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卓恩又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月,前三週還好,有岑宇昊在,她倒不會覺得很悶,可是一週前他就出院了,只留下她跟爺爺兩人還在醫院裡。每天她都會去爺爺那裡陪他一個小時左右,醫生說他需要多靜養,不能太累了,所以她也不能在那裡多待,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只能待在自己的病房裡。
天啦,怎麼能這麼無聊啊!李卓恩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怎麼今天那個傢伙還不來看自己呢?她站在窗邊,看着樓下醫院大門口的方向。不知道從這裡能不能看得清楚那個傢伙呢?
正想着,外面傳來敲門聲,難道是岑宇昊?她應了一聲,笑着轉過頭,卻見進來的人是蘇煜城。
“不是你想見的人也不能表現得這麼明顯吧?”他笑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束向日葵。
“哪有啊,你別瞎說,我纔沒有想見那隻死耗子呢!”李卓恩雖然這樣說,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他的身後。
“死耗子?”他有些不明所以。
“哈哈,沒什麼。”她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他的“愛稱”給說漏嘴了。
“看來是指的宇昊。”蘇煜城是個聰明人,只是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
“你可別跟他提起這件事來啊,他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的!”李卓恩雙手合十向他求饒。
“有那麼誇張嗎?”看着她一副很怕岑宇昊的樣子,蘇煜城又不自覺笑了起來。
“有!真的有!”她很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蘇煜城只是笑了笑。
“我怎麼看你有些疲憊呢?公司到現在都還沒有忙過來嗎?”見他的臉上掛着倦意,李卓恩又問道。
“嗯,有一點。岑宇航趁着前段時間宇昊忙着對付幕後黑手,故意把集團裡幾個最重要的項目搞得一團糟,現在我跟宇昊每天都在忙着應付那幾個項目。其中最大的一個項目儘管我們已經盡力了,不過投資方最後還是選擇了撤資,後來你爺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主動要與我們合作。現在宇昊正在公司裡開會,討論細節問題,開完會後就會過來了。”蘇煜城解釋。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都沒有聽爺爺說起過呢?”她感到很奇怪。
“爺爺他估計只是想默默地爲你做一些事情來彌補當年犯下的錯誤吧。”
唉,爲什麼很多人總是在做錯後才知道後悔呢?她現在已經原諒爺爺了,可是不知道母親要什麼時候才能放下當年的芥蒂呢。她知道,爺爺一定在等着母親的原諒。或許還是隻能交給時間來解決了吧!
“對了,你跟宇昊現在關係怎麼樣了?”她又想到了這件事情。
“嗯,還算可以,只不過有時候碰到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太自然。”他點了點頭。
“也是,都是那隻死耗子的錯啦,誰讓他一直把你當成假敵人的來着。”李卓恩出事後終於知道爲什麼之前岑宇昊那麼警惕他的了。當時她還納悶,即使知道了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後,也不至於對他那麼恨吧?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
“啊?除了這個方面外,還有什麼方面啊?”
笨,當然是因爲他知道我喜歡你啊!蘇煜城在心裡想着:“不過從今以後,沒有其他方面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看開了,她終究不會是他的。而且,他不得不承認,岑宇昊對她的愛是他所不能企及的,讓他來照顧李卓恩,纔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吧,我覺得他是因爲之前對你誤會太深了,又放不下面子跟你道歉,所以面對你時才覺得很彆扭,你別往心裡去,那傢伙自大慣了。”李卓恩雖然聽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還是跟他解釋着。
“誰說我自大了?”岑宇昊說着,走了進來。
“項目的細節都討論好了嗎?”見他進來,蘇煜城問道。
“嗯,已經討論好了,一會兒我再拿過去給爺爺看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會找一個時間正式簽約了。”
“好,我想起來今天媽讓我回家吃飯,我先回去了。”蘇煜城知道不能再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於是很識趣地選擇了先離開。說完後,他意味深長地衝李卓恩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走了出去。
走出門後,他的笑容瞬間被憂傷所取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了眼房間內的情形,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和諧。放手這兩個字真的很好說,不過真正做起來卻太難了。
“我記得我進門的時候聽到某人說我自大?”見房間裡只剩下兩人了,岑宇昊跟她算起賬來。
“哈哈,真的嗎?誰這麼會歪曲事實啊?”李卓恩假裝不知情。
“那個人不就是你嗎?”他定定地看着她。
“咦?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自己都沒有印象呢?”她準備裝傻到底。
“看來有時候懲罰是不可避免的了。”他說着,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我纔不相信你會懲罰我呢,我肚子裡可是有寶寶!”仗着有孩子給自己撐腰,李卓恩的底氣倒是很足。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岑宇昊的嘴角又勾出一抹她很熟悉的邪笑。
呃,怎麼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她往後退着,最後退到了牆角:“岑宇昊,咱有話好好商量嘛,男人打女人可是會被人笑話的啊!”
