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區,樹蔭下,情勢緊張,一觸即發。
顧惜辭被保安壓制着,拼命朝蘇黎淵使着眼色。
蘇黎淵表情淡淡的,“陸伯父想看風景照也沒什麼,可惜我的妻子並非專業出身,怕是拍的不好。”
“沒關係,我隨便看看。”陸嚴邊說着,邊把攝像機拿了過來。
顧惜辭的心再次高懸起來,“BOSS,他不能……”
“今天可真是熱鬧啊。”顧惜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男聲打斷,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那聲音的主人竟然是陸北行。
顧惜辭的心臟都要被嚇出病來了,怎麼陸北行也會來?
看到陸北行出現,蘇黎淵着實鬆了口氣。
“北行,你怎麼會來這兒?”陸嚴似乎跟陸北行相識,問道。
跟在陸嚴身後的女人極不自然的往他身後躲了躲,眼神閃爍。
陸北行漸漸走了過來,說道,“我是跟黎淵過來的。”
陸嚴再看向蘇黎淵的眼神充滿了異樣的情緒,“原來是這樣。”
“爸,黎淵是我的朋友,阿辭是黎淵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朋友,您這樣對待我的朋友,不好吧。”陸北行目光定定的盯着陸嚴。
陸嚴挺拔的身軀竟然略顯佝僂,剛纔的氣勢也都消散了大半,“北行,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現在知道了,你能放了她嗎?”陸北行的表情冷冷的,說話的時候沒有太大的情緒。
“還不趕緊放人。”陸嚴冷聲說道。
保安果然很聽話的把她放了開,重得自由,顧惜辭小跑着躲到蘇黎淵的身後,小聲的說道,“我的相機……”
“還請你把我朋友的東西還給她。”陸北行緊接着說道。
陸嚴的臉上略顯猶豫,只要片刻,他就可以知道相機裡到底有沒有他們的照片,可是他卻不能看,“北行,這相機……”
蘇黎淵適時的出聲,“陸伯父,請您放心,只要您把相機還給我妻子,我保證,這就只能是風景照。”
“爸,您也不想驚動周圍的鄰居們吧,要是他們出來看到了,您可就真成了笑話。”陸北行再次出聲。
“好,這相機還給你。”陸嚴也是老臉掛不住了,將相機遞給蘇黎淵,說道,“黎淵,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放心吧,伯父。”蘇黎淵接過相機,將它遞給顧惜辭。
“既然沒什麼事的話,我們也打擾了夠長時間,我們就先走了。”蘇黎淵接過相機,說道。
陸嚴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陸北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黎淵,還請你幫忙勸勸我家北行。”陸嚴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蘇黎淵聽到。
蘇黎淵點了點頭,“伯父再見。”
“你真的就讓他們把相機拿走了?”遠遠的,顧惜辭聽到那溫柔女人質疑的聲音。
而此時的顧惜辭早已顧不得其他,她小跑着跟上蘇黎淵的腳步,纔剛坐上車,黑色卡宴便駛出老遠,她一點準備都沒有,額頭正撞上前面的座位,發出沉重的悶響。
可顧惜辭不敢出聲。
饒是她再單純,也能察覺到車廂內氣氛的詭異。
“老闆,現在去哪兒?”肖揚率先出口,打破了這沉默。
“跟上北行的車。”蘇黎淵的聲音冷冷的,“給葉深深打電話,把我們的地址發給她。”
“啊?”顧惜辭不明所以的問道。
“打電話。”蘇黎淵再次簡單明瞭的重複。
“哦。”顧惜辭很聽話的打了電話。
車行駛了很久,都沒有停下。
顧惜辭僵直着身體,不敢動彈,良久,她稍微活動了下,小心翼翼的問道,“BOSS,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不知道。”蘇黎淵閉着眼,似乎是滿臉疲憊的模樣。
顧惜辭怯懦的問道,“BOSS,你是不是生氣了?”
“是誰讓你去調查陸嚴的?”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蘇黎淵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陸北行沒有及時出現,她的處境該有多危險。
“是我自己。”顧惜辭囁嚅着開口。
“你知不知道,陸嚴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他是個多心狠手辣的人物?”蘇黎淵簡直想刨開面前小女人的腦瓜瞧瞧,裡面到底裝的些什麼東西,竟然讓她敢那麼大膽。
“我……不知道。”顧惜辭回答的很沒底氣,她只知道陸嚴是很厲害的人物,至於有多厲害,她想,總不可能有人比她們家大BOSS還厲害吧。
“陸嚴,可是曾經上過戰場的將軍,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踏着多少人的屍體走過來的,誰都知道他包養了情婦,但沒人敢將這件事報道出來,更沒有敢去招惹他,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蘇黎淵的怒火簡直都要燒到咽喉。
被蘇黎淵這麼一說,顧惜辭才察覺到其中利害,一陣後怕。
“對不起,BOSS,都是我的錯……”顧惜辭低着頭,態度良好的認錯。
蘇黎淵滿肚子的火,對面前乖巧認錯的小女人都發不出來了,只能強忍着將那股怒火嚥了下去,再這樣下去,他遲早都要被氣出內傷來的。
“這篇報道,無論如何,也不能發出去。”蘇黎淵冷着聲說道。
顧惜辭沒吭聲。
“聽到了沒?”蘇黎淵略微提高了聲調,喊道。
“聽到了。”顧惜辭極不情願的應付了聲。
看見小女人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蘇黎淵嘆了口氣,“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社會並不像是你想的那麼清白天真,你還是不適合這職位。”
“你又要讓我回家當全職太太?”顧惜辭不滿的嘟囔,“大不了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關於政府官員的事,我絕不參與還不行嗎?”
“你當真能做到?不會再被你的正義感衝昏頭腦?”蘇黎淵懷疑的問。
“我保證。”顧惜辭很是認真的發誓。
蘇黎淵頓了頓,“好吧,姑且相信你,先讓你繼續在雜誌社一段時間,看你的表現。”
顧惜辭嘟了嘟嘴,什麼嘛,雜誌社的老闆可是她啊,怎麼搞得倒像是他是她的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