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喜歡的錢偉衝到房間門口,以爲是老爹想通了。不就是讓人收拾楊通逸那狗東西還不一定對他怎麼樣呢,至於讓人砸高宜慧家居公司那邊、對高莉下手、在古垣區對通逸地產公司工地動手,都沒起到多少左右,很自然地給錢偉過濾掉,不以爲是什麼事。
可見到是老爹站在門口時,錢偉本能心裡一寒,想往後退已經來不及。臉上笑容還沒收斂,已經傳來一聲巨響,耳朵轟的一聲隨後臉感覺到火辣辣的痛。臉給煽歪時見老爹背後站着錢軍軍,錢軍軍的表情很差,痛苦、麻木、遲鈍,對他捱揍似乎都沒感覺。
如果是之前,錢軍軍肯定會上前來勸解,將他拉到身後先護着然後跟老爹說一大堆話,讓老爹氣消。可今天卻不見他動,到底發生什麼事才讓錢軍軍有這樣的反應?
“整天不學好,不上進,關了幾天還靜不下心來,我再關你一個月,看有沒有半點作用。”錢良聲音不高卻狠辣,往房裡走,見裡面一片狼藉,房間中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看着面前這景象,錢良一股深深的失望、憤怒,對着錢偉就是一腳,錢偉早有防備見老爹一腳踢來,忙偏轉避過,不讓他直接踢中。
“叔,你揍偉偉也沒用,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先問清前後原因,對處理賣樓的事。”錢軍軍說。
“賣樓?”錢偉不知賣樓怎麼會牽涉到他,今天經常賣樓,對了,省城九龍國際大廈差不多改造好了,要進行預售了嗎?錢偉也不顧臉頰紅腫和痛辣,看着錢軍軍,不過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好事,又不敢開口問情況。
看着房間裡沒出可坐,錢軍軍說,“叔,我們換個地方吧。我帶着偉偉去,他不會不聽的。”錢良也知道這時候打兒子不過是出氣,沒有具體作用,轉身默默地轉身往外走。到另一房間,三個人把門開着,但門外有錢良隨身保護的人守着,不會有任何人跟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錢良說,“軍軍,你問他吧。”
“軍軍哥,到底什麼事?發生什麼事嗎?”錢偉見情況不對勁,而老爹似乎不想跟自己說話,大着膽子問。
“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幾天你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怪你。不過,今天我和叔過來,想知道你和楊通逸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要瞞什麼,都說出來。我們纔好做事。”
“關楊通逸什麼事?”錢偉說。
“你讓人砸高宜慧家居、準備綁架高莉、衝擊通逸地產公司工地、圍堵楊通逸本人,是不是覺得沒有證據,警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認爲把你關在房裡就沒事了?以爲人家都是傻子就你一個人最聰明?警方沒來抓你,確實,證據不足,那個背事的沒給抓之前不會來抓你,但人家可針對九龍國際、針對錢家所有生意,讓我們走投無路。”錢良幾乎是咆哮出來。
“他們敢。”錢偉
聲音非常弱。
錢良雙眼一瞪,像要發火,錢軍軍忙說,“偉偉,說重點,你跟楊通逸之間的事我們知道不多,究竟鬧到什麼程度?”
“軍哥,哪有鬧?都是那個狗日的針對我們,不是個東西。”錢偉憤恨不已,雖不知道楊通逸如今怎麼情況,顯然,對方這幾天對九龍國際下手了,他不甘心啊。
“有一說一,扯那些沒有的做什麼。”錢良很不滿,跟通逸地產公司之間的競爭很正常,對方在懷林市對集團這邊下手也正常,可兒子讓人打砸、圍攻、伏擊楊通逸本尊真有些不可思議。兒子雖混,但他不至於做出那種事情,可偏偏讓人襲擊了楊通逸,之間有什麼隱秘?
“爸、軍哥,說了起來我們之間沒什麼,主要是因爲他對九龍國際有不小威脅,千人聯名和千人聯名之後,市裡對集團威逼不正是因爲楊通逸和他爸楊正新嗎?沒有楊通逸,楊正新也不會出來,自然不會有誰跟我們集團做對,讓集團變得艱難。
我當時想,用一顆隱埋的棋子拼掉楊通逸,今天顯然會減少外在壓力。即使有人對集團不滿,那又如何,誰爲死了的人來對付我們集團?”錢偉有點自得,有點意氣風發。
“偉偉,你這樣想法不算錯,不過,你沒查清對方情況。”錢軍軍說,“當天楊通逸在郊區路段確實給堵住了,不過,他身邊兩個人將三四十人都打倒,公安的也隨後出現,將所有的人都抓走。警方筆錄上沒有涉及到你,但二十多個都是九龍國際屬下的員工,你想,市裡會對我們怎麼做?”