“誰跟你說我要打你的了?懲罰的方式有很多種,你說是不是?”他說着,伸出一隻手抵住牆,將她半圈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輕輕地擡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呃,他這是想要用……吻的方式懲罰她嗎?李卓恩看這架式,這才反應了過來。哈哈,早說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嘛!那樣的話她平時就可以多犯點錯了啊!她在心裡想着,然後閉上了眼睛。
看着李卓恩嘟着嘴,一副接吻的架式,岑宇昊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這小妮子該不會以爲他想吻她吧?
快點進行啊!怎麼那個深情的吻還沒有落下來呢?李卓恩真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現在的情況,可是又怕她睜開後會破壞了氣氛,於是只能耐心地等着。
冷不丁地,她的額頭處傳來一陣痛意,她才睜開眼睛來,卻見岑宇昊已經放開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了。
“喂,你幹嘛用手指彈我啊!”她不滿地瞪着他,說好的深情擁吻呢!怎麼會是“彈指神功”!
“我剛剛不是說了要懲罰你嗎?這就是我對你的懲罰。”他說得理所當然。
“那你剛剛把我圈在懷裡幹嘛啊!我還以爲你要吻……”她說到這裡就打住了,看看岑宇昊,那傢伙竟然笑得歡快呢!
“李卓恩,你的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東西啊!我記得我說的是懲罰,沒說是獎勵吧?”他壞笑地看着她。
現在她竟無言以對!這隻死耗子,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可他卻還有臉翹着二郞腿,坐在沙發上那麼人畜無害地笑着!
“那您歇着,我就不在您視線裡礙着您了。”她說着氣話,想要經過他走到別處去。
“現在走可不行。”岑宇昊說着,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這是幹什麼啊,快放開我!”她在他的懷裡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
“別動,醫生不是說了你不能動作過大嗎,碰到孩子了怎麼辦?”他倒還有理了起來。
“你倒是還知道孩子啊!快放開我!”雖然她的語氣沒有降,但是動作弧度還是乖乖地收斂了很多。
“真是吵死了你。”岑宇昊說着,用吻封住了她的脣。還是這樣她才能安靜一會兒。
他的吻纏綿裡帶着深情,雖然不激烈,卻足以將懷裡的人融化。
這個吻進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久到李卓恩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把她放開。
“岑宇昊,你不是說不給我獎勵的嗎?這又是幹嘛啊你!”逮到損他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剛剛我也說了,我只是嫌你太吵了,你說你一個女人怎麼能那麼大的嗓門呢?你可是總裁夫人,要是被外面走道里經過的人聽到,丟的可是我的臉。所以我只能勉強犧牲我的色相,讓你閉嘴了。”岑宇昊說得很委曲求全的樣子。
我去!這人也太大言不慚了吧!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李卓恩憤憤然:“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小聲一點說話嘛!”
“好了,別生氣了,剛剛用手指彈你是對你的懲罰,這個吻是對我的獎勵,這樣可以了吧?”看着她生氣的樣子,岑宇昊打算不跟她開玩笑了。
自己怎麼能這麼不爭氣呢!聽到他說的話,她竟然所有的火氣都消了!而且心裡還覺得很幸福!真是給她們女同胞丟臉啊!李卓恩恨鐵不成鋼地想着。
他繼續擁着她,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髮:“剛剛我來的時候去問過醫生了,他說
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出院了?!”聽到這個消息,李卓恩又激動了起來,她終於可以回家了耶!也就是說,她每天看到岑宇昊的時間又多了好多,而且晚上還可以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懷上了這兩個小傢伙,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黏着他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想着他。
可是事實證明,即使她出院回了家,也沒有發生她如願的事情。宋容芬考慮到她的情況剛穩定了下來,再加上她怕自己的兒子晚上的時候會不規矩,所以就自作主張地給他們分房睡了。
“爲什麼要分房啊?”回家後宋容芬把她領到岑宇昊的臨時臥房時,李卓恩不解地問道。
“媽也是爲了你們和寶寶好,反正現在也有三個月了,再堅持七個月就好了。”宋容芬並沒有解釋得很具體。
“可是這爲什麼是爲了寶寶好呢?”李卓恩更不明白了,爲了寶寶好,不是應該讓孩子他爹多陪一下才對的嗎?
