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讓她進來。”
薛依潔拖着沉重的腳步,緩慢的走到宮厲靈的身邊。
“謝謝你依潔,我以爲你不會幫我取項鍊呢,真的非常感激你。”她回身看着薛依潔,等待着她帶回來的項鍊。“你怎麼了?項鍊呢?”她見她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有。
“對……對不起。項鍊……”她帶着結巴的言辭。“出了一點問題。”
“怎麼了?”她驚恐的站起身來。
“我……我剛纔在珠寶店裡,遇到了一個瘋子。在與他爭執的時候,項鍊……項鍊被摔壞了。現在店裡面的技術工,應該還在修理,今天肯定是沒辦法戴那條項鍊了。”
事情是她闖出來的,她自然也不會逃避。希望宮厲靈能夠原諒她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見宮厲靈的臉色不太好,於是再一次向她道歉。
“我的項鍊壞了?”她帶着一種諷刺的口吻詢問。“是被一個瘋子弄壞的?”
她以爲她是傻子嗎?這樣的話她都會相信?一個瘋子能去珠寶店那種地方?誰的項鍊不弄壞,偏偏把她的結婚項鍊弄壞了,這不是薛依潔故意的,是什麼呢?
“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我答應幫你拿項鍊,卻不小心弄壞了。你一定很着急。可是……”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纔好,畢竟那是人家的結婚項鍊,並不是一兩句道歉的話,就能夠彌補得了的。
“小姐,珠寶店那邊來的電話。”小秋拿着宮厲靈的,突然跑進來說道。
宮厲靈站起身來,盯了一眼薛依潔之後,才接過小秋手中的,走到一邊去接聽。
電話裡面,珠寶店的店員,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宮厲靈。當然他們那樣做,只是想要推卸項鍊壞掉,不關他們事的責任。
“我知道了。”她掛斷電話,回身緩慢的向薛依潔走去。
對於宮厲靈那樣的眼神,她顯得有些畏懼,從而本能的後退一步。
“只是一條項鍊而已,你也不用自責。反正我們宮家有的是錢,以後再買一條就好了。”薛依潔以爲宮厲靈還會深深的責備她,卻沒想到她突然改變說話的口吻,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那條項鍊是你的結婚禮物啊。還有……”
“我會跟我哥哥解釋的。”她打斷薛依潔自責的話。“剛纔珠寶店裡面的那個瘋子,他對你說了什麼?”
此時此刻的宮厲靈,壓根就不稀罕什麼項鍊,只想弄清楚,項逸謹和薛依潔在珠寶店裡面,都說了些什麼。
項家訂的結婚對戒,居然也在那家珠寶店,她怎麼不知道呢?早知道的話,她就不讓薛依潔去給自己取什麼項鍊了。
這下可好,在她和項逸謹馬上完婚的時刻,他們倆藉着這個機會見上了一面,那會不會破壞他們的婚禮呀。
“其實也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覺得,那個人的話,實在是莫名其妙,他所說的每一句,我都聽不明白。”
一會兒‘瘋子’,一會兒‘那個人’。難道薛依潔現在連同項逸謹的名字,都不願意說出口了嗎?
“依潔,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你還愛着項逸謹?”她故意試探着她。
“項逸謹?”她努力想着那個名字。“他是誰呀?”
