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他!”閻嬌立刻點頭。
“他是我的租客,今天上午剛退了組。”房東說道。
看閻嬌一臉失魂落魄,好像全然不知情的模樣,心道這女人恐怕是被人欺騙感情了,不由有點同情她。
“什麼?他……他是租客?這房子不是他的?”閻嬌不敢相信地問道,活生生一道悶雷劈下來,轟的她整個人都傻了。
“當然了,這房子可是我的,我有房產證證明呢!”房東說道。
看了看閻嬌,覺得這麼年輕的姑娘被騙了真心可憐,他就經常看着那個年輕人開車帶不同的女人,長的還都挺漂亮,這姑娘肯定是被那個男人騙的其中一個。
“姑娘,男人嘛!沒了一個繼續找就是了!下次好好看着,別在被人騙了啊!”房東還是安慰了句。
“誰說我被騙了!”閻嬌突然大吼,“我纔沒被騙!我怎麼可能會被騙!你什麼都不懂,別胡說八道!”
一片好心,結果人家還不領情,說自己胡說八道,房東也不樂意了。
他不耐的揮揮手:“得得得,算我多管閒事兒!反正這兒是我家,你要找的人不在,早就不知道跑哪了,你也趕緊走吧!”
閻嬌緊抿着脣,牙關咬得死死的,都能看出她牙後緊咬而露出的筋。
失神的回到家,一進門,閻母看到她臉上貼着的紗布,便問道:“嬌嬌,你的臉怎麼了?”
閻嬌下意識的捂着紗布,無神的搖頭:“沒事,我先回房了,不用管我。”
“這……”閻母錯愕的看着閻嬌回答房間,將房門關上。
閻嬌來到梳妝檯前,看着鏡中的臉,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醫生清理的很乾淨,臉上還透着慘白,隱隱還能看到皮膚之下的青色血管。
她擡起手,緩慢而顫抖,慢慢的來到紗布的邊緣,固定着紗布的白色膠布還散發着一股藥味,她將上面貼着的兩條膠布慢慢的揭下來。
膠布撕扯着皮膚,讓傷口也被牽扯的火辣辣的疼。
紗布和傷口上的血粘到一起,撕下來的時候,疼得她眼圈都紅了,眼淚也沾溼了睫毛。
當紗布完全的撕下來,看着鏡中的臉,閻嬌雙目陡睜,如銅鈴般大,眼看着都要把黑眼珠給掉出來了似的。
“啊——!”她驚恐的大叫,盯着鏡中的自己,一臉的瘋魔。
這不是她!
不是她!
這張臉看着太嚇人,太噁心了!
怪不得她去診所的時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呢!
臉上“冂”形的傷口就在顴骨的位置,一路彎彎扭扭的延伸,就像是扭曲的蜈蚣化裝成貪食蛇在她臉上爬行。
觸目的傷口在她的右邊臉頰,幾乎佔了大半!
原本白希的肌膚在這噁心的傷口的對比下,變成了嚇人的慘白。
此時的她,雙眼通紅,頭髮散亂,再加上臉上驚人的傷口,就像夜幕下的鬼魅,沒到七月七便強行衝破鬼門跑了出來。
因爲剛纔的一聲大叫,牽動傷口,讓原本就爲乾涸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一絲絲的往下.流。
“嬌嬌!怎麼了?”閻母聽到她的慘叫,立刻衝了進來。
閻嬌迅速將紗布重新貼上,手捂着傷口。
“沒事!”閻嬌冷聲說。
“沒事怎麼會叫的那麼厲害?”閻母不相信的問,“你臉上的紗布是怎麼回事?受傷了?”
閻嬌眼珠不鎮定的左右滑動了幾下,嘴脣微微的抖了抖,才說:“小傷,回來的時候沒看清路,磕到牆角了。”
“真的?”閻母還是心存疑慮的問。
“我騙你幹什麼!”閻嬌不耐煩地說。
“好好好,我這也是關心你,瞧你這態度!”閻母說道,覺得閻嬌回來之後,性格就變了,變得有點不知好歹。
“你臉上的傷口多久能好啊?你和東陽就快要結婚了,到時候帶着傷可怎麼拍婚紗照?”閻母說道,“進禮堂也不好看啊!”