“哎呀,反正我是不放心我那個兒子的,這次你懷孕不穩,我還在想是不是因爲他沒控制住呢!”
“媽,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宇昊他沒有……”她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
“媽是過來人,不會笑話你們的,總之就這麼說定了,一切等到孩子出生以後再說吧!”宋容芬以爲是她在害羞,於是自顧自地下了結論。
“媽,真的不是……”李卓恩還想要解釋一下。
“卓恩,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都明白的,爲了孩子,你們就忍忍吧!”宋容芬一副完全瞭然的樣子。
您什麼都不明白好吧!李卓恩看着她,想着她說的爲了孩子,她還能說什麼呢?要是她再說的話,不就是承認自己很想跟岑宇昊那什麼嗎?真是鬱悶啊!
岑宇昊知道了,倒是沒有說什麼。看到他的反應,她就更鬱悶了,這傢伙怎麼能這麼淡定呢!難道難過的人就只有她一個人嗎?哇呀呀呀,那她剛剛還難過個屁啊!她一個人睡牀才高興呢!那麼大一張牀,她可以自由發揮了。
呈大字形地躺在牀上,她左滾滾,再右滾滾,哈哈,好高興,她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冷着一張臉糾正她的睡姿了。
過了兩天,她知道了岑宇昊要去參加任念念的結婚典禮,死活都要纏着他去,本來他是不同意的,可是母親卻說還是要讓她多出去走動走動,他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換了件很簡單的小禮服,穿了雙平底鞋,沒施任何粉黛,她便高高興興地跟着他出門了。
婚禮佈置得很典雅,特別是看到新娘由她父親牽着,把她帶到新郎面前,再看着他們互相交換戒指,李卓恩感慨萬千。
她跟岑宇昊結婚時的場景彷彿發生在昨天,只不過那時的他們倆還互相看對方不爽,並不像現在的這對新人般,交換戒指的時候,那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幸福。如果說她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多多少少會有些遺憾吧,因爲當時他們都不是因爲愛對方纔結婚的。但是世間哪有那麼多完美,稍微有一點遺憾纔是人生不是嗎?想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
“在想什麼呢?”見她似乎想什麼東西想得出神,岑宇昊問道。
“沒什麼。”她回過神來,衝他淡然一笑。
“今天的新娘子真的好漂亮呢!”看着在聚光燈下站着的那抹倩影,李卓恩發自內心地說道。
“嗯,是挺漂亮的。”他故意稱讚了一聲,然後往任念念的方向看去。
哇呀呀呀,他竟然還敢承認她漂亮!現在這樣的場合,他不是應該深情地握着她的手,然後說:“別人再漂亮,也比不上你,在我眼裡,你是我最美的新娘!”的嗎!
“不過新郎真的好帥耶!應該是混血兒吧,怎麼能那麼帥!”她堵氣地說道。
竟然當着他的面誇別的男人!聽到她說的話,岑宇昊蹙起了眉頭:“李卓恩,你誇誰帥呢?!”
“當然是新郎啊!難道你不覺得嗎?”李卓恩很沒有眼力勁兒的繼續說着。
這個岑宇昊是典型的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可以明目張膽地盯着別的女人看,可她只要盯着別的男人看一眼,就會惹來他的不滿,憑什麼啊!現在可是新時代,她要捍衛女人的平等權利!
