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秀雖然很不甘,楊通逸並不做讓步,最後只答應可給十套門店面但不是五百平,售價沒得讓。楊善秀陰沉着臉,悻悻地離開,回去回覆江少。
等楊善秀才離開,楊通逸便跟劉紹銘打電話,說了上午發生的事情。提到虎姐,劉紹銘說,“那隻母老虎啊,我平時見她也要避讓三分。不過,沒事。她和江少的關係是近一些,但那時老一輩人之間關係較好,過後不會記仇。江少拿不到房,沒要到好處,倒是要小心一些,肯定會有後手。”
到省城出現這樣的事情也不難理解,其實在古垣區、在懷林市、在國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江少這種特權人物出現,他們只想將利益拿到手,並不在意用什麼手段。馬忠琦在中國問題上也跟楊通逸有過交流,再者,楊通逸在高宜惠家居時也經歷過不少事,王玲芝、高莉等都感概過做生意的難處。連高莉身在體制內、有一定職位的人都會受到市政府辦一個副主任直接欺壓,完全可推想江少、楊善秀這些人有什麼樣的權勢和土壤。
之前有過心理準備,也才計劃着要給十套門店面甚至更多出手給江少等人,至於半價還是八折,又或者十套都白送,這種心理準備都是有的。不肯半價給江少,是劉紹銘說過楊通逸自己也想通了,即使十套門店面或一萬平都白送給江少,那邊也只當這邊好欺負、怕事、背後沒人支持,以後只會更厲害地索取。
貪慾是沒有止境。
楊善秀到停車處,虎姐早已經走了。心裡苦笑,也不知虎姐回去後會不會找江少發脾氣,對這個虎姐楊善秀也是才接觸,之前不過是聽說過。但今天看到她在通逸地產公司這邊直接發脾氣,要打生打死的,這樣子跟人談判那不是自找碰壁嗎。誰受得了這樣的事,當然,圈子裡或熟悉她的人或許覺得應承她的要求不算丟臉。
如果今天不是虎姐過來鬧得僵了,楊通逸會不會兌現之前答應的半價十套門店面?楊善秀也只是心裡想想,不敢將事情推給虎姐頭上,至於江少會怎麼想,自己也不必多說。
一邊開車一邊聯繫江少,這邊的情況得當面說纔會清楚。他會不會怪自己辦事無能,會不會對自己發脾氣,楊善秀也不敢去想,反正今後要在省城混、撈錢,就必須抓緊江少這條線,纔可能運作其他。沒有江少,自己至少有大半路子都走不通。
進包廂見毛曉斌、陳囿都在裡面,虎姐卻沒過來,肯定是不想見江少而丟面子。不管怎麼說,虎姐這次沒將事情辦好,事先誇口無法做成,她不過來也是必然。
“江少。”楊善秀做足神色,有毛曉斌等人在,江少即使要發脾氣也不會太過分,畢竟要做給這些人看,以後在省城纔好做事。
“先坐,喝口酒、吃點飯纔再說。”江少先得知消息,陰沉地說。
楊善秀接過陳囿的酒杯,說一聲謝了,將酒喝下,吃兩口菜,拔掉一碗飯才停下里,像是很餓的樣子。這時候確實過了飯點,一上午折騰,心力交瘁,如果不先吃點東西,等江少脾氣上來,自己這一頓可能就沒了。
江少一直看着楊善秀,知道事情棘手,收益什麼的不是最主要的,根子在臉面啊。丟臉了,還給毛曉斌、陳囿這些才見自己的人看在眼裡,今後自己怎麼同他們打交道?志遠建設、廣天建設還肯甘願將好處送上?只是,通逸地產公司目前有劉紹銘在背後,可能患有其他人也在背後,說不準,那一個小圈子的人都有股份在通逸地產公司,楊通逸本身就是一個傀儡、一個幌子,自己事先有點急躁了,以爲那些人不會插手迎輝樓的改造。
判斷錯了之後,如何跟毛曉斌、陳囿等人說開?江少自己自然說不出口,也是臉面問題。他只希望楊善秀能夠點出這點,使得毛曉斌、陳囿等人民幣劉紹銘等人的份量,進而清楚通逸地產公司實際擁有人是誰。
說來也惱火,劉紹銘這幫人之前一點風聲不漏,到這時才跳出來。早知道迎輝樓裡是這些人在搞,大廈就不該讓錢良賣掉,至少不准他賣給通逸地產公司,使得兩棟樓都落在劉紹銘這一幫人手裡。好處盡佔還落得好名聲,世界上有這樣的好事?江少有心要大鬧一場,不過,江南省目前誰真跳出來,省裡不會手軟。
