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等到了後來,嚴峻心裡滿滿的都是不服氣。
像是和自己卯上了一樣,不等到林溫暖回來,不親口問問她是不是和智逸在一起,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所以一等兩等,從一個小時,變成兩個小時,從兩個小時,變成三個小時之後……嚴峻就更是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當然最後,還是讓他等到了林溫暖回來,儘管那個時候,已經足足讓嚴峻活生生等了有7個小時,30分鐘,一秒都沒少。
男人的脾氣已經是到了爆發的臨界點,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來的,竟是親眼看着宴智逸公主抱,抱着溫暖從車上下來的畫面。
………
溫暖是真喝多了,一路上,宴智逸開車又是穩重,所以到了她公寓樓下的時候,溫暖還睡得一臉安穩,時不時夢囈幾句,亂七八糟,什麼樣的話都有,唯一讓宴智逸記憶深刻的,還是最初那幾句話求饒。
她小時候到底是在一個怎麼樣的家庭成長的?
她的父母,難道對她很不好嗎?
人家說,當醫生的人,是看習慣了生老病死,所以會比普通的人顯得更爲冷血一些,宴智逸以前也不覺得自己心腸如此柔軟,但好像是面對林溫暖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頻頻流露出憐惜的情感來。雖然憐惜的這種感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但宴智逸這樣的人,可不算是情感白癡,相反,他的愛情世界裡的故事是相當豐富精彩的,他現在知道自己,對林溫暖,有的那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而這種與衆不同的感覺,是宴智逸第一次很想要小心翼翼去呵護好,明明知道自己對溫暖是有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念想,卻還是覺得,現在不適合直接就說出來。
因爲他知道,這個女孩兒,和自己認識,交往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她外表看上去很強勢,內心卻是柔軟又脆弱的,她很需要別人對她徹頭徹尾的瞭解,然後再好好呵護着。
而他,哪怕現在還沒有動過要
長長久久的念頭,但卻是真的特別認真,就是因爲認真想要和她相處,所以纔會連告白都顯得小心又剋制。
溫暖住的公寓就是租的,周邊的環境不是特別好的那種,當然這種特別好,針對的是嚴家的二少爺而言。
其實這小區的治安什麼的,還是不錯的,門口的警衛看着男人抱着林溫暖進去,認出溫暖是業主,但卻不認識宴智逸,一開始還不讓他進去,最後登記了身份證之類的,宴智逸還表明了自己是林溫暖的男朋友,對方纔把人放進去。
結果宴智逸人是進去了,卻開始在心裡數落着,這個地方的治安還是不夠嚴謹,就這樣讓自己進去了?這麼一個喝醉了的女人,萬一自己是壞人呢?那現在不就是得逞了麼?
他進去的一路上,一直都是在數落着這個小區的物業保安如此散漫,終於是到了林溫暖家門口的時候,纔算是把這一頁給翻了過去。
宴智逸把溫暖放在了她臥室的牀上,又給她擦了擦臉,溫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微涼的東西蹭着自己的臉,她哼哼了兩聲,翻個身,又睡着了。
宴智逸失笑,搖了搖頭,低聲對着沉睡中的女人自言自語,“你說你多粗心,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一直這樣過的?我要是壞人,你現在可是要出大事了,你不知道嗎?暖暖,其實你身上很多優點,都可以讓很多男性爲之瘋狂。”
她的臉,是未施粉黛的白裡透紅,睫毛這樣長,還帶着微微的捲翹,又濃密,閉着眼的時候,顯得尤爲動人。
鼻子小巧挺拔,再慢慢朝下,就是她的紅脣,不知是不是因爲喝酒的關係,脣都有些泛紅,溼潤潤的。
男人就盯着那兩片脣,眸色不由沉了沉,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緩緩地湊過去……
整個臥室,安靜的,就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宴智逸想着,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至少他絕對不會乘人之危,不過就是……想要吻一下她的嘴角而已,可自己的臉慢慢壓過去的時候,溫暖也
不知是不是有了感覺,忽然就伸手,啪一下,打在了宴智逸的頭上,男人悶哼一聲,氣氛完全被破壞了。
宴智逸雙手還撐在溫暖身體的兩側,這會兒自然不會再繼續,又覺得自己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她一起相處的,趁着人家姑娘很醉了,就想去吻她,好像是真的有點……禽-獸不如吧?
他清了清嗓子,連忙坐穩了身體,又倉促地把捏在掌心之中的毛巾丟在了一旁,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幫還渾然不知的林溫暖蓋好了被子,察覺到自己似乎是有些莽撞又倉促的,想着自己這麼年來,什麼時候對個女人還如此的謹慎又不敢朝前邁一步?
又是覺得有趣,又是覺得難能可貴,到了最後,眸光溫柔如水,就這樣,看了溫暖好一會兒,才放輕了腳步離開。
在牀頭櫃上,宴智逸留了一張紙,用一旁放着的鬧鐘壓在上。
不同於平常寫病歷的時候那種,龍飛鳳舞,讓人壓根就認不出來的字跡,那紙張上面留着的字,清清楚楚寫着一行字。
………
宴智逸哪會知道,其實自己今天就不應該這樣離開的,哪怕是睡在溫暖的客廳裡,都好,也許就是因爲他的謹慎,他的珍惜,他的小心翼翼,因爲特別想要呵護着的這個女人,所以尤爲尊重,直接離開的時候,卻間接改變了溫暖的一生。
宴智逸走了沒多久,嚴峻就站在了林溫暖公寓門口。
其實前後不過沒幾分鐘的時間,嚴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對那邊說公寓的地址,幾棟幾單元之後,又說了一下手邊這個指紋鎖的型號,隨後那邊的人就笑着說:“這個就不需要我親自過去了,你教你個方法,你可以直接打開。”
門滴滴兩聲,開啓,嚴峻沉沉說了句:“謝了。”掛電話之前,想想還是不對,又說:“這公寓你以後不許過來。”
那邊的人,哈哈大笑:“峻,你是不是進人家女人的閨房啊?你放心吧,你嚴峻的女人,我哪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