錢偉頓時萎頓在沙發上,錢軍軍拍拍他的肩,說,“不要緊,吸取教訓,做這種事情要一擊必中,人多不起用,真要做,花錢買殺手偷偷跟蹤殺人才可能得手。不過,這種事情不到絕路就不要做,做了就要有自己也死的準備。你想死掉嗎?不想,今後就不要再有這念頭。”
“軍哥……”“沒事,暫時沒事。”錢軍軍說。
“我和楊通逸是高中同學,那時候他讀書狠,好像就他一個人會讀書。不過,很好笑的是,高考居然考到全班後面,不全校屁股後面,最後到省城職院入學。真真讓人開心,這幾年,他一直是一中老師們舉例的反面例子,教育學生考試要沉着,要有好的心態,我聽說了,很開心。
去年,那他夜宵我和幾個人也去,突然看到他跟鄭家軒在一起,見我和朋友跟一個女孩逗鬧,居然要過來救美,這都什麼人啊。憑他也配。不過,後來我看在鄭家軒面子上就算了。
後來不久,我突然間楊通逸到六十八層樓上下來,手裡拿着吃剩下的東西,打包。多丟人啊,好歹也是我同學、又到六十八層上顯擺。身邊還有一個女的,很漂亮。那女的後來才知道是高宜慧家居的,叫滕瑩瑩,如今在省城通逸地產公司,這次
本來也想找滕瑩瑩,把她捆了,只是她在省城那邊不好出手,纔沒安排人過去。
也不知怎麼回事,一次我到六十八層去招待省城過來的朋友,想要至尊包廂,卻給人先訂了。我跟對方商量,他們不肯讓,我才見到跟我搶包廂的居然是楊通逸。他說他也是在招待客人,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消費得起至尊包間?我想要他讓出來,但跟他一起的幾個人都不肯,有個叫劉少的打電話叫周曉軍和唐志建到六十八層,後來壓着我給他們敬酒賠罪。
再後來,又在江中島飯店請客賠罪纔算完事,楊通逸居然不講一點同學情面,那我跟他還有什麼好情面可講?後來,在古垣區爭宿舍樓項目爲到場,他們拿到項目後,我跟古垣區林敏敏聯絡,跟趙總一起找他們建設質量的錯,要封禁他們的樓。
不過這次沒做成,反而讓林敏敏被處分了,趙總也不敢在古垣區露面出頭。軍哥,小區的水泥事件絕對是楊通逸鬧出來的,我記得那天小區大門外有他一臺車,好像是他的森林人。”
錢軍軍點點頭,這些事情都是小孩子之間的鬥氣,但楊通逸如果記仇會等待時機再發難。
“最可惜的是那次,強哥三個人在夜裡蹲守高莉,準備將高莉抓走威逼楊通逸接受我們的要求,當時很巧合,高莉在夜裡出來,直接走到一臺車上就走了。強哥三個人追了三條街,在路口紅綠燈時給追丟了。後來才知道,那車就是楊通逸的森林人。楊通逸半夜將高莉接走,那是爲什麼?很明顯,兩人有姦情,有見不得人的事。只可惜,強哥三個沒追到找了幾條街都沒看到森林人在哪家賓館。要是那次捉住姦情,楊通逸完全落在我手裡了。”
“還有這樣的事?怎麼不早說。”錢良說,如果早知道這事,集團這邊便知道事態的輕重,會有更多的防範。
“之後,楊通逸在市裡對我們下手,弄出千人聯名圍堵市政府,又在後幾天逼着集團答應三條,省裡 的人到市裡查危房、查安全隱患,狗屁,那都是楊通逸花錢讓他們這樣做的手段。我知道情況嚴重,就想一舉解決,才讓人伏擊他,就算他不死也會將他嚇得不敢再跟今天做對。”
“你想得很簡單啊,你知道嗎?這幾天今天已經給逼得無路可走,銀行要我們還款、市裡要我們拆樓、加固那些樓,時間都規定了。目前,集團只有將省城那棟大廈賣掉,纔可能拿到資金來處理懷林市這邊的事,保住集團不完全倒掉。”錢良恨恨地說。
“怎麼會這樣?他們也太狠了。不行,我去找楊通逸,找他算賬。我跟他拼了。”錢偉站起來,暴躁地想往外衝。
“偉偉,還不能冷靜?輸得起才能贏得了。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九龍國際這幾年順風順水的,我們都大意了。這回教訓之後,好好反思,重新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