黑臉:你裝什麼文人墨客,直接說又禿又醜不就得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在你媽眼裡的價值也就配哪種貨色了,你果然是“超級大聖”。
閨蜜一:胡說!我媽事先並不清楚對方長得如何,只聽說各方面條件不錯,就逼我去了,我偷偷拍了照片給我媽看,她馬上說比我爸還醜的男人要不得!特麼人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他是回眸一笑……雞飛狗跳!
宋青葉已經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繼續發:我一直覺得我長得還算不錯,有文化有內涵賢惠淑德,就算不是香港小姐也是一朵小百合呀,也不介意相親,但問題是……爲什麼他們總是給我這朵小百合永遠只能介紹牛糞?
閨蜜三還中場補了一刀:因爲鮮花有了牛糞會越長越茂盛。
閨蜜一:……你趕緊道歉我們還是好朋友。
閨蜜二:對了,青葉,你母上前些時候不也一直逼你相親來着?情況如何?把你的慘痛經歷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宋青葉還沒說話,閨蜜一發了一句:這相親,就感覺就像經歷一場選醜大會,沒有最醜,只有更醜,青葉也一定是在懷疑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基因突變了。
宋青葉盯着手機屏幕,想了想,覺得自己結婚這個事兒,還是應該跟她們說一說,否則她們連她這個朋友都不要了。
於是她直白簡潔的編輯了一個信息發送出去:我結婚了。
羣裡靜默的兩三秒,然後——
閨蜜一:青葉,現在是晚上,白日夢咱別做。
閨蜜二更是簡單粗暴:沈易捷離婚了嗎?
閨蜜三:可能是青葉的手機被偷了,你們小心點,跟你借錢的都別信。
宋青葉:……
她結個婚而已,很困難嗎?這三個女人也真是夠了!
宋青葉也懶得解釋,直接從牀上下來去把結婚證給翻了出來,然後拍了照片出去,並且附言:我和他的情況挺複雜,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不過結婚是真的。
那邊三個人,已經炸開了鍋,宋青葉死心塌地喜歡沈易捷那個男人的事情,她們是再清楚不過了,甚至覺得宋青葉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結婚了,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卻不料她竟然閃婚了。
這還真的是閃瞎了她們的眼睛。
而且結婚證上男人的寸照清俊乾淨,一瞧就是優質男,最大的疑問,還是男人的名字,居然和沈易捷僅僅相差一個字,若非有照片爲證,她們差點就看成是沈易捷三個字了。
紛紛質問宋青葉這是怎麼回事,還有沈易航這個男人和沈易捷是什麼關係。
宋青葉斟酌醞釀了一番,跳過一些敏感的內容,三言兩語把她和沈易航閃婚的始末說了一遍。
閨蜜一問她:你真的是一點也不心動,還跟他結了婚?會不會是你喜歡人家也不知道哦?
喜歡而不自知嗎?宋青葉否認了這種可能,因爲她當初的動機就不單純。
閨蜜二依舊簡單粗暴:沒關係,反正這個男人又帥又有錢還溫柔體貼,男人和女人嘛,可以日久生情。
宋青葉對她這種暗示|性的話簡直就無言以對。
但不管怎麼說,三個好姐妹還是祝福她,希望她是等到了遲到的幸福。
宋青葉沒告訴她們,大概這種幸福,只是海市蜃樓,終有消息的時候。
……
沈家別墅,沈易航的房間
裡。
沈易航頂着一頭滴着水的墨黑短髮,身上穿着一件鬆垮垮的浴袍,顯然是剛洗完澡出來,一股潮溼襯得他色氣十足。
他站在浴室門邊上,盯着站在他對面手足無措的樑穎,一張俊臉浮着不正常的紅潮,卻又陰沉可怖,眼神好像要吃了人一般。
樑穎咬着下脣,十指交叉絞着,弱弱的開口,“易航,是下人說你讓我來你房間的……”
……剩餘一千多字內容明早替換……
臨海居位處港城繁華地帶邊緣和郊區接壤,因臨港江而建,環境幽靜而得名,最重要的是,臨海居是衆多商業人士的常聚之地,也是洽談好去處。
袁東晉身側跟着助理和市場營銷總監,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步入了臨海居包間。
“沈總,袁總他們到了。”服務員推開門,微微欠身站在一側。
方言陪着自己的老闆沈易航起來迎接。
“袁總,好久不見。”沈易航主動伸出右手。袁東晉漫不經心的露出笑意,握上他,“沈總,久等。”
與此同時,袁東晉的目光掃過周圍,卻沒有發現那抹身影,心底不悅,到底沒在臉上顯露出來。
而站在沈易航身側的方言倒是發現了他的視線,淡定的看着袁東晉,眼底的譏嘲快速隱藏。
一一打過招呼落座,沈易航招呼服務員點了菜,很快便上齊。隔着滿桌佳餚,因爲見不着某人,袁東晉胃口頓失。
助理周錦森察覺袁東晉的情緒,主動開口:“沈總,你們策劃總監陳眠小姐呢?”
