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宋青葉神色慌張的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就對上了她媽媽紅彤彤的,聲音嘶啞的喚了一聲,“青葉……”
什麼都沒說,眼淚又涌了出來。
宋青葉擡步來到牀邊,白色的牀上,宋父緊閉着雙眼,面容憔悴,脣色蒼白,此時像是安靜的睡着了。
“媽,我爸怎麼樣了?”
宋媽媽抹着眼淚,小聲說道,“醫生說是高血壓引起的暫時性昏厥,因爲處理的及時,所以已經沒什麼大問題。”
宋青葉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身體驀地一軟,幾乎要站不穩身體。
“媽,你別哭了,醫生不是說了沒事了嗎?你再哭下去,一會兒我爸醒了又該自責了。”
宋媽媽抽噎着,“青葉,你爸這人就是愛逞強,他在學校那邊都已經鬧成了那樣了,還不准我跟你說,所以今天才會被氣得在教師裡昏倒了,幸好這回沒什麼問題,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
她說得有些含糊,宋青葉聽着雲霧雲裡,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媽,你說爸在學校那邊怎麼了?”
提起這個,宋媽媽又惱又怒,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還不是你爸有個女學生,前不久遇到學術上的問題跑去跟你爸探討,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竟然在學校裡對被人說你爸要……要侵犯她!”
宋青葉一陣錯愕,“她爲什麼……要這麼說?”
她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絕對不會做出侵犯女學生這種事情。
“誰知道呢?你爸前幾天就已經聽到這些流言了,當時並未放在心上,誰知道今天直接那個女學生的家長找到教師裡大吵大鬧,說那個女學生失蹤了……事情鬧得很大,你爸本就有高血壓,這麼一鬧,氣血攻心就……”
“你爸這人傲氣,這會兒被人傳成那般不堪,你讓他以後怎麼辦纔好?”
宋青葉輕聲寬慰道,“媽,別擔心,我回頭去了解下情況,一定不會讓學校或者其他人誣陷我爸。”
……
宋青葉剛從醫院大門走出來,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深色的車窗徐徐降下,露出了一張精緻而嬌媚的臉,細眉如柳,脣紅齒白。
輕嫋嫋的嗓音低喚了一聲,“宋小姐。”
щщщ¤ттkan¤c ○
今天的風很大,颳得宋青葉裙袂飛揚,長髮迷亂了宋青葉的視線,她微微眯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疏離而涼薄,“沈少夫人。”
她和樑楚只能說是認識,算不上熟悉,先前收到樑楚送的生日禮物,其背後還另有含義,宋青葉心知肚明。
樑楚噙着淡笑,“我想約宋小姐喝杯咖啡,有時間嗎?”
宋青葉緘默了幾秒,“咖啡倒是不必了,我一會兒還有事,沈少夫人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且不說跟樑楚的交情好不到一起喝咖啡,一會兒她確實有事,關於她爸爸的事情,太過蹊蹺,她要去一趟那個女學生的家裡看看。
樑楚看着站在陽光裡一臉警惕的女人,淺淺淡淡的一笑,“是關於你的父親的事情。”
聞言,宋青葉的眉宇之間倏然落下一層冰冷的灰霾,“什麼意思?”
“這裡說話不方便,上車吧,附近有一家咖啡館,那裡比較安靜,我們去那兒談。”
宋青葉猶豫了一秒鐘,擡步繞過車身走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沈少夫人,我爸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樑楚目光坦然看着宋青葉,“與我無關,繫好安全帶吧。”
……
咖啡館位於江邊,空間不是很大,風格別緻有韻味,她進門就聞到一陣咖啡的濃郁香氣,伴隨柔和的鋼琴曲迎面襲來。
這個點,裡面的人不多,三三兩兩都在享受着難得慵懶的時光,宋青葉跟在樑楚的身後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轉目就能看見窗外的港江,陽光落在江面上,輪船從上面行駛而過,漾起的漣漪將光芒揉碎,平靜得能讓人忘記身處於港城這座勞碌繁忙的城市當中。
宋青葉不知道港城竟然還有這樣休閒悠哉的好去處。
她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看向了對面雅座裡的樑楚,“沈少夫人,我爸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其實她隱約也能猜測到一些,大概是跟沈家脫不了關係,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就是非沈懿莫屬。
樑楚端起咖啡,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後才輕聲說道,“你應該也猜測到了纔是,”一雙精明的黑亮的眼睛永遠帶着淡笑,“你覺得還有誰會故意爲難你?”
