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啓潤這才收斂了點情緒,自己到底是個醫生,在醫院這麼神聖的地方,還和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起爭執沒多大的意思,他轉身對慕霏說:“就在裡面,我還有其他的事,先下去了。”
慕霏巴不得他趕緊走,林衡這人脾氣火爆,一言不合沒準還會動手打人,所以他離開就對了。
等秦啓潤一走,慕霏就對林衡說:“我進去看看暖暖,你也別在醫院抽菸了,這裡到底是醫院。”
“霏霏你還教訓我啊?”林衡笑嘻嘻的,和剛剛對待秦啓潤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他倒挺會憐香惜玉的樣子,“得得得,哥聽你的還不行嗎?不抽,不過我去個洗手間,小暖在裡面呢,那你自己進去啊。”
慕霏本來是想先問問林衡,暖暖到底是怎麼了,不過看林衡的樣子,好像也未必會知道所有的實情,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進去問問她。
林溫暖倒是精神不錯,這會兒正坐在病牀上,盤着腿,低頭不知是在看什麼東西,聽到有腳步聲的時候,她才擡起頭來,一見到慕霏進來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驚喜,“霏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慕霏上前,見林溫暖的氣色其實也不是很差,但環顧四周,還是發現這個病房,暖暖應該是住了有幾天了,“半夜太高興了,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誰知道是你哥接的電話,告訴我你在醫院,你這麼一臉震驚的樣子,好像林衡沒有告訴你這事?”
林溫暖搖搖頭,“你知道我哥是個什麼人了,前面說的話,後面就忘記了,昨天半夜我在睡覺,他沒叫醒我,今天可能一早就忘記了吧。”
慕霏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坐在了病牀邊上,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爲什麼住院了?可我看你的氣色好像也不是太差。”一低頭,就見她手裡剛剛拿着的,是出國的申請表,這下是換了慕霏一張震驚的臉,“暖暖,你要出國嗎?這個申請表……”
林溫暖做事是從來都不會隱瞞慕霏的,就算是讓她看到了,她也無所謂,就是把那個表格隨手放進了枕頭底下,這才輕聲說:“我是有這個打算,你知道我之前一直都有在讀書,後面有一段時間工作實在太忙,又休了幾個月,再後來,我工作也丟了,重新撿起來讀了,現在有人告訴我說,有這麼個機會,反正也是看情況吧,我想去試試。”
林溫暖讀書的時,慕霏是知道的,她以前家境很一般,加上家裡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所以她大學勉強讀完就已經沒有了下文,她後來也是爲了生活,做了雜誌傳媒着一塊,可林溫暖當年也是讀設計的,只不過慕霏知道,她對於建築設計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倒對一些時裝設計挺有意思的,後面的幾年,自己生活改善了一些,就開始去讀這一塊的東西。
“你不會是……偷偷的吧?”慕霏也不傻,看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這事,十有八九就是和嚴峻有關,她直接問:“你就告訴我吧,暖暖,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處理自己的事,沒顧得上你,我很抱歉,但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你對我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的存在,你告訴我,是不是嚴峻那個混蛋欺負你了?好端端的,你在醫院,出國遞個申請表你還得偷偷摸摸的。”
“也不算是嚴峻的事。”林溫暖沉吟了一下,說:“但也算是和他有關係,其實我也不怪他,怨我自己。”
慕霏沒接話,林溫暖自己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才大概解釋了一下,她這才知道,原來嚴峻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是一定要結婚的那種,雖然豪門世家,家族聯姻,商業聯姻這種東西,對慕霏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但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好朋友的身上,她還是有些心疼。
嚴峻的母親在嚴家的地位是特別尷尬的那種,因爲她不是嚴家的女主人。
嚴峻的父親和宴智逸的母親纔是真正的結髮夫妻,因爲宴智逸的母親家室相當顯赫,所以當年,嚴峻的父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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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贅,宴智逸的母親生了兒子了之後,就姓了女方的宴姓。
大概是一直等到了晏家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嚴峻父親的手上之後,嚴峻的母親纔出現——
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震驚,因爲早在宴智逸之前,嚴峻就已經是出生了。
林溫暖說:“我也搞不明白,嚴峻的父親,到底是愛哪個女人,當然也許他最愛的是這些權勢。男人都是這樣的,他有能力可以吞掉自己妻子家裡的一切,當然會有能力搞定兩個女人在嚴家和平相處。可宴智逸的母親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據說剛開始的那幾年,就經常會欺負嚴峻的母親,嚴峻那時候還小,看在眼裡,卻也幫不到任何,所以從小他骨子裡就已經是烙下了一定要掌控整個嚴家的夢想。沒錯,這纔是他的夢想,他就是在那樣殘忍的環境之下成長的。嚴峻的父親,你應該也不會陌生,現在依舊是大權在握,可能連你家的秦先生見了他,也得給面子。”
慕霏點點頭,“嚴文獻,我知道這個人,以前我爸還在的時候,好像也提到過他,說他很有手腕,但好像是做生意太過狠,很多人都有點兒忌憚他。”
“知道我和嚴峻是怎麼糾纏在一起的嗎?就是因爲當初有個人想要背後弄我,把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採訪稿,給直接篡改了內容,加了嚴峻母親的那一頓,嚴家其實最忌諱的話題,就是公開的秘密,所有的人都知道,嚴峻的母親是小三,可外面的人也會說,其實宴智逸的母親纔是光明正大的小三,因爲嚴峻出生在前。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因爲我的那篇採訪稿,嚴峻還差點把到頭的位置給丟了,可想而知他那時候有多恨我了。”
林溫暖說到了這裡,搖頭失笑:“我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心態非得用讓我在他身邊的方法來折磨我。大概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是會給人錯覺吧?他那個未婚妻可着急了,來找我的麻煩,結果呢,我又不服輸,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