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回到學校,蔣非跟龔嵐通了一下電話,簡單交代了情況,末了還感慨道:“唉,小嵐,我覺得那個段韶星真挺不錯的,你要不要認真考慮一下?”

龔嵐在電話那頭汗了一下,道:“你要是那麼感興趣可以自己把握把握……”當然,她這話只是開開玩笑,她比誰都清楚,蔣非是不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男人的。

果然蔣非又是嘆了一口氣,便轉移了話題:“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龔嵐道:“我請假了,明天直接回家,要不你明天過來我家裡吧,我買了款新的面膜,很贊哦,我們一起試試。”龔嵐和蔣非都是本地人,但是蔣非的母親常年不在家裡,蔣非嫌家裡冷清,便不怎麼回去,倒是常常到龔嵐家裡玩。

聽到有新面膜試,熱愛嘗試包養新品的蔣非頓時來了興趣,眉開眼笑道:“行啊,那我明天過去。”

掛上電話,蔣非卻有些煩惱。

龔嵐電話裡隨口說說以爲自己不會真的對段韶星感興趣,但事實上,從和段韶星分開開始,他卻一直不斷回想和他相處的短短片段。

作爲一個不折不扣的顏控,蔣非真的很難不對段韶星一見鍾情啊!

春心萌動真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尤其萌動的對象還是好姐妹的相親對象!

而且居然好像對自己很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

這種讓人悶透的感覺從未有過,且無從排解,自然也不知道怎麼跟龔嵐說去。

“煩死了!”蔣非狂躁地撓撓頭髮,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趴到牀上,決定用睡覺解決這種惱人的情緒。

隔天蔣非如約到了龔嵐家裡,兩人懶洋洋地躺倒在龔嵐房間陽臺上的懶人沙發上,一邊敷面膜一邊瞎聊天。

“龔嵐,這款面膜用起來挺舒服的,你下次給我帶點。”蔣非眯着眼一邊感受傍晚的夕輝一邊和龔嵐嘮嗑。

他和龔嵐做了快四年的閨蜜,兩人跟很多女生一樣會一起分享八卦分享心事當然也分享保養化妝心得。

龔嵐其實不是那種特別醉心在研究保養之道上的人,她的美顏秘訣基本上只靠一個字解決——錢。

不管什麼保養品,不買最好,只買最貴。

蔣非和她混久了,自然也就奢侈了起來,兩人沒事就弄點新出的名牌產品試試,幸好蔣非也是家底豐厚的,不然還真扛不住。

龔嵐家離學校近,蔣非沒事就跟過來蹭吃蹭喝,蹭久了,龔家父母也都熟了。

“小嵐,你昨天去哪裡了?神神秘秘的~”蔣非一邊拍面膜一邊問。

“我去見一個醫生了……”龔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蔣非,“一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蔣非嘀咕了一聲,“我擦,你不會是得抑鬱症了吧?”

“不是……”龔嵐正想說些什麼,就聽房門響了響,龔母走了進來,非常熟練地走到陽臺道:“小嵐啊……”

龔嵐擡頭看了母親一眼,但見她眼裡含着喜氣,心裡莫名一寒。

“什麼事?”龔嵐揭下面膜,一邊拿面膜紙擦臉一邊問道。

“段家送來請帖,邀請你下週去參加段大少的生日宴會。”龔母揚了揚手裡的請柬,話語間彷彿夾了笑聲,道,“你相了那麼多場親,總算有個有眉目的了。”

“什麼意思?”龔嵐聽得雲裡霧裡,正要追問,蔣非忙從一個龔母看不到的角度戳了戳她。

龔嵐在和蔣非的配合上可算是身經百戰,立刻明白了蔣非的暗示,便轉了口風道:“行,我知道了。”順手接過龔母遞過來的請柬,又熟練地把龔母給忽悠了出去。

龔母見女兒的相親生涯總算出現了一點曙光,而且居然還是段家的兒子,心裡自然喜不自禁,也不跟龔嵐細問,便趕着去找龔父分享了。

眼見龔母走出房間,龔嵐立刻轉頭問蔣非:“你知道怎麼回事?”

蔣非也已經揭下了面膜,正悠哉遊哉地擦着脖子,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有個叫沈青池的專門跑去找段韶星麻煩,然後我就正義感爆發了一下嘛……估計沈青池在段家面前添油加醋了,現在段家以爲段韶星和你真的一見鍾情了,所以邀請你去段永陽的生日宴會。”

龔嵐皺了皺眉:“我可不去。”

蔣非稍作沉吟,道:“幫人幫到底吧,段韶星的身份在段家估計日子不怎麼好過,如果你到時候不出現,他恐怕麻煩不小,我看還是去應酬一下,以後再找個藉口推掉就是了。”

蔣非出着主意,腦海裡不由自主閃過段韶星俊秀佳絕的臉龐,淡漠的神情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彷彿能讓冰塊融化的笑容。

以及他出身卑微卻不卑不亢的處事態度,帶着一點獨善其身的排外,但是該有擔當一點不少。

實在是一個太容易讓人心動的人。

蔣非覺得自己心裡有點鼓譟。

龔嵐撇撇嘴道:“喂,蔣非,你別忘了,昨天和段韶星相親的可不是我,如果我去了,怎麼跟段韶星解釋這一切?”

蔣非愣了一下,他只想着幫段韶星,卻把這事情給忘了。

龔嵐見蔣非眉眼間帶了一點煩悶,心裡一緊,臉上卻故作輕鬆,道:“要不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到時你找機會跟段韶星解釋一下,”

一起去的話,就可以見到段韶星了。

蔣非心裡驀地生出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笑意染上了眉梢:“也好。”

在穿着和行爲愛好上像異性或堅持否認自己的真實性別,被稱爲性別認同障礙(disorder of gender identity,又稱性別認同或性識別障礙)。

本文的背景設定爲蔣非因此某些原因,潛意識裡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是男的。不是單純地假裝自己是女的或是我們常見的僞娘,而是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女的。

因此在他和段韶星的交往過程中,並不存在主觀上的“性別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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