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嚴峻這人的一張嘴,真是沒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溫暖發現自己以前不太在意,現在竟是有些在意了。
尤其是他剛剛說的那麼幾句話,讓她打心眼裡排斥反感,無法接受,這幾個月來,她每一次的順從忍讓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不過就是壓抑在了心底深處,現在嚴峻羞辱性的幾句話一甩過來,溫暖臉色都不一樣了,體內那隻小豹子開始慢慢找到了自我一樣,她深吸了一口氣,也懶得再解釋,大聲反駁,“嚴峻,做人不能像你這樣過分,你把我弄成這樣,你卻還罵我髒?對,我很髒啊,可我這麼髒的女人,你幹什麼不肯放過?你不一樣每天晚上抱着當寶一樣嗎?”
“我把你當寶貝?”
“我不過就是一個形容,但我沒有說錯,你有本事不要碰我!”
“林溫暖,我買你花了不少的錢,你憑什麼覺得,我花了高價買你就是放在自己身邊每天看幾眼?你的作用,不就是牀上的作用嗎?”
溫暖咬着脣,氣得渾身發抖,索性一股腦兒發泄出來,“是,你花了那麼多錢,還擺平了我哥哥的事,我不是很聽話嗎?你讓我張開腿我就張開腿了,你還想來插手我的隱私?你算老幾,你不過就是我的金主,但你沒規定我只能把身體給你!不過嚴峻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沒做什麼,也不代表將來不會做,你這麼在意做什麼?你侵犯我的隱私,蠻不講理,你還來管我和別的男人做什麼?哈,智逸?對,我和智逸在一起又能怎麼樣?你除了在我面前瞎嚷嚷讓我別勾-引智逸之外,你有本事你去和智逸說啊,說你是如何不要臉,背地裡拆散了我們,本來我就喜歡智逸,可你想盡辦法佔有了我的身體,倒打一耙罵我髒?我還沒嫌你呢,你不知道每天和你睡一站牀上,我都在做噩夢嗎?你這個魔鬼!”
這些話,對嚴峻來說,如同誅心。
原來她就是這麼看自己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承認了對嗎?她就是私底下在勾-引智逸了,是嗎?
嚴峻怒不可遏,本就是脾氣不好的人,這會兒一張臉是徹底黑了下來,溫暖見他朝着自
己走來的時候,那腳底直接踩在了碎玻璃上,到底是血肉之軀,她幾乎是聽到了玻璃碎片咔嚓咔嚓的聲音,那一瞬間,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因爲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口不擇言的話之後,好像是連帶着憤怒都少了幾分,這會兒更多的,是一種心驚和害怕。
他鞋子都不穿,他就這麼踩在碎玻璃上,地板上都有了血印子,觸目驚心,讓人頭皮發麻。
但她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是,徹底惹怒了這隻“猛虎”,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來的姿態,告訴她,她即將被他給撕碎。
嚴峻“不負所望”,站在溫暖面前不到兩步之遙的距離,就猛地將人給拽過來,一側身,沒有任何輕重緩急,直接就把人甩在了一旁的牆上,溫暖只覺得後腦撞在了牆上,疼得眼前一黑,雙眼直冒星星,整個人還有了一種噁心反胃的感覺,那一下,撞得不輕。
可嚴峻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手已狠狠捏住了她的脖子。
空氣如同是被凍結了,因爲溫暖不能呼吸了。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雙手一開始還用力拍打着男人的手臂,結果對於嚴峻來說,真的是隔靴搔癢一樣,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的臉色,是溫暖第一次見識到的可怕,真的是狂風暴雨來臨,只覺得他渾身都是戾氣,極有可能,他就會這樣,直接把自己給掐死了——
“很好,林溫暖,你好樣的,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嚴峻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信,她當然相信。
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自然是會有恐懼的心理的。
溫暖也不例外,她感覺身體被提了起來,自己就像是砧板上面的肉,現在這個男人準備把自己給剁了。
她悶哼着,想要發出聲音來,可很遺憾,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嚴峻面罩寒霜,“是不是以爲智逸喜歡你,你就可以在和我合約滿了2年之後,轉身和智逸在一起?你甚至認爲,你被我玩過的身體,還可以乾乾淨淨給智逸?我把你想得太天真了,還
是你真的太愚蠢了?林溫暖,之前智逸給你寫過的紙條你沒看到吧?因爲那紙條,就在我的手上,真是滿滿曖昧,叫什麼來着?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麼?你說我拆散了你們?可我怎麼樣就記得,智逸連表白都不敢?這算是他對你的另一種珍惜和慎重嗎?當然相當可惜的就是,他給你寫了一張滿是曖昧的紙條的那天晚上,你卻被我脫光了衣服,直接破了身。這就是區別,你這輩子,註定就只能是我嚴峻的女人,你竟還異想天開想要我不干涉你的隱私?你有什麼隱私可言的?你是我的人,聽到沒有?”
他瘋了……
溫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嚴峻瘋了。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求饒才能留命,她還真是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這麼辛苦屈辱堅持着,難道就是爲了輕易死掉?
當然不是!
“……嚴,嚴……峻……我……放開我,我……錯……我錯……”她是想說,我錯了,對,這種時候,溫暖寧可選擇和嚴峻服軟,這種脖子被人掐着的感覺,如同是溺水的人,不斷掙扎着,明明不想死,可又無法得救的感覺,非常痛苦,她肺部的氣息都被擠了出來,難受得直掉眼淚,“……放開……我不能……不能呼吸……嚴峻……嚴……”
嚴峻就算再是憤怒,也還有理智,這會兒感覺到溫暖的身體已是軟綿綿的,說的話都有些口吃不太清,他到底還是心軟,不可能真的要了她的命這麼嚴重,所以掐着她脖子的手指一鬆,溫暖身體頓時滑在地板上,可總算是得到了新鮮的空氣,她像缺水許久的魚,大口大口呼吸。
只不過,哪有那麼容易就完的事?
她剛剛一時衝動說的話,已把這個男人體內最是忌諱的那些東西,都給挑了起來。
嚴峻伸手提了提褲腿,也跟着緩緩蹲下來,出手的時候,感覺到溫暖身體抖了一下,那雙赤紅的眸子裡,都是對自己的抗拒和驚慌——很好,他們之間幾個月的相處,已經有了一些的緩和氛圍,終於是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不,比最初還要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