穩定的大局、省城即將推動三市合一的建設,是不容許誰來鬧事的。這一點,江少也給警告過不止一次,要不是這樣,當時楊善秀鼓動毛曉斌買大廈,他也不會不作聲。今天,毛曉斌、陳囿等人過來江少沒有避開,也是想等通逸地產公司那邊的結果,誰知結果讓他極爲不滿。
吃一碗飯雖然沒飽,楊善秀不敢繼續吃,江少的忍耐力有多大,他心裡清楚。抹了一下嘴巴,肅整了臉色,對江少說,“江少,是我沒做好事情。通逸地產公司那邊拒絕我們的要求,甚至楊通逸之前承諾的十套門店面半價出售都反悔了。”
“嗯。”江少雖知道事情沒辦好,虎姐出動,要麼順利達到目標要麼會遇到阻力,虎姐沒給回話自然沒搞好,誰知之前十套半價都沒了。手裡的杯子強忍住沒丟出去往牆上砸,江少陰沉沉的臉擺在那裡,也不問緣由。
楊善秀過來時也想過這件事的因果,固然有虎姐將楊通逸惹得抵死反抗之因,背後肯定患有其他原因。要不然,通逸地產公司再強再有實力,在省城敢這樣跟江少對着幹?如此,背後是誰也是有跡象的。劉紹銘昨天就出現了,還下力保護楊通逸,將他從包廂帶走,甚至親自動手踹毛曉斌一腳。
要說其中僅是平時在一起玩,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說出去誰會信?劉紹銘確實不用怕江少,但也不會爲一個沒有利益關係的人
得罪江少。“江少,迎輝樓那邊除了劉少有股份,估計患有幾位都有份。”
江少不說話,毛曉斌、陳囿卻認真聽起來,劉紹銘的來歷昨天有所瞭解,陳囿的車給交警扣在所裡,也因爲知道對方有劉紹銘這個人存在,不去找人取車。其他還有哪些人蔘與?
“江少,昨天劉少從會所出來,身邊還有幾位。當時劉少到這邊來,那幾位是不是在包廂等着,陳總到過那邊想必見過面,有印象的。勇哥、韓少、阮少都在看熱鬧,查車、扣車這樣的事劉少怕不熟那條路子。要不是喬元順、要不就是勇哥,江少,劉少也不會獨自一個人佔了通逸地產公司的所有好處吧。”
楊善秀也明白,如今不管自己說得對錯,反正事情已經鬧僵,有這些由頭纔可能得到退讓的臺階走,要不然,怎麼解釋給毛曉斌這些人聽?跟志遠建設、廣天建設打交道時間短,留給他們的印象卻不怎麼好,傳開了對江少很不利對楊善秀自己同樣很被動,甚至今後要搞業務都難有人配合。
“哼。”江少只這樣表示了下,似乎將一口怨氣都忍住了,手中酒杯有大半杯酒,一口灌到肚子去。
楊善秀見江少也信他說這話,不忙再提十套門店面的事,轉而對陳囿說,“陳總,我問了問昨天的情況,你是不是得罪了誰?要不然,不會單單扣你一個人的車。”
陳囿自然回想過在包廂中跟楊通逸說話,勇哥拿酒來要他喝三瓶,之後在不明情況之下,警告過對方,誰想自己的車立即給扣了,藉口還是轉向燈不亮。這時候,知道在楊通逸身邊的那些人,說不定身份都比楊通逸高、來歷都不簡單,早就後悔不已。聽楊善秀如此說,也不直接承認,說,“昨天喝了兩杯纔過去,不太記得清楚了。”
“陳總跟勇哥熟不熟?”楊善秀說。
陳囿當然不熟,昨天去叫楊通逸過來敬酒時,即使喝過幾杯酒,人是清醒的,可當時沒認出楊通逸身邊的那些年輕人。其實,劉紹銘、勇哥等人也不算年輕,都是三十雖左右的人,反而是楊通逸年輕些,宋玥紅、宋韻秋也年輕,孫華也沒到三十。主要是陳囿想不到楊通逸會跟圈子裡那些人在一起,才覺得這批人肯定是楊通逸的同學、朋友,地位上還以楊通逸爲核心,他纔會有那個態度。
見陳囿、毛曉斌都不表示,楊善秀說,“要不,我找人說項,找個時間一起喝一杯?”“算了,車扣都扣了,大不了買臺新車。”陳囿不肯去跟勇哥等人說軟話、道歉、敬酒。即使做了,對方未必領情,反正靜候留意點,難不成對方還不肯放手?
等毛曉斌等人走後,楊善秀才問江少,迎輝樓的十套門店面可能還拿得到,只是價錢上不肯半價,該怎麼處置?要還是不要?
“老楊,用你的名義去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