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瑞麟回了他的家,他把我的車鑰匙給了司機讓他打車去開我的車。
我和他進入屋子去了書房,進門就看見書房的牆上掛着之前他給我畫的畫像,裝裱的非常的精美。
我伸手去取畫,他攔住我,“幹嘛?”
“這是我的畫,我當然得帶走了。”
“急什麼,要帶走等我們分手再帶走,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我又喜歡畫畫,書房裡不放幅女朋友的畫像別人不懷疑嗎?”
這話說得,我忍不住了,“你這戲是做給誰看的?”
“葉非墨。”他笑得冷冷清清的,“既然做戲就做全套,不然他不相信。”
“我和葉非墨在一起你不知道啊?你做這戲有什麼用?”
“我要讓葉非墨知道,他只能靠威脅擁有你的人,但是你的心一直在我這裡。”
我愕然的盯着他,“霍瑞麟,你和葉非墨是不是有仇啊?”
“是。”
“你接近我是爲了報復打擊葉非墨?”
“對啊?”
“你們之間什麼仇什麼怨?”
“奪妻之恨殺父之仇。”他說完打了一個哈哈,“我開玩笑,你千萬不要當真。”
我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是不是葉非墨真的曾經搶了你女朋友?對了,你不會和葉非墨一樣喜歡白若惜吧?”
“你怎麼知道的?”他笑嘻嘻的。
“你一直在法國,葉非墨在美國,你們兩個八竿子打不着怎麼可能會爭奪一個女人?”
“所以我說是開玩笑嘛?”他說着拿出一張紙鋪開,我跟着走過去,“又準備畫畫?”
“是啊。出去這幾天都沒有畫,心裡癢癢的。”看他拿起畫筆,我抱着手站在一旁,他歪頭看了我一眼,“你也不要乾站着,幫我磨墨吧。”
“好啊!我試試看。”伸手拿起墨慢慢的磨,我沒有磨過墨,只一會手就酸了。
霍瑞麟看我揉手腕忍不住笑了,“你們女人就是嬌氣,我小姑也和你差不多,磨幾分鐘就喊累。”
“的確很累啊?”
“記住這不只是磨墨,而是在磨你的性子。”
“你好奇怪,爲什麼要自己磨呢?外面那麼多賣墨的,買回來直接用不就好了?”
“那不同。你磨墨感覺很辛苦,而我是在享受樂趣,就像是談戀愛,難道喜歡一個人就直接脫光了上@牀?我覺得更多的是享受兩個人相處時候的樂趣吧?無論是爭吵還是甜蜜,過程最重要。”
“我怎麼感覺你七老八十了?”
“我啊,雖然不是七老八十了,但是飽經滄桑啊。你看我這張臉,到處都寫滿了滄桑。”
“你就貧吧。”我忍不住笑起來,“我看你的臉沒有絲毫的滄桑,滿臉的奸滑世故。”
“趕緊的磨墨,我等着畫畫呢。”他催促我。
我只好又開始磨,邊磨墨變看他畫,霍瑞麟提着筆就是不下筆,我看得心急,“你這醞釀了好半天了,到底想幹什麼?”
“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告訴我你想畫什麼?”
“什麼也不想畫。”
“我不陪你玩了。”我一下子把手裡的墨扔在了桌上,一下子打翻了硯臺,裡面的墨汁都撒到了雪白的紙上。
“糟糕!”我無意識的伸手去擦,抹了滿手的墨汁。
霍瑞麟伸手握住我的手直接在紙上一按,“你幹什麼?”
“我突然想到了一副畫。”他說着握住我的手繼續去蘸墨汁往紙上塗抹。一開始我看不出形狀,很快一副畫的輪廓就出現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面前的畫,“這也行?”
“只要心中有畫,用什麼都能畫。”
“可是這手?”沾滿墨汁的手想洗乾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心裡一惱,趁他不注意把手往他臉上一拍。
霍瑞麟瞬間成了一個包公臉,我哈哈大笑,笑岔氣了。
他先是惡狠狠的瞪着我,後來則作勢要來塗我的臉,我轉身就往外跑,出門就和人撞了滿懷,慣性讓我和來人都差點摔倒,霍瑞麟從後面跟出來伸手扶住了我的腰,讓我沒有摔下去,可是我的手卻在慌亂中抹上了對方的臉。
“這是鬧的哪樣?”一個冷清的聲音響起,我嚇得三魂出竅,葉非墨怎麼過來了?
定睛看過去,我驚愕的看見葉非墨扶着霍婷婷的腰站在我的對面,而霍婷婷的臉上被我塗滿了墨汁。
我想道歉來着,可是看見霍婷婷和霍瑞麟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又笑起來。
霍婷婷和霍瑞麟大眼瞪小眼,葉非墨本來面無表情的,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住,見我和葉非墨笑得前仰後合,霍婷婷和霍瑞麟兩人也跟着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才停住,我發現我不只是摸了霍婷婷的臉,她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墨汁,這纔想着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婷婷佯裝生氣的,對着我喊,“安然,你賠我的衣服,這是非墨給我買的,我剛剛穿上。”
“對不起,我重新給你買一件。”我道歉。
“你買的和我買的能一樣嗎?”葉非墨反問。
霍瑞麟見狀也說話了,“那我們賠你們錢,多少錢我來給。”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心情的問題。”葉非墨接過話。
“那這樣好了,我買件相同價格的衣服給安然,小姑你塗上墨汁,我們扯平了。”
“我纔沒有那麼小氣呢,我在和安然開玩笑,不過你們倆也真會玩,竟然玩墨汁,不知道這很難洗嗎?”霍婷婷大度的表示不追究。
“我們高興啊?”霍瑞麟伸手拉着我的手,“這是行爲藝術,看看我們剛剛的傑作,是不是很美?”
