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我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顧南又說了一遍,我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訝然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一會纔想起繼續追問,“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被同病房的精神病人挖掉眼珠子用枕頭捂死了。”顧南迴答。
我聞言打了一個冷戰,“怎麼會這樣?”
無法想象一個大活人被挖掉眼珠子的慘像,“難道她都沒有呼救嗎?醫院病房應該是有監控的呀?”
“具體情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醫生和護士說沒有聽見呼救聲,醫院的病房的確有監控,不過當時事發時候是半夜,值班醫生和護士都沒有注意到異常,直到今天早上查房時候才發現的。”
難怪葉非墨一大早會接到那樣一個電話,現在對上了那個電話大概就是報告郝思嘉死亡消息的,葉非墨很震驚所以馬上趕過去看究竟。
我對郝思嘉可以說是深惡痛疾,不過想到一條人命就這樣沒有了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我還在震驚中,顧南繼續往下說,“安然,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非常的巧?”
我愣了一下,看向顧南,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葉非墨把郝思嘉送到瘋人院僅僅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顧南這是在暗指什麼嗎?他懷疑郝思嘉的死和葉非墨有有關係?
我馬上反駁,“這件事非墨昨天晚上主動和我說了,他和你一樣也懷疑後面有人指使,也覺得郝思嘉是在裝瘋,他說送郝思嘉去瘋人院吃吃苦頭,讓她知道裝瘋的後果,到時候她抗不下去就會說出幕後主使。”
“是嗎?”顧南冷笑一聲,“那就更巧了?”
“巧什麼?我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啊?顧南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你自己想想看,我前腳去關注郝思嘉,他後腳就把郝思嘉送到瘋人院?而且郝思嘉去瘋人院僅僅十幾個小時就出事,這也太快了吧?”
“這個……”我還是不願意懷疑葉非墨。“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呢?”
顧南不相信葉非墨,認爲他包庇蘇慧珊,可是我卻不懷疑葉非墨,他不像是能幹出殺人滅口這種事情的人來。
“安然,你還是太單純了,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葉非墨不是普通人,你不能以普通人的心態去衡量他。”
他頓了一下,“你自己想想,我懷疑有人指使首先想到的是三個人,嫌疑最大的是蘇慧珊,葉非墨同樣也會想到,你不是說白若惜有蘇慧珊的證據嗎?會不會是葉非墨拿到確切的證據,所以……”
“你……你懷疑葉非墨爲了讓蘇慧珊脫罪滅口郝思嘉?”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葉非墨愛你,也捨不得讓蘇慧珊坐牢,爲了兩全只有想出這樣一個辦法,郝思嘉死在精神病院,殺死她的是精神病人,不用負擔法律責任,對於她的家人頂多賠償一點錢就了事了。”
“不!非墨不會這樣做的!我不相信他會這樣!”
見我堅持不相信顧南也沒有辦法,“這件事我會繼續查下去的,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罪魁禍首真的是蘇慧珊,我一定要把她揪出來,以免她繼續害人!”
我是無論如何而已不相信葉非墨會這樣做,郝思嘉陰險歹毒,自己裝瘋自作孽不可活,這啓事件一定是個意外。
雖然心裡不停的說服自己這件事是個意外,但是郝思嘉死得實在是太慘了,我想着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下午我媽來醫院看我爸,看見我臉色慘白還特意多問了我幾句,“然然,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白?”
“可能是沒有睡好。”
“你感冒身體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裡讓我來。”
“不用,我沒有什麼事情的。”怕我媽不相信我還特意加一了一句,“其實我留在醫院照顧我爸是一舉兩得,我身體有些虛,正好在醫院開了一些中藥,藥房每天都熬了送過來給我吃,很方便的。”
我媽沒有再勸,在病房呆到下午就和阿姨離開了。我媽走後沒有多長時間葉非墨過來了。
看見他出現我馬上就迎過去,“怎麼回事?郝思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消息了?”葉非墨訝然的看着我,我點頭,“顧南告訴我的。”
“被別的精神病人殺死了,死得非常慘。”葉非墨坐下,我給他倒杯水,他接過喝了一口,“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爲她頂多受點皮肉之苦精神折磨,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
“警察去勘察了現場,是精神病人動的手,責任都推給了精神病醫院。”葉非墨嘆口氣,“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不過我一直覺得不太對。”
葉非墨皺着眉頭,我靜靜的看着他等他往下說,“正常情況下晚上時間護士都要給精神病人服用幫助睡眠的藥物讓他們安睡,爲何昨天晚上就偏偏忘記了?”
“什麼?”