宮厲靈看着薛依潔的模樣,不知道她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不記得項逸謹了。
“你會祝福我嗎?”好吧,那她就換一種口吻去詢問她。
“你要結婚了,我當然要祝福你了。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條件,我除了對你說句祝福的話,也拿不出什麼禮物。”
“不!”她急切的握着薛依潔的手。“我不需要什麼禮物,我只想得到你的祝福好。”
“祝你幸福。”她沒有絲毫不適,臉上帶着微笑,由心的說出一句。
“小姐,時間不早了,趕緊補下妝,我們出去吧。”小秋提醒着宮厲靈。
“嗯。”她回到椅子邊坐下來。不管薛依潔到底想做什麼,只要過了今天,她就徹底解脫了。
教堂門口,來往的賓客,已經陸續到場。
劉豔秀身爲項家的長輩,自然得接待貴客,而宮厲陽雖然不贊成宮厲靈和項逸謹的婚事,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以宮家長輩的身份,出席這場婚禮。
“哥,你別老闆着張臉嘛。今天又不是依潔結婚,是項逸謹和宮厲靈結婚。興許這樣你和依潔之間,還有希望呢?”車子裡夏琨寧見自己的哥哥,從出門到現在,一直板着張臉,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似的。這才忍不住勸說幾句。
“如果不開心的話,要不你就回去吧。”夏湘晴附和着自己女兒的話。
他們夏家也是大戶人家,如果夏景昭一會兒衝動,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那就不太好。
“看吧,連同媽媽和我的想法都一樣。”夏琨寧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出席這場婚禮,以免讓他難過。
宮厲靈的婚禮,莫文傑和薛依潔自然不會出席,到時候他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肯定會更加抓狂。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千萬不能因爲莫文傑而再次發作。
“你們倆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我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夏景昭對於他們倆的嘮叨,有點不耐煩,打開車門,第一個下車。
大門口莫家與薛依潔站在一起,兩個孩子緊跟在薛依潔的身邊,看起來他們如同真正的一家人一樣。
“謝謝……請進去坐吧。”劉豔秀收到那麼多的禮金,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們走吧。”吳娜貼心的握着薛依潔的手,帶她一起進入教堂。
“莫文傑。”
當衆人都進去了之後,夏景昭突然叫住了走在最後的莫文傑。
“是你。”莫文傑回頭,只見是夏景昭。“有事?”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因爲薛依潔。
“我想跟你談談。”他冷冷的說完,大步向旁邊的綠化帶走去。
莫文傑見薛依潔與自己的母親,一同進入了教堂,這纔跟着夏景昭一起去。
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怕夏景昭不成嗎?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他詢問着用背對着他的夏景昭。
“你混蛋!”夏景昭猛然轉身,揚起拳頭直接給了他一拳。
“啊……”莫文傑痛得本能的叫喚一聲,整個身體都摔倒在地。口中血腥的味道,立刻蔓延直肺腑。“呸……”他吐了一口嘴巴里面的血。伸出手去,將嘴角邊的血漬擦拭乾淨。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夏景昭憤怒的拎起坐在地上莫文傑的衣領,將他的身體牴觸在旁邊的樹上。“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誰結婚嗎?你怎麼可以帶依潔出席?你讓她看到項逸謹結婚,不知道她的心會有多痛嗎?”
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如果莫文傑識相一點,他就暫時放過他,如果他把薛依潔帶來參加這場婚禮,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依潔想參加誰的婚禮,就可以參加誰的婚禮,你以爲自己是誰?你管得着嗎?”他用力的推開夏景昭。“你不要忘記了,我纔是依潔現在的未婚夫。我不管做什麼,你都沒有資格質問。”
“未婚夫?如果你真的是依潔的未婚夫,你就不會不爲她着想了。項逸謹和她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真的以爲,依潔是心甘情願做你未婚妻的嗎?她頂多就是一時之氣罷了。”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薛依潔,她選擇了莫文傑,只是想要找一個人,治療自己的情傷而已。
“即使是這樣,你又能奈我何?這是我和依潔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剛纔那一拳,我全當是被狗啃了。”他擦拭着自己傷害的嘴脣,大步朝教堂走去。
他望着莫文傑那高傲的背影,憤怒的用拳頭,使勁的揍打在樹上。他不知道薛依潔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選擇莫文傑,難道這麼多年,她都看不到他的真心付出嗎?
“你去哪裡了?我們都在找你呢。”吳娜發現莫文傑沒有跟上,本想出去找,只見莫文傑這會兒又回來了。
“沒去哪兒。”他故意掩飾着臉上的傷,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文傑,你的臉……”身爲母親的她,對於自己兒子有一點變化,她都能夠清晰的看到。
“沒事。”他放下手去,帶着淡然的微笑。“過去坐吧,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雖然吳娜很擔心他,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強行逼迫他發生了什麼。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今天一對新人,將會在主的見證下,踏上他們婚禮神聖的第一步。有請今天的新郎項逸謹先生。”
衆人望着門口,項逸謹一身白色的西裝,手捧紅色的玫瑰,踏着紅色的地毯,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
他高大而挺拔,英俊而帥氣。如同白馬王子一般,令未嫁少女的心,瞬間盪漾起一股童話般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