“哦?是嗎?”他向她靠近,眼睛裡迸發出危險的信號。
“當然是啦!你不是說新娘漂亮嗎?那就多看幾眼吧,我繼續看我的新郎帥哥!”她繼續不怕死地說道。
“你確定你還要再看那個新郎?”岑宇昊忍着火氣,死死地瞪着她。
“是啊!大家來這裡不就是衝着新郎新娘來的嗎?”她裝出不懂他說的話的樣子。
“李卓恩,我發現你最近的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啊!我是不是要在這裡教訓你一下呢?”他說着,慢慢地往她的方向靠近。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仗着他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她怎麼樣,李卓恩又說。
“你是覺得我現在不能把你怎麼樣吧?”岑宇昊忽然笑了一下,那笑直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不過好像你也忘了,出了這道門後,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單獨相處呢!”
呃,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李卓恩被他這一提醒,才反應了過來,貌似確實像他說的一樣啊,雖然他現在不能對她怎麼樣,但誰知道他那個變態出去後會怎麼對她啊!
這樣想着,她諂媚地笑了笑:“其實仔細多看幾眼的話,好像又沒那麼帥了。”識實務者爲俊傑,她能屈能伸!
“那你的眼睛幹嘛還要盯在他的身上呢?”他這句話雖然是帶笑說出來的,不過卻明顯有種威脅的語氣在裡面。
“哈哈,有嗎?”她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趕緊把視線收了回來。
男人的嫉妒心有時候可比女人強多了!比如說岑宇昊!男人平時從不輕易嫉妒,可一旦嫉妒起來,真的會嚇死人!這是李卓恩得出來的至理名言。
雖然李卓恩認錯了,可是他還是有些高興不起來,她可是已婚婦女了,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懷着他的孩子,竟然還敢那麼明目張膽地看新朗!真後悔把她帶來了!岑宇昊在心裡憤憤地想着。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啊?我怎麼感覺你們像是鬧了矛盾呢?”接下來輪到新郎新娘給他們兩人敬酒的時候,任念念問道。
“沒有!”這次兩人回答的時候倒是很默契。
“岑先生,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啊!以前可沒少聽過你,我先敬你一杯。”新郎舉着杯子向岑宇昊說道。
“瞎說什麼呢你?”任念念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客氣了。”岑宇昊倒是沒說什麼,和他碰了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這位想必就是岑先生的嬌妻了吧!很可愛呢!我也敬你!”新郎說着,又想跟李卓恩碰杯。
“她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喝酒,我代她喝了。”岑宇昊說完,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與他碰了下杯,然後又喝了下去。他不喜歡別的男人放在她身上的那種目光,即使他們並沒有對她有特殊的那種意思,他還是會覺得不舒服,特別是那個死女人竟然還誇他長得帥!
哈哈,岑宇昊吃醋的樣子其實還滿可愛的嘛!看着他爲自己吃醋,李卓恩的心裡感覺美滋滋的。
李卓恩向他們說了一些祝福的話,新人向他們表示了謝意,然後便走到別處敬酒去了。
“想不到你竟然來參加了我的婚禮。”任念念舉着酒杯,站到了吳泛涵的面前。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真多。”吳泛涵說着,站起身來。
“其實我們兩人的遭遇還真是差不多,都向同一個男人表白了,而且又都被無情地拒絕了,然後灰溜溜地出了國。”任念念說起她們的相似之處,臉上沒有難過,也沒有嘲諷,只是很輕鬆地說着,就像是聊着別人的事情一般。
“你比我幸運,因爲你比我早一點醒悟過來,即使我們再怎麼努力,那個男人也是不會把目光放到我們身上哪怕一秒鐘的,因爲我們都不是李卓恩。”吳泛涵頗感慨地說道。
“其實我也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纔想通了這一點的,那個過程很痛苦,不過走出來之後,回想起來還是因爲自己當初太執念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得不到。後來我才注意到我的身邊一直有個默默守候我的人,我才恍然大悟,差一點我就失去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任念念回想起小時候,她們還因爲都喜歡岑宇昊,而鬧過很多不開心,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的行爲真的很幼稚,“爲我們的同病相憐乾杯!”她說着,向吳泛涵舉起了酒杯。
兩人對碰了一下,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你說得對,我們要活在當下!”吳泛涵伸出手背擦了擦嘴角殘留的一點酒。
兩人之間的芥蒂隨着這一杯酒下肚,而瞬間煙消雲散。
“要過去跟他們說點什麼嗎?”任念念說着,看了眼岑宇昊他們的方向。 Wшw✿ ttКan✿ ¢ ○
“不用了,該說的我早就跟他說清楚了。”吳泛涵輕輕地搖了搖頭。現在他們很幸福,她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的平靜了。她要做的,就是學着任念念那樣灑脫一點,早點找到那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然後過一過平靜的愛與被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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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二十多周的時候,李卓恩去醫院照了一次四維彩超,當她興沖沖地拿着彩超單給岑宇昊看的時候,他先是瞟了一眼,然後幽幽地飄來一句:“你確定這是我的孩子嗎?怎麼會這麼醜?”
