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直接用事實告訴他們,錢,她不缺!別狗眼看人低!
甚至於,作爲蜘蛛俠男主角的投資顧問,她還請他當着那個孩子的面,在公仔上籤了名,送給那個孩子。
伊恩只是扔下了一句話:“這種玩具,只要睿睿開口,他要多少有多少!”
不許動手,就讓那對母子顏面無光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最後法院下來的判決,是讓幼兒園方面必須向睿睿道歉。
判決不重,伊恩要的也只是一個公道,要的是替兒子出一口氣。
平日裡因爲忙於工作,對於睿睿的事情難免無法兼顧的那麼好,經歷了這件事,伊恩就更加的注意睿睿平日裡的事情,而且立即給他轉了學,找了一家口碑好的私立幼兒園,就算是收費高昂也無所謂。
至少幼兒園能夠打得響名聲,收費又高,自有能襯得起這價錢的地方。
而睿睿轉過去之後,倒也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樣被小朋友排斥了。
幼兒園裡大多政商名流,還有那些收入驚人的好萊塢明星們,那些明星似乎特別願意收養不同種族的孤兒,也不在乎爲養子女們多花錢,因此這個幼兒園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型的聯合國。
睿睿在其中,倒也不顯得那麼特別了。
之前那所幼兒園只是一所類似於社區幼兒園的學校,伊恩貪圖離家近,接送睿睿時比較方便,可是不論從師資還是眼界上,都比不得現在這家。
也因爲這件事,公司裡的同事都見識到了伊恩的氣魄。
平時從不發怒的伊恩,發起火來居然是這麼不留情面的!
嘉惠一想到這件事,心裡就發毛。
眼看伊恩就在爆發的臨界點上,嘉惠馬上說:“伊恩,你先冷靜下來!有你在這裡,睿睿不可能走遠的!我去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說一聲,讓他們幫忙找!你去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睿睿可能去的地方,他剛到這裡,肯定對哪都新奇,想要四處逛逛也不奇怪!”
關心則亂,聽到嘉惠這麼說,伊恩也強迫自己恢復鎮定,可是身子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臉色也白了一層。
“好!”伊恩點頭,就衝出房間。
“哎!等等!”嘉惠進屋拿了外套,“把外套穿上,這可是大冬天!”
伊恩接過外套,一邊穿着一邊跑,睿睿她瞭解,正如嘉惠所說的,小傢伙不會一聲不吭的就跑遠的。
她在酒店裡,那麼小傢伙自己絕不可能離開酒店!
現在伊恩怕的,就是小傢伙遭遇什麼不測!
伊恩坐電梯來到了酒店的一樓,隨便抓住一個在大廳候命的工作人員:“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這個孩子!”
伊恩拿出手機,手機的屏保就是睿睿的照片。
那人皺皺眉,半晌搖了搖頭:“沒有。”
伊恩一路的找,終於,有個人說:“如果是這個孩子的話,他好像是往餐廳去了。”
伊恩一聽,才放心了一些:“謝謝!”
她匆忙的往餐廳走,嘉惠的電話也打了過來:“伊恩,剛纔我去保安室調出了早晨的監控錄像,睿睿一個人往餐廳去了!”
“我知道了,現在正往餐廳走。”伊恩說道。
一進餐廳,伊恩立刻就發現了睿睿。
睿睿是面對着她的,對面還做了一個男人,背對着她。
可是看到男人的背影,伊恩不禁一頓,皺起了眉。
他的背影她根本忘不了,深入骨髓的東西,不是刻意遺忘就能甩掉的事情。
伊恩臉色變了又變,就看到小傢伙揚着笑朝她招手:“媽咪!”
小傢伙的話,讓相逸臣也怔住了,渾身僵直着。
他想回頭看看,伊恩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只要他回頭就能看到,可是他卻沒有這個勇氣了。
他僵着身子,就像一隻龜縮的鴕鳥,明明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被伊恩填的滿滿地,吸口氣,都能聞得到她身上的方向。
明明即使不回頭,好像後腦也生了眼能看到她一般,可他就是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呵呵!他心中嘲笑,相逸臣,如今你竟變成了膽小鬼。
伊恩深吸一口氣,大步衝到桌邊,這時候小傢伙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滿桌的殘渣。
伊恩立即把睿睿給抱了起來,有些生氣了:“睿睿,你出來問什麼不跟媽咪說一聲?媽咪醒來找不到你,你知道媽咪有多害怕嗎?”
