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躍說着,北辰寒低頭翻着他拿來的資料,看了一會,便問道:“你這些資料是從什麼途徑來的?”
“從她的經紀公司,拿到資料之後也去J國調查了。她的父母都確有其人。在J國大學裡的學籍也真實存在。”
北辰寒擡眸看看他,放下文件才點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了,少主,還有一件事。”
“說。”
龍躍又接道:“楊小姐的經紀人希望見您一面,他說想跟您談談後面的合作。”
“合作?”北辰寒遲疑了一下,又道:“這個好像不用跟我談。讓他們該找誰談找誰去談。我最近事情很多,排不出時間來。”
“是。”龍躍應了一聲,正想問北辰寒還有沒有事。
卻沒想到北辰寒自己又對剛纔的事情改了口風,“算了,你安排一下。見一下吧。”
“好的。”
龍躍答應完之後,北辰寒才又交代了幾句話。後面那些洛染已經聽不下去了。
怕龍躍出來發現她,她便馬上悄悄的又挪回了臥室裡。
回到房間,她的心開始砰砰的亂跳起來。
北辰寒爲什麼要調查楊傾雅?他對那個女人很感興趣?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的個性她最清楚。真正不感興趣的人或事,他是半點時間都不會浪費在她身上的。而現在,他不但去調查楊傾雅,還要跟她的經紀人見面。
說什麼跟經紀人見面,其實誰都看得出來是楊傾雅自己想見他。這點貓膩,自己都清楚,北辰寒他怎麼能不清楚?
可他還是要去見,這到底是爲什麼?
洛染靠在牆上,手攥的緊緊的貼在了胸口上。
她想不出來北辰寒這樣做的目的。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現在就衝到他面前去質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可是,下一秒她又把這個念頭掐斷了。因爲她想起了北辰寒跟她說的那番話。
對,她不可以這樣因爲一點點小事就捕風捉影的懷疑他。不可以懷疑他對她的感情。
他去調查楊傾雅,一定是因爲什麼其他的原因,而不是他真的對楊傾雅有什麼想法。
一定是這樣。所以她不能現在去質問他,這樣就會讓他覺得她又在懷疑他,會傷了他的心。
她不能去,她要相信他。
洛染在心裡不斷的重複這句話,不知道重複到第幾遍的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了北辰寒的腳步聲。
還沒等她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北辰寒便進來了。
見她靠在牆邊,北辰寒也是微微一怔。
“靠在這裡做什麼?”
他順手抓住了洛染那隻還貼在胸口的手,指尖觸及她的掌心,他的眉微微的收了起來,“怎麼了,手心都是汗,哪裡不舒服嗎?”
“不,不是……”洛
染慌忙遮掩道“剛剛我想試試腳有沒有好透,蹦了一下,結果好痛。”
胡亂扯出來的理由倒也說的過去。北辰寒並沒有懷疑。
他只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順手還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你是豬嗎?就算好透了也還要養一段時間。傷筋動骨了,哪能那麼快恢復沒事的樣子?”
“我着急了嘛……”洛染嘟囔一聲,垂下目光,怕他發現她波光裡透出的凌亂心情。
北辰寒牽了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邊道:“過來我看看,剛剛好別又傷着了。”
“沒事,沒事。現在不疼了。”洛染慌忙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剛坐下來她就把話題岔到了上班的事情去。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公司好不好?又在家呆了好久,好悶。”
“你確定你能去?”北辰寒擡起了她的小腿,睨了她一眼之後又去查看了她的腳。
洛染慌忙道:“我當然能去啊。都說了沒事嘛。不跑不跳就是了。扭傷個腳而已,我已經在家呆了半個月了。沒有這麼誇張的吧。讓我出去透透氣吧,好不好?”
她抱住了北辰寒的胳膊,撒嬌的搖了搖。
北辰寒拗不過她,勾脣一笑,“你多大了,每次想跟我磨什麼事情還是這幅小女孩的樣子。好像永遠長不大的樣子。”
“長不大才好,青春永駐,還不用擔心年老色衰被你嫌棄。”
本是打趣的話,說到這裡,她卻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楊傾雅。
好在,北辰寒正低頭揉捏着她的腳腕處,並沒有發現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暗色。
北辰寒聽了某人這句年老色衰,不覺失笑道:“洛染,你這危機意識倒是挺強的。不過我可不希望你永遠這個樣子。”
“爲什麼?”