“哪裡醜了啊!明明很可愛啊!你沒看到兩個小傢伙還牽着手嗎!”李卓恩很受打擊。
“好了好了,我還要工作,你先出去吧。”岑宇昊忙得焦頭爛額,說了一句,便低頭又開始工作了起來。
真是太不解風情了!還以爲他看到他們的照片,會高興一點呢!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拿着彩超單往書房的門口走去。
“等等,你把彩超單留下。”見她把單子拿走了,他又擡起頭來說了一句。
“這麼醜的東西,放在這裡我怕會給您添堵,還是我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吧!”李卓恩說着,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便拿着單子走了出去,爲了表示自己心裡此時的氣憤,她故意把門關得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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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岑宇昊走進臥房後,就看到李卓恩到處在翻着抽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
“你在找什麼?”說話間,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就是那天我去醫院做的彩超單啊,我記得我明明是放在這個抽屜裡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她一邊找着,一邊說道。她要把那張彩超單貼到她的那本寶寶日記裡的啊!現在不見了可怎麼辦?
“你再找找看,說不定是你沒翻到。”岑宇昊提醒她。
“我都已經找過三遍了,這些抽屜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有的話早就被我找到了。”
“或者說,是你放錯地方了呢?”他又說道。
“不會啊,我記得很清楚,我明明就是放這裡的!”
“那可說不準,都說孕婦一孕傻三年,你肯定是自己都忘了放哪裡了。”
“我是真的記得放在這裡的!”
“別找了,媽讓我進來叫你出去用餐,快走了。”岑宇昊也不給她再找的機會了,拉起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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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李卓恩正躺在躺椅上看書,傭人朝她走了過來:“少奶奶,我剛剛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少爺的錢包忘帶了。”
她說着,將一個褐色的錢包遞到了李卓恩的手裡。
“謝謝。”她道了聲謝,然後接了過來。
岑宇昊的錢包她倒是很少看到,平時他都帶在身上的,今天怎麼會忘了呢?說她是一孕傻三年,她也沒見他好到哪裡去嘛!
她正想把錢包順手放到一邊的茶几上,卻忽然心血來潮想要看看他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於是打開了他的錢包。不過錢包裡除了一些現金和卡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真是掃興!她撇了撇嘴,正想把錢包放回去,卻意外地發現下面還有一層!她把下面那層翻了起來,卻意外地發現那裡竟是前段時間她給他看的那張四維彩超!
原來是這傢伙偷了!她憤憤地想着,當時她找得多辛苦啊!可他卻還一口咬定不是她沒找仔細,就是她放錯地方了。他不是說寶寶長得很醜嗎?還把他們放在錢包裡幹嘛?辟邪啊?等他回來,她得好好找他算賬!
可是冷靜下來後,她卻又咧開嘴笑了起來。這個總是喜歡口是心非的傢伙!他一定是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了,所以假裝對他們的孩子不是很上心的樣子吧?
“寶寶,你們的爸爸好像比我想象得要更愛你們哦!”李卓恩摸着自己此時已經凸起好大的肚子,幸福地對他們說道。
她再看了那張彩超單一會兒,然後才偷偷地把他的錢包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她已經發現了吧!就讓這個成爲他們之間公開的秘密好了。
下午六點鐘的樣子,公司裡的三大金剛跑來看她。
“哇,卓恩,你們家比我想象的還要大耶!”申敏兒走進來後,四下望了望,然後感慨道。
這是她們三人第一次到別墅這邊來。以前李卓恩肚子還比較小的時候,她們會約在外面見面,順便幾個人一起逛街買小孩子的東西什麼的,可是現在肚子大了,她就被岑宇昊禁足在家了。
“是啊是啊,我也好想住這麼大的房子啊!”詹妮的語氣裡也滿是羨慕。
“少奶奶,您吩咐廚房準備的水果。”傭人說着,將幾盤水果端到了茶几上。
“好的,謝謝。”李卓恩朝傭人道了聲謝,然後又看向她們,“別看了,快過來吃點水果吧!”
