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拓不再說話,隨即覆過來,貼着她溫潤的脣瓣。還有一些話就被他的舉動堵住了。
這個吻很慢,也很纏綿。
他的手始終規矩的放在盛夏椅背兩側,只聽到他的呼吸聲,蟲鳴以及她的心跳。
她覺得,這一刻,她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很愛吃肉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對肉再也沒有感覺了。這認知本身就是一件多麼令人心痛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腦袋一直往後,試圖脫離他的溫柔陷阱。
“別這樣。”含糊着拒絕,豐拓充耳未聞,繼續着自己的動作。她只覺得,脣瓣有點疼,澀澀的疼。
連帶着口腔內部都充斥着豐拓的氣味。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很賤。”她閉上眼睛,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再反抗。
猛地一下,豐拓愣住了。
眼神略帶着詫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阿霧。”他輕輕喊了聲,帶着陷入慾念的微啞嗓音,雙手捧着她的腦袋,湊到自己面前。
對於她,即使這樣溫柔的動作,也擔心力道大了會傷害到她。“誰灌輸你這想法的?”
“不是嗎?”她對上豐拓的眼睛。終於有些冷淡漏出來。“豐拓,我們不適合,林媽媽單獨找過我,讓我們分開。”一陣安靜後,“她說,她找過你。”
“我們本來也分開了不是麼?”面對豐拓的沉默,盛夏這次顯得有點咄咄逼人。
她其實也在等,等豐拓的一個迴應,一個回答。
可他沒有,只是用更瘋狂的力道,抱着她,聞着她,壓制着她。
從來,兩人都沒有說開過,盛夏啊盛夏,你還在期待什麼呢?“我很貴的。”
她笑了,不再抗拒,任由他抱着她到花房去。
迴應她的,是男人的粗喘。
豐拓的動作更爲粗魯,抱着她到花房去,丟在桌子上。
花房四面全是玻璃,在裡邊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邊的路燈,已經夜晚的月亮。
她坐在桌子上,花房裡沒開燈,呼吸間都是花朵的香氣,看着豐拓這張,在榭寄生下的俊俏臉蛋。
真是想錯了。
她真是大錯特錯。這樣冷淡的男人,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剩下的都是魔鬼。
她害怕,驚恐。
瞧着這個男人,不顧她的個人意願,粗魯的扯着她的睡衣,已經有點無所畏懼。
“豐拓,你瘋了嗎?豐拓你真是瘋了吧。”她笑着,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下來。
“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個迴應,只要一個迴應就好。”她皺着眉頭,忍着不適的感覺,雙眼盯着他那雙已經略帶迷離的眸。
豐拓的迴應,是更親密的動作,他好似此刻鐘情於兩人的親密上,即使盛夏不情願,他也能起伏着。甚至惡意的誘哄她發出親暱的聲音來。
她緊閉着脣,怎麼也不肯在說話了。
已經將自己剖心放在豐拓面前了,如果換來的依舊是他的無言以及粗魯的對待,那麼她選擇不再說話。
偏生,豐拓有的是手段讓她開口,使勁磨着她,耗着她,也虐着她,在聽到她呼吸加驟的淺淺鼻音後,動作才稍微放緩了一些。
花房的空間本來也不大,此刻桌子因着動作,響的厲害。她全然當成聽不見,白皙的腿兒架在這人肩膀上,到底有些糜亂。
“阿霧,阿霧。”他一手拍着盛夏的PP,湊到她耳邊,一聲一聲喊着她的小名。
耳垂紅紅的,她的臉上熱熱的。
“我要收費的,哈哈。”她忍不住那癢癢的感覺,瑟縮着脖子朝另一側躲過去,笑起來。
小手從推搡着豐拓,變成抱着他精壯的腰身。
“我要收很多很多錢,因爲我很貴。”
誰說她是沒脾氣的,她清楚的知道,怎麼讓豐拓陷入暴怒。只是這樣無所謂的笑着,甚至主動湊上去,捧着豐拓的臉,貼上他的體溫。
她想,這是特別激烈的親密。
激烈到她的臉都紅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豐拓終於停下來動作,他沒發泄,扣好長褲後,把自己的襯衣丟給她。
盛夏已經很累了。軟軟的睡在桌子上,小臉貼着原木桌面,呵氣如蘭。長髮大把的散在桌子上,她目光有些迷離,不知想着什麼。
豐拓也不跟她說話,安靜的幫她穿衣服,看着她從脖子到小腹,悉數都是他剛纔留下的痕跡。
青紫泛紅。
他還記得,很久之前,他想,如果有點看到盛夏纖細的腰身,被他留下青紫的痕跡,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如今他看到了。
也因爲這樣的美景,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她依舊不說話,嘴角始終帶着微笑,等豐拓幫她穿好衣服之後,這纔看向豐拓。“你滿意了嗎?先生。”
“……”一陣沉默,她倒是也不在意。“現在我要收費了,我要一百萬。”
猛地坐起來,她的雙腿還掛在桌子上,上邊還有些水漬。一邊說着,一邊用嫩白的腳去踢着豐拓的西褲。
“我很開心,你開心嗎?”豐拓抱着她,走出花房。
一陣夜風吹過,聽到她的嗓音,帶着些沙啞。她還在笑着,笑的刺眼,笑的令他慌了手腳。
他不得不承認,當盛夏真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會有些慌亂。
默默的回了房間,默默的帶着她到浴室,默默的爲她沖洗乾淨。又默默的把她放到被窩裡。
“記得把支票放在桌上。”
被窩裡,她已經閉上眼睛,只剩下背影對着豐拓。
好像,也快天亮了。
迴應她的,是男人輕微的腳步聲,以及關門聲。
她想,終於,兩人要結束了吧。
豐拓又折回來了,“阿霧,你不需要錢,如果你是金絲雀,我會一輩子養着你。”
他略帶張狂,也實在自信。
抱着盛夏,逐漸陷入睡眠之中。
這樣一來,她可就睡不着了。兩個人一起,她會想很多很多。
明明很困,這樣的一系列動作下來,她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背對着豐拓,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牆壁。
面上兩人都安靜的很,可她的心裡真是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對豐拓又是敢怒不敢言。
輾轉反側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決定要把事情說清楚。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被他給睡了,實在是憋屈。
猛地坐起來,發現豐拓已經睡了,也不知是不是逃避她的追問。“豐拓,你真是兩個解釋都不願意給我嗎?”
她執拗的偏執的固執着,非得要個回答,非得要個迴應,可豐拓跟睡着了似的,一個字也沒有回答她。
這樣的情況,着實有些尷尬。
她跟個瓷娃娃似的,只能任由他的擺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她頹然又重新躺下,閉着眼睛,不斷有眼淚掉下來,溼潤了枕頭。
也不知這一夜是怎麼熬過去的,她覺得此生都沒有過這麼漫長的一夜,明明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快要黎明瞭。
等豐拓離開之後,她才慢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