他指指桌上的畫,霍婷婷馬上進了書房,看着剛剛我和霍瑞麟的塗鴉驚訝不已,“這是安然畫的?”
“是我拉着她的手畫的。”
葉非墨臉色陰沉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卻停留在那副裝裱精美的我的畫像上面。
霍婷婷盯着我和霍瑞麟剛剛的塗鴉評頭論足了一番,一擡頭也看見了我的畫像。眼裡閃過愕然的神色,目光上下在我和霍瑞麟身上打量。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霍瑞麟拉着我的手,“走,我們去把墨汁洗了。”
霍婷婷見狀馬上跟了上來,葉非墨則一動不動的站在書房裡
我以爲墨汁會很難洗,沒有想到霍瑞麟拿了一盒牛奶,加了洗潔精,很快就把墨汁洗掉了。
我們三人重新回到書房,葉非墨坐在椅子上面發愣。
霍婷婷走到他旁邊,“非墨,你在想什麼?”
“沒有想什麼。”他對着霍婷婷溫和的笑了一下,然後把目光看向我,眼中冷冰冰的,對我和對霍婷婷的態度簡直是冰與火的轉變。
霍婷婷依偎在葉非墨身旁目光卻看着霍瑞麟,“瑞麟,你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帶了,能不帶嗎。”霍瑞麟笑吟吟的,“我給你買了巧克力。”
“可是我明明說過讓你幫我帶瓶香水的。”霍婷婷有些不高興了。
“香水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送的,香水是送給心愛的人的,小姑,你要香水可以讓小姑父送啊?”這聲小姑父他叫得自然親熱,我分明看見霍婷婷的臉色變了。
我想到包裡的那瓶香水,心裡有些打鼓。葉非墨淡淡的接過話,“婷婷,下次我幫你買。”
霍婷婷笑了一下,卻掩蓋不掉眼裡的失落,“我不是要香水,就是想着他去法國不是順便嗎。”
“想要香水還不簡單嗎?小姑父不是法國也有公司嗎,讓他吩咐人買一瓶寄回來不就得了?”霍瑞麟今天實在是反常,“又或者你們倆去法國遊一次,現在薰衣草正好盛開,小姑你不是最喜歡普羅旺斯嗎?普羅旺斯的溫泉酒店不錯哦!一邊喝着頂級葡萄酒一邊泡溫泉,那是一種享受啊!”
霍婷婷的臉白了又白,葉非墨握住她的手,“多謝你提醒,我會抽時間帶婷婷去普羅旺斯的。”
我插句嘴,“對哦,現在正好是薰衣草盛開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紫色花海,想想都覺得美。”
“我們不玩這個,普羅旺斯有什麼好玩的,安然,我帶你去大溪地玩,那裡可比普羅旺斯好玩多了。”他看着我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大溪地的黑珍珠可真美,安然你皮膚這麼白,戴上黑珍珠飾品一定會很美的。到時候我會給你買很多珍珠的。”
霍瑞麟這是表演上癮了嗎?我瞅他一眼,讓他不要再表演了,再說就過了,他竟然不理睬,“以後我們結婚度蜜月也去大溪地好不好?”
霍婷婷的目光在我和霍瑞麟身上來回的穿梭,“你們要結婚?什麼時候啊?”
“等你和小姑父結婚後我和安然就會結婚。”霍瑞麟一點也不臉紅,“安然這麼美,我這麼帥氣,我們到時候要生好幾個孩子,到時候組成一個俊男美女足球隊。”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霍瑞麟今天是在故意刺激葉非墨,他刺激葉非墨沒有什麼,反正葉非墨也不敢拿他怎麼樣,不過對我而言卻不一樣,葉非墨把火發我身上我可是要遭殃的。
不想再陪他演下去,我佯裝看了一下時間,“呀,都三點了,我得回家一趟。”
“回家幹什麼?不是說了一起吃晚飯的嗎?”霍瑞麟哪裡肯讓我走。
“我答應呱呱要陪他一起去買書包的,對小孩子食言不好。”
“我送你!”霍瑞麟馬上站起來。
“你有客人,不用送我了。”我飛快的拒絕。
“都是自己人,我小姑不用我陪的。”
“真不用,你小姑不用你陪,你小姑父總要你陪吧?”我乾笑一聲,目光在葉非墨臉上掃了一眼,“你們聊,我走了。”
說着也不等他同意就往外走,霍瑞麟把我送到門口,這廝真是不要臉,竟然提高聲音,“安然,今天晚上凱悅酒店,不見不散!”
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剛把車開出去一公里左右,葉非墨的短信過來了,只有三個字,“滾回去!”
橫看豎看三個字都帶着濃濃的殺氣,死了,霍瑞麟這王八蛋今天晚上害死我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到底該怎麼樣才能避開這一切呢?
左思右想都沒有應對辦,正心急如焚時候我媽電話過來了,“然然,你快來,你爸好像有反應了。”
這個電話對我來說不只是救命的福音,我完全以爲是我的耳朵有問題了,“媽,你說的是真的?”
“是啊,你趕快過來!”