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秘書想起冷着臉坐在辦公室裡,剛剛纔吞下了一大盒子藥片的裴總不由得一陣擔心,繼而堅定地擋在嚴司宇面前嚴肅地說道。
男人冷笑一聲,正打算直接將她無視。
“滴滴滴……”
楊秘書的手機卻突然響起,裴勳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讓他進來。”
“是。”
楊秘書欲言又止,只能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讓開了擋在嚴司宇面前的路。
她總覺得好像即將發生什麼非常大的風波,可是又無力阻止……
兩個男人究竟談了什麼無從得知,只是嚴司宇是被人擡出去的,而裴勳則打碎了整整一個辦公室的東西。
英俊的臉上除了汗水還有暴怒,修長手指緊緊蜷起,像是根本看不見手背上不斷地蜿蜒流淌着的血液,隨手拿起桌子上一個黑色的盒子打算扔掉。
這盒子不知是什麼做工,裡面像是放了很多沉沉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不由得一頓。
這不是上次快遞來的那個盒子麼?他並不打算留着這盒子。
本以爲清潔工阿姨已經將它收走了,沒想到竟然還在。暴怒的眸子盯着這盒子看了半晌,隨即狠狠地扔了出去。
黑色盒子在柔軟的地毯上滾了兩下,沒想到竟然直接被打開了。
也許蓋子口本來就不很結實,也許早已被人爲的打開了,只等着裴勳拿起這盒子的一瞬間。
這盒子拿起來很沉,裡面倒是什麼都沒有,一個光盤被滾了出來。
那是,什麼?
潘多拉魔盒,像是正在開啓罪惡的花。
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光盤看了一會兒。想到剛剛嚴司宇那副義正言辭的嘴臉就讓他覺得極度噁心,更何況溫珊還……
一時間他也無法摸準溫珊會不會原諒他。
再加上尤菲米婭今天說的一番話更是讓他心頭沉重不已,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將光盤拿了起來,隨手塞進辦公室的放映機裡。
修長手指輕輕一按,潘多拉魔盒罪惡的花終於盛開。
屏幕先是一片黑暗。
過了幾秒鐘聲音裡傳來一個男人的低笑聲,還帶着無盡的寵溺:“所以呢,你想吃點什麼?”
這聲音無比熟悉,不是剛剛纔被他打到重傷的嚴司宇又是誰的聲音?
像是銀鈴一樣的聲音傳來,卻不由得讓裴勳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遙控器。
是溫珊!
這是什麼時候的錄像,那時候兩人是否還在一起?
“吃牛排吧,你最喜歡的。”溫珊自然地說道,“做了這麼久,我也餓了。”
“呵,可我還沒做夠。”
嚴司宇的聲音裡帶着數不盡的曖昧,聲音裡更是充滿笑意:“要不要再做一會兒?我保證這次還是讓你滿意的不得了……”
“討厭啦!”
溫珊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害羞,語氣也變得有些兇巴巴的起來:“你到底要不要吃飯了?”
“我更想吃你。”
嚴司宇戲謔的聲音傳來,而錄像裡的黑影也逐漸挪開,兩人的身影清晰起來。
這時候的嚴司宇長相倒是還有幾分青澀,但俊朗的面容已經十分明顯。溫珊和他並排坐在牀上,臉蛋兒紅撲撲的,看向嚴司宇的目光當中除了崇拜還是崇拜。
“別鬧了,快走……唔……”
溫珊穿着一個小短裙起身便朝着門口走去,卻被坐在牀邊上的嚴司宇一把拉進懷裡,狠狠地親吻起來。
“你真壞!”
溫珊臉紅的不由自主,乾脆將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剛認識的時候怎麼就覺得你是個陽光大男孩呢?分明就是個腹黑!”
“呵。”
一聲低笑傳來,嚴司宇再次撲到牀上……
畫面到此結束。
裴勳的臉色已經黑得可以做鍋底,不知什麼時候手中的遙控器已經被捏得粉碎,按鍵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呼吸困難,他胸口難受的要命。
可是比他生理上更加難受的,是心裡。
溫珊和他的第一次是落了紅的。如果這是溫珊和嚴司宇的日常,那她和他的第一次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一開始的接近就是充滿了預謀的呢?
裴勳只覺得頭痛欲裂,眼前更是一陣一陣地發黑。
溫珊,你果真是好樣的!
“咚咚咚。”
結實的辦公室大門被敲響,裡面絲毫反應也沒有。
楊秘書有些緊張地在門口走來走去,手中的文件變得好像一百斤那麼重。
要知道這可是公司的機密文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客戶下午就要用到的……可是這會兒裴總顯然沒心思看文件。那客戶會不會覺得被怠慢呢?
猶豫了一會兒,楊秘書還是試着轉動了一下辦公室大門的手柄。
“咔嚓”,門居然被打開了!
楊秘書有些忐忑不安地抱着文件將門打開,卻發現原本應該坐着大BOSS的高級豪華真皮辦公椅上卻空無一人。
“裴總?”
楊秘書驚訝,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過來。”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眼神更是冷冷的:“走到辦公桌前面。”
“啊?”
楊秘書這才發現自家總裁居然坐在角落裡的放映機前面,手裡還握着一個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遙控器。周身的氣壓已經低到了極致,狹長的眸子裡更像是在強行壓抑着什麼,可謂風起雲涌。
雖然有些不解,但是楊秘書還是乖乖走到了辦公桌的前面。
“打開第二個抽屜。”
裴勳倒抽了一口涼氣,緩緩地說道,只是一向俊美精緻的臉上此刻卻有些猙獰,像是在強行壓制着什麼痛苦。
楊秘書打開第二個抽屜,頓時瞭然。
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盒外文名字的藥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向傳聞裴總身體欠佳,難道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楊秘書不由得驚訝起來,只是現在裴勳看起來情況緊急,不然也不會讓她來拿藥瓶,便連忙拿了手中的藥瓶遞了過去。
裴勳接過,數也不數,拿起藥瓶便朝着口中倒了進去,足足倒了三分之一纔將藥瓶隨意地往地上一扔。
藥盒子咕嚕嚕地滾到地上,而楊秘書看得目瞪口呆。
裴勳冷眼掃過來,許是因爲吃了藥,看起來面色有一些緩和:“知道出去怎麼說嗎?”
“明白的。”
楊秘書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連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