洛染疑惑問道,北辰寒擡起含笑的目光,屈指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因爲我會變老。那時候別人會說我吃你這顆嫩草。這話聽着可不好。”
“唔……你是說你會變成老牛?”
“現在不是,現在我還沒老,一口就能吃掉你。”
他瞬間傾身壓了過來,溫暖灼熱的氣息立即將她團團裹住。
“丫頭,我想你了。”磁性的聲音中糅雜絲絲縷縷的沙啞,那滾燙的脣更是立即貼在了她細軟的脖頸處,惹的她起了一身的漣漪。
“我不是一直都在嗎?”洛染輕輕推了北辰寒一下,覺得他的話稍顯煽情。
不過很快,北辰寒便糾正了她理解上的錯誤。
“是一直都在,但是一直都是看得見吃不到。”
原來,他又是在暗示某方面。
洛染無語,覺得時間不合時宜想推開他,卻最終臣服於他的執拗。
從沙發到柔軟的大牀上,當他全部埋與她的身體裡時,洛染緊緊的抱住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心底幽幽的嘆了一聲。
此刻,她其實需要他這樣的對待。因爲,只有這樣,她心裡那股不安的感覺纔會淡一點。
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是那麼真實的擁有他。而他,也不會離開。
因爲需要,這一次她深切的迴應了北辰寒的索求。而她的迴應也越發的
激起了北辰寒的興致和佔有慾。
這張大牀上,這個晚上,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二人都筋疲力盡爲止。
一夜沉睡。清早起來,洛染毫無疑問的渾身痠痛。
“縱慾的下場真可怕。”她坐在牀上,迎着自窗戶透過來的一縷陽光捏着腰嘟囔着。
北辰寒躺在牀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笑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實踐怎麼知道?”
“說什麼鳥語?不懂。”
洛染低眉瞪他一眼,對他這種神經跳脫的言論十分不以爲然。
北辰寒翻身坐起,一把又將她摟進懷中,貼在她耳邊輕語道:“我可是傷在了腰部。不檢驗一下怎麼知道還是不是像以前那麼好用?”
“……”
洛染頓時臉上已燙,紅暈甚至從臉上爬到脖子上都是。
“你還要不要臉了?快起來,不早了還墨跡。”
她猛地推開某個低級趣味的男人。懶得再理他自己翻身下了牀。
這天洛染如願以償的跟着北辰寒去了公司。這是她出事後第一次去公司。呆了一上午,沒聽見公司裡有任何關於之前那些事情的閒言碎語,這讓她放心不少。
中午的時候,樂童來找她,她也就沒跟北辰寒一起吃午飯。
“染染,你的腳沒事了吧?”樂童一邊吃着簡餐一邊問道。
“沒事了。前幾天就能走了。他不讓我來。”
洛染隨意道,夾了一筷子菜進嘴裡之後又想起了蘇然,便道:“蘇然呢?我扭傷了腳中間又出了這麼多事,也沒來得及去看他。他現在應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我哪知道他?”樂童撇撇嘴,“以後他的事情別問我。我又不是他保姆。”
“……”洛染訝異的盯着她,“你們沒和好啊?”
“和好?呵呵,從來沒好過,不存在什麼和不和的。”
洛染無語了。皺眉想了半天才道:“可是那幾天你明明對他很照顧的。我聽北辰寒的意思,蘇然現在對你也上了心。你這是作什麼勁呢?形勢一片大好啊。”
樂童悶頭吃飯,過了一會才停了筷子,擡起臉認真的看着洛染,“染染,有些事情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就因爲我之前對他用的心思太多,所以這道坎就越過不起。懂嗎?”
“不懂。不就是一夜情嗎?有這麼糾結嗎?你喜歡他,他現在也對你有意思,不正好嗎?”
洛染隨口就來的這句話,很快便得到了樂童一記大大的白眼。
“不只是一夜情的事。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反正,要想讓我接受他,那他至少要讓我看到他的用心。而這份心思不能少於我之前對他用的心思。否則免談。”
蘇然酒醉之後叫洛染名字這件事,樂童不會告訴洛染。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想增添彼此的煩惱。
但是這件事就是她心上的傷。有了這道傷口在,她就無法接受蘇然。至少,短時間裡無法接受。
至於以後如何,看就看他的用心了。她並不是特別矯情的女人。只要他的用心夠了,她會回心轉意。
反之……他既沒有足夠的誠意,她何必勉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