“郝思嘉本來是裝精神病,在那種環境裡怎麼能夠睡得着?她的精神一定是高度緊張的,可是視頻顯示郝思嘉睡得非常的死,病人在對她進行傷害的時候她壓根沒有反抗過。”
“沒有反抗?”我也很驚訝,眼睛被挖出來那是多麼疼痛的事情,郝思嘉怎麼可能毫無知覺?
“我懷疑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藥物,不過這只是懷疑,需要解剖才能確定。”
“解剖屍體需要親屬同意啊?”我插句嘴。
“是啊,她自己的父母早已經沒有了,養父母剛剛到,養父母對於郝思嘉的死亡並沒有多大傷悲,一直在問能有多少賠償款。”
“郝思嘉對她的養父母一直不錯啊?爲什麼他們會這麼絕情?”
“聽說從前不錯,後來就不大管養父母了,養父母這幾年憋了一肚子的氣。”
葉非墨苦笑一下,“對了,還有一件事,郝思嘉和劉浩明已經領證結婚,這件事還需要劉浩明這個丈夫出面。”
“是嗎?以我對劉浩明的瞭解,只要精神病院的賠償款達到他的要求他一定會這樣草草了事的,壓根不會解剖。”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還是想試一下,畢竟這是一條人命,不能這樣草草了事,我想過找劉浩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同意解剖。”
“對於他來說錢纔是最重要的,除非你能滿足他的要求。”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真相。”葉非墨沉吟了一下,“如果這件事只是單純的意外那也罷了,不過要是查出真的如同我懷疑郝思嘉是服用了安眠藥所致,那後面的真相就讓人心驚了。”
顧南懷疑這件事是葉非墨所爲,葉非墨卻懷疑是旁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只有期待劉浩明和郝思嘉的父母能夠同意解剖屍體才能夠解開我們心中的謎團。
這一夜葉非墨繼續陪同我呆在病房,早上起牀他還陪我吃了早飯,看時間差不多我媽要過來他才離開。
中午吃過飯,白若惜打來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慕安然,合作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竟然還不死心,我學她之前的口吻,“合作沒有問題,不過前提是你要拿出你的誠意來。”
“你想要什麼誠意?”
“蘇慧珊的把柄。”
“沒有問題,不過慕安然,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經過兩天的考慮,你有沒有想過合作的事情好機會被你白白放過了,現在郝思嘉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的證據已經沒有用了。”
“你不相信就算了。”
“相信,我當然相信你。”白若惜有些迫不及待,“不過誠意是相互的,我答應給你蘇慧珊的把柄,前提條件是你必須也給我等價的東西。”
我冷笑一聲,“沒有問題,白小姐想要的等價的東西不就是葉非墨嗎?我可以給你製造機會,讓你見到他,至於以後的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你先讓我見了非墨再說。”
“你想讓他怎麼見你?像上次一樣?”我反問。
“不,這樣有什麼意思?慕安然,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啊?我和非墨分開這麼多年,我想他都快瘋了,只是坐在一起聊天能解決什麼?我要擁有他,像你一樣擁有他!”
她竟然把這種事情都掛在嘴上說出來,還真的是難以讓人想象,聽說過男人爲了得到女人不顧一切用盡手段,沒有想到女人竟然也會這樣,我訝然不已。
白若惜跟着又說,“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合作一定不會介意讓我得到他的人,只要你幫我得到他,我就給你想要的東西。”
“這種事情……”我頓了一下,白若惜還真是能想,“我怎麼想辦法?他要是不想碰你我也沒有辦法啊?”
“你可以的,其實很簡單,你只要給非墨喝那種東西,然後讓我和他在一起。”
“這件事的確可以做到,可是他清醒過來怎麼辦?不行,你這樣是在害我,葉非墨要是知道我這樣算計他,他肯定弄死我,我纔不會這麼傻?”我拒絕。
心裡真的是把白若惜鄙夷到了極點,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只要葉非墨對她不改觀,就算葉非墨和她上@牀也不能改變什麼啊?
我是領教了白若惜的瘋狂,不想和這樣的瘋女人糾纏下去,“白小姐,如果你手中的蘇慧珊的把柄只是因爲她在外面有男人,或者是生了一個孩子的話,我想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值得交易的。”
白若惜愣了一下,“你竟然知道蘇慧珊的這些醜事?”
“是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嘛?”我淡淡的,我倒要看看白若惜的底牌是什麼。
白若惜輕笑一聲,“慕安然,你夠可以啊,竟然這樣隱秘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你知道她的醜事我也不瞞你,我的把柄的確是蘇慧珊的醜事。”
“既然是這樣,白小姐你覺得還有和我談判的必要?我覺得我們的交易應該是做不成了,再見!”
“等一等!”白若惜叫住我,“如果只是這個我當然沒有和你交易的必要,慕安然,我還有一個更勁爆的消息,那就是,我知道那個私生女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