閻嬌一聽趙東陽,立刻就跟屁.股上被捅了一刀的老虎似的,立刻被刺激的張牙舞爪,雙眼瞪得老圓。
“我不結了!拍什麼婚紗照,連婚禮都不會有!”閻嬌怒道。
“怎麼了這是?你們倆又鬧脾氣了?哪能隨便說出不結婚的話!我告訴你啊,結了婚可不能再這樣,難得東陽那麼好的孩子,你可得好好把握。”閻母不贊同的說道,覺得女兒太任性了。
“他人都……我們倆分手了!還結什麼婚!你什麼都不知道,別把他想的多好!”閻嬌怒道,想說他人都找不到了,卻又將這話給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媽趙東陽就不是好人,騙了她的人現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把握個屁!
“分手?怎麼又鬧分手?你是不是又看上別人了?我告訴你,這世界上錢不是一切!你可別再爲了錢放棄那麼好的男人,再說東陽又不是養不起你,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夠用不就行了?”閻母說道。
“你可別把東陽這麼好的男人給放走了!你曾經對不起他,他還願意等着你回心轉意,再接受你,這種事兒換其他男人你試試!”閻母說道。
閻嬌雖然還在盛怒之中,被打擊的思緒有點混亂,可還是抓住了閻母話中的不對勁。
“媽你說什麼呢?什麼等着我回心轉意,什麼我曾經對不起他?”閻嬌皺眉問道。
她和趙東陽認識時間又不長,怎麼聽閻母的意思好像他們以前就認識,還是前男女朋友似的!
“啊?”閻母臉上不自然的裝傻,剛纔一急竟然說漏嘴了。
她和閻躍進可是一直記得趙東陽的囑咐,不告訴閻嬌他曾經來找過他們的事情。
“媽,到底怎麼回事?”閻嬌問道,目光凌厲了一些。
在她的逼問下,閻母也躲不過去,索性說開了:“哎!既然你倆又重新在一起了,那我也不瞞你了!”
閻母舔舔脣,似乎在琢磨該怎麼說。
“事實上我和你爸會知道你跟……跟那個相明光的事情,就是東陽告訴我們的!”閻母說道。
閻嬌臉色一變,父母去找她,是在她認識趙東陽之前!
在此之前,趙東陽就找到了父母?
他怎麼知道她的事情的!
越想,閻嬌的心越冷,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她好像抓到了點什麼,如果自己的想法沒錯,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一個只針對她的陰謀!
“他是怎麼跟你們說的!”閻嬌沉聲問道,即使閻母不說,她也已經猜得差不多,差的,只是閻母的證明!
“他說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揹着他偷偷地跟了相明光,求我們說服你,別讓你再錯下去,他願意不計前嫌的跟你在一起。”閻母說道。
閻嬌透過閻母看着閻母背後的牆壁,目光陡然迸射.出凌厲的光。
她是何等的聰明,精於算計,很快便把整件事想通了。
“柳、芸、容!”閻嬌咬牙切齒的叫道。
先讓趙東陽來把她的事情告訴眼裡容不得沙的父親,逼迫她與相明光之間產生矛盾。
再讓看上去條件優越的趙東陽出現,讓她以爲可以跟着趙東陽過好日子,從而跟相明光分手。
可殊不知,趙東陽也只不過是個把她從相明光身邊拉開的托兒而已!
現在趙東陽跑了,相明光也看清楚了她的面目。
她什麼好處都沒撈到,還毀了容!
而最大的受益人,就只能是柳芸容!
閻嬌眼中憤恨的光越來越盛,看的閻母心驚肉跳。
“嬌嬌……”閻母擔憂的叫道。
“我想要休息了,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閻嬌低聲說,平靜的聲音中泛着冷意,讓人忍不住就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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