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莊園內,自從早上北辰寒帶人離開之後,洛染和楊家二老就一直在客廳等消息,哪也沒去。
因爲擔心,傭人準備了早飯他們也沒吃幾口。好不容易看見北辰寒的車緩緩駛入,幾人的心便又在瞬間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直到看見幾人從車上下來,那懸着的心才一一放下來。
洛染最先跑出去,只瞄了北辰寒身後的楊傾雅一眼便揚起了笑臉將目光凝聚在了北辰寒的臉上。
“沒事吧?”
心知她問的是自己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北辰寒便有些心虛。
還沒想到怎麼儘量委婉的說出來,洛染的小臉便皺了起來,“你的衣服怎麼換了?”
“這個……”
“是不是哪裡傷了?”
洛染立即想到這種可能,雙手便緊張的抓住了北辰寒的手臂。這一來剛好又抓到了他的傷口上。
傷口被她抓的一疼,北辰寒卻忍住沒有表現出分毫,只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沒事。一點點小傷。進去說。”
他那隻沒受傷的手臂掙脫出來,受傷的右手臂卻沒有亂動。
洛染一看他右臂動作僵硬,那目光立即就盯了上去,“手臂傷了?我看看。”
見已躲不過,北辰寒只好承認,“是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而已。別擔心。我們先進去。”
洛染放心不下,卻聽那邊沈蘭已經又哭了起來,便只好將自己的擔心忍了下去,聽話鬆開了北辰寒的手臂,繞過他走到沈蘭身邊扶住已經心疼的痛苦失聲的沈蘭。
“阿姨,別哭了。小雅好不容易回來了,快讓她進去休息一下。您和叔叔都別太傷心,不然小雅心裡也不好受啊。”
這麼說着她又看了一眼楊傾雅。楊傾雅到底傷的怎樣她其實看不出來,因爲她幾乎整張臉都被白紗布裹着,有的地方還滲出了血跡,嘴上還帶了大大的口罩。
但光看這些白紗布也就知道她的臉大概已經是屬於半毀容狀態了。也難怪沈蘭和楊意清見了她這樣要傷心大哭了。
“小雅,進去吧。”洛染溫柔的說了一聲。楊傾雅的目光在洛染臉上掃了一下,才點了點頭伸手扶住了沈蘭。
幾人進門。坐了沒一會,沈蘭便擦了擦淚眼,起身道:“我們也打擾很久了。現在小雅回來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事情已經解決,北辰寒也沒再多留他們,便起身交代了幾句,又讓龍躍親自送他們回去。
沈蘭和楊意清一人一邊扶着楊傾雅往外走,陳輝卻留了下來,面帶討好的衝北辰寒道:“北辰先生,既然現在事情已經了了,那你看初夏她……”
初夏現在還在龍躍的人手裡,所以陳輝纔有此一問。
北辰寒剛纔還溫潤如玉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陰霾,“那個女人,我可以放了她。不過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
陳輝始終懸心北辰寒不會放過初夏,聽到這句他懸了這麼久的心纔算徹底落了下來,連忙道:“是是是,這個我知道。我手下的藝人,我會管教好。不會再給您添麻煩了。”
北辰寒目光清冷掃了陳
輝一眼,沒再說什麼便拉着洛染上樓去了。
一進了臥室,洛染便把臉沉了下來,“給我看看到底傷的怎麼樣?”
“不用看了吧,一道小小的劃傷。”
北辰寒皺眉做着最後的掙扎。洛染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懶得說,直接小心翼翼的擡起了他的右臂,解開了袖釦,將襯衫袖子往上慢慢撩起來。
一觸到那道有的地方還掛着一絲血跡的傷口時,她的心便狠狠的揪了一下。緩緩的將袖子撩高,最後只見那道傷口足有二十釐米長。
剛用醫用膠水粘合好的傷口,帶着微微的凸起,並不平整。她輕擡指腹,想摸摸又怕弄疼他,立即又收了回來。
北辰寒見她這樣小心翼翼,怕她看久了又會掉眼淚,便伸手將被她撩高的衣袖往下放了下來。
“好了,你看到了,就是皮外傷。沒什麼。過二天就好了。別擔心了。”
他將手攬住了洛染的肩,將她攬到了牀邊坐下。剛落座,卻見洛染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灼亮的盯着他。
“別人都沒事,爲什麼只有你受傷了?”
這個問題把北辰寒給問愣了,他微微斂起了目光,調動了所有的腦細胞分析洛染臉上的表情和她問出這句話時的內心活動。
還沒等他拿捏準洛染此時的情緒就聽洛染又追問了一句:“當時你是不是身先士卒,衝在第一個?”
