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韋清芸寒了語氣,眼裡射出陰冷的光,落在慕晚瑜的臉上,像是想要用這樣的眼刀子,將慕晚瑜刺死。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韋清芸,竟然會被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威脅!
“威脅談不上,只是想勸勸韋夫人,識時務者爲俊傑!”慕晚瑜毫不畏懼的對上韋清芸的視線:“那偌大的韋家,大大小小的產業,可都是要靠錢運轉起來的,韋家那麼多的人,還有韋夫人和韋小姐的吃穿住用,也都是要花錢的……”
還說這不是威脅,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這該死的慕晚瑜,分明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她韋清芸怎麼就看走了眼,竟然將一張空白的支票交給了她,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自己和韋家陷入了經濟危機之中!
韋清芸轉過頭盯着盛家桐:“桐兒,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也想要與我恩斷義絕嗎?”
“我和韋家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我和韋夫人,都心知肚明。”
盛家桐並沒有直接表態,但這話裡面的意思,卻是淺顯易懂的。
“這樣說來,你今天是確定要和韋家斷了關係了?”韋清芸覺得自己心裡的隱忍已經到額極限:“你們不會以爲,我韋家沒了你盛家桐,就會倒了吧?”
其實她已經找到了一個強大的合作伙伴,雖說這合作沒有完全談定,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盛家桐成長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數百年傳承不衰的隱秘世家有財力和權勢……
韋清芸說着這話,也在心裡打着自己的算盤,想着要不要將這位合作伙伴擡出來,壓一壓盛家桐和慕晚瑜的氣焰。
畢竟,盛家桐只是個新貴,而慕晚瑜所在的慕家也鮮爲人知,可這位合作伙伴所在的隱秘世家卻是本國衆所周知的真正的豪門貴族!
誰知,還沒等韋清芸將她的這位“合作伙伴”擡出來,慕晚瑜便不以爲然的說:“韋家會不會倒我倒是不大關心,我想一時半會兒是倒不了吧?畢竟樹大根深,不過好死不活的拖着,日子可是會過的更艱難的!哦,對了。”
話說到這裡,慕晚瑜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聽說韋家今年剛搭上傅家這條線,怎麼我君澤哥在與韋夫人談話的時候,沒有提到過傅家和我慕家是世交嗎?沒有提到過他和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嗎?”
“什麼?青梅竹馬?你就是傅少的那個丫頭!”韋莎莎再次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慕晚瑜。
韋莎莎自恃美貌風情,見到長相俊美或是富貴優秀的男人就會像蝴蝶見了花兒似的撲過去,自從她成年後,勾搭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她自我感覺就更好,以爲只要是男人就會被她迷倒,從而拜倒在她的裙下,可盛家桐卻是第一個意外,而傅君澤,則是第二個意外!
她第一次見到傅君澤的時候,就被傅君澤的優雅貴氣所吸引,而且傅君澤給她的感覺也不像盛家桐那樣冷冷冰冰的,傅君澤總是在笑,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又聽母親說傅君澤家世顯赫,她便起了勾搭傅君澤的心。
先是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試探着靠近,又故意設計讓傅君澤救了游泳時“不幸腳抽筋”的自己,後來更是打着報恩的藉口主動“送貨上門”……可不管她裝清純可愛,還是扮嫵媚性感,不管她怎樣的討好傅君澤,卻終究沒能將與傅君澤之間的關係拉近哪怕那麼一點點。
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卻有着異於常人的理智和冷漠,就算是她主動撲進他的懷抱,他竟然也能夠做到坐懷不亂!
這不禁讓她有些灰心喪氣,於是她便又拜託母親韋清芸去傅君澤的面前探探口風,可當母親提及有意將她嫁給傅君澤時,這個男人卻不假思索的拒絕了,還說他已經心有所屬,正是他青梅竹馬的丫頭,可這個丫頭具體是誰,姓誰名誰,他卻再也不肯說了。
但現在,慕晚瑜竟然說慕家和傅家是世交,還說傅君澤和她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那豈不是說,慕晚瑜就是傅君澤口中的“心有所屬”?
如果慕晚瑜就是這個丫頭,那上天未免也太過於厚待慕晚瑜了吧?慕晚瑜她憑什麼能同時有用她韋莎莎看上的兩個優秀男人的愛?
