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頭一顫,這兩人話中帶話的交談,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其中其中具體的深意是什麼。
溫暖本來是不打算多說的,只想着找個藉口就直接開溜,可嚴峻短信發過來的意思,難道就是爲了和她扯這些?
好,既然他要說,她就奉陪!
其實溫暖還是覺得,撇去別的不說,自己和智逸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單純的普通朋友,他們之間的確是有點微妙的曖昧,但是誰都沒有捅破,既然沒有跨出的那一步,她憑什麼在嚴峻咄咄逼人的時候,還節節敗退?
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還發生過的事,絕對抹不掉呢!
她林溫暖纔是吃虧的那個人好不好?她都不計較自己的第一次被嚴峻這個混蛋給奪走了,他竟然還送上門來跟自己討論抹掉還是抹不掉麼?
溫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嚴峻的眼神,因爲窩火,反而是少了幾分躲躲閃閃的不自然,她性子不算是多柔弱的人,這會兒也是忍無可忍,“嚴總,這話我倒真是認同的,的確,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的,抹不掉,但重點在於,有些熱是蓄意的,有些人是無意的,如果那件事,是有人蓄意要做出來的話,我覺得那就是缺德,事後還口口聲聲喊着那是對方的責任,我就覺得,這種人就已經算是不要臉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當然,自己喝醉了的人,從來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自己腦子有問題的話,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這世道就是這樣,反正賊喊抓賊的,實在是太多了。嚴總,您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難怪是做媒體工作的,伶牙俐齒,林小姐不知道,有時候就是禍從口出嗎?”
“嚴總就算是不認同我的說法,也不需要威脅我吧?”
“我威脅你?”
“嚴總,我覺得你威脅我的事,倒真不少,和您坐在一起吃飯,我相信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溫暖胸口一團火,這暴脾氣,也真是做不到虛僞地對着嚴峻笑,有這個必要嗎?她現在見到這個男人就只覺得膈應死了,還
吃飯呢,她剛剛吃下去的都怕是會消化不良,何況她自認爲,現在自己已不欠他任何,沒有必要在對着他,聽他冷嘲熱諷的,幼稚!
“智逸,我先走了。”
溫暖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宴智逸,他夾在中間,此刻就是一臉勉強的表情,見溫暖起身,宴智逸也趕緊站起身來,就只有嚴峻臉色陰沉坐着,周圍的氣場已是寒冰三尺的那種冷,不過溫暖不怕,宴智逸一門心思都在溫暖的身上,見她真要走,連忙拉住了她:“暖暖,那個……我大哥他沒有別的意思,你們是不是……”
哎,真是頭疼,這兩人完全就是針鋒相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有不同戴天的仇呢。
“嚴總說話做事一貫都是這樣的,我當然明白。”溫暖話好像是對着宴智逸說的,其實不過就是在針對嚴峻,“智逸,我覺得我和嚴總,只是氣場上的不合拍而已,並沒什麼深仇大恨,嚴總也是大忙人,哪有時間顧忌我這樣的小人物?工作的事,我真的沒有再怪任何人,何況剛剛嚴總也說了,那事,我多少是應該負點責任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說到最後那句話,溫暖特地加重了語氣,卻讓對面的嚴峻越發的氣悶。
耳朵沒有問題的人,當然聽得出來,她不過就是在暗諷嚴峻小心眼了。
當然這話,宴智逸也聽得出來,笑得就更尷尬了,心裡只感嘆着,女人果然是不好得罪的,估計大哥這會要有槍的話,都會掏槍直接殺人了吧?那臉色黑的和鍋底沒什麼區別了。
可他沒有聽出來另外一層的意思,嚴峻卻也同樣明白——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再糾纏她?
糾纏?
呵,好一個大忙人和小人物的對比,糾纏?他嚴峻犯的着糾纏她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麼?
走,滾滾滾!
溫暖當然要走,有勇氣當着宴智逸的面和嚴峻爭鋒相對,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嚴峻這人變-態起來,有多變-態,她懂得適可而止,算起來,今天這麼幾句對話,
也算是讓她口頭出了點惡氣。
“智逸,下次再約你吃飯吧,我先走了。”溫暖拿起手袋,要走,宴智逸知道自己再強留也沒意義,到時候估計會弄得更尷尬,溫暖的個性就是這樣,勉強不來,所以他到底還是禮貌性地送了溫暖去了餐廳門口,“對不起。”
沒有嚴峻在場,溫暖還是和宴智逸道歉,“剛剛我似乎是有點不顧你的面子,可能我的個性……反正智逸,真的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裡去,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意見,哎,看來還是職場歷練不夠,太容易動情緒了。”
宴智逸也不方便親自開車送她回去,溫暖現在沒有了公司的配車,進出也都是打車,宴智逸就讓自己的司機先過來,送她回去,兩人站在門口等着,宴智逸聽溫暖這麼說,笑了笑,“暖暖,你不用和我道歉,你的事,本來我哥也是有錯的,他脾氣不好,是我應該和你道歉的。總之你,別想太多了,我本來還想緩解一下你們的關係,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
溫暖聽他這麼說,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
哎,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宴智逸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暖暖,上次我給你牀頭櫃上放的那張紙條,你有看嗎?”
“什麼,紙條?”溫暖對於宴智逸這樣唐突抓着自己的手,還是有些尷尬,她掙扎了一下,宴智逸似乎是明白過來,連忙鬆開,溫暖低垂着眼簾,忽然有些不敢看宴智逸那雙充滿了一種讓自己的心會動搖的期盼眼神,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此刻也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力道,稍稍一捅就破,可溫暖害怕,以前也許是期待,現在卻只有害怕,她下意識的倒退兩步,如同是重新在他們之間豎起屏障,“我,沒注意過。那個智逸,我那天喝多了,而且最近我要搬家,家裡的東西都弄得爛七八糟的,我估計不知是丟哪兒了。”
她說到這兒,又立刻說:“你肯定是提醒我第二天應該注意什麼吧?你們當醫生的,還真是把什麼人都當成是自己的病人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車子來了,我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