她緊緊地抱着睿睿,生怕相逸臣會來跟她搶似的。
睿睿也察覺到了伊恩的不妥,她抱得他那麼緊,勒的他都有些疼了。
可是睿睿一聲不吭,疼也不出聲,只是歉疚的看着伊恩。
他知道,媽咪這都是太緊張他纔會這樣,就是因爲媽咪害怕了,所以纔會不自覺的用力的抱着他。
他能感覺得到,媽咪現在抱着他,可是胳膊卻在顫抖,就連那雙好看的眼睛都生起了後怕,生怕他真的會不見,再也找不到了。
打小他就是媽咪的寶,媽咪疼他,那種程度就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跟着羨慕。
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就是媽咪的天,是她的命!
小傢伙一臉愧疚的伸出小手,一雙軟軟的小手輕輕地放在伊恩的臉頰上,像是要捧着她的臉一樣。
“媽咪,對不起,睿睿知道錯了。”小傢伙難受的說,“以後睿睿再也不這樣了,要去哪,一定先跟媽咪說。媽咪要是沒睡醒,或者不在,那麼睿睿就等着媽咪醒了,回來了,然後跟媽咪說了之後,媽咪答應了,睿睿才走。”
看着兒子充滿了歉疚的小臉,聽着他軟軟的聲音,就連臉頰上也能感覺到他柔軟的小手,伊恩的心立刻就軟了下來。
她將睿睿緊緊地擁入懷:“睿睿,對不起,媽咪不是故意兇你的。”
“睿睿知道。”小傢伙把臉埋在伊恩的頸間,聲音悶悶地說,“這世界上,媽咪就是對睿睿最好最好的人了,媽咪兇睿睿,也是對睿睿好,也是緊張睿睿。”
相逸臣靜靜地看着這對母子間的互動,卻完全沒有他插足的餘地。
就算剛纔跟睿睿聊得再好再投機,只要伊恩一出現,小傢伙就能把他拋得遠遠地。
畢竟他和睿睿之間,那錯過的四年在那擺着,絕不是這一時半會兒就能補的回來的!
相逸臣緩緩地站起身,大手撐着桌面。
也只有他知道,現在的他腿都軟了,若不是靠手支撐着,恐怕腳下就得踉蹌,就得出醜了。
自打他了解到自己對伊恩的感情,如今再面對她,他就再也做不到以前的鎮定,運籌帷幄了。
這可是離開了他五年的伊恩啊!
儘管還沒有回到他身邊,可是就是站在他面前,都讓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激動與惶恐。
什麼鎮定,什麼氣勢,如今在伊恩面前,在相逸臣眼裡,都算不得什麼!
“恩恩!”相逸臣忍不住叫道,聲音都顫了。
這兩個字就如含了蜜,在他的舌尖纏繞,哪怕只是在嘴邊叫一叫這兩個字,都能讓他幸福,心裡面就像是浸了蜜一樣的甜,蜜糖濃厚的都冒起了泡泡,在心裡面飛啊飛的。
過去的五年,伊恩不在的時候,相逸臣就是這麼做的。
只要一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他就把從伊恩家裡找到的那張她小時候的老照片,從皮夾裡拿出來,手指在伊恩稚嫩的小臉上慢慢的劃過,來回的摩挲。
一邊看着她的照片一邊念着:“恩恩,恩恩,恩恩……”
一直念一直念,怎麼念都念不夠,好像這麼念着念着,伊恩就真能從照片裡跳出來似的。
可現在,伊恩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跟看着照片念她的名字的感覺,又不一樣了,真切許多,更幸福許多。
彷彿叫上了癮,相逸臣又叫了一聲:“恩恩!”
這一次,聲音更柔了,柔的都化成了蜜。
伊恩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生起來了。
以前相逸臣也這麼叫她,可是卻遠遠沒有這麼溫柔,柔的都能膩死人。
以前相逸臣冷着臉的時候居多,就是叫她,那感情也更像是在叫家養的小*物。
所以伊恩很不適應,像見鬼似的看着他。
她矗起眉毛,面色生冷,還帶着明顯的疏離與陌生,冷冷的開口:“這位先生,請別叫我叫的那麼親熱,咱倆沒關係。還有,下次再見到別人家的小孩自己一個人,也先想想他的父母是不是因爲孩子不見了正在着急,而不是恍若無事的跟孩子吃飯!”
