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荀暗暗的腹誹,他不過就是來蹭口飯吃,這下子倒是好,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都沒了,還真等着出去吃西北風了。
“你跟她現在怎麼樣啊?”白荀想起剛纔看到的情形,有些隱隱的擔憂,畢竟他們兩個人,一個羅敷有夫,一個使君有婦,該不會玩地下情吧?
“什麼怎麼樣?”薄西玦稍稍的皺眉,琥珀的眸子帶着幾分濃郁顏色看着他,可手下的動作依然優雅,盤子裡的大半部分菜已經沒了。
白胥隱隱的有些牙疼,這還是第一次知道薄西玦的口味那麼重,竟然喜歡吃這樣的菜。
怕是他這輩子對蘇瓷做的飯都會有陰影了。
“別裝傻了,就算你能離婚,可是她怎麼辦啊,一看顧璟荀就不像是離婚的樣子,還真是浪費了蘇瓷一朵好花。”白荀不無感慨的說道。
這離婚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麻煩。
沒有很嚴重的問題,和平離婚那也得是雙方同意。
薄西玦淡淡的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慢里斯條的把所有的飯菜吃淨,動作優雅的像是吃着世界上的珍饈美食一樣。
“船到橋頭自然直。”
……
顧老爺子的病情穩定了些,只是醫生嚴格的叮囑,萬萬不能接受任何的打擊了,現在顧老爺子的身體很脆弱,如果再受點打擊,只怕是身子就完蛋了。
蘇瓷的確遵守約定,她沒有再說離婚的事情,甚至跟着顧璟荀頭一次來到顧氏,故意的做給媒體看。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你只要簽字就行。”蘇瓷坐在車子的後排,和顧璟荀之間隔着一個座椅那麼寬的距離,淡淡的說道,沒有看他。
他們兩個註定沒有做夫妻的緣分,哪怕這樣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顧璟荀的心臟像是被猛然的收緊,眸色霎時變得漆黑似墨,他薄脣緊緊地抿着,帶着不悅的弧度,“不是說等着穩定下來再說嗎?”
那是昨天商量好的。
蘇瓷看着外邊倒退的景色,眼神稍微的有些渙散,嗓音依然是柔柔的,卻帶着不可忽視的疏離,“我的確說過等着穩定下來公開,可是現在離婚了也沒人知道。”
她的態度很堅決,像是當初來求顧老爺子幫助她外公的時候一樣,脊樑一直都是挺直的,她不欠任何人,反而顧家欠了她不少。
顧璟荀心下一陣的無力,可現在才發現好像晚了些,他的眸色更暗沉,嗓音沙啞,“哪怕我之前做錯了,你也不肯給我半點機會?”
他的語氣雖然暗啞帶着些許的陰鬱,可還是能夠聽出些哀求,他這是要後悔了,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會在原地等着。
更何況,他們兩個好像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蘇瓷別過頭去看着他,似是嘆了口氣,“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以後分開也許會很好。”
以後分開也許會很好……
像是當頭一棒,狠狠地敲下來,顧璟荀臉色已然覆上了一層的寒冰,想起那幾次撞見的事情,心下的不甘和憤怒卻是交雜着而來,他下意識的伸手鉗住她的手腕,語氣也帶着質問。
“你是不是喜歡別人,讓我猜猜是誰。”
“薄西玦?”
聽到這個名字,蘇瓷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雖然只是幾秒鐘的停頓,卻是被顧璟荀敏銳的抓住。
果然……果然是這樣。
他眸中像是掀起了一場腥風暴雨,攥着蘇瓷的力道更是加大,忍不住冷笑譏諷的說道:“喜歡上自己的姐夫,你還真有本事,還是說你本身骨子裡就是這麼浪/蕩!”
氣急之下的話,都是這麼的極端。
蘇瓷疼的痛覺神經都開始反抗,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拽出來,擡起杏眸惱怒的瞪着他,“我喜歡誰跟你什麼關係,我就算怎麼樣,生活作風也是比你好!”
她還沒有指責顧璟荀婚後過分的生活,他現在倒是來指責自己?
蘇瓷渾身的刺像是豎起,死死地守護住自己僅剩的自尊心,她的下巴揚起,哪怕淪落到不堪的地步,依然高傲的像是公主。
可是她越是這樣,顧璟荀心中越是惱怒,任誰發現這樣的事情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此刻他甚至忘記了他和名義上的姐姐滾牀/單的時候。
“我只要一天不同意離婚,你就休想和他在一起!”顧璟荀從牙縫擠出這句話,看着蘇瓷的眼神格外的陰戾,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想起蘇瓷以後會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渾身上下不舒服,恨不得一輩子把她捆在自己的身邊。他已經想通了,不管什麼辦法,蘇瓷哪裡都不能去。
離婚?
休想!
昨天說好的事情,今天卻又是這樣,蘇瓷已經不想和他多糾纏。今天勉強的跟着他來公司,也不過是因爲顧老爺子不能受刺激,而現在顧氏很糟糕罷了。
他們兩個裝出恩愛,在媒體前打破謠言,這樣的話顧氏還能稍微的穩定一下,能夠給顧氏幫多少忙,蘇瓷不知道,可是她現在的任務完成了,哪怕多一秒鐘,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不管和誰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蘇瓷的櫻脣都要被咬破了,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氣,惱怒的說道。
可這句話無疑更加的刺激顧璟荀,他這段時間被壓的,整個人幾乎處於邊緣,現在聽到這句話,無疑是壓倒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掐着她的腰肢,把她拽過來,低頭就要含着她的脣。
蘇瓷沒有防備,只是堪堪的別過頭,他灼熱的吻落在側臉,蘇瓷想都沒想,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他的臉上去。
清脆的一巴掌——
司機猛的一頓,還好拐彎及時,不然的話,剛纔就頂上了前邊的那輛車了。
顧璟荀被甩的清醒,只是眼底的漆黑濃郁陰沉,像是墨水要滴下一樣的可怖。
蘇瓷狠狠地伸手擦了幾下臉,反感厭惡的厲害,整個臉幾乎都要被擦破了。他這樣只會讓她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