宋青葉抿着脣,五官清冷,“沈懿。”
她爸爸一向與人爲善,也許有人會對他不滿,但還不至於惱恨到讓他名譽掃地的地步。
除了沈懿,想要逼她離開沈易航。
樑楚點了點頭,宋青葉盯着她片刻,偏沉的嗓音很淡漠,“你找我,不會只是想要告訴我這點吧,還有其他的事情,我說的對嗎?”
樑楚白皙的手指將散落在臉頰上的頭髮別至耳後,另一手輕輕摩挲着精緻的咖啡杯壁,緋色的脣勾着淺淺的弧度很溫柔,“宋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
沈易捷是個從骨子裡就瞧不太起女人的男人,他換女人如衣服,從來不會讓一個女人待在他身邊超出三個月,也正是因爲如此,樑楚從不擔心有哪個女人能動搖她的地位。
然而宋青葉卻是一個例外,她喜歡沈易捷,卻沒有跟沈易捷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冷靜理智的選擇以友人和上下屬這種不遠不近,但不會切斷來往的方式留在了沈易捷的身邊。
她是唯一一個得到沈易捷認同其工作能力,並且得到賞識的女性,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樑楚從不敢小瞧如此聰明的她。
宋青葉用夾子夾了兩塊糖進杯子裡,然後輕輕攪拌,勺子碰着陶瓷發出清脆的聲響,攪拌好單手端起來嚐了一口苦中帶甜的味道,這才淡淡出聲,“什麼事,你直說吧。”
“你離開易航,我幫你爸
爸澄清這件事,並且保證你父母不會再有任何的麻煩,你們會恢復到原來該有的平靜生活。”
宋青葉還以爲樑楚要說的事情與沈易捷有關,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是爲了沈易航而來。
她忍不住溢出一聲低低的笑,隱約低着嘲弄,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抑或是樑楚,“沈少夫人,介意我提個問題嗎?”
樑楚微微顰眉,“你問。”
“既然你愛的人是沈易捷,爲什麼又要管沈易航跟誰在一起?”頓了頓,她直勾勾的盯着樑楚,“你真的那麼介意我?”
鋼琴的聲音如水流叮咚,分明那麼舒緩,然而在她們這個角落裡,卻彷彿被隔絕了一片真空,靜謐得可怕。
樑楚皺着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徐徐啓脣,“易航是易捷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而且,他也是我的朋友,作爲朋友關心他的幸福並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她掀眸凝視着眉眼涼薄的宋青葉,“我不是很明白宋小姐這麼問的意思。”
不明白麼?
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有些人神經遲鈍粗線得永遠都瞧不見身邊人的感情,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樑楚。
宋青葉涼笑着道,“沈易航喜歡的人是你,你想說你不清楚嗎?”
彼此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宋青葉也不怕把話挑明瞭。
“他喜歡我,那已經是過去,”樑楚倒是沒有逃避,也無半分心虛,清淡淺笑,“我讓你離開,並不是因爲我對他有什麼其他的感情,只是覺得你不適合他而已。”
“你又不是沈易航,怎麼知道我不適合他?”
“宋小姐,你喜歡的人並非易航,既然如此,又何必拉着他一起走進婚姻的墳墓?易航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你應該也清楚,你不覺得剝奪了一個這麼好的人的幸福,太過分了?”
所以才說呀,宋青葉她不喜歡樑楚,確切的說是不喜歡她這一個類型的女人。
自以爲是善良,總是擅自的插手別人的事情,美名其曰爲你好,實際上她的善良溫柔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將真心待她的人傷得更加體無完膚。
最傷人心的不是冷狠無情,而是來自於愛慕之人絕望的溫柔。
宋青葉忽然有些同情沈易航,他似乎比自己更可憐,最起碼,沈易捷由始至終就是把她當作一枚棋子,因爲有利用價值,所以纔會多瞧了她兩眼。
沈易航呢?樑楚既不能迴應他的感情,卻還要對他那麼好,給他無畏的希望,糾纏不斷,甚至嫁給了本就與他孽緣不清的兄弟,時常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他卻還要強顏歡笑。
“沈少夫人,最過分的人,是你而非我。”宋青葉審視着她的神色,淡淡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是沈易航跟我求婚,自願跟我結婚的。”
“但是你不喜歡他。”
“沈少夫人和沈總結婚,是因爲沈總喜歡你才結婚嗎?”