“也……也不是。”
北辰寒心尖有些發顫,直覺洛染此時的表情不那麼友好。
果然……“不是,爲什麼龍躍他們都好端端的,你卻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手下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嗎?要不是你自己衝到最前面,他們會把你推到前面去?”
話到這裡,已是攜了滿滿的怒氣了。那雙晶亮的眼睛,更加燃起了簇簇火苗。
“染染。”北辰寒無奈皺眉,單手撫在了她的肩上,“你先別生氣,聽我說行嗎?”
“你說。”
得了某人的許可,北辰寒纔將當時的情形重複了一遍。
聽完了他的話,洛染那張怒氣衝衝的小臉纔算緩和過來。
昨晚還在說他對楊傾雅並沒有那麼擔心。今天就受了傷回來,這叫她不得不懷疑他的心思。
幸好聽完了他的話,她這懷疑才煙消雲散。當時的情形至少能證明他不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着救人,而只是當時他正好在場,看見了不得不出手相救。
主觀意志不同,她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心裡好受歸好受,可她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嗔怪的表情,“那你也不該受傷。你走時候答應我的,會沒事的。結果呢?”
受傷又不是他能選擇的。對於某人的不講理,北辰寒只能無奈苦笑,“好了,老婆大人,我知道錯了。這樣吧,爲了我懲罰我的錯誤,我……”
他薄脣輕輕挑起,勾出一個溫暖若春風,又稍顯曖昧的笑容湊到了她的耳邊道:“罰我十天不能碰你好不好?”
“……”
男人呵出的熱氣撩起她耳後細密的絨毛,癢癢的,讓她耳根子一紅。
“都這樣了,你還想那點事。
現在就算給你碰,你能碰嗎?”
洛染沒好氣的嗔道。北辰寒自負的挑了挑眉,“受傷的是胳膊而已。又不是那裡。”
那裡……
洛染的發散思維很順利的發散到了‘那裡’,於是她的臉也紅透了。
“不正經。”她罵了一句,不想再在‘那裡’這個問題上糾纏,又把話題岔到了楊傾雅身上。
“我聽你的意思,那個始作俑者叫什麼初夏的,你不打算管了?她可把小雅害的不輕。”
“不管。”
北辰寒態度堅決的很,想都沒想就答了出來,“那是陳輝的事,讓陳輝自己去處理。我沒那個閒工夫管這麼多。”
“可是,她傷害了小雅。”
“那又如何?”北辰寒挑眉,“又不是你。”
還是這句,沒再說多餘的話解釋。言下之意便是,楊傾雅她不值得他動那麼多心思,救了她還要幫她徹底解決後續麻煩。
他沒那個義務,也沒那個心思。一切都只是因爲,她不是洛染。他不上心。就這麼簡單。
洛染聽了他的話,笑了笑,佯裝數落道:“你就是自私,還自私的這麼理直氣壯。”
“染染,我很懶的。”北辰寒微笑道,“懶到根本不想爲任何一個不那麼重要的人浪費一點心思。就你一個就夠我頭疼的了。哪還有那麼多心思想別人?”
“你說我煩?”
洛染瞪大了眼睛,眼中的小火苗又蹭蹭的躥了出來,北辰寒立即舉手投降,“好好,我又錯了。我錯了,行嗎?老婆大人……”
他求饒道:“別再磨我了,幫我換件衣服。別人的衣服穿着難受死了。”
一邊說,一邊他已經擡手解開了最上面一個鈕釦。洛染笑他矯情,卻立即站了起來從衣櫃裡取了乾淨的衣服出來。
因爲怕碰疼他胳膊上的傷,洛染的動作很輕很柔,溫軟的指腹觸到北辰寒的身體上像一團棉花輕輕拂過,還是有點熱度的棉花,又軟又燙人,讓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
“染染,你別摸我。”
洛染指尖一頓,“我哪有摸你?我在幫你換衣服。”
“換衣服就換衣服,爲什麼摸我?摸的好癢。”
“……”洛染盯着他堅實的胸肌,手指停頓了幾秒,突然便微微使力在他的肌肉上擰了一把。
“現在還癢嗎?”
“好痛!”
北辰寒皺眉叫了一聲。洛染沒好氣道:“你就是欠修理。換個衣服,還不規矩,你的意志力怎麼就那麼薄弱呢?”
“我只是對你一個人薄弱。”
“閉嘴。老實點。油嘴滑舌,再說還擰你。”
河東獅吼一聲,北辰總裁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過也只是幾秒,他便又弱弱的開口了,“染染,你能不能幫我揉揉胸口?剛剛被你擰的好痛。”
剛幫他套上二隻衣袖的洛染擡眼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擰的地方,呃,好像是狠了點,有點紅了。
她的小手隨即覆了上去,還沒揉二下,卻又聽到,“染染,你又摸我。你總是勾引我。”
洛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