相逸臣錯愕的張了張嘴,萬萬沒想到伊恩回給他這樣的回答。
伊恩在面對他時的場景,他設想了好多種可能,從昨天在機場見到她之後,他就開始想。
一顆腦袋不停地轉動着,連公事都顧不上了,連覺也不睡了,夜裡躺在*.上,閉着眼就在想象着伊恩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甚至連她說話的聲音都那麼真切。
甚至於,他都聽到了她的聲音在耳邊回想。
他想着下次再跟伊恩見面,無論如何他也要跟她說話,然後就想着伊恩會怎麼回答他。
他想,伊恩的性子這麼烈,要麼就是對他不理不睬,刻意的漠視,要麼就是對他極盡的諷刺。
想到這兒,相逸臣閉着眼睛就笑了,就是諷刺他也都收着,而且收的心甘情願的。
可是卻沒想到伊恩對他的態度會這麼冷,渾然不在意,完全把他動作聲明中碰到的衆多陌生人之一,從聲音到表情,一點漣漪都不生。
她回答他了,而且很有禮貌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就像是對待任何一個別的陌生人一樣!
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時候就是換了別人,她也一樣這麼說,而你相逸臣,跟別人沒有任何的兩樣!
若是他事先設想的兩種可能,不論是刻意的漠視,又或是極盡的諷刺,都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還在意他。
就因爲太在意了,纔會表現得這麼不淡定。
不是有句話嗎?
越恨他,就說明你越在意他!愛的越深,那麼受傷之後,恨得也越濃。
他寧願伊恩是這麼恨着他的,也不想讓她像現在這樣,表現得這麼生疏有禮,波瀾不驚。
相逸臣慘淡的看着她,卻聽到一聲叫喚:“恩恩!”
緊接着,就聽到小傢伙叫道:“白爹地!”
薛凌白大步走了過來,將小傢伙接過來抱在懷裡,看向伊恩:“怎麼了嗎?”
伊恩任由他把睿睿接過去,笑着搖頭:“沒事,你來得這麼早,吃飯了嗎?”
“還沒,打算過來跟你們一起吃,吃完了再帶睿睿去我媽那兒。”薛凌白笑道。
伊恩眼一橫:“你瞧,你還想着我們,可是某些人啊,已經吃的飽飽的,肚子都鼓鼓的了。”
小傢伙紅着臉,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個……睿睿還能再吃的哦!我可以陪媽咪跟白爹地再吃一次。”
“你呀!算了吧,再把肚子給吃壞了。”伊恩笑道。
相逸臣看着三人的互動,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插.不上。
相逸臣陰鷙的看着薛凌白,沉聲道:“薛凌白。”
薛凌白轉頭,這纔算是來到之後,第一次正眼看了相逸臣。
“你也在啊,真巧。”薛凌白要笑不笑的說道。
相逸臣沉着臉,緊咬着牙關,薛凌白這笑看起來示威的意思那麼濃。
他和伊恩站在一起,懷裡抱着睿睿,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相逸臣死死地盯着他,打死他也沒有想到,到最後伊恩竟然是選擇了薛凌白!
“是啊!真巧。”相逸臣咬牙切齒的說道。
“剛纔我的未婚妻和兒子給你添麻煩了,抱歉。”薛凌白笑道。
未婚妻!
相逸臣的心咯噔的漏了一拍,心臟緊緊地揪緊。
伊恩成了他的未婚妻,這麼說兩人要結婚了嗎?
相逸臣不再盯着薛凌白看,反而是看向了伊恩,想要從她身上看到答案。
睿睿卻拽拽薛凌白的衣服:“白爹地,我沒有麻煩相叔叔。”
伊恩這時候說道:“我們去那邊坐吧!你不是還要工作嗎?一會兒我也約了客戶。”
意思是別在這裡跟相逸臣多糾纏了。
“好。”薛凌白笑着點頭,帶着伊恩和睿睿離開,挑了張離他稍遠的桌子坐下。
相逸臣自嘲的笑開,睿睿叫薛凌白爹地,卻叫他叔叔。
伊恩眼裡再也沒了他,彷彿他就是個不相干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伊恩收不回來,看着他們那麼親暱,雙目刺痛。
這下他總算是明白了當初伊恩的痛了,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正如當初伊恩看着他跟蘇言親密一樣!
他恨不得上去把薛凌白狠狠地揍一頓,警告他不準再出現在伊恩身邊!
他恨不得去將薛凌白臉上可惡的笑給打掉,坐回那原本就是屬於他的位置!
相逸臣眼睜睜的看着睿睿像獻寶似的拿着一顆蝦餃餵給伊恩,結果薛凌白就張大了嘴等着,也要睿睿喂。
睿睿呵呵呵的捂着小嘴笑啊,笑的那麼可愛。
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又拿起一顆蝦餃。
蝦餃本來並不很大,可是睿睿的小手更小,蝦餃在他嫩呼呼的小手中,看起來特別的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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