樑楚被反將一軍,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宋青葉,只能抿着脣,盯着她不說話。
宋青葉神色平靜淡薄,“你以爲他不知道我對他的態度嗎?要不你親自問問他的想法如何?看看他會怎麼回答你,你再來勸說我離開他吧。”
樑楚沉凝了一會兒,盯着氣質是清淨溫靜的宋青葉,“你爸的事情,你也不管了?”
“當然要管。”
“沈家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理解的,沈懿的本事也不是你可以對付的,現在只是你爸爸,只要你一天不肯離開易航,你身邊的人會一個接着一個遭殃,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改變主意嗎?”
事實上,若非爲了沈易航,宋青葉會被沈懿逼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在意。
宋青葉淡淡的笑着,“沈懿有錢有權沒錯,但是我不認爲他能夠隻手遮天,沈易航也不是任人搓扁捏圓的角色。”
“哪怕他跟沈家徹底鬧翻,你也不介意?”
“我介意什麼?作爲他的妻子,我支持他的任何決定,更何況,沈家那個絕情寡義的地方,翻了就翻了,有什麼大不了?”
連婚姻都不能自由的地獄,沈易航若是留戀,當年就不會拱手讓給了沈易捷。
樑楚擡首看着面前淡然的女人,竟然有那麼瞬間對她佩服不已。
宋青葉從包包裡掏出錢包,把兩張百元鈔票壓在小票下,溫婉淺淡的說道,“咖啡的味道很不錯,謝謝你帶我來這裡,不過這次就讓我請客吧,畢竟之前生日你給我送了一份大禮,正好讓我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
得知了事情原委,宋青葉沒必要去找那個女大學生了,他們無非也就是爲了錢。
她自認爲自己跟沈懿拼錢是不自量力,再者那一家人不可能會承認自己做缺德事,去了估計也是白費力氣。
她開車折返回公司,直接去找沈易航。
擡手敲門,聽到裡面應了聲,她才推門而進,“抱歉,在忙嗎?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沈易航正在忙碌,本以爲是助理,乍聽到宋青葉的聲音,擡頭凝向她,不由得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淡淡開口,“你不是說跟你媽媽去試穿婚紗?”
wWW● Tтká n● C ○
事實上,沈易航有請人設計了婚紗,宋青葉要去挑選試穿的只是禮服,所以不必他親自陪着一起過去。
宋青葉走到那組沙發上坐下來,“我爸昏迷送進了醫院,我媽這會兒正在醫院陪他。”
沈易航眼眸微微一眯,眉頭皺了皺,“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幾個小時之前。”
“你怎麼現在纔跟我說?”
宋青葉沉了沉呼吸,“沈易航,我爸之所會住院,是因爲沈懿。”
沈易航深邃的眼眸沁出一層濃郁的墨色,柔和的輪廓被陰鷙所覆蓋,“怎麼回事?”
宋青葉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簡單的解釋了一遍,連同和樑楚見面的事情也沒隱瞞,完了又道,“我跟樑楚說了你喜歡她的事情,這會不會算是多
管閒事了?”
沈易航自辦公桌後擡眸凝視着她的臉半響,然後從桌面摸過香菸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吸了一口,淡聲道:“沒事,她早就知道了。”
宋青葉看了一眼煙霧後模糊的臉,沈易航煙癮不大,基本上他很少抽菸,所以身上也幾乎沒有什麼菸草味。
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淡淡道:“我爸媽還不知道這事情的原委,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沈易航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處理好。”
得到肯定的答覆,她也不再逗留,“你繼續忙,我回家拿點東西,今晚上就留在醫院陪我爸了。”
沈易航把剛抽了兩口的香菸碾熄在菸灰缸裡,推開椅子站起來,一手拿過外套一手摸過車鑰匙,“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不用了,醫生說過已經沒事了,爲了謹慎起見,才決定在醫院住幾天觀察觀察,公司這邊的事情也不少,你忙工作就好。”
沈易航根本就沒把她的話聽進去,轉眼就來到了她的身側,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他現在是我岳父,岳父生病住院,我這個女婿都不去看,那就是不孝。”
宋青葉微仰着頭盯着他,心頭被什麼戳了一下,“你下完班再過去就好。”
“現在也沒有什麼要緊事,走吧,我開車先送你回家。”
沈易航似乎會很多東西,他出現在病房裡,馬上就和宋父聊了起來,全都是宋父感興趣的內容,有人與自己談及喜歡的內容,宋父的心情自然就好轉了不少,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這件事情也並非全然是因沈易航而起,說到底這是宋青葉自己的選擇,所以她也有責任,現在沈易航卻盡心盡力的幫她,內心便產生了絲絲縷縷複雜微妙的情緒。
似乎,有什麼正脫離她的掌控,在滋生蔓延。
……
樑楚正在瑜伽房裡練瑜伽,保姆推開房門走進來打斷了她,“少夫人,三少爺過來了,說有事找你。”
她停下動作,“易航?”
