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前,這個男人的眼裡只有他,他在想什麼,她很容易的便能看出來。
那時候,她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可是現在,他對她依然好,可她卻感覺抓不住他。
相逸臣開車來到公寓樓下,下了車卻沒有進去,而是靠坐在車頭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熊貓點燃,手指夾着放在脣邊吸了一口。
擡頭看着公寓的窗戶。屋內一點燈光都沒有,窗戶黑漆漆的一片。
徐徐上升的白色煙霧凝成了一條細帶,在漆黑的窗子爲背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明顯。
小區內燈光很足,映着他的身影在地上,連帶着煙霧升騰的影子都有。
他一直擡頭看着,直到整跟煙都抽完了,才把菸蒂扔到地上,鞋底在還在閃爍着火光的菸蒂上捻了幾下。
轉身,他又重新坐回了車裡,在安靜的夜,隨着一聲汽車發動的聲音,劃破濃濃的夜空,而後重又恢復了平靜,彷彿相逸臣從沒來過,只有地上躺着的早已被壓扁的菸蒂,還在散發着嗆人的煙味。
伊恩躺在病*.上,她的手上還吊着針,目光不自覺地,便時不時的落在*頭櫃上的手機上,偶爾拿起來看看,手機是不是還有電。
當看到電量充足的時候,手機卻沒有任何信息又或者是未接來電的提示,卻又忍不住的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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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伊恩的燒就退下來了,第二天一早,方博然就幫她辦了出院手續。
樑煙也非常堅決地說她也沒事了,不能整天躺在醫院裡,說什麼也要跟伊恩一塊出院。
沒辦法,伊恩和方博然都拗不過她,方博然便幫她也一塊辦了,送她們倆一起回家。
方博然先把樑煙給送回了家,然後才往相逸臣的公寓駛去。
“方學長,這次真的謝謝你。”車子停在公寓門口,伊恩下車前說道。
方博然笑笑,從後車座上把買的藥交給她:“這是感冒藥,你的燒退了,可是這藥得堅持吃。還有回去好好休息,別再讓自己累着了。你要是不好好吃飯,我就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伊恩笑着接過藥:“我會好好吃的。”
“這就好。”方博然笑道,打開車門,下了車,親自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給伊恩打開了車門。
最後一直看着伊恩進了公寓,他才放心。
伊恩剛進大廳,經過管理員的時候,管理員說道:“相太太,你病好了啊?”
“是啊!”伊恩笑笑。
“昨天那位先生過來的時候,表情別提多嚇人了,我要不給他開門,他就能宰了我似的。”管理員說道,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怕,還下意識地摸摸脖子。
伊恩很難想象,方博然生氣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他永遠帶着笑,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總是那麼溫溫潤潤的。
“昨天還是謝謝你了,幫我朋友開了門,不然我自己在家裡,恐怕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伊恩說道。
“哎喲,不客氣,不客氣。”管理員笑着擺擺手,“對了,這是今天的報紙。”
管理員把報紙拿給伊恩,伊恩接過報紙的時候,還看到管理員尷尬的瞥了一眼報紙。
“謝謝。”她說了聲,便拿着報紙離開。
只留下管理員看着她的背影:“哎喲,可憐的女人喲!”
伊恩進了電梯之後,打開報紙,頭版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管理員那目光,分明就是又尷尬又同情的。
伊恩深吸一口氣,便一張一張的翻着,翻了幾張,電梯已經到了,她便一邊翻着報紙一邊走。
一進家門,冰冷的空氣便撲上了臉頰,比外面的空氣還要冰涼。
臥室裡的*,她昨天離開時候是什麼樣,今天還是什麼樣,一點都沒有變過。
客廳的地板,桌面,又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蜷縮在沙發上,再翻過一頁報紙,便看到了娛樂版,那一頁還未翻過去,手就突然頓住,捏着報紙的手指都在發抖,都要捏不住報紙了。
昨天,就在她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的時候,相逸臣卻和蘇言在“王朝”用餐!
就在她躺在病*.上不斷地看着手機,期待着哪怕只是來自於他的一條短信的時候,他在蘇家門口,和蘇言依依話別!
照片裡,花前月下,他和蘇言旁若無人的互相凝視着,他的嘴角還掛着淺笑。
不止如此,報紙上甚至還言之鑿鑿的,說相逸臣自從那次與蘇言共遊s市回來之後,就沒有再回過家,而是一直住在自己的另一間公寓中。
報紙上還猜測,他們倆離婚的日子不遠了,相逸臣對她刻意的冷淡,而且毫不避諱的跟蘇言出雙入對,她很快就會成爲過去時。
而且文裡又一次提到了伊恩的家世,她跟蘇言簡直是天壤之別,只要是相逸臣懂得判斷,便知道誰纔是最適合他的。
而且,他們甚至還挖出了過去相逸臣跟蘇言的那段情,當年相逸臣與蘇言,還有薛凌白的三角戀,可是轟動一時的八卦。
現在蘇言回來,明顯相逸臣是想與蘇言舊情復熾,而伊恩這個一直不被相家認同的妻子,很快就會被拋棄了。
“呵呵呵呵!相逸臣,你就算是要跟她約會,能不能也別被記者照下來?”伊恩看着照片,嘲諷的笑道。
看着照片上的兩人,夜晚照片照的並不算清晰,偷拍的角度也說不上多麼唯美,可是就是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伊恩緊抿着脣,雙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突然她手指一緊,用力的握住報紙,指腹上的冷汗讓報紙上的墨跡都有點化開來,染在了她的指腹上。
“嘶——!”
她將這一版撕得粉碎,將蘇言的臉撕得一片一片的,落在地板上。
她頹然的耷拉着雙肩,看着地板上的報紙碎片,明明都被她撕得那麼碎了,爲什麼她還是能看到蘇言的臉,還是能看到她的雙眼,彷彿在對着自己冷笑!
“嗚嗚嗚嗚嗚嗚嗚……”伊恩跌落回沙發,把臉埋進了掌心,渾身都在顫抖。
照片裡,蘇言嘴角輕輕勾起的笑,那麼嘲諷,就像在跟她示威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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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少,凌遠的蘇總來了。”左司進入相逸臣的辦公室,站在他面前說道。
相逸臣臉色微沉,目光落在桌面攤開來的報紙上。
“請他進來。”相逸臣沉聲道。
“是!”左司離開沒多久,蘇凌便走了進來。
他的表情比相逸臣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於臉色比相逸臣還要難看。
“蘇總,請坐。”相逸臣起身,指指旁邊的沙發,自己也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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