即便當初袁東晉和陳眠結婚並未大肆鋪張,但在座的人,除了寶華市場營銷總監,他們都清楚袁東晉和陳眠的關係。
沈易航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掃了眼袁東晉,“我們陳總監身體不適,所以不能來了,方言是她的助理,有問題方助理會盡力解答。”
方言在一旁差點被茶水嗆到,想起今早上陳眠的話,他嘴角就憋不住的笑意。
而袁東晉聽到身體不適四個字,心地就莫名感到一陣煩躁。酒過三巡後,他就藉口離席。
袁東晉點了煙站在樓梯拐角的窗戶邊上吞雲吐霧,望着不遠處的港江,咀嚼着沈易航的話,又回想起昨夜裡下手不知輕重的粗暴,難道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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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爲中瑞集團的策劃案,陳眠已連續一個月沒休息過,今天難得不去公司,索性去了她常去的那家咖啡館放鬆心情,正好那兒離第一醫院也近。
咖啡館格局較小,簡潔溫馨,咖啡味濃郁飄溢,極容易讓人放鬆緊繃的神經。而平日來這裡的,通常都是一些在校大學生。她也是大學時代發現這裡,那時候,她總是充當袁東晉和那人的電燈泡,想想真夠膈應。
陳眠臨窗而坐,昨晚的折騰讓她身心疲倦,她抿了口黑咖啡,靠窗閉眼聽着音樂打起盹。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竊竊私語驚醒。
“嘖!快看!汪予問上頭條了!”
“我也看到啦!被拍到跟一個男人去酒店開房。”
“這個男人不就是寶華集團太子爺袁東晉?哇,汪予問這是攀上了豪門富公子啊!厲害!佩服!”
“你也去當明星,沒準哪天也能攀上了!”
“嘻嘻!我纔不要!這個袁東晉是已婚男人!我纔不會像她這樣無下限呢!”
“就算已婚也輪不到你當小三才是悲哀啊……”
“滾……”
女孩子們還在打趣,陳眠默默的拿出手機點開娛樂新聞網頁,果然是看見了她們提到那條新聞。
照片上人的模樣是在夜色中偷拍,陳眠卻在那模糊中清楚地肯定那男人是袁東晉,英俊年輕,風流倜儻,很是出色,早已深植她心底。
原來昨晚又去風流了。
陳眠忽略心口那抹尖銳的酸楚,面無表情地關掉網頁。
袁東晉身邊的鶯鶯燕燕從未少過,緋聞也時時有他的身影,她早習以爲常。
收到方言傳來的簡訊:老大,袁少爺已不爽離場,恭喜你成功將他一軍,威武!
將軍?不知該欣慰還是悲哀,他們明明是夫妻,琴瑟和諧,鸞鳳和鳴不指望,也不應如仇人見面。
陳眠擡手看了眼時間,拿起包包離開咖啡館去見李敏慧約好的醫生。
“您好,我約了婦科陶醫生,請問她辦公室在哪?”陳眠渾身彆扭的問前臺。
“您好,婦科陶醫生的辦公室在三樓出電梯右拐第二間辦公室。”
“謝謝。”
陳眠擡手敲門,裡面傳來一道熟悉又溫柔的嗓音,“請進。”
“陶醫生,您好,我是陳眠,李敏慧女士介紹過來……”陳眠的喉嚨被骨頭卡住般,無法言語,她錯愕的看着擡起頭的女人,腦中猶如地雷轟然炸開,爾後是一片空白。
一身純潔白大褂溫柔醉人的氣質的女人,那張熟悉的臉,陳眠發現老天爺真他媽的愛開玩笑啊!
她站起來與陳眠對視,表情帶着幾分忐忑,溫柔如從前:“小眠,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或許是百葉窗外的陽光太過耀眼,陳眠眼前一時變得恍惚模糊。
身後的門毫無徵兆被砰一下推開,將陳眠從震驚里拉回魂,兩人目光同時投向門口處。
握着門把同樣錯愕的俊朗男人眼眸冷淡,兩片性感的薄脣涼薄吐字:“請問你們有看見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嗎?”
男人聲線低沉渾厚性感,讓陳眠不由得打量起來。
他的五官分明立體,鼻樑高挺,一雙深邃的眼睛黑而亮,神秘又充滿危險,身姿挺拔佇立在門邊,宛如晨鐘暮鼓裡的冷傲青松。
這種男人之於女人,是一種致命毒藥,陳眠習慣性在心底分析。
“先生,抱歉,我們沒有看見。”陳眠沉默不語,身後的人已回答。
“謝謝。打擾。”男人幽深的眼眸如鷹隼般掃過辦公室,察覺陳眠審視的目光,出於本能,多瞧了這個俏麗的女人一眼,隨即利索地帶上門消失不見。
辦公室內再次只剩下她們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