“丫頭?君澤哥私下裡確實是這樣稱呼我的!怎麼?我不像?”慕晚瑜的這一句話,徹底的讓韋莎莎氣到肺疼。
“其實吧,我們慕家到了我這一代,就只得了我這一個女兒,難免有些遺憾,爸媽想要多個兒子,而我也想要個哥哥,慕家和傅家關係好,所以我從小就一直當傅君澤是我親哥哥,我爸媽也一直將他當兒子看待,當然傅家的爸媽也一直當我是他們的女兒,所以……”
慕晚瑜擡起眼睛看向韋清芸:“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韋家想要跟傅家做生意,商人重利,有利可賺就可以合作,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這件事兒,我原本也只是聽聽看,並不想多管,可我如果將韋夫人威脅我,逼我和我的丈夫離婚的事情告訴我君澤哥,你猜他這個做哥哥的是會幫我這個妹妹,還是會繼續與韋家合作,做這種傅家來說無足輕重的生意呢?”
“你……怎麼會?”韋清芸也有些不相信。
這個慕晚瑜的來頭果真這麼大嗎?連她好不容易纔搭上的傅家也和慕晚瑜這個女人關係很好?這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不信啊?好!請韋夫人和韋小姐稍等。”說着,慕晚瑜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君澤的號碼。
見慕晚瑜不用翻看電話簿,就能熟練的按下那一連串的數字,盛家桐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丫頭,你怎麼想起給君澤哥打電話了?我就說怎麼感覺到今兒會有件喜事呢,原來是我家丫頭想我了呢!”電話接通後,傅君澤的聲音溫和的電話的那一端傳遞了過來。
“誰想你了,想你還不如想“肉包”剛生下的那四條“小肉包”呢,我看了照片覺得還挺可愛,比你可愛!”與傅君澤說話,慕晚瑜的語氣不自覺的就輕鬆了很多。
“小肉包?好啊,丫頭,你竟然寧願想幾條小狗也不願像你君澤哥我,我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求治癒!”接到慕晚瑜的電話,傅君澤的心情變的格外的好,從他的語氣裡就可以聽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不過你要真喜歡那幾條小狗,我這就給你送過來?我親自送過來?你選一條?還是四條都要?”
“我看看啊,c市最快到桑城的航班是……”
慕晚瑜只是順口提到了想到養小狗,傅君澤竟然就想親自給她將小狗送過來,而且是立即馬上!這已經足以見得,傅君澤和慕晚瑜之間的關係有多親近了。
但見傅君澤都已經開始查看最近的航班了,慕晚瑜趕緊說:“君澤哥,小肉包的事兒,不急,我再過段時間,就會回c市,到時候我親自去挑就好了!眼下,我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有正經兒的事情要跟你說!”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丫頭你有什麼事情,說!但凡是君澤哥可以辦到的,馬上就幫你辦了,辦不到的,想盡辦法也去給你辦!”傅君澤不假思索。
慕晚瑜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今天遇到了兩個你的熟人,可我卻看她們有那麼一點不順眼,所以刻意的打電話過來問問你的意思,不然真要得罪了你重視的人,我到時候還得拎着禮物去給你道歉,這多不好啊,是吧?”
“熟人?”傅君澤的話頓了一下,隨即說:“我能有什麼重視的熟人?這世上,除了我爸媽和你爸媽,當然還有丫頭你,別的人,我都不重視!”
“是哪兩個沒長心的東西,竟然讓丫頭你看不雙眼了?你儘管掐,掐不贏我幫你一起掐!敢得罪我家丫頭,不想活了!”
這話說到後面,已經是赤果果的護短了,並且還帶上了幾分凌厲。
“不過是一對母女,行了,我自己能對付,有你一句話就行了,那等我回c市的再去找你。”說完這話,慕晚瑜才掛斷了電話,而坐在她對面的韋清芸和韋莎莎,臉色已經黑沉了徹底。
“那麼,現在,韋夫人是不是可以考慮考慮我剛剛說的話,說個數字,將你們韋家和我丈夫的過往一筆勾銷了?”
慕晚瑜將身體往後靠了靠,又補上兩句:“不過,我可沒有韋夫人那麼大方,這個數字,還請韋夫人考慮清楚了再填,我剛剛也說過了,我慕家提倡節儉,如今我嫁給了家桐,也是提倡節儉的!所以如果韋夫人想填個天文數字,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給,而且即便是我敢給,韋家也要不起!”
“慕晚瑜!你以爲你堵死了韋家的財路,就能將我韋清芸置於絕境嗎?”韋清芸的理智,在這一刻終於不復存在,她真是憎惡極了慕晚瑜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後眼帶嘲諷,語氣惡毒的說:“慕晚瑜,原本我以爲你雖然私生活混亂,可還不算是個狠毒的女人,所以我也想給你留幾分顏面,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就不要怪我將你的醜事,全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