聽到招喚,她們幾個才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卓恩,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啊?”暮雪塞了塊西瓜在嘴裡,然後問道。
“嗯,還行啊,就是懷兩個肚子比普通孕婦的要大,走路、睡覺什麼的都會覺得很有負擔,其他的倒還好,小傢伙挺乖的,也不怎麼折騰我。”李卓恩說起她的兩個孩子,一臉的幸福。
“啊,我也想生孩子了!”詹妮越發羨慕了起來。
“那也得先找到男人吧你!”申敏兒白了她一眼。
“這世上活着的男人倒是不少,可是好男人卻不多啊!像老闆這種優質男就更稀缺了!”詹妮感嘆,想起了以前說過的事情,然後她又問道,“對了卓恩,你不是答應過要負責我的終身大事的嗎?我怎麼等了好幾個月都還沒有動靜呢?”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給你解決終身大事了啊?”李卓恩很無語,那全都是她一廂情願提出來的,她從來都沒有表過態的好吧!
“我不管,反正你都答應過我了,你可得負責到底啊!”詹妮耍起了無賴。
“是卓恩的朋友來了啊!”宋容芬笑呵呵地和李雪勤從外面走了進來。
“夫人們好。”詹妮很乖巧地站起身,向兩人打了個招呼。緊接着,另外的兩人也站起身來。
“果然是物以類聚啊,卓恩這麼懂事,交的朋友也個個都這麼乖巧。”宋容芬誇道。
幾個人聽着,也都很受用。
“我剛剛聽誰說的想要找男朋友啊?”宋容芬又問道。
“是她啦,她讓我介紹。”李卓恩很適時地“出賣”了詹妮。
“夫人,我是跟卓恩開玩笑的呢。”詹妮先瞪了李卓恩一眼,然後說道。
“我看你挺適合我們家煜城的,要不然,我安排安排?”宋容芬又說。
“還是不要了吧!”一聽她這麼說,詹妮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越看越覺得詹妮跟煜城很合適呢!你覺得呢親家?”宋容芬一邊盯着詹妮,一邊向一旁的李雪勤說道。
“我也覺得,煜城的性格太憂鬱了,應該找一個很陽光的女孩子。”李雪勤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也這麼覺得嗎?真是太好了!”宋容芬更興奮了。這幾個月,她一直盡力地向蘇煜城彌補着她對他缺失的母愛,可是他雖然近在咫尺,她卻總感覺他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呃,她們就這樣愉快地聊着天,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當事人的感受啊?詹妮看着兩人自顧自地配着對,頓時滿頭黑線。
但是,她的鬱悶僅僅持續了幾秒的時間,因爲接着她便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男主人公。
當蘇煜城從外面走進來時,她彷彿看見他的身上都閃着金光。
“煜城,你回來了啊?”見兒子回來,宋容芬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
“嗯,家裡有這麼多客人啊。”蘇煜城淡淡地朝她們笑了笑,見都是女人,他也覺得沒什麼好聊的,於是又說,“媽,我還要去書房處理點事情,你們慢慢聊。”
“好的好的,你先去忙吧!”宋容芬朝他揮了揮手。
原來他就是蘇煜城啊!真的好帥!詹妮的視線緊隨着蘇煜城的身影上了二樓,媽呀,剛剛夫人是說的讓她跟他配對嗎?真的太合適了啊!
“剛剛那個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大兒子煜城,你覺得他怎麼樣啊?”見蘇煜城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樓的樓梯口,宋容芬又向詹妮問道。
“這件事情,就夫人做主好了!”詹妮扭捏了一下,說話的時候竟然還紅了臉。
呀,這傢伙還是那個從美國那麼開放的國度回來的詹妮嗎?竟然還知道臉紅!李卓恩看着她一副完全小媳婦全憑夫家使喚的樣子,心裡就樂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