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上的冰涼透過他的頭髮,都刺激到了頭皮,相逸臣就那麼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他長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眼,沒有蓋被子,就讓冰涼的空氣刺激着他,鼻頭都是冰涼的。
“嘶……”睡着睡着,相逸臣卻覺得胃疼的厲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睜開眼,窗外已經是漆黑的夜了。
胃還在痙.攣着,像抽筋了似的,手掌使勁的壓着胃,皺着眉坐起了身。
以前伊恩把他養的太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所有的營養都搭配的均衡,在他都沒有在意的情況下,冷不丁會冒出來的胃疼也都不見了,卻沒想到這時候又冒了出來。
“呵呵呵呵!”頭一次,他嚐到了孤獨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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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米蘭。
“薛少,有你的信,國內寄過來的。”祁風佑把信件交給薛凌白。
薛凌白挑挑眉,這種年代還有人寄信,可是聽到是從國內寄過來的,他便好奇的接過來。
看信封上,是喬仲軒的名字。
喬仲軒沒事寄信給他幹什麼?
薛凌白皺着眉打開信封,可是從信封中抽出來的,還是一個信封。
這次信封上卻是寫着“薛凌白親啓”,他狐疑的打開信封,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再出來一個信封。
薛凌白捏着信紙,當他看到信的內容時,原本還算輕鬆的表情立刻消失,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薛凌白,別來找我,我不值得。
落款的地方,寫着伊恩兩個字。
薛凌白立刻給伊恩打電話,可是卻傳來停機的提示。
“伊恩,你這是什麼意思!”薛凌白沉聲道,手緊緊的捏着信紙,把信紙的邊緣都捏的薄軟。
馬上,他又給喬仲軒打了個電話,那邊一接起電話就說:“看來你是收到信了。”
“怎麼回事?伊恩呢?”薛凌白問道。
“不知道,臨走前交給我一封信,說是等你回去了,如果找她,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喬仲軒說道,“不過我猜,如果等你回去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就直接給你寄過去了。”
薛凌白捏着信紙,可是就是寄過來了,也壓根兒就沒有用!
他除了能早點知道伊恩離開了之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你爲什麼不攔着她!”薛凌白氣急的說道。
“我憑什麼攔她啊!病人想出院,難道我還攔着不讓出嗎?”喬仲軒說道,那不在意的調調,着實讓薛凌白恨得牙癢癢。
“你就看我的笑話吧!如果樑煙不見了,我看你怎麼辦!”薛凌白氣急敗壞的說。
“嘁!”喬仲軒很不在意的冷嗤一聲。“你也別說我不夠意思,相逸臣好像查過伊恩的去向,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不信這個邪,也去查了,可是不知道伊恩被後有什麼人在幫她,把她的消息給瞞得死死的。就連機場的班機名單裡,也查不到伊恩的名字。”
“你要是不死心,也可以試試。”喬仲軒說道。
薛凌白皺起眉,喬仲軒的能力他清楚,他的關係網更是龐大,喬仲軒都查不到,他再去查也是徒勞。
“對了,你.媽去找過伊恩,可能有點關係。”喬仲軒說道。
“我知道了。”薛凌白身體猛地一僵,沉聲道,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站在三十層樓上,下面的一切都變得很小很小,卻沒能給他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
“伊恩,你到底去了哪?”
相逸臣駐足,望着天空,突然覺得這個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變得那麼陌生。
“快點啊!你別說結婚連個戒指都不給我買。”前面一個女人拉着一個男人往店裡走。
“給你買,可咱們事先可都說好了啊,你別挑太貴的,花錢的地方多着呢!別浪費在這上面。”男人任由女人拉着,還是忍不住說。
“知道了!”女人說道,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記住男人的話,看着珠寶店,眼睛都放光了。
相逸臣看到這對男女就在自己面前走過,進了左邊的店裡。
他轉頭,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珠寶店門口。
不自禁的,他就跟着他們,也進了店裡。
走到戒指的櫃檯,他想起來,他跟伊恩結婚,卻沒有給她買過戒指。
“給我這個看看。”相逸臣說道,指着一枚戒指。
戒指由五顆花瓣形的翡翠組成了一朵五瓣玉之花,寓意着永恆。花蕊中則是一顆黃鑽的水滴形吊墜,如欲滴的蜜一樣。指環上面鑲嵌了一圈的碎鑽,卻始終沒能搶了那五瓣翡翠的風頭。
這戒指絲毫沒有給人張揚的感覺,看起來很精緻。
他拿着戒指,不自禁的就想到了伊恩戴在手上的模樣,便說:“我要這個。”
相逸臣無視掉旁邊女人看着戒指豔羨的目光,帶着店員包好的戒指離開。
他離開珠寶店,便驅車開往相家。
相夫人讓他回家,說有事要問他,回到家時,相夫人正在客廳喝茶。
“逸臣,過來坐。”相夫人見他進門,便說道。
“媽,把我叫回來什麼事?”相逸臣問道。
相夫人放下茶杯:“你爲了保護伊恩,把自己搭上去,讓你的叔伯質疑這件事,我就不多說了,反正現在總算是把事兒給揭過去了,我再多說也沒有用。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犯得着爲了伊恩付出這麼大嗎?她哪值得了!”
相逸臣眼中閃過厭煩,所以他現在不愛回家來,一回家相夫人就得拿這些事來說。
“媽,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那麼討厭她,但是現在人都已經不知道去哪了,你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相逸臣說道。
“你!”相夫人氣結,“好,我不說,現在咱們來說說蘇言。你跟蘇言怎麼回事?怎麼你們倆現在就不來往了,蘇言可是一心一意的爲了你回來了,你倒好,一直吊着她,也不跟人家表個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相逸臣雙手抄着口袋,左手握住放在口袋中的戒指盒。
“我會跟她說清楚的。”相逸臣說道。
“你要跟她說清楚什麼?逸臣,你倒是跟我說個明白話!”相夫人說。
“你別管了。”相逸臣站起身來,“沒事我走了。”
相逸臣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直到大門關上後,蘇言從屋中走了出來。
她眼睛溼潤着,無助看着相夫人:“伯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們之間的二十年,當真就敵不過那一年嗎?”
相夫人握住她的手:“沒事,他只是一時想不清楚,迷糊了。伊恩突然出了事,音訊全無的,他就看不清自己的想法了。等過段時間,他就知道對伊恩恐怕只是歉疚而已,伊恩不在,逸臣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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