“是的,三少爺現在在客廳裡等着。”
樑楚從瑜伽墊上起身,關掉了隱約,抽過一旁乾淨的毛巾擦汗,“你先下去,讓他在等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好的。”
樑楚練瑜伽出了不少汗,回房簡單的衝了個澡,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下樓。
沈家莊園很大,沈易捷和樑楚結婚以後便搬到了獨棟的別墅居住,這會兒沈易捷還沒回家,只有她和保姆兩個人。
保姆已經不在客廳,沈易航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白熾燈將一身嚴謹黑色的他襯托得幾分冷貴。
“易航。”
沈易航擡頭的瞬間,眼神恢復了溫淡,“大嫂。”
樑楚始終不太習慣他對她的這個尊稱,太過客套和疏離,距離感很重,她皺着眉頭,語氣頗爲責怨,“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比你還小一歲,我們又是朋友,不用這樣叫我。”
她來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怎麼忽然有時間過來找我了?”
自從她結婚以後,沈易航跟她的距離感就越來越遠了,有時候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樑楚也明白他的心情,但還是有些受傷。
曾經感情如此好的兩人,形容陌路,失落感無法避免。
“你今天找過青葉?”
樑楚一怔,旋即有些自嘲的一笑,“她跟你說的?”
“嗯。”
樑楚更是確定了一點,宋青葉一點也不是沈易航,女人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多少會有些作,缺乏一些坦誠,宋青葉若是真的喜歡,又怎麼可能轉頭就什麼都跟他說了。
“易航,宋青葉她不喜歡你,”是已紙巾,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爲了一個這樣的女人跟你爸爸拗氣,真的不值得,不管怎麼說,你爸爸始終跟你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
沈易航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暗幽深,眉宇上更是凝聚了沉沉的陰鬱,“樑楚,我沒告訴過你,她是我認真的妻子嗎?”
樑楚被他的眼神給震駭住,好半響都沒有任何反應,“易航,婚姻不是兒戲,我也只是擔心你而已,更不想你因爲一時的衝動而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是不是一時衝動,幸不幸福,都應該與你無關,”他的表情依舊是溫和淺淡的,但是眼神卻是冰冷陰鷙的,“你是想要幫着沈家拆散我和宋青葉,還是真的爲了我好?難道你不清楚我決定好的事情,從來就不容別人插手?”
現在還只是秋季,樑楚卻彷彿被灌了一口冰渣,連帶呼吸都冰寒。
沈易航極少會生氣,她唯一見過的一次,也是因爲一個登徒子想要沾染沈玥,被他一言不發廢了一隻手。
他現在的表情正是與那回如出一轍。
她盯着男人陰沉冷鷙的眉眼,聲音也冷了幾度,“宋青葉她喜歡的是沈易捷,而且和沈易捷也走得極近,有好幾回都沈易捷都單獨去見過她,這樣的女人,你還跟她結婚,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發現她對於沈易捷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所以想要利用他來讓沈易捷痛苦?”樑楚精緻的五官冷然,眼神逼人,“易航,爲了上一輩的恩怨而犧牲自己的一輩子的幸福,值得嗎?這樣的婚姻到底有什麼意義?”
“而且,你和她在一起,你爸也不會同意,你會害了她,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曾經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時間裡,是沈易航一直默默的陪着她,讓她重新振作起來,但是她無法迴應他的感情,愧疚卻很無奈,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比書都希望他可以獲得幸福。
但是宋青葉這個女人不單純,根本就不適合他。
沈易航衾薄的脣勾出淡淡的弧度,眼神微涼微冷,“是誰告訴你我和她結婚就是爲了跟沈易捷慪氣?在你眼裡他的價值很高,並不代表我也會把他放在眼裡。”
樑楚咬了咬脣,臉色一陣青白,“不是爲了跟易捷